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皎皎 po全文阅读

0580

      作为天子使臣, 汉室宗室翁主, 馆陶大长公主义女的文锦翁主,主爵都尉, 贵为九卿的汲黯大人, 内史郑当时,濮阳太守公孙弘,李蔡将军等等身份尊贵,位高权重的大人们每日都跟灾民一起编竹筐, 砍竹条,搓麻绳, 扛麻袋,原来在濮阳的十万士卒, 加上苏碧曦几乎是以强盗手段抢来的六万人, 组织起来的灾民,日夜交替地在十几处大的决口处抢险, 在第十八日,终于把查到的大决口堵住了。
    苏碧曦一行带来了抄家抄来的的粮草,六万士卒,还把沿途可以用上的竹子, 麻袋,麻绳等等可以用到的东西全部带了过来,可谓是给濮阳解了燃眉之急。
    之前公孙弘跟李蔡对刘彻的诏令阳奉阴违, 心中要说是不害怕刘彻秋后算账, 是不可能的。
    但是苏碧曦拿着天子印信, 亲口愿以性命保证,陛下不会追究他们,才给他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苏碧曦在堵口的同时,还拿出了原始水泥的方子,给堤坝加固。
    黄河已经泛滥了几千几万年,几乎是两岸人的噩梦,谁也不能保证堵住了决口,这个堤坝就真得有用。
    此次黄河决口,给黄河流域的十郡带来了灭顶之灾,没有人敢想象短时间堤坝再决口一次,究竟会发生什么。
    苏碧曦来到濮阳,除了带来人手跟粮草以外,就是为了亲手调配出最简单的水泥。
    水泥对于河流的堤坝效果太重要了,它不仅能在空气中固化,还不畏水,在水中甚至固化更好,能够把石块,沙子等胶结在一起。
    原始的水泥,只要用石灰跟黏土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在之前几年的时间,她已经跟公孙弘商讨了只用现有条件很多治水抢险的办法,想尽了办法来治理黄河,可惜这条泛滥了几万年的河流始终没有听到他们的祈求。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苏碧曦能够拿出来加固堤坝,又不跟神鬼有一丝联系的,只有水泥。
    她多想画出一个符箓,将堤坝变成一座坚不可摧的石山。
    可是如果她这么做了,即便是以文锦居士的身份站在堤坝上做了这件事,恐怕所有人都会跪着叩拜天神河伯,连远在长安的刘彻都会觉得这是神迹。
    她必须在这种一劳永逸的玄术跟真实的人力物力中选择。
    这些灾民今日一旦对着神迹跪下去,此后一生都会记得这个场面,心中更是对鬼神深信不疑。
    没有人能够管得住百姓心里想的是什么。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民之心,难于登天。
    但是这些愚昧,无知,无可救药的迷信,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有这个念头都会有无穷的祸患,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刘彻。
    苏碧曦不会忘记,她废了多大的功夫,让出了多少利益,才换来刘彻的一时妥协,让她带着天子印信来救灾。
    莫非窦氏都是苏碧曦来做主,堂堂几朝元老的魏其侯窦婴,唯苏碧曦之命是从?
    那是因为苏碧曦曾经保下了窦婴的命。
    韩安国身为田蚡一党,在刘彻跟田蚡之间左右逢源已久,如果没有看见实打实的利益,绝不可能因为几句空口无凭的话,就违背王氏跟田蚡的意图。
    在上位者的心里,只有看得见的利益,才是他们做下一切事情的出发点。
    在她将水泥的方子交给了翁主府的工匠之后,苏碧曦在一个天还没亮的清晨,跟汲黯一行离开了濮阳。
    濮阳的决口暂时无碍了,以公孙弘的谨慎,接下来一定会严加排查堤坝的险情,杜绝难以控制的决口。
    他们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
    而黄河下游,在濮阳决口堵住以后,所有的危险都会聚集到今年冬季格外寒冷的燕王封地。
    黄河下游寒冷,水面结冰数丈,中上游来的河水无法通过,势必就会出现险情。
    燕王刘定国可不是一个会管庶民死活的人,加上他的嫡女又嫁给了田蚡,自是要跟田蚡同进退。
    黄河决口是上天所定,人哪里能跟天作对?
    苏碧曦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色,只偶尔透出一丝光亮来,叫人觉得压抑得厉害,心中堵了一口气,发也发不出来。
    要解决下游的隐患,除了加固堤坝以外,必须修建泄洪沟渠。
    燕王绝不可能欢天喜地地迎苏碧曦一行去燕国。
    在燕国等着苏碧曦的,只怕跟龙潭虎穴也没什么分别了。
    她已经离开长安四个多月了,尽管一直跟刘彻通信,却始终觉得没了那份底气。
    他在信里总是说自己一切都好,可是身为天子,哪里可能事事顺心。
    他有没有瘦了,有没有好好用膳,有没有想她。
    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挤成一团,早上起得太早,苏碧曦慢慢枕在厚厚的隐囊上,睡了过去。
    没有睡一会儿,苏碧曦便觉得自己被阿青轻轻叫醒,她将自己裹在锦被里,睡眼惺忪,满是睡意地问了一句,“到了驿站再唤我。”
    “女郎,还是下车亲自瞧瞧地好。”一旁芷晴脸上神色奇怪,要哭不哭,轻轻颦着眉。
    苏碧曦不解,只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撩起帘子,整个人出了马车。
    自城门口开始,站满了灾民。
    灾民们显然已经来了许久,脸都被凛冽的北风吹得红了,还有很多人都流了鼻涕。
    即便他们穿了还算厚的衣物,这个时节在外站了一个时辰,浑身都冻得快要结冰一般。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不断赶来。
    离马车近的人看见苏碧曦出现,高呼着“谢翁主”“谢翁主活命之恩”“翁主福泽绵长”,便在这么滴水结冰的天气,跪在了还有薄冰的地上,给苏碧曦磕头。
    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手都冻得红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拿脏得不成样子的衣袖擦了,一个又一个地磕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哭叫着,“谢谢翁主救了我跟妹妹,谢谢翁主救了我跟妹妹…….”
    若是没有文锦翁主从神使手里救下他跟五岁的妹妹,他们只怕现在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一个满头银发,脸上皱纹密布的老妪颤巍巍地走向马车,手中拿着一根上了念头的桃木簪
    子,“翁主,这是老身阿母留给老身的嫁妆。河水一冲,啥都没了。这根簪子老身从不曾离身,才留了下来。翁主对濮阳有恩,老身没啥值钱的物件儿,只求翁主收下这根簪子。”老妪说完,便挨着马车跪了下去。
    “仆世代从医,在濮阳有些声名。翁主这些日子跟我们一道扛石头,手上都是伤痕,衣裳都磨出了血迹。这是仆家传的伤药,还请翁主不要见弃。”
    “这是俺婆娘做的饼子,给翁主路上吃。”
    “这是翁主送给俺家猪肉做的腌肉…….”
    …….
    汲黯也来到苏碧曦的马车前,跟满脸是泪的苏碧曦对视一眼,便撩袍跪倒,钦使队伍的所有人都接着跪倒在地。
    一缕缕带着暖意的阳光冲破了云层,云朵散去,湛蓝的天空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冬日的阳光暖得好似三月的春光一般,连冰寒的东风都仿佛带了盎然的春意。
    严寒漫长的冬季终将过去,春天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