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以退为进
屋里的桌子烂了,窗户没了,坚果瓜皮铺满地。吴惠被撵到墙角,纳五被张澜拉着,气呼呼的叫嚣要结果吴惠一千次。
这份热闹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张鼎终于姗姗来迟,还要主持公道,被张澜坚决拒绝。等所有人都离开,屋子里又剩下谈判双方的代表。
“吴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不,是泰林剑门想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和你的问题。说吧,到底娶不娶我。”
“我真的无话可说。你怎么能这样!”吴惠赌气的坐在地上,鲜活的受气包一个。若是吴恩惠看到了,一定会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在那时,基本上每一天吴恩惠都能把小惠子弄成这副模样。
张澜到吴惠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把头枕靠在吴惠的肩头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去前面,应该是透过了墙壁,看到了外面蹲墙角的爹。禁不住的,张澜笑起来,很苦。
女儿在努力的推销自己,亲爹在场外观看,不是场外指导。不管之前如何的说辞,张澜都认为自己在为亲爹出丑,而亲爹在瞧着热闹。
“经过今天的事,我的名节已没,只能从你一人。论起委屈,你有我的深吗?”
“我们都别委屈了,听听真话吧。”
“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张澜变脸比狗还要快。“女人优先嘛。”声音还是那么的甜。
“魂归江那里发现了灵脉,极有可能伴生灵石矿。”吴惠决定和盘托出。“道德风堂和西风寨联手,打算独吞我的灵脉和灵石矿。”
“你的?你怎么证明?”
“我是升阳宗宗主,灵脉和灵矿就在升阳山下面,当然是我的。”
“你是神灵官,你怎么能成为其他宗门的弟子?别说什么宗主不宗主的假话了,骗自己的女人害臊不害臊?看来以后你一定会有很多女人。”
“没关系,那你也是正室,当姐的。”
“当姐的身子,小妾的命啊。”张澜阴阳怪气的说话,弄得吴惠真的相信这个有甜甜声音的狐媚漂亮女子,是自己的媳妇。不由得多看几眼,然后痴了……张澜的模样是越看越美,看得越久越发觉着,这是一个天下少见的尤、物。
“吴惠,你现在有多少帮手呢?你为什么要封弯月村?你要知道封村不是什么好方法,只会打草惊蛇。”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能欠白老头一个人情。我现在是势单力薄,只有鹰隼帮那几十口人,现在还都跑个干净。”
“这么说你没有人手?你不是神灵官吗?”
“我掌星宿宫,隶属朱雀殿。来这里游玩行,其他的事不行。”
“是越权?”
耸耸肩,吴惠说:“还越界。只要有人把事捅到寒灯山,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澜枕着吴惠肩头不动,双手在吴惠的腰间环绕,轻轻的抱住了。
“喂,”
“嘘……别说话。”
张澜不让吴惠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的坐着,静静的坐着。不管蹲墙角的,也不管地上很凉,只是这样的坐着。
张鼎明白女儿的心意,悄悄的走了,算是留给女儿最后一块遮羞布。
天色擦黑,弯月村的黄昏灯稀稀疏疏的有几座点亮。进村小桥的守卫更加的严格,只有身上带有小镰刀标志的人才可进出一次。
通往弯月村的官道上,两匹马一快一慢。快的是吴恩惠,慢的是江畔。他们要赶去弯月村。
“畔儿哥哥,你倒是快一点!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没到弯月村呢。”
“前面已经能看到村头的槐树了,惠儿你还着什么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嘿嘿。小惠子难得求我一回,我一定要做漂亮了。”吴恩惠使劲儿挥马鞭,在前面跑得更快。后面的江畔不得已也跟着加快速度。
吴惠去鑫丰酒楼之前找到吴恩惠,请她去弯月村盯着白不白。吴惠怕白不白顶不住压力,放走了人。
远远的吴恩惠看到有人在小桥上进出,绣眉微蹙。心想:“看来还怎是被小惠子说中了。这个白老头,还真是没拿小惠子当回事。”
赶到桥头,吴恩惠没下马,没减速,径直冲了过去。守卫动手阻拦,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全部被吴恩惠丢到桥下。增援的光明卫赶到,吴恩惠拣一个队长动手,爆抽一顿嘴巴后问道:“老白头呢?”
“老白头?谁是老白头?”队长被打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吴恩惠干脆一脚把他也送到桥下灌水。“白不白你给我出来!”吴恩惠用了灵元,喊声装满了弯月村,震散了山林中正在繁衍后代的钻地鼠。
吱吱叫唤,钻地鼠表达好事被搅和的愤怒和对强大力量的恐惧。白不白也如钻地鼠一样在享用繁衍后代带来的快活,还是免费的。如此好事被搅和,他的愤怒比钻地鼠要大。
踹开大门,手下早一步集结完毕。白不白在前,威风凛凛的冲向村头的大槐树。
江畔没有过来,停在对岸。他还不想过早的介入。
赶到桥头,白不白威严的视线扫巡当场,其实他谁都没看,只是在抖威风。“谁要见我?我已经来了。”
“老白头你眼神不好是不是应该去治治?”吴恩惠拍拍自己挺高的胸脯子说:“老娘站半天了,你看不见?装着故意吧?”
“诶哟,是大小姐?这这这您怎么来了?”白不白不自觉的弯下腰,有些心疼和埋怨的口气,说:“尊贵的大小姐您怎么能来这种乡下地方?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下来,白不白一定尽心完成,保证大小姐满意。”
“说的好听。哼!还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问你白不白,从什么时候我吴恩惠的话进不了你耳朵了?”
白不白噗通跪下来,额头触地,双掌前伸掌心向下,标准的五体投地,表示自己最虔诚的臣服。
白不白说:“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都是白不白的错。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总是白不白没有将事情做到细致。白不白甘愿受小姐惩处,以正视听。”
吴恩惠没话了,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是自己胡搅蛮缠,理都在跪着人的身上。
对岸的江畔,不禁对这个白不白刮目相看。
“好一招以退为进。”江畔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