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立强先是无声的大笑几声，然后打了一趟拳，囚徒健身五分钟，终于将心中的那份激动平息了下来。
    《步步惊心》第一天的收视率能到1.4%，已经吊打了同期所有电视台播出的大部分节目，有了大火的潜质。
    尤其京城卫视在央视的重压下，很久没有首播收视率就这么高的电视剧了，这也是京城卫视的荣耀。
    而且《步步惊心》的质量靠得住，李立强相信后续的收视率并不会大跌，甚至还会进一步上涨，只要不出大的意外，这部剧火是没有悬念的了。
    想了想，李立强拿起座机给顾灿灿拨了电话。
    “喂，李主任。”顾灿灿拿起电话道。
    “顾总吗？”李立强语气有些急促。
    顾灿灿道：“是啊，李主任，怎么了？”
    “哈哈，顾总，你猜猜，收视率多少？”李立强激动道。
    顾灿灿好笑的说道：“看来李主任是有好消息了？”
    “平均收视率1.51，最高收视率甚至到了1.54，打破了我们台的首播记录。”李立强语气又兴奋起来：“而且这个趋势是走高的，继续播下去，说不定会到2。”
    李立强心情有些激动，这个成绩京城卫视原本都不敢想象。
    顾灿灿笑笑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个成绩也算是在顾灿灿的意料之中。
    首先电视剧的质量就摆在那里，胡梅的导演水平在国内都是顶尖的，加上故事好，演员演技颜值都在线，而且播出之时没有《宫锁心玉》的压制，题材又新颖，不火才不正常。
    但李立强不知道啊，他压低声音道：“顾总，我就私下里给您透一个底，电视剧算是赶在了暑期档，这个暑期档咱们的收视率成绩很有可能冲进前十。”
    顾灿灿笑着回道：“哈哈，希望如此。也提前恭喜您了，李主任。”
    李立强哈哈一笑：“多谢多谢。”
    然后他顿了一下，慢慢说道：“是这样的，顾总，我们台长希望您能将第二轮重播权也卖给我们。”
    顾灿灿手里正抱着猫，闻言手中不由一重，怀里的猫不满的喵喵叫了两声。
    首播这才刚开始，就要买第二轮的版权了？
    顾灿灿笑道：“李主任，二轮播放权的事情您联系苏总，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我想苏总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李立强听了，犹豫了一下，才道：“好，好，那我联系一下苏总。”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顾灿灿轻轻一笑，对剧组的人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那个，顾总，就差你怀里的猫了。”
    “哦哦。”顾灿灿依依不舍的将猫递了过去。
    正所谓吸猫一时爽，一直吸一直爽。顾灿灿还真有点舍不得将软软的咪咪给别人。
    这只猫在电影中出现几次，算是活的背景板，性格温顺活好黏人，是剧组里的团宠。
    看看剧组还在准备拍摄，顾灿灿给苏洛打过去电话。
    “苏洛姐，京城卫视想要买咱们步步惊心的第二轮播出权，刚才李立强主任给我打电话探了探口风，我让他找你谈。”
    苏洛听了顿时有些惊讶，京城卫视已经花大价钱购买了首播权，现在居然刚播出两集，就要买二轮播放权，这也太奇怪了吧？
    苏洛沉思了两秒钟说道：“唔，我知道了。《步步惊心》才刚刚播出，就又要买第二轮，看来我们的剧收视率远超了所有人的预料。”
    顾灿灿点了点头，道：“嗯，他说了一点，《步步惊心》的平均收视率1.41，打破了京城卫视八点档的记录。”
    “啊？”苏洛也不禁惊呼一声：“首播收视率1.41？”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京城卫视这么着急的要购买第二轮的播放权了。
    京城卫视还是挺有魄力的，只看了第一天的收视率就敢下了购买第二轮播放群的决定。
    不过苏洛也明白了顾灿灿的意思，在商言商，关于二轮播放权的事情还是稍微放放。
    现在谈价钱哪有等这部剧收视率更高的时候谈的价格高。
    电视剧如果能够破1，那绝对能算得上精品了，现在这个起点就是1.41，只要后面的剧情不崩，这就是今年要霸屏的火剧了。
    尚海，余正工作室。
    余正办公室中。
    余正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一份表单，这是最近几天余正工作室出品的电视剧《一万滴眼泪》的收视率。
