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游艇会码头，杨橙等待着素素跟工作人员登记的时候，叉着腰站在岸边，注视着不远处那艘四十米长的灰白色丽娃游艇，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关于热刺的段子。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热刺一胜难求，排名垫底，嘲笑热刺的段子流传在整个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比如：乐购（Tesco）正在撤回带有热刺队颜色的Oxo罐头（在英国，Oxo产品是人们的日常必备食物），因为消费者投诉说它现在成为笑柄了。
    再例如：一个小男孩去到社会救助所，跟那里的人说他无家可归。
    “你没有爸爸妈妈吗？”社工问。
    “不，他们打我。”男孩说。
    “那你的爷爷奶奶呢？”
    “别，他们打得更厉害。”
    “好吧，那么你想住到哪里去呢？”
    “托特纳姆！”小男孩说，“那儿的人谁也打不过。”
    在热刺最屈辱的时候，这些段子的出现无疑雪上加霜，乔刘易斯身为球队的大老板自然免不了被口诛笔伐。
    媒体普遍认为，正是乔刘易斯和丹尼列维的神经质亲手葬送了球队，列维对主教练干涉过多，球员交易又大进大出，这与刘易斯的任人唯亲和放任，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只认钱的商人本性脱不了干系。
    然而，热刺的财政比其它豪门更健康这一点，却很少被人提起，上个赛季，热刺盈利高达1.44亿英镑，仅仅只有曼联、切尔西、阿森纳、曼城和利物浦排在它之前。
    可相比切尔西高达8.18亿英镑的净债务，热刺却只有7000万英镑的净债务，还主要是因为俱乐部投资的训练中心和球场扩建的费用。
    这样健康的财务状况，让杨橙都不由艳羡，利物浦现在同时展开了几个项目，债务成倍增长，虽然有杨橙的注资，但大部分还是来自银行贷款，用别人的钱为自己赚钱才是资本的魅力。
    “jason~抱歉让你久等了。”
    原来是丹尼列维，从游艇上小跑下来，远远的朝杨橙伸出手。
    杨橙笑着迎上去握了握，打趣道，“我记得今晚热刺应该有联赛要踢，你这个工作狂和热刺的死忠球迷，竟然出现在游艇上，不怕被球迷们骂你不务正业吗？”
    丹尼列维摸了摸光头，苦笑道，“说实话，我现在有互联网恐惧症，被球迷们骂的我不敢上互联网，你们华人的俗语怎么说的来着？眼不见为净。”
    杨橙仰头大笑，“哈哈，说的有道理。”
    “走吧，上游艇再聊，乔刘易斯先生正在开视频会议，让我替他道个歉，不是有意怠慢。”
    杨橙摆摆手，“没关系，这都是小事。”
    在丹尼列维的带领下登上游艇，比起他们家的翡翠号，乔刘易斯的游艇装饰更加古典优雅，红地毯、原木家具、水晶吊灯等典型的宫廷风格装饰，让人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皇宫，处处透着贵气。
    给素素和保镖们安排了房间休息，只有安德鲁始终站在杨橙5米远的地方时刻跟随保护，这是他的职责。
    “jason，我把那晚跟你的谈话内容和乔刘易斯先生做过汇报，他你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并高度称赞远山旗下的建筑团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就要成为合作伙伴了。”丹尼列维让船上的服务生给杨橙倒了杯香槟，低声透露道。
    杨橙面色一喜，“这个好消息会让我高兴好几天，多谢你，丹尼，那么，关于哈利凯恩转会一事。。。”
    “这事我也很为难，说实话，站在球队管理者的角度，我要为大股东也就是乔刘易斯先生负责，明摆着赚钱的事情没道理不做。”
    顿了顿，话音一转，“可出于球队成绩的角度考虑，哈利凯恩的离开势必会影响到球队的士气，进而导致我们在争取下赛季欧冠席位的道路上，落后于其他对手，甚至会激起死忠球迷的怒火，这都是我不得不顾虑的事情。”
    “丹尼，哈利凯恩可以卖。”突然，杨橙身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闻声回头，矮胖的秃头，在这艘游艇上穿的如此休闲自在的人，除了乔刘易斯还能有谁？
    “刘易斯先生，闻名不如见面，很荣幸认识你。”作为晚辈，杨橙还是主动起身打招呼。
    “早就听说英超加入了一位有实力的年轻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凡，你好，叫我乔就可以。”乔刘易斯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跟杨橙重重的握了握手，一身不凡的气势在杨橙面前丝毫不见收敛。
    “这真的是艘漂亮的游艇，谢谢你的邀请，乔。”杨橙客气的夸着乔刘易斯心爱的玩具。
    等两人落座后，乔刘易斯开门见山的说道，“哈利凯恩我可以卖，丹尼在乎球迷的心声，我可不在乎，特别是你我可能会在新球场的项目上展开合作，球员转会就当是我们合作的见面礼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杨橙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个死认钱的犹太人会这么好说话？
    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静候下文。
    “第一，我要利物浦用一名实力不俗的球员加现金的方式交换哈利凯恩，毕竟我不在乎球迷，但不能让我的好伙计丹尼难做。”说完，犀利的目光看向杨橙，似乎在等待杨橙的回答，如果回答不能够令他满意，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过，杨橙没让他失望，这种事情不需要考虑太久，“没问题，你们觉得拉拉纳如何？这名前场多面手正是当打之年，去了热刺完全可以弥补哈利凯恩的离开。”
    乔刘易斯对球员的实力并不熟悉，扭头看向他最信赖的伙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满意的笑道，“可以，具体价格让你的人跟丹尼去谈吧，第二个条件是一幅画。”
    杨橙心中一沉，他有着不太好的预感，乔刘易斯口中的画也许跟他有着莫大关系。
    果然，下一秒，“马蒂斯的《坐着的妇女》！jason你很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