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第697章 该算账了
他就那样站在夜空中,满头栗色长发飞舞,红眸里沉淀着淡淡的光,一言不发的样子,比起大打出手更为骇人。
“上一世,她死在你的手上,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过了许久,墨澜渊才终于是开口了,即便现在小猴子已经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他身边,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前世的她在自己怀中死去时的模样。
她死的时候,墨澜渊的心也跟着死了-
心死,便是逆了这苍天,也定是要将她夺回来,所以他以一身修为,以一己之命,逆天而行,强行让她再世为人。
而那后果是,苏北落重生,他,化作轩辕渊与执念,差点又让两人错过。
如今,他墨澜渊归来,当年的这笔账,自然是要好好与该算的人算了。
只是这老狐狸尾巴藏得可真够深的,这么多年也只是隐隐的露出了一点。
这一次,算是他在漫长的十万余年之中,与东宫曼的第一次交锋罢-
“杀她?亲爱的儿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她可不是我杀的-”东宫曼笑的柔和极了,肩膀上的血已经渐渐凝固了起来,将一片衣襟都浸湿了。
“当日那女娃娃死在幽红骨的手上,你看见我干什么了么?”她说着,声音也越发的柔和了起来,“渊儿,你怎么能如此不相信母后呢?她们才是坏人-”
她笑着说,几乎快要让墨澜渊看见小时候的那个柔弱女人了。
那个时候的东宫曼,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正因为她总是那副模样,所以有时候连宫女们都敢不将她放在眼中。
墨澜渊亲眼见过她被一个贵妃的贴身宫女羞辱过,那个时候他才不过三岁-
所以从那一天起,本就是天才的他,拼命的修炼,日夜无休的修炼,为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保护对他最重要的人。
是啊,在遇到苏北落之前,母后是对他最重要的人啊,他曾发誓,一定要护她安康的,一定不会让这世上任何人再欺负她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呵,这人啊,似乎天生就是用来被天玩儿的,谁又想到,是他最敬重的母后,亲手设局将他推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墨澜渊也是人啊,他有血有肉有心有情,也会疼的-
大概东宫曼永远都无法理解,当年墨澜渊回到天烬国抱着她‘尸体’时,心中的那股撕心裂肺罢-
更是无法理解他以一己之力血染天烬皇宫的悲壮-
这等背叛于他来说,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真相啊,那般的鲜血淋漓-
这个女人,怎么能绝情狠心到这种地步呢?
这个问题,墨澜渊明明一开始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无法相信罢了。
他向来行事果断,在东宫曼这件事上,却是愿意是他自己想多了-
呵,看他墨澜渊是多么悲哀,即便被如此背叛,还宁愿相信着她的好,以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这一切,都在她害死了小猴子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任何苦衷都不能作为她伤害小猴子的借口。
只有这一点,墨澜渊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你小时候啊,也总是蹙眉呢,母后不是一直教你,任何情绪都不要表现在脸上的么?”此刻东宫曼又开口说话了,面纱下的唇角微微上翘,仿佛真的是个慈母一样,原本凌厉的眼神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是的,从小这个女人就教他喜怒不形于色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做到波澜不惊,只是把她的背叛和小猴子的死连在一起,他又如何没有半分的波动。
他终归不是神,做不到无心无情-
“叮-”就当东宫曼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绿发少年玄武已经拔剑相向了,他一剑斩在空气里,在看不见的东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惑心术!”他一边斩着夜空中根本看不见的丝线,一边大声怒喝着,似乎是在提醒墨澜渊。
在他眼中,墨澜渊绝对是极强的变态,即便对方的惑心术很高明,可像墨澜渊的这样的变态是绝对不会中招的才对-
玄武一边冷漠的挥剑砍着空中那些以肉眼看不见的丝线,一边继续提醒墨澜渊。
惑心术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邪术,施术者会以元灵力化作千万条以肉眼看不见的束缚丝,将人不知不觉就困住,再以言语相惑,取对方性命于无形之中,是杀人不见血的恐怖邪术-
玄武都不禁怀疑起来了,那个美丽的女子,真的曾经是这个人的母亲?
这世上,哪里会有如此对待自己孩子的人?
他不理解,人类的世界就这么复杂么?
墨澜渊眸光未动,唯那一双红眸落在东宫曼身上,玄武一根根的斩着他周围的束缚丝,而他红眸里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危险起来。
等到未央殿里的火光最后熄灭的那一刻,东宫曼一个没忍住竟是喷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女王大人!”围绕在她身边的小煤球纷纷慌乱了起来,刷刷的飞到她身边,形成一道坚硬的结界将她护了起来。
至此,东宫曼的眼睛里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惊骇来,她不知道,墨澜渊是从什么时候下的手,竟不动声色的将她重伤!
体内筋骨寸寸断裂,化作血水融在了一起,一股莫名恐怖的力量,仿佛是要化作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咳-”东宫曼大咳一声,声音里带了十足的怒气,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话落,她又朝未央殿的方向看了看,谁赢谁败,已经很明显了-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墨澜渊早就盯上了她,今夜大概就是请君入瓮了-
呵呵,看啊,这就是她曾经一手养大的儿子,狼心狗肺!
墨澜渊脸上依然冷冷淡淡的,手中的太阿剑轻轻一挥,强大的剑压便从黑夜中压了下去,当场将她的身子扫的灰飞烟灭-
玄武一怔,还好他方才闪躲的及时,否则被这人的剑压扫到,估计他的龟壳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而这个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