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就是他
来人反对,说:“不,你在这里等我。”
刘正达侧过身,歪着头看来人,说:“你是要这样走过去吗?”
来人说:“看到你,我发现我无需使用魂器,所以我不想和你打。请你让出你的资格吧。然后,我请你喝酒。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不知道你为了什么来这里,为了什么要逞强。”刘正达说:“你的身体很弱,回去吧。如果动手,恐怕你会经受不住我的攻击。”
刘正达还想要说什么,他看到眼前的这个病夫浑身冒火,眨眨眼的功夫成了一堆灰烬。他的身后,传出咳咳咳的咳嗽声,还是三声,有些弱,好像有些远。
刘正达前扑,极速到了出现残影。他的身后出现一面八卦镜,身后的空间立时光芒四射,惨白一片。这是刘正达最强的防御招式。他以为这个病夫会在身后攻击他,用出了这招屡试不爽的摆脱招数。
身后没有任何的响声,魂念中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除了在二楼那里,有细小的,急促的呼吸声。
打斗经验极其丰富的刘正达知道,这种呼吸声是被快速击倒后的一刹那,才会发出的声音。
弱弱点,非常浅的咳嗽声又响,听起来咳嗽的人已经走出了挺远。
刘正达走出来,看到耀世楼外的那些人,然后加入到了他们之中。
有人用了十八个呼吸将耀世楼二楼楼主打败,现在去了三楼。
这个消息被灵元竹简带去了四面八方。之后的一盏茶的时间里,出现了更多的人。还有几道空间之门出现,走出了人族的强者。他们的身后都带着被各自宗门看重的弟子。这些人都是要来打耀世楼的。他们中的谁还没有出手,是在等着最后的,预想中的大战。
在耀世楼大门前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人。
他的名字是董子圣。泰和庄的骄傲,神剑峰大弟子的董子圣,现在已经是天灵境的修为。这里是泰和庄的地界,势力范围中最重要的地方。作为地主,泰和庄必须参加进来,展示泰和庄的实力。
经过刘正达,董子圣停一脚,说道:“你变弱了。”
“是进去的人太强,你也不是对手。”
“至少我会出手,你没有。”
刘正达和董子圣一样,也是出身天下四庄,两者是竞争的关系,很激烈的那种。
“他不想让我出手,我才没有出手。他不想让你出手,你也一样。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自信了,不然受伤的只能是你。”
旁边有同门,问道:“这个人这么强吗?”
刘正达说:“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病看起来很重,他还有些厌倦。”
“厌倦?”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厌倦,但是我知道他厌倦什么,是生命。所以我不想和他打,我不想让他作为我的对手,他也知道了,所以他没有出手,只是当着我的面,走到二楼。我没有发现他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谁,如果没有这样的本事,就请回吧。”
董子圣停下的脚步再起,一步步坚定的走向耀世楼。刘正达在后面喊道:“你没有能力让他对你出手。”
“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对他出手。无关乎胜败,只有道心。”
看着董子圣进入耀世楼,刘正达不解的摇头。一旁的同门说道:“董师兄修的是剑,他来了,就要出剑,不然以后的修炼之路算是断了。刘师兄,你说的那个人,真的那么强?”
“一招就能灭杀我的,好像我的师父也不能做到吧。”
“我当然做不到。”一位老者出现在刘正达是身旁。刚说过师父的,不算好听的话,刘正达很不好意思的低头行礼,听师傅的教诲。
“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强,是你被他骗了。”
“师父,我怎么会被他骗了?从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用魂念一直在观察他,他没有使用任何的魂器。”
师父是个不算矮的老头儿,刘正达圆圆的脸蛋胖乎乎的身材,被师父用手摸头,活似个傻小子一枚。
师父说:“他还没有进入到耀世楼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布下了幻象在自己的身上。看你傻乎乎的样儿,见识太少。”
刘正达心说,你不也是没教嘛。
师父说:“正如灵域可以布在对方的范围内,也可以用在自身。幻术同样如此,这无需师父亲手来教,触类旁通的本事没有,这样的脑袋也不适合用来修炼。我看你趁早回家,仗着自己的天赋多生些后代,为家族开枝散叶,也是件功德。要不然你这样智力的成年人,遇见精灵古怪的孩子都得把命丢了。”
“师父,看你说的,弟子哪里有那么不堪。”
“孽畜,为师的说教你几句,你倒是来了情绪。怎么,为师的说你不得?”