    5月4日，《一万滴眼泪》首日登录芒果卫视播出，收视率0.7，这个成绩可以说很好，是一个开门红，《一万滴眼泪》剧组的微博当天就发表喜讯，声称这是电视剧拍摄的质量好。
    这部电视剧收视率也曾一度接近1，但是随着后期集数的注水与崩坏，现在要大结局了，收视率反而还不如首播了。
    “啪。”
    余正将收视率狠狠的摔在办公桌上，怒斥眼前的下属：“就这也好意思发微博报喜讯？这叫执导水平高？这叫拍摄质量好？没有公司那么大力度的宣传，不是芒果电视台收视率一直排在国内前三，这破剧是不是要跌到海平面下面？”
    余正发火的时候面沉似水，站在他面前挨骂的职员噤若寒蝉。
    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通知杜松，让他滚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顿了顿，改口道“算了，把所有人喊到会议室，开会。”
    放下手机，余正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自己这通火冲着《一万滴眼泪》发没有道理，他内心的焦躁，其实还是来自于《步步惊心》。
    《步步惊心》步步比余正的《宫锁心玉》快上半步，不仅是开拍时间，杀青时间，甚至上映时间余正怎么努力争取了，居然还是比《步步惊心》晚了一天。
    这种一直不顺的感觉让余正总觉得有股火气憋在心头。
    尤其是早上得知了京城卫视《步步惊心》首播的收视率，更是雪上加霜，余正心中的阴影更大了。
    ......
    “步步惊心”这个词在第二天成了热搜词，不仅是在一些论坛贴吧，在很多不起眼的小地方，比如众多同学亲友群里，比如朋友圈，“步步惊心”这四个字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刘姐，我跟你说，我昨天看了京城卫视的新剧，名叫《步步惊心》，我的天呀太好看了，今晚你一定要看。”
    “什么？你昨天没看《步步惊心》？那你错过了一部特别好的电视剧啊，现在京城卫视已经播到第三集了，你要是想看前面两集，只能等重播了。”
    “小姨，你工作的累不累？我给你介绍个电视剧放松一下吧？真的特别好看，骗人是小狗，晚八点京城卫视的《步步惊心》，一定要看啊~！”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被忽悠着去京城卫视看琅琊榜，看过之后又去帮忙推荐、宣传，在主流媒体之下，一股暗潮正在涌动。
    晚上，七点四十分。
    海淀区建国路，京城电视台。
    京城卫视中心。
    在面积不过四五十平的收视率数据监控室中，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有主管京城卫视节目制作与发行的刘利副台长，有各个部门的主任，以及好奇来看热闹的其他工作人员。
    正值夏天，天气有些闷热了，而且监控室内大屏幕林立，散发着热气，十几人在一个小屋里，哪怕是开着空调，温度依然高到了二十多度。
    但是监控室内却是没有人抱怨。
    “升了，升了，收视率升了。”坐在收视率监控屏幕前的工作人员情绪激动道。
    刘利等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向着工作人员手指着的屏幕看去，只见那条一直匍匐的收视率直线真的有抬头的趋势。
    刘利捏了捏拳，头也不转的问道：“现在什么时间？电视剧不是还没开始吗？”
    李立强因为主要负责晚间档电视剧，站到了刘利的身边，看了看手表，回答道：“刘台长，现在是十九点四十五分。”
    马云眉毛一抬，问道：“还有十五分钟？”
    李立强又看了一眼，确定就是七点四十五分，再次点了点头。
    这说明已经有不少的观众早早的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京城卫视，等着电视剧开播了。
    “李立强，你和那边谈第二轮播放权的事谈的怎么样了？”刘利能走到副台长的位子上，心理素质还是很高的，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问道。
    李立强听了苦笑的摇了摇头，道：“璀璨时代那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认为他们是待价而沽的意思。”
    刘利听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璀璨时代的态度虽然让他有点不高兴，但就凭借《步步惊心》昨天的首播收视率，璀璨时代有待价而沽的资格。
