第七百六十八章要挟
吴惠说:“她是韩相容,箫黄衣的女人。不过箫黄衣对她行下的事很无情和残忍。想来任何女子,在感情上被背叛,被出卖都不会轻易的原谅她的男人。再说了,就算她不帮我们,对箫黄衣死心塌地的,我们如此多的人手,还不是手拿把掐?任我等予取予夺。至于那个什么花侍卫,想来是你们压箱底的手段还没有使用出来,反正我是不担心,你们也不应该担心不是?”
“这里会有什么宝物吗?”吴惠的一些话,阮肖匹自动过滤了一遍,算是不屑和他做口舌之争。
“你不就是想要问这个吗?早早痛快的问出来多省口水,是不是?”吴惠说:“一定会有对我们有用的消息,哪怕没有什么宝物在这里。”
两人谈论之际,最后的变化完成,在吴惠众人的面前,只有一位妇人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在她的身边有一只老狗陪着她。老狗一身杂毛,疤疤癞癞的样子,不像是人家豢养的家畜。
那位花侍卫不见了踪影,兴许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
见到吴惠等人出现,一人一狗镇定自若,尤其是那条杂毛狗,淡定的表情更像是一个人。
吴惠拱手行礼,对着一人一狗问道:“请问哪一位是韩相容前辈?”
人和狗齐齐转动,齐齐对着吴惠,看待怪物一样的看着吴惠。在吴惠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蠢货在被人围观,体验感受非常的不好。
“怎么不说话?”吴惠尽量把语气放轻一些。“时间宝贵,对于你们来说同样是不能浪费。我这里再次问一遍,谁是韩相容前辈。”
那妇人皱皱眉毛,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们两人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是你们没来由的打扰。现在你还说时间宝贵,催促我们,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有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吴惠的脑中。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该如何?
吴惠的身体中还有着殷不白的残魂。在这个想法出现后,吴惠的魂念海立时翻江倒海。愤怒和心疼,委屈与不甘在此时都在冲进到吴惠的思想中,竟是有着恳求、哀求,请求吴惠帮帮他,帮帮他们。
怎么帮?
吴惠不知道该怎么帮,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
吴惠又一次的拱拱手,说道:“前辈先不用质问晚辈,这些事一定会有交代给您。现在晚辈只想确认一下两位的身份,还请前辈配合。”
“好大的口气。就是那萧黄衣来了,也没有这样说过话!”
妇人非常的不悦,直接搬出来萧黄衣作对比,吴惠只好去与那老狗说话。
“我是吴惠,升阳宗宗主。韩绯红,也叫做萧绯红,目前正在升阳宗内静修。如今他还是魂修的状态,时间再久一些,恐怕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转生复活。”
老狗的眼神没有波动,茫然的看着吴惠。吴惠有些可要确定,韩想容的神魂,就在这老狗之中。
之前的幻境,那位茫然的妇人不正是这个样子?
吴惠说:“五常老人还在给萧黄衣卖命。不,应该是阴浮。还有廉目。廉目的断剑至今还留在了三十三天外的大门上,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小辈!”妇人怒道:“你欺人太甚!堂堂一人在你面前,你竟然与条疤癞残狗说话!实在是目中无人!”
阮肖匹等人也是十分的诧异。不明吴惠为何如此。吴惠不言语,对着那老狗行礼,行了晚辈礼,说道:“晚辈的身躯是殷不白的,身体内还留存着一些些他的神魂……不对啊!”吴惠脱口而出:“不是还有着您的一些神魂?”
吴惠的魂念海中再有波澜起。一道魂念急走,就要脱离开吴惠的魂念海。
魂念化形的小吴惠冷笑连连。
“在我的地盘里,容不得你撒野!”
小吴惠双手自左右抬起,魂念海中顿时成为**大海。那缕不明神魂犹如海浪中的小船,岌岌可危。
“哈哈哈……”
清朗的笑声响起,听这声音不是萧黄衣还能是谁?
“吴惠,你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却又运气好到不能让孤相信。”
“果然是你!”
萧黄衣说:“你若不是心血来、潮的想来见一见她,怎么能有机会发现孤的手段?”
“早晚不说,只要能发现就好!”吴惠吃下了几只苍蝇一般恶心。“我说你为什么要对我出手,原来你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可恶!”
“金光圣人……”那缕神魂也如吴惠这般魂念化形,一个几乎透明的小人儿,站在了吴惠的跟前连连摇头。“孤不如他的坦荡与赤诚。人族有他,实在是一件幸事。可惜,他若是跟在孤的左右,一定会使孤之伟业尽早完成。”
金光圣人还是骗过了萧黄衣。若不是吴惠的魂念海中有着萧黄衣的神魂存在,金光圣人的法子别说还真的能够让萧黄衣吃个大亏。
吴惠说:“现在是你主动说出来,还是让我灭掉你后搜魂?”
