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9.第779章 祭司殿下
他的元神想要逃离,却被苏北落紧紧的禁锢着,不比高家和庄家那两个家主,越西城主已经到了元神境最高境界,他的元神一时半会儿是不能轻易磨灭掉的。
苏北落原本是想跟他耗一段时间,以紫焰将其慢慢磨灭掉,只是还没等她将越西城主的元神禁锢到片刻,虚空之中不知哪里突然飞射出一道迫人的威压来,那威压直接将越西城主的元神当场洞穿磨灭,一瞬间便让越西恢复了平静。
苏北落顺着那威压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大雪纷飞之中,一抹淡淡的青色一闪而过,等她再仔细看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啧-”虚空之下,整个越西城都震惊了,没人察觉到那股突然出现的威压,他们只看见是苏北落杀了越西城主,那个称霸了越西将近一千年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苏北落给抹杀的干干净净!
似乎到现在一切都还像一场梦,让他们反应不及,他们开始思考这样强大的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即便她是仙域的人,可如此境界和力量,已经将不少九界的天才碾压到尘埃里了啊。
大雪纷飞之中,苏北落撤去一身烈焰,满天雪花顿时飞扬而下,她的长发与睫毛上瞬间结起了一层冰花-
寒冷的冬日里,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灼目,越西城的人都愣在原地,止不住想要跪下膜拜-
从今日起,苏北落这个名字将取代越西而存在。
“殿下-”虚空中,青色的龙马早已驶过出远方,马车上挂的铃铛叮当作响,一身翠罗裙的少女半跪在马车内,小心翼翼的整理着那人垂下的黑发。
她不理解,殿下为何会出手多管闲事,他们不过是刚好从这片地方经过而已。
那人不说话,只是端坐在马车内,黑发垂落,那张容颜上掩了一层薄纱,美丽的双眸半开,眼神无波无澜,精致的像尊雕塑。
“苏北落,是什么人?”过了许久他才问道,声音缓缓的,动听极了。
少女将他的一丝发丝绾了起来,随后取出一面银色的镜子来,素手一挥,那镜子里面显现出道道影像来,从苏北落夺取高家起,无一遗漏。
那人微微垂眸,看着镜子里那张极美的容颜,心口处有些隐隐作痛,过了许久他才道,“我可认识她?”
少女一怔,摇摇头,“您是高高在上的天祭司殿下,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低贱平民?”
“不认识么-”那人长长的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落在镜面上,一点点的从暂停的苏北落脸上扫过,他怎么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呢?
“天祭司殿下,您若想见她,奴婢现在就派人将她抓来。”少女是头一次见到自家殿下的眸中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他似乎极力想记起什么来,向来平静的眼里荡开一层连她都看不懂的涟漪。
这么一刹那,连她都好奇这个苏北落到底是什么人了,九界之大,还从未有人能这般轻易的让天祭司殿下动情绪的-
“不必了-”又过了许久,那人才说道,他收回手去,手指一动便将镜内的画面给打碎了。
双眸微微阖起,浑身上下便又恢复到了那无波无澜的境界,安静的像是时空都静止了,美的淡淡的,轻轻地,像一缕烟捉不住。
他是九界天祭司,是无心无情之人,上承天意,主宰万物生死,是这世上最强大恐怖的武器-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认识那样一个活泼生动的人呢?
“是-”少女将那幻镜收好,便跪着退了出去,不敢再有一分打扰。
只是那个叫苏北落的……她微微眯了眯眼,这世上但凡能影响天祭司殿下一分情绪的,都是留不得的东西。
……
越西城主易人,原本的苏府规模扩展到之前数倍,追随苏北落的人也从五百余人扩展到三千。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们便从贫困潦倒到富甲一方。
而苏北落始终放不下的,除了墨澜渊,慕子枫以外,便是当日她斩杀越西城主时,那道恐怖的威压和淡青色的影子-
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只一眼便觉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好似那摸青色内,住着碾压苍生的神-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相对太平着,便让她禁不住怀疑那天看见的是否是错觉了。
九界阴都,一方之城,隶属于上级机构,她以势力夺得了这城主的位置,自是引起了上一级势力的注意。
在阴都,城主的人选都是由封地领主直接命令的,越西属于阴都苍翼封地,对于她这样一位突然取而代之的城主,整个苍翼都震惊了。
只是她一连灭掉两位家主,一位城主的光荣事迹,让苍翼领主不得不暂时按捺下来。
这样逆天的妖孽,苍翼领主不敢轻易妄动。
苏北落闹出的风波在阴都已经不算小事了-
……
繁华阴都,宏伟雄奇的宫殿,层峦叠嶂的建立在一处龙脉之地上。
黑色主调的阴都帝宫如一条巨龙盘旋,龙头处的主宫内,一身黑金衣袍的帝王正伏在案几边,手中紫豪挥动,雪白的宣纸下,弯弯扭扭的不知画着何物。
华贵的黑曜石地板上到处都散落着被蹂成一团的废纸-
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候在一旁,看着又滚落下的一个纸团,心中不免叹息,这已经是殿下今天废掉的第九十九幅画了。
“殿下,最近听闻苍翼那边出了点事-”过了许久,黑衣男子才做了个深呼吸,说道。
那人手中紫毫未停,俊美无双的容颜上连半分表情都没有。
没说不许他说,也没说让他说-
黑衣男子纠结了许久才说道,“苍翼出现了一位奇葩城主,据闻名为苏北落,殿下当真不见见么?”
听到苏北落那三个字时,他手中的紫毫明显停顿了一下,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一大滴墨,暗色红眸终于微微眯起,看着画上那扭曲的不成样的图,问了一句,“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