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韦恩斯坦似乎对《活埋》志在必得，和顾灿灿张晓青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口头同意80万美元购买《活埋》在北美的播放权。
    这么轻松的就达成了协议，张晓青非常高兴，顾灿灿看着离开的哈维-韦恩斯坦，脑中不由的想起章紫怡的那句提示，小心哈维。
    酒会上来的大牌明星不多，更多的是小型片商和电影公司的人，西雅图电影节毕竟不是a类电影节，不过虽然没有星光璀璨的大场面，但来自世界各地的同行互相之间的交流也为顾灿灿开拓了眼界。
    在酒会上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凑过来让打脸，酒会上的人都很理智，也许有撩妹的情况出现，但还没有那种智障的桥段，顾灿灿和几名来自法国和西班牙的女导演聊了很长时间，她的英语水平不错，几人的沟通倒基本没有太大的障碍。
    待到晚上九点，顾灿灿告别新认识的朋友，回酒店休息。
    张晓青也结识了好几名电影公司的管理层，总体说收获也蛮大的，她情绪比较高昂，回到酒店又拉着顾灿灿聊天。
    “灿灿，看来咱们的电影在美国也蛮受欢迎的，除了哈维-韦恩斯坦，还有几人也对《活埋》在北美的放映权感兴趣。”张晓青高兴的说。
    顾灿灿问道：“青姐，有狮门的人吗？”
    张晓青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有，我找找啊。”
    她拿出一沓名片，翻了几下拿出一张，看着名片慢慢读道：“狮门采购经理，杰森-奥登伯格。”
    回忆了一下，张晓青说：“对方是个做事很利落的中年男人，当时我身边的人多，他交换过名片就离开了。”
    “嗯，我们等等看，卖片的事不着急，后面还有其他电影节，苏洛姐也报了名，如果没有合适的价格，咱们就等别的电影节的反响再说。”顾灿灿记得《活埋》这部电影获得了多个电影节的提名和奖项，她这个版本与原版的相比只强不次，成绩理应也不差。
    第二天，顾灿灿还想去逛逛西雅图的风景，原时空里有一部电影《北京遇到西雅图》，是在西雅图真实取景，电影不错，景色也不错，顾灿灿想去领略一番西雅图的秀美风光，传说华盛顿湖畔的爱敦阁是全球最贵的豪宅，她也想去看看这个全球最贵的的豪宅到底什么样子。
    但有人的到访打断了顾灿灿计划。
    “杰森-奥登伯格先生？”
    早上八点半，顾灿灿就在酒店大堂见到了狮门的采购经理杰森-奥登伯格。
    杰森-奥登伯格是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消瘦高挑，满脸胡须精心的修剪过，焦黄的眼珠盯着人的时候好像猎鹰一样。
    他非常有礼貌的说道：“早上好，顾小姐，今天天气不错。”
    “天气确实不错，奥登伯格先生，咱们就不要绕圈子啦。”顾灿灿知道杰森-奥登伯格是为什么而来，微笑说道：“奥登伯格先生是为了《活埋》而来吧？”
    顾灿灿这么直接，杰森-奥登伯格眼珠转动一圈，点点头说：“顾小姐性格真直爽，没错，《活埋》这部电影我们认为不错，有意向得到北美的版权。”
    “谢谢，我们也想找到一家有实力的公司来代理发行。街角的咖啡厅不错，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顾灿灿邀请道。
    杰森-奥登伯格自然应允。
    商讨的结果却不容乐观，杰森-奥登伯格只愿意出价50万美元。
    不提影片质量，他认为顾灿灿在北美没有丝毫的名气，又是小制作小成本的电影，票房预期很低，他劝说顾灿灿接受狮门的条件，狮门对于运作小成本惊悚片非常有经验，只要有一部电影在北美上映后反响不错，顾灿灿的下一部电影就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认可，到时候她的影片价格就会大幅上涨。
    顾灿灿当然不同意对方的画饼。
    她大概的明白了北美片商的态度，都认为影片不错，但都不想出高价。
    大概是以前华夏影片为了登陆北美院线做出的让步太大，北美片商对华夏电影宰起来毫不含糊。
    杰森-奥登伯格无奈的说：“顾小姐，你在北美没有任何名气，我不可能高价购买一部华夏电影的。”
    顾灿灿坚决不让步：“奥登伯格先生，事实上影片内容是和美国息息相关的不是吗？电影节的奖项是为最好的电影准备的，我们的电影实至名归，这点您也认可吧。”