“你有这个手段,不过孤相信你不会如此轻易的动手,因为孤有护卫在身旁。”
说着话,萧黄衣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之后,同样的魂念化形,一个比萧黄衣结实一些的魂念之体出现。吴惠见过他的容貌后免不得吃惊。
其实吴惠见过此人,他正是殷不白。
自己的这具肉、身都是他的,只要每一次照镜子都能见到这张……不怎么让自己喜欢的脸。
殷不白是一位有些礼数的家伙。对吴惠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说道:“不白感谢小友,也愧对小友。”
“感谢又愧对?何来的?”
殷不白说道:“感谢小友,是你对想容的所做所为。之前的一切不白都看在了眼中,铭记在心。至于愧对,是说马上要发生的事。”
“马上要发生何事?”吴惠再问。
“你若是要灭杀此贼人的分魂,不白只能阻拦,所以有愧于小友。”
“你要拦我?且不问你有什么原因,我倒要知道知道,你有什么本事拦我?”
“这里是你的天下,这里是你的魂念海,不论是谁进入了,都不是你的对手。”殷不白稳稳当当,胸有成竹的说道:“除非是夺舍,比如金光圣人那般的修者进入到你的魂念海中,才能将你杀死。”
吴惠有些不懂。那殷不白继续说:“这具肉、身是我的,你忘记了吗?”
“这没有忘记,这是你的肉、身,被我拿来用了。”
吴惠还是没有明白殷不白的话。
殷不白说:“是我的肉、身,肉、身中的神魂不灭,你进入了不就是夺舍?对我殷不白的夺舍?”
“我夺舍你?”
“不然呢?”
“我怎么会夺舍你?你的魂念海中没有神魂存在……”吴惠想起来了,殷不白的神魂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返回到魂念海中!
这时殷不白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神魂,为什么不能回到魂念海。唉……还不是萧黄衣!”
“萧黄衣?”
“不错!正是这个萧黄衣,带着想容的神魂抢先一步进入到魂念海当中,用着想容的神魂作为要挟,不许我的神魂返回!”
“这里面还有韩想容前辈的神魂?”
“当然。”
吴惠一下子明白了。印对之前听到到过往,现在全都明白了。
殷不白说:“想容的一生,都被这个人渣毁掉,还有我殷不白的一声!”
“何止是你,还有五常老人,还有我的廉目老祖!”吴惠怒道:“萧黄衣,必杀!”
“杀他?谈何容易。”殷不白才有的愤怒,旋即被颓废和失望代替。“他的神魂与想容的神魂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杀掉这缕神魂就等同于杀掉了想容复生的希望。吴惠小友,你看看那条悲惨的老狗。”
“想容前辈?”
“不错。那正是封印想容的躯体。萧黄衣他将想容的残魂封印在了这条老狗之内。”
“为什么要这样做?”吴惠问去了萧黄衣。“为什么要把人的神魂封印在一条畜生的身体里?”
“人尽可夫的东西!就是一条狗都要比他忠诚!”
许是有恃无恐,萧黄衣的真实面目在吴惠和殷不白的面前全部展露出来。
“孤是一时间寻不到更适合的东西来封印这个贱婢!让一条老狗让她容身,已经是厚待!”
“你这样恨她,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
“痛快?背叛了孤的人,岂能让她痛痛快快?”
殷不白愤恨不已,几欲上前动手,终是顾忌萧黄衣。
不见萧黄衣做出如何动作,在他的身边出现一位魂体。虚弱致使的柔顺,令这位魂体依附在萧黄衣的身边,紧紧的靠着。她之所以还能够站立,都是萧黄衣的一只手,用力的箍、住了她的腰。
呜呜呜的呜咽声出现在那条老狗身上,茫然的人性化的表情还在,发出的声响自它的身体里。
“孤将韩想容的神魂分成了三份。一份封印在了这条牲畜之内,一份由孤掌控,剩下的一份存留在韩想容的肉、身中。”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用他来说,我来告诉你原因。”殷不白与吴惠说道:“萧黄衣潜入圣灵门,寻找可以帮助他复生的力量。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商长老还有苦行圣人都不肯出手,反而对他出手。
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夺舍了一位叫做阴浮的修者,用他的身份拜入圣灵门,争取宗主之位。可惜啊,他失败了。于是他鼓动廉目等人。没有想到最有可能成为宗主之位的廉目没有耐性,离开了圣灵门自创了五灵宗。布卜科也一样,自创了五源宗。剩下的一杆师兄弟们不是跟了廉目,就是走了布卜科的路。这时候你已经去创建亡灵天下,为的是发展自己的力量。靠人不如靠己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你没有力量,没有资源谁会帮助你?你百般无奈之下,想到了韩想容。因为你知道,包括廉目在内的所有人,都喜爱韩想容而无法自拔!”
萧黄衣冷哼,并没有反驳殷不白的话。身旁的魂体,也就是剩下的那份韩想容的魂念抬起了头,悲苦的表情瞬间刺透了吴惠的心。
这才是真正的韩想容啊!