    不过，首播收视率高不一定就能一直笑下去，首播极高后面崩盘的电视剧也为数不少。
    当然，《步步惊心》收视率如果能够一路走高，他将会是非常高兴的。
    李立强看刘利没有说话，一向对刘利性格了解的李立强心里知道刘利对璀璨时代的态度不高兴了。
    如果《步步惊心》一路走高还好，如果《步步惊心》出现滑铁卢，双方的后期合作，刘利未必就会还像现在这样支持了。
    一行人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那条收视曲线。
    七点十八分，收视率0.85。
    七点五十分，收视率0.88。
    七点五十三分，收视率0.91。
    七点五十五分，晚间档的收视率突然快速增长到1.09。
    “哇！”
    终于有电视台的人忍不住惊叹起来。
    接下来，他们见证了什么叫龙抬头。
    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到八点整，收视率曲线呈现了一条快速接近70度上涨的形式。
    但李立强的心却沉了下去。
    八点整，收视率1.40，还没有超过昨天的平均收视率1.41。
    《步步惊心》第三集正式开始。
    刘利沉声道：“收视率不错，与昨天持平了。《步步惊心》第三集开始了，都打起精神来。小张，收视率盯仔细点，这一仗我们要是打好了，以后再面对央8还有那些看笑话的家伙，就能扬眉吐气了。”
    “嗯，明白。”众人回道。
    李立强擦了擦脸上冒出的汗，紧紧盯着收视率监控屏幕。
    是了，今天也是《宫锁心玉》首播的时间，《宫锁心玉》这部剧芒果卫视也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宣传，同样新颖的清穿大女主题材，而且是当红小花杨蜜主演，起始的收视率应该也不会低，会分流一些观众的。
    刘利和其他部门主任以及制片人、主持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工作人员后面，气氛一时间静的可怕。
    只有工作人员偶尔敲击键盘和拿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收视率监控的组长小张来不及擦汗，豆大的汗珠从脸上、额头上，脖颈上往下滴落，但是小张浑然不觉，只是将目光紧紧盯在收视率屏幕上。
    离他很近的刘利一会抬头看一下屏幕，一会低头看看小张在纸上划拉的东西。
    不怪他不紧张，每次去宣部开会都是刘利去，京城卫视因为和央视在一起，电视剧方面存在感薄弱的很，这次要是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那就真的能扬眉吐气了。
    “砰。”
    一声重响在监控室响起，刘利被吓了一跳，顺着声源看去，原来是一直在忙碌的小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刘利心肝一颤，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才刚开始，难道收视率就下降了？
    想到这里，刘利语气沉重道：“小张，是收视率...下降了吗？”
    “台长，涨了，涨了0.3%了。”小张脸色激动道，“现在收视率1.44了！”
    “好！”刘利忍不住大声叫好。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步步惊心》拍的好啊，要不然能有这么多观众来看？
    不过虽然激动，但刘利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吩咐道：“都别兴奋的这么早，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小张，你继续盯着。”
    “好的。”
    “唉。”刘利激动之余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台长，怎么了？”李立强不解道，收视率上涨台长不是应该高兴吗？
    刘利苦笑了一下，道：“要是咱把重播权拿下来，直接放在白天重播，收视率肯定还得更高，唉。”
    李立强听了也有些可惜，但是没办法，璀璨时代态度模棱两可，不给授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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