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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 八 /
    吴江、朱钢和车晓林来到长江市江南区锣鼓村,锣鼓村左边是著名的长江医学院,将近两万莘莘学子在这里求学。右边是江南区的工业园区,有两千多家大大小小工厂,聚集着近十万的打工妹和打工仔,村里出租屋几乎爆满,所以,纪先伟选择这里开烧烤店。
    他的店位于锣鼓大道128号,店铺前面是日益清澈的前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腥臭味,锣鼓大道沿江向南绵延五公里,晚上坐在江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吹着凉风,欣赏倒映在水里的高楼大厦和五彩霓虹,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很多大学生和打工仔在江边谈恋爱。
    他们到纪先伟的店里时,正是傍晚时分,此时昼光渐渐远去,晚霞慢慢褪色,城市华灯初上,长江市昼夜交替时是最美的。
    虽然还没到吃晚饭时间,但是已有年轻人坐在桌子边等着吃他的烧烤,纪先伟正在用固体酒精点燃木炭,动作娴熟而认真,因为他们没有穿警服,纪先伟以为是顾客,叫他们先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可以开始烧烤了。
    “对不起,我们松荫县刑警队的,找你了解情况,务必请你配合。”朱钢拿出警察证递给他看,他抬起头,迷惑地望着他们。他中等偏瘦的个子,五官端正,肤色略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去成熟稳重,不像19岁的青年,也许过多的磨难,让他更快成熟吧。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忙着呢?能不能等明天下午我休息时来找我?”他诚恳地望着朱钢。
    “不行,这是一桩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是要在这里接受我们的询问,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
    “好吧,到我店铺的二楼去吧,我把我爸爸叫来照顾摊子。”他还是很疑惑,警察怎么会找我呢?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会不会……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一凛,感到一种无法呼吸的压力。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即使那件事被警察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那时我才9岁,法官能判我刑吗?不过,事情过了那么久,哪怕神仙也找不到证据了。他决定不说,因为让亲友知道他是杀人犯,这对他以后成家立业甚至整个人生非常不利。
    纪先伟的店铺本来是挑高一层楼,为了方便顾客冬天吃烧烤,把它隔成两层,这样每层的高度都只有2.5米,显得有些逼仄、压抑,但因为二楼干净、宁静,窗外就是缓缓流淌的前江,从而抵消了压抑感。
    纪先伟叫他父亲纪敬师帮忙烤一会儿,他招待完客人就下来帮忙,纪先伟心里认为警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压力过后,又变得平静了。
    他们在二楼坐下,吴江拿出现场里发现的银镯递给纪先伟,让他先看看,纪先伟看完之后问:“给我看这个干吗?”
    “请问这是你的银镯吗?”
    “不知道,我小时是戴过这种银镯,但是被我弄丢了,我不能肯定这就是我弄丢了的那个。”他一看到银镯,心不禁加速,他们果然是为了10前的那件事来的,他深深地呼吸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做不到,毕竟是19岁的青年,是不可能像老奸巨猾的人能做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你知道银镯丢在哪儿吗?”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有点抵触。
    “不,你非常清楚什么时候丢的,你伯母在你弄丢银镯那天还用竹篾抽打你,当时你还说长大之后要报仇。”朱钢的眼光像刀一样刮着他。
    “我知道是那时候弄丢的,但是我不知道是具体是哪一天,我又没写日记,怎么知道呢?”他被朱钢的眼光逼得有点软下去。
    “那我再问你:你是在哪里把银镯弄丢的?不许说谎,干扰我们办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应该在五宫山上,因为那天我和姐姐上山采厚朴子。”
    “五宫山方圆四十平方公里,总应该有具体位置吧?”
    “朱警官,如果我知道丢在哪里,我肯定会去拣回来,至少不会把妈妈赠送我的宝贝弄丢,不仅是损失几百元,更重要的是妈妈对我的爱。”他似乎很惋惜。
    “说说那天你和你姐姐上五宫山采厚朴子的情况吧。”
    “那天好像是阴天,我和姐姐吃完早饭之后,相约去五宫山采厚朴子,我们把饭菜装饭盒中,那是当午饭吃的,因为我们准备采到晚边才回家。我们走到南林坑,在树林间寻找厚朴子。
    “可能我们的运气比较好,刚吃过午饭,我们就遇到一棵长满了厚朴子的厚朴树,我爬上树去采,我姐姐在树下拣,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把两个背篓装满了,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家,没想到却弄丢了银镯,被伯母狠狠地打了一顿。”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目光飘忽不定,朱钢一看就知道他说谎,有经验的刑警对付一般的嫌疑人是不用测试仪的。
    “你说谎都不打草稿,我已经了解过,那天你们一个厚朴子也没有采到,是空手回家的,而且是在吃午饭之前回家的,你们当时肯定遇到了非同寻常的事,否则凭你倔强的性格,决不会空手而归!