    杰森-奥登伯格无奈的说道：“顾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我也不废话了，50万美元！”
    顾灿灿还是觉得这个价格太低了：“奥登伯格先生，这样吧，100万美元，北美的所有版权都是你的了，包括dvd版权。”
    杰森-奥登伯格脸色顿时十分精彩：“哦我的上帝，顾小姐，难道你以为50万美元里不包括dvd版权？”
    顾灿灿睁着大大的眼睛特纯真的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最高只能出到60万美元！”杰森-奥登伯格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
    顾灿灿耸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的微笑说：“或者奥登伯格先生可以再等等，七月份我们会拿着《活埋》参加圣丹斯电影节，如果到时候美国媒体恶评如潮，我30万卖给你！”
    其实对如今的杰森-奥登伯格来说，几十万美元他是不太在意的。不过作为犹太人，能低价拿下的东西，以高价拿下，那简直是犯罪。
    杰森-奥登伯格很清楚，《活埋》这部电影非常符合美国人的观影胃口，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放弃的原因，不过很显然这个华夏的小姑娘精明的很，一点也不像她的前辈那样，只要给钱就眉开眼笑的交出版权。
    他对顾灿灿的态度很不满，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纽约时代》、《华盛顿邮报》等报纸都对《活埋》给出了好评，送到圣丹斯怎么可能恶评如潮？顾灿灿这话摆明是在恶心他。
    杰森-奥登伯格咬了咬牙道：“70万美元，我只能出到这个价格了！”
    顾灿灿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香江首富李家诚曾经对儿子说过一句话，他做生意有一个原则，一笔生意应该拿10块，能拿到11块，但他只拿9块。我觉得很有道理的，所以70万就70万吧，希望以后和奥登伯格先生还有合作的机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一次性付款，要在我回国前到账！”
    这是顾灿灿想办法了解了哈维-韦恩斯坦之后特意做出的要求。
    章紫怡特意告诉顾灿灿要小心北美的片商，顾灿灿于是想办法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电影圈里有太多坑死人不偿命的陷阱。
    这也是为什么顾灿灿坚持一次性付款，要求尽快付款的原因。
    而且她不想再和哈维-韦恩斯坦打交道。
    其实很简单，影视圈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圈子，哈维-韦恩斯坦更是有名的圈中恶棍，从美国到欧洲，到华夏，被他坑过的人不少。
    加入顾灿灿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认为哈维-韦恩斯坦给出的价格够高，把版权卖给了哈维。他会先交付很少美元的定金，绝对不会超过10万美元。
    其他买家一看电影卖掉了，就撤了。
    这时候哈维-韦恩斯坦就会和顾灿灿说，我不想买这部片子了，2万美元的定金他放弃了。
    其他买家已经走了，顾灿灿没办法卖给其他人，只能以低价卖给他。
    华夏不少电影人都吃过哈维-韦恩斯坦的亏，冯晓钢更是曾经指点道姓的说他是大骗子，看来是吃过他的亏。
    冯晓刚都被哈维-韦恩斯坦坑过，顾灿灿自觉自己没有华宜的背景，怎么不担心被哈维-韦恩斯坦坑，所以，她宁愿便宜点卖给狮门，也不想和哈维-韦恩斯坦打交道。
    杰森-奥登伯格深深的看了顾灿灿一眼：“顾小姐，这只不过是70万美元的交易而已，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顾灿灿笑了笑道：“我们都明白的，这是我们成功交易的前提。”
    杰森-奥登伯格真没有坑顾灿灿的打算，所以这个条件他还是很痛苦的答应下来。
    其实狮门也坑过不少人，不过从来不骗有潜力的导演。