殷不白重重的哀叹,尘封的记忆仍旧拥有着足以击到他的力量,使他说不出口这辛酸往事。
“萧黄衣这贼人!先是让想容投身布卜科,同时引诱廉目,想让两者反目成仇!为的就是获取其中一人的神魂,来做九层浮云塔的塔灵!结果偏偏不如他的心愿。那廉目醉心于修炼,为了提升实力摒弃一切。对待想容的美意,廉目只能退避三舍。萧黄衣!你可知道廉目所为何事?”
“孤知道,他是要凭借一己之力来复活孤。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当时孤也不能相信,他和黄山河能够将一家小小的宗门,在那么短的时间发展成如今的样子。”
“你看走眼的还是布卜科!”殷不白叫喊一样的说道:“布卜科无意中得知了廉目也喜爱韩想容,同时也得知了廉目的做法。结果布卜科退出了,这很让你恼火吧?”
萧黄衣冷冷的说道:“不堪大用!”
“能让你使用还不是五常那个痴人。他不单对你唯命是从,还认下了你和想容的孩子。到后来你需要更多的资源来支持亡灵天下,来制造笑面玩偶的时候,你想到了殷家。”
“哈哈哈……”萧黄衣大笑。“韩殷两家门当户对,在当年就是孤的左膀右臂,如今结为秦晋之好有何不可?”
“我们两家联姻,好处都被你一个外人得了,当然是有何不可!”殷不白长叹。“可笑啊,惊为天人的女子竟是一个偷人的荡、妇。与我成亲之夜就与人私会。”
殷不白说出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愤怒并没有多少,惋惜之情倒是许多。在吴惠看来,这个殷不白还是爱着韩想容。唉!吴惠在心中长叹。一个情字,到底要误掉多少人的人生。
禁不住的,吴惠想到了吴恩惠,想到了董晴憷还有比之韩想容还要被悲惨的张澜。
比韩想容悲惨吗?在吴惠眼中应该是吧。
有人为韩想容冲冠一怒,杀进了三十三天门;有人为了韩想容困顿至此仍旧不忘。谁为了张澜做出了什么?唯一的隋变还是从强取她的身体开始……张澜苦。
吴惠打断了殷不白的话。
“现在萧黄衣需要时间,我们不能让他得到,所以我们更需要时间。现在不能再说下去了。”
“你需要时间如何?韩想容的一份魂念在孤的手上。另一份也在孤的手上,剩下的那一份被孤封印,你有何神通能够将其复活?”
殷不白说道:“休要胡说!只需将两份神魂融合,就能够让想容转为魂修!剩下的一缕神魂不要也罢。”
“既然这样,会省却我不少的麻烦。”吴惠捏动手诀,说道:“想来你这缕神魂被灭出,对你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好啊!那就让这溅人与孤同生共死吧!”
“呸!口口声声说她是溅人,还不是你指使的!”
萧黄衣厉声。“孤让她去做事,可没有让她真的从了人!那廉目有什么好?一身的酸腐,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天赋有多好,目中无人!孤只恨无暇分身,不然定当抽魂炼魄,让他永不超生!”
这些恩怨情仇吴惠已经听得够多了,现在实在是不想听下去。扭动手诀,施展金光圣人流传下来的索魂镇域诀。
捏动的法诀生出无穷力量作用在箫黄衣的身上。原本就是虚幻严重的魂体瞬间变得稀薄。紧靠在箫黄衣身边的韩相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着吴惠这边飘来。
“可恶!”箫黄衣凝聚魂念,连续不断的变换法诀。在法诀的驱动下,一条条魂力之锁出现并将韩相容捆绑。哪怕是如此,韩相容仍在不停的向着吴惠那边飘去。
韩相容的神魂并没有被箫黄衣完全融合,即使经过了这么些年,韩相容对箫黄衣的怨恨只会与日俱增,哪里会有所消融。箫黄衣原本是想将韩相容的神魂融合,这样才会有最大的依仗。在有如深渊一般深的仇恨当中,韩相容拼死般的拼出惊天毅力,生生没能让箫黄衣成功。不得已的情况下,箫黄衣布下了花侍卫的手段。
另外,箫黄衣所留存下来的神魂不过是一缕,又怎么能够分出来多少去控制韩相容?不过是境界高出韩相容太多,才能够相持住而已。这还是在有帮手的情况下。现在与吴惠拼斗,哪里还能有所富裕。
先前有些示弱的妇人,突然出手,手中拿出的灵鞭啪的一下抽打在那条老狗的身上。老狗哀嚎连连,蜷缩的身体向后挪动,身上的杂毛和那疤疤癞癞的坏皮和死皮,一同被灵鞭抽打下来,扬撒了一地。
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老狗被打出火气,惨叫的同时也亮出了焦黄的犬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