    “不仅如此,你们根本没有去南林坑,而是去了牛角坳,这不是凭空想象,而是经过严密的调查,所以,我们才会找到你,要不我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找你干吗?”
    “哦,对,我记错了,那天我们是去了牛角坳,因为下了阵雨,我们刚到牛角坳就跑回家了,所以,没有采到厚朴子,唉,我这几年天天黑白颠倒地搞烧烤,睡眠严重不足,记性差了很多。”
    “别装了,我来说吧,你和你姐姐到了牛角坳的山崖下面,看到了一棵厚朴树,这时,黄亭县水口村的林一峰也看到了,你们为了采厚朴子,发生了争执,结果你砸死了林一峰。
    “为了掩埋尸体,你把他扔进盗墓洞,然后拣了许多石头扔下去,在扔石头的过程,你的银手镯不小心掉进了洞里,今年10月25日,北望村的谢时青不小心掉进洞里,发现了林一峰的骸骨,我们寻找物证时,找到了你的银镯,事实是这样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有9岁,怎么可能用石头砸死一个比我高很多的成年人呢?”
    “如果不是你干的,你怎么知道林一峰是被石头砸死的呢?”朱钢狠狠地盯着他,他不敢直视朱钢,把头偏向一边,好像要逃避燃烧的火焰似的,他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气得满脸通红,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我希望好好坦白,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我们再花大量警力去取证,何况你那时才9岁,一时冲动砸死了林一峰是不负法律责任的,我们投入大量的警力侦查,只是为了给林一峰的亲人一个安慰,给群众一个交代……”朱钢循循善诱地说。
    “不,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杀人,我愿意负一切法律责任!”他决然毅然地说。
    他们来之前,已经走访了大量的村民,都知道纪先伟的性格很倔强,很难说服他,所以,吴江认为想从他口中说出作案过程和动机很难,因此,吴江建议回松荫县局再说。
    于是他们结束了对纪先伟的询问。
    回家路上,朱钢问:“吴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继续查下去,肯定要给死者的家属一个说法。”吴江望着车窗外一碧如洗的秋空说。他们走的是沿海高速公路,此刻,蔚蓝的海面上有一群海鸥飞过,发出“欧欧欧”的叫声,声音嘹亮高亢,像是在向邪恶宣战。
    “我想即使知道凶手是纪先伟,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应该会有吧?比如案发是炎热的夏天,纪先伟杀人时肯定非常紧张,肯定会在现场留下体液等关键证据。”车晓林说。
    吴江笑着回答:“即使纪先伟有一堆dna样本留在现场也没有用,因为经过十年时间风吹雨打,所有样本都被降解了。”
    “如果没有dna和指纹这些排他性证据,检察院可能会把案子驳回,无法公诉纪先伟。”
    “即使有排他性证据指证纪先伟是凶手,法官也不会判一个9岁杀人犯的刑。”朱钢说。
    “虽然银镯不是关键的物证,但是,如果我们找出更多的人证,法官会考虑如何处罚纪先伟,比如判处监护人赔偿死者家属的钱,或者向死者家属道歉,总之,我们必须要让纪先伟的监护人赔得口服心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吴江果断地说。
    “我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纪先伟的姐姐纪先艳,她是目击者,可能还参与作案,如果能从她口中说出真相,我们的就可以结案了。”朱钢忽然想起纪先艳。
    纪先艳今年20岁,不知道为什么,她于18岁那年嫁给了上段村的赵理明,听村民说纪先艳的性格温柔懦弱,没有主见,跟纪先伟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非常善良,连杀鸡都不敢看,她应该不会参与作案,因为纪先伟可能一怒之下,过失杀人,朱钢觉得应该跟纪先艳接触一下,也许能她口中得出答案。
    他们又从村民口中了解到,2006年8月29日之后,一直到他们姐弟初中毕业,他们再也不敢上牛角坳去,纪先伟有一个少年好友,名叫柯向北,原来他们经常上牛角坳砍柴或者采药,但是,他邀请纪先伟好几次,他一听说去牛角坳,脸色就不好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这说明纪先伟的内心是受煎熬的。毕竟是儿童,心理素质不像成年的惯犯那么好。
    考虑到要面对嫌疑人,朱钢把吕莹莹叫来,一起开车去上段村走访纪先艳。
    纪先艳家住在上段村东北面,离村中心有五分钟路程,她和老公赵理明是在长江打工时认识,然后谈恋爱,于2014年国庆节结婚的。虽然因婚龄不到,没有领到结婚证,但是他们当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成为事实婚姻,只等纪先艳20岁,再去补办结婚证。
