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弯腰，吻了吻沈邱的脸，娇嗔道：“我去看看阿姨做的早餐。”
    “嗯。”沈邱点了点头。
    沈夏轻笑道：“不是说你们只是工作关系吗？撄”
    沈邱看了看掏出手机看的雨果，平淡道：“嗯，昨晚才确定的关系。偿”
    “嗯，昨晚是个好日子。”
    沈邱想问她和陆明的事的，可看沈夏精神很好，她也不想对自己说起，免得戳她伤口，不问好了。他算是发现了，他这个妹妹和雨果可比和自己好。
    早餐吃的很别扭，雨果只吃了一点就喊饱了，“你们慢吃，我先走了。”说着站了起来。
    “我送你吧。”沈邱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起身。
    雨果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沈夏站起来对雨果笑道：“就让他送吧。”
    雨果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但吃东西的速度迅速缓了的霓裳，“我自己能走的。”
    沈邱的脸黑了黑，擦过雨果往外走去，“别和我客气，真的没必要。”
    雨果只好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别墅。
    草坪上的桌椅板凳，彩灯、花篮都已经收拾干净了，雨果的目光穿过干净的草坪，看向天边。今天是深秋难得的好天，风凉爽，温度适宜，是顾城最好的时节了。
    雨果跟着沈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坐到了后面。
    沈邱透过后视镜看着一上车就掏出手机看的雨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想说的话也没有说出。他在适应，适应这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雨果，适应只把她当做一个一般的朋友。他不想他们从此形同陌路，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希翼。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沈邱缓缓开口，“我为以前的事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伤害你了，你也不用避我如蛇蚁。我这次真的打算和霓裳好好相处，你说得对，她的确为了我做了很多，而且真的很爱我。可能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真的要比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幸福吧。”
    雨果慢慢的手机放到兜里，抬头，看着沈邱笑了笑，“嗯，是，你说的对。”
    她很欣慰沈邱能想通了，毕竟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承担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是他让她懂得了付出，懂得了爱，懂得了成长。
    “沈邱，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幸福。”
    沈邱看着雨果灿烂的笑，点了点头，“我希望你也是。”
    －－
    新店开业了，雨果和沈夏的生活也正式进入了正轨。
    雨果挂掉暮玺的电话，回头对沈夏说：“暮玺说请我们吃饭。”
    沈夏原本想答应的，可不知怎么的拒绝道：“我不去了吧。”
    雨果看沈夏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夏摇了摇头，“没有，中午有点事。”
    雨果看她不愿意说的样子，也没细问，只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沈夏看着雨果的背影收住了笑意，回头叹了口气，想着暮玺相见的人是你，我整天跟尾巴似的跟着，他虽不说，但心里肯定介意的。
    暮玺看着走出商场的雨果，冲她笑了笑。
    雨果上前，冲暮玺莞尔一笑，“请我吃什么？”
    “当然是你想吃什么，就请你吃什么。”
    雨果瞪了暮玺一眼，“没新意。”
    暮玺看雨果可爱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就嫌弃我了。”
    “没，暮玺长得好看，百看不厌。”
    餐厅里，暮玺点好餐，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雨果四处打量着，想着高级餐厅就是不一样，每一处都透着设计感。
    暮玺端起玻璃杯给雨果倒了杯水，“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这段时间太忙了，和暮玺有只是隔三差五的打个电话，面都见不着。
    “嗯，挺好的，很充实。”
    暮玺看雨果亮晶晶的双眼，浅浅的酒窝盈满了幸福，轻声笑了。
    “今晚有个宴会还和我去吧。”
    “什么宴会？”
    “我爸爸过生日。”
    雨果和田爸爸并不是很熟，以前田爸爸就是个工作狂，虽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更何况是现在，大权在握的人，肯定很威严吧。
    雨果心虚道：“我去合适吗？”
    暮玺没想到问：“不想去？”
    “不是，如果我去了，万一田爸爸误会了不好。”
    “没事，我早给他说了是你，他本想专门请你的，我嫌麻烦，直接带你去就好。”
    雨果点了点头，“那你不早说，我好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不用，你去了就是对他最大祝福。”
    雨果故意大声笑道：“我这么厉害。”
    暮玺看她的傻样，也被逗笑了，“是，果果是最厉害的。”
    －－
    田书佟举办生日会的地方在政府大楼，来的自然都是各界的要员，虽然就三四十个人，但每个人都是顾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雨果和田书佟打了招呼。田书佟像每个长辈一样，嘱咐了雨果几句，就被助理领走了。暮玺也是，有一大堆人等着接待。雨果无所事事的瞎转着，悲催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她看到了顾梓翰。
    一个多月没见了，他除了头发长出来外，似乎并无别的变化，依旧帅气无比，一套白色的燕尾服，就像从宫廷里走出来的王子。
    14
    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雨果没想到的夏瑜颜，一条金色长裙，挽着高高的发髻，优雅大方。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天作之合，雨果却满心的不舒服。心里诽谤到，这男人可真是够奇葩的，明明知道夏瑜颜的本性，明明知道她有多招人讨厌，还堂而皇之的带在身边，难道是为了给自己添堵？
    雨果想着，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口酒。
    暮玺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招呼来宾。本想打声招呼就去找雨果的，却被绊住了。今天叔叔辈的老人像是说好了似的，带着自己的女儿，暮玺被介绍了一个