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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356罪魁祸首

      “王妃可还记得大婚之日王爷送去的贺礼吗?”
    贺礼?那件外面笼着银红鲛绡的大红嫁衣?
    “妹妹……请允许我这般唤你。妹妹可知那贺礼是王爷熬了半年的夜一针一线亲手为你所制吗?”
    苏锦翎只觉脚下一空,险些跌坐在地。
    嫁衣……亲手所制……
    忽的想起他出征回来后二人曾在玉秀山相会,他竟是能在披麾下将她的衣物穿戴整齐,当时她还愤怒质问,他却笑道:“等你嫁给我的那日便知道了。”莫非指的就是……
    “银红的鲛绡,内里却是大红的正妃服色。王爷对妹妹的心思还要如何才算深重?我想妹妹不会不记得大婚那日的混乱吧,其实王爷本打算……”叹息,隐有恨意:“只是清宁王抢了先!”
    猛的抬了眼,不复方才病态:“妹妹,即便你现在嫁了清宁王,然而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因为我实在不想看着妹妹继续蒙在鼓里,认敌为友,却错怪了王爷的一片深情!”
    她霍地站起:“若不是王爷,我不会对妹妹如此关注。你二人之事,我大概也如别人一样只知皮毛,然而王爷那样的性子,既是能够让人探知了些许,定是因为对妹妹用情至深,才会不由自主的流露于外。我亦知,妹妹对王爷的情意并不少上半分。可既是如此两情相悦,为什么仅是去了趟肃剌,这份深情就荡然无存了呢?”
    “本宫不知,王妃不如去问王爷……”
    “是因为络月郡主?”夏南珍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看住她:“难道是因为对王爷过于用心以致迷了心窍导致你竟看不明白此中的端倪?”
    还有什么端倪?一切的确事发突然,却也不能刨除宇文玄苍借联姻壮大势力的意图,虽然……是有许多她所不明白的,她已托了宇文玄逸去查……
    “在去肃剌之前,王爷没有宠幸府中任何一个女子已是两年有余,包括右夫人。妹妹可知,这是为了谁?”
    心下一震,却是不敢相信。
    “妹妹试想,王爷既是不肯宠幸府中姬妾,又怎会到了肃剌才……”
    “你是说,王爷是……”
    那一直不为她所知的突然转变的根由,难道是……
    以往他同她在一起,即便情动于衷,也是张弛有度,又怎么会在她遇难的危急关头与他人苟合?
    “……还设计我和煜王……我真不知你做的是什么打算,我络月也算聪明,只坏在过于相信你,才中了你的奸计,不认命都不行……”
    依然记得那夜他走入大帐求请赐婚时异常苍白的脸色,却于颊上浮着不正常的绯红,依然记得那夜他始终不肯看上自己一眼……她一直以为他是自觉背弃了约定才不敢面对她的逼视……
    可是,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妹妹是否听说过拈香一缕魂?”
    拈香一缕魂?她没有听说过,却在《天昊志》中见到有关记载……一旦中了拈香一缕魂,除了与女子同床,别无可解,否则一刻钟后便会七窍流血身亡。此物对功力深厚者尤其危害巨大,因为不知者会运功逼除,却只能令其加剧,缩短时间……
    于是,不得不采取下策,于是,不得不请上赐婚,于是,无法面对她更无法在犯下这样大错的同时求皇上将她也赐了他……
    有一种痛,像带着锯齿的乌云,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心。
    她不知自己何时坐在了竹凳上,而夏南珍就站在身边。
    “可是王爷武功高强,怎么会……”
    “武功高强,却不敌人算计高妙。在妹妹心中,可知这天下有谁会这般心思诡谲足智多谋吗?”
    一个名字险些蹦出唇边。
    是他吗?怎么会是他?
    “妹妹是猜不到还是不愿承认?”夏南珍冷笑:“我不妨提醒妹妹仔细想想,此番北上,王爷定是要同你去的,而那个人,按规矩是要在京辅政。谁都知道辅政是一要职,谁也都知道虽然当时太子之位还算稳固,却也有人觊觎不断,可那人为什么偏偏要放下这么一个可以大展才能的机会随扈北上呢?以往王爷无论随扈何处,皆无此等意外,为什么偏偏他去了,意外就发生了呢?”
    语气陡转:“不过目前唯一可知的是,那人果真对妹妹一往情深,否则也就不会下这样大的手笔了。或许这对妹妹也是好的,若嫁给王爷,顶多是个左夫人,而若嫁了他,便是风头无两的清宁王妃!”