刘正达圆圆的脑袋冒出汗珠子来,他很没面子。
师父说:“布置在自身的幻术,进来的时候你已经中套。和你说话的人一直是灵幻人,真身已经慢悠悠的在你身边走过去。等到他对第二层修者出手的时候,留在一楼的幻术才破灭。正达啊,你说的话有一句是正确的,他是不想对你出手。如果他愿意,可以反复杀你一个时辰。”
周围的哄笑声被压低很多,他们并不想让刘正达过分难堪。
“师父,他到底是谁?”刘正达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进入耀世楼之前,天见老人曾经出现过。”
闻听天见老人,场面霎时安静,没有人出声,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重了,会让人以为自己对天见老人不尊重。
天空中几位圣灵境修者,他们每人身前都有一幅画面被幻化出来,里面正是耀世楼中发生的事。他们身后的后辈弟子都在聚精会神的观看,新出现的对手,给了他们很大的动力。
争强好胜是人类进步的动力;霸占交、配权是人类愚昧的表现。从这个观点来看,人类一直在进步,一直在愚昧着。
是个弱者都会这样想。
第三层。
“你好,我是青松岗的史金超。”
“你好,我是……自在门的,吴惠。”
耀世楼的顶楼,吴恩惠和江畔两个人的身前也有画面。
漂亮的披风,有些小,是江畔故意这样选。不过是一个点缀,用不到那么大。
吴恩惠很喜好,拿到手里就披着,不时的还会拿起一角到跟前看,喜欢的不得了。
“惠儿妹妹,你说他到底经历过了什么?很难想到一个人会有如此深的怨气和死气,怕是地狱中来的人也不过如此。”
吴恩惠看到的吴惠,自称为吴惠的人,如果不是他说他是吴惠,如果不是廉目之前告诉过吴恩惠,吴惠会来。吴恩惠死也不会相信,这个人会是吴惠。
“惠儿妹妹,你认识他吗?”
“我认识吴惠啊。嘿嘿嘿,你不也是认识嘛。”
“我当然认识吴惠,不是这个吴惠,是那个吴惠。可惜呀……”江畔说:“那个吴惠是个好人,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吴恩惠说:“不是杀妻夺子,就是不共戴天的家族血仇,没有什么仇恨会大过这些。看他的怨气这样深,恐怕两个都有吧。”
“惠儿妹妹说的是。不过……我可要好好的看看他。他可是我要面对的对手。万一他胜了,我的惠儿妹妹就要天天看着他的脸,想想都是我的罪过呀。”
“你认为他能打到你的跟前?”
“我希望他不能。不管他的实力如何,我都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手。”
吴恩惠的眼睛不离画面,说:“是啊,也没有谁能愿意陪着他。”
画面中的吴惠负手而立,一身白衣上不染灰尘的样子,令他有些许出尘的味道。消瘦,极度的消瘦在对面人的衬托下,显得吴惠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的背挺的很直,现在只有背影让吴恩惠看到。在他背负的双手,用力的纠缠在一起,骨节泛着白。或许是感应到了画面的存在,他转了过来,让吴恩惠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脸。
好陌生的脸,好难过的脸。吴恩惠细细打量,仔细的和印象中的吴惠对比。同样都是面色苍白的人,都有着深陷的眼眶,透着疲乏的意韵。
这个人的嘴唇有些薄,吴惠的厚一些。吴惠喜欢嘴唇紧抿着,现在也是这样紧抿着。因为嘴唇薄,形成唇角微向下垂的一条薄薄直线;吴惠的腮颊上生满了青虚虚的胡茬子,这个人面颊干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对比到这儿,吴恩惠打心里开心,不自觉的眼带了笑意。
外貌是次要的,气质最重要。吴恩惠在这个人的眉目中终于找到了吴惠的影子。浓重的怨气外,消沉,潦倒,仿佛厌倦了人生,吴惠就是这样,是吴恩惠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模样。
眼角湿、润,吴恩惠的泪,为了吴惠隐忍的泪在此刻,见到了重生后的吴惠,还是落了下来。一滴,两滴,后面的再也无法阻止,一股脑的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