    纪先艳住的是半新不旧的砖房子,只有两层,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盖的,房子虽然设计和采光不好,但被纪先艳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院子里种了许多兰花,走进去,满院的芳香,吕莹莹不禁脱口而出:“夏浅春深蕙作花,一茎几蕊乱横斜……”
    “哪个才女在我家院子里低吟浅唱?”忽然,从二楼的窗口探出一个女子的头,看见四五个警察和村主任站在院子欣赏兰花,赶紧从楼上跑下来,招呼他们到客厅里坐,接着用电热水壶烧水,准备泡茶。
    吕莹莹感到奇怪,今天晴空万里,气温宜人,一般的女子都去田野干活,她怎么呆在楼上,连那么多的客人走进院子也没发觉?莫非她太投入工作之中?
    吕莹莹看着纪先艳,她身材瘦小,五官端正,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因为有一种书香气质,看去非常优雅从容,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似乎历经了无数挫折和坎坷,让人不禁心生怜爱。农村有这么好气质的女孩,可谓凤毛麟角。
    吕莹莹不知道如何开口与她说话,因为,她会用低吟浅唱这句,就表明她不是一般平凡之辈,而且她早婚早恋早育,是绝大多数女孩不愿意做的事,现在不管城市女孩还是农村女孩,都不愿意过早埋葬自己的青春。
    “你刚才在楼上忙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走进你家院子,你也没有发觉,直到我说话你才出来。”吕莹莹想和她拉家常,以便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犯罪心理学是这样教的。
    “哦,有吗?我反应有这么迟钝吗?”她似乎不相信,“你可别笑话我,我在写网络小说,虽然目前没有读者订阅,但是我年轻,我把它当作试笔,我小时的梦想就是当作家和诗人。我老公去打工了,我把女儿送给我婆婆带,我老公说他现在负责养我和女儿,十年后,我负责养老公和女儿。”她自顾笑着,脸上充满自信和自豪,还有一种满满的幸福。
    吕莹莹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穷乡僻壤竟然有个年青的少妇在做作家梦!她就像被神仙不经意遗落在山村的明珠。吕莹莹被她感动了,因为吕莹莹小时候也梦想当一个像李清照那样有才华和骨气的诗人。
    “哇,我太敬佩你了,你小说名叫什么?在哪里发表?”
    “名叫《深情浅爱山水间》,在红袖添香发了12章,共写5万字。讲一个经过城市洗礼的农村女孩重返农村创业的故事,同时也收获了美好的爱情。”
    “这故事不错,我有空去去看看……不过,今天我们是来请求你帮忙的,请你务必说实话,你是个有文化的人,知道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吕莹莹怕引起她的反感,尽量笑得灿烂一些。
    “什么事?你们问吧,我一定如实告诉你们。”她的微笑浅浅的,嘴边泛起两个酒窝,楚楚动人。
    “你记得这个银镯吗?”吕莹莹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物证袋递给她,她一看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低下头,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好像竭力在忍住想吐的欲望,双肩在微微颤抖,像寒风里瑟瑟发抖的狗尾巴草。
    吕莹莹站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舒缓恶心,她没有想到纪先艳反应会如此强烈,引起了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不适,这说明她极怕看到这个银镯,那一定是一个恐怖的事情,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纪先艳慢慢抬起头,轻轻地把吕莹莹的手拂开,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吕莹莹说:“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们,我不认识这只银镯……”说完站起来,向楼上跑去,然后把门关上,任村主任怎么叫唤也不出来……
    他们只好离开她家,来到村委会议室商讨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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