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闯入
“刚才有人扔了咱家一石头,此刻已经派人去追了,不知道此人藏了什么祸心,也不知道是否有追到。”为首的太监一边摸着自己被砸疼的地方一边说着,但随后又觉出一丝不对劲来,虽说宫中有不少侍卫巡逻,但从来都是一队一队,没有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道理;如此想着,他警觉地道:“你是哪一队的侍卫,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弘时没有与他们解释,事实上也确实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已经动手将所有太监给打晕了过去,这些太监当中虽有几个身强力壮,但岂能跟武艺高强的弘时相提并论,完全不是敌手。
“来了!”在弘时动手的时候,另一个隐蔽处响起一声惊呼,正是奉凌若之命,在此守候的杨海,此时他眼中尽是兴奋之色,等了这么久,可算是将正主给等来了。只是怎会是一个侍卫,难不成……皇后连侍卫营都可控制?若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京城虽有步兵衙门,有丰台大营、健锐营等等,但守护皇城的却是大内侍卫,若皇后控制了侍卫营就等于是控制了皇城。这样的话,莫说是在宫中做出点事来,就算是……就算是逼宫也是可以的。
想到此处,杨海浑身发抖,不行,他得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主子才是,至于此刻徐氏是生是死,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毕竟他可没与大内侍卫对峙的能耐,就算冲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杨海招唤了与他一起的几人起来,准备去往承乾宫的时候,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定晴一看,正是小宁子与孙墨。
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杨海更加肯定那个侍卫是皇后派来的,冷声道:“你们挡在这里想做什么?”
小宁子冷笑一声道:“该我问你偷偷摸摸地在这做什么才对。”
“这个你管不着。”说着杨海便要绕开他,可不论他绕到何时,小宁子都像附骨之蛆一样,死死缠着他,不让他离开,气地他道:“你究竟想怎样?”
小宁子笑意不减地道:“不想怎样,只是难得碰到,想与杨公公叙叙旧。”
杨海面色难看地道:“可是我不想与你说话,让开!”
小宁子笑而不语,但挡在杨海面前的身子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把杨海气的不得了,“你就算拦着我也没用,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一定会惊动皇上的。到时候你觉得自己还能拦得住吗?”
小宁子凉声道:“自然是拦不住,所以我根本没打算拦,只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离开。”不等杨海开口,他又道:“你若是要声张,自然可以离开,但你敢吗?杨海,我来这里固然是见不得光,你又何尝见得了光,所以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你!”杨海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仅仅过了一会儿,他又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令小宁子感到一丝不安,“你笑什么?”
“你确实算得很好,但始终算漏了一点。你只有两个人,而我这里却有四个,你觉得能都拦下吗?”
这一点,小宁子刚才就想到了,他就是怕杨海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处处抢占先机,将话说绝,想要混乱杨海的思绪,可惜并未能成功。
“你们三个拦住他们,咱家去向主子禀报这里的事。”随着杨海这句话,那三个人毫不犹豫地上前将小宁子与孙墨拦住,让他们无瑕顾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海离去。
小宁子气得脸色铁青,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杨海他们刚才尽顾着与自己说话,并没有看到弘时在打晕了守门的那些太监后,背着江越走了进去。
且说弘时扛着江越径直来到徐氏屋中,门口的锁被他一刀劈坏。这个动静惊动了被绑在里面的徐氏,赶紧往门口看去,随即便看到一个手里执着钢刀的人走了进来,且在其肩上还扛着一个人,徐氏被吓了一大跳,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屋中的烛光虽不炽烈,却足够让徐氏看清那张脸,,她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因为若不这么做,她一定会惊呼出声。弘时……竟然是弘时……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弘时将肩上的人扔在地上,然后走到她面前,为她解开束缚着手脚的绳子。此刻,徐氏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拉着弘时的手,紧张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看守的那些人呢,他们肯放你进来吗?”
自慧安寺一别后,今日之前,弘时再没有见过徐氏,但不见并不表示他忘了这个女人,恰恰相反,一直牢牢映在脑海里,让他想忘都忘不了,否则之前碰到紫容的时候,他也不会跟随入宫。
抬手,抚着那张念念不忘的脸,以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道:“我来看你。”
徐氏泪落不止,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你不应该来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告到皇上面前,就什么都完了。快走,趁着现在还没人来,赶紧走!”此时此刻,徐氏眼中只有弘时一人,完全忘了弘时还带了另一个人进来。
弘时没有动,只是看着她道:“你希望我走吗?”
徐氏摇头不止,“自然不希望,可是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你待我真好。”弘时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悲伤,因为今夜这一聚,将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聚,以后永远不得见了。
徐氏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方道:“熹贵妃告诉我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长的与你以前的侧福晋相似,将我当成她的替身是不是?”
“是。”弘时没有否认,随后道:“现在,你还愿意舍弃性命的保护我吗?”
徐氏一边落泪一边点头道:“不管你将我当成什么,你都是我此生唯一喜欢的人,哪怕我死,哪怕我成为徐家的千古罪人,我都不会害你。”
“你待我真好。”与刚才一样的话,只是此刻悲伤更深了一些,“可是我却不能保护你与孩子,我真的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