    比如狮门对昆汀就特别好，《杀死比尔》预算本来只有5000万，但昆汀拍摄的比较浪，导致拍摄周期从原订85天拉长至135天，最终成本比预期预算超出了1100万。
    在这种情况下，狮门对昆汀也丝毫没有怨言，而是力挺。
    在杰森-奥登伯格看来顾灿灿是有潜力的导演，对顾灿灿说道：“顾小姐的影片很符合美国人的观影期待，有没有想过来美国拍电影？”
    “暂时没有。”顾灿灿微笑道：“我个人能力有限，或许再经过几部影片的锻炼，也许会拍合拍片吧。”
    “有机会顾小姐可以和狮门合作。”杰森-奥登伯格邀请道：“你的电影和师门的额风格很贴合。不知道顾小姐下一部电影想要拍什么？”
    顾灿灿没有来美国拍电影的想法，在电影界她是新人，现在这种条件下跟狮门作，选角、剪辑，什么权利都不会有，她淡淡笑道：“下一部电影是科幻片。”
    “科幻片？”杰森-奥登伯格遗憾的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科幻片向来是美国人的后花园，华夏从来没有出品过一部有影响力的科幻电影，顾灿灿这么小年纪就敢拍摄这个类型，实在有些飘了。
    狮门的动作很快，和顾灿灿签了合同之后，购买片子的费用两天内就打到了璀璨时代的对公账户上，自此，《活埋》在北美的一切权益都卖给了狮门，将来不管多大收益，是亏是赚都和顾灿灿无关了。
    如果顾灿灿坚持等到《活埋》再参加两个电影节，也许价格还能高一些，不过顾灿灿不想等好几月了，作为在美国没有任何名气的新人，再多也不会超过百万美元，干脆早卖出去不再操心这部电影。
    ……
    参加西雅图电影节在美国呆了十天后，顾灿灿终于回国了。
    回到京城后，顾灿灿知道了一件事。
    司婧再次当主播了。
    她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司婧了，上次见司婧，还是司婧离婚官司打赢之后两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庆祝。
    当时顾灿灿邀请司婧来璀璨时代，只是司婧舍不得国家剧团的工作。
    那她现在怎么会又去当主播了呢？
    和司婧电话联系之后，顾灿灿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司婧现在的住处。
    敲开房门，两人相顾无言。
    司婧一身ol的打扮，衣着一点也不暴露，妆容也很清爽。
    她让顾灿灿进来，轻轻关上房门，小声的说：“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你现在是明星，被人拍到又会有什么八卦了。”
    “车直接开到楼下的，没有什么人看到。”顾灿灿说：“小月亮呢？”
    小月亮是司婧女儿的名字，原来她还有个名字，是卢家取的，司婧厌恶卢家厌恶到这个名字都讨厌，自己给女儿改了名。
    “小月亮在睡觉。”提到女儿，司婧脸上闪现着母性的光辉，笑道：“她睡觉可乖了，现在晚上睡大觉，一晚上都不醒，白天也是，一睡能睡两个多，我现在也能睡个好觉了。”
    顾灿灿去卧室看了看睡着的孩子，端详几眼，脸上不由露出和蔼的微笑：“胖了，也长大了很多。上次我来的时候才脸才那么大，现在都这么大了。”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轻轻摸了摸小月亮的脸蛋。
    “呵呵，是啊，一岁左右的孩子长的非常快，几天就一个样，你这个当阿姨的要是再不来，以后就认不出来了呢。”司婧笑道。
    “额。”顾灿灿无奈讪笑一下，自己都成了阿姨了呢。
    小心的关上卧室的房门，顾灿灿的脸严肃起来：“司婧姐，你怎么又开始做主播了？”
    司婧给顾灿灿倒上一杯水，温婉的笑道：“我辞职了。”
    “辞职？”顾灿灿愣了一下，以前司婧对剧团的工作挺看重的啊，上次她劝司婧辞职，她还不愿意，怎么现在就辞职了呢？
    “发生什么事了？”顾灿灿皱眉问道。
    司婧挨着她坐下，淡然的摇摇头：“能有什么事，我不想在那里上班了。卢思涵官司打输了，他爸妈在单位里对我大肆造谣污蔑，上班的环境很不好，我还要带小月亮，也没有办法好好上班。其实不辞职他们也没办法的，不过小月亮渐渐长大了，我不想给孩子不好的环境，在那里也不开心，干脆就辞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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