    即便稳稳的坐着,亦觉天旋地转。
    怎么会是他呢?真的会是他吗?
    利用拈香一缕魂牵制了宇文玄苍,再假意拯救她于危难?
    眼前是他的笑若春风,是他的柔情缱绻,可是转瞬,便是阴沉卷过,晦暗不定……
    他料事如神,他运筹帷幄,于是扳倒了襄王,于是打败了号称“边地悍狼”的常项,于是设计查出了苏玲珑陷害她的真相,于是……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而自己竟是莫名的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相信他会为自己查出宇文玄苍突然变心的原因……
    怪不得,怪不得时过半年也无半点消息,因为他才是谋划一切的罪魁祸首!
    而她竟然,竟然与这个人在一起,狠狠的刺了宇文玄苍一剑!
    心被蚕食得只剩薄薄的一片,然而即便是这薄薄的一片,业已千疮百孔。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便罢了。”夏南珍的声音仿佛自混沌里穿行而来:“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派了人谋害王爷!”
    “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妹妹,而妹妹也定是个聪明人。太子被废,而今有本事竞争太子之位的,只有二人!若是其中一人倒了,那么……”
    “你怎么如此肯定?”
    “妹妹难道是被他的虚情假意蒙了心以至于看不清黑白了吗?”夏南珍悲愤道:“不只是那个位子,就连你,他也要全力掌握。而只要王爷一天还在,支持王爷的实力便不容小觑,他就无法安心。还记得在王爷被襄王陷害落难之时,妹妹不惜以身犯险入天牢陪伴王爷,此等情意,天地可鉴。而且,连我都看出妹妹直到现在依然对王爷情意深重,他那等精明之人又岂会无法发觉?”
    是啊,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却是……
    怎么会这样?
    “王妃今日中暑是假,把我骗到此处说这些话才是真。方才听王妃之意,定是痛恨虚情假意之人,却不知王妃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意欲何为?”
    “姐姐也想问一句,妹妹既已得知真相,又意欲何为?”
    是啊,意欲何为?
    “妹妹当真愿意与那陷害对你情深意重之人又蒙蔽你陷你于不义且用阴谋诡计拆散你和王爷的罪魁祸首同床共枕,白头偕老?若是这样,姐姐只能祝你好运。但不知若他知道你已得知真相,又会如何待你?”
    她一怔,眼前浮现的是一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半是澹然半是酸楚的看她……
    眼尾有影子一动,却是夏南珍跪倒在地。
    “王妃……”苏锦翎大吃一惊。
    夏南珍满面悲楚:“姐姐此番只是想请妹妹救救王爷!”
    苏锦翎脑筋一转,顿时失了颜色:“你是想……”
    夏南珍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而今清宁王是王爷的大敌,他若在一日,王爷便会多一日的危险……”
    苏锦翎虽已猜到她的用意,依然不可置信的看她。
    “难道妹妹就甘心受骗,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吗?难道就这样眼看着王爷含冤负重,要与王爷错过今生吗?王爷半世清名,而今却落了个趁火打劫的名头,妹妹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痛?若是王爷得知……”泪滑落眼角。
    “我只不明白,王妃既是如此关爱煜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是相信我不会做出非分之举还是……”
    夏南珍惨然一笑:“我不知道妹妹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既是嫁了王爷,王爷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都是王爷的,而王爷的喜怒哀乐,荣辱兴衰,也皆有我的一份。若是妹妹能够与王爷冰释前嫌,能令王爷不再日夜忧思,姐姐当真喜不自胜!”
    “王妃的心胸着实令人钦佩,只是有些事已无可挽回。今日我可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王妃也请……”
    “妹妹,”夏南珍急急抓住她的袖口:“莫要说丧气话,世间事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紫玉小瓶,但见苏锦翎变了脸色,急忙道:“妹妹莫慌,姐姐不会为难妹妹。这是天珠散,只需一滴在酒里,令人饮下,便可让人发热发寒,浑身无力,意识昏沉。只要他病了,皇上断不可能将太子之位传给他。而且清宁王一向三灾两病,也不会有人因此疑心妹妹。待到大局已定,姐姐定会送上解药。其实即便没有解药,这药半年之后便可自行解除,断不会伤人根本。而依目前形势,不到三个月,便会尘埃落定。而若妹妹想为自己着想,两滴……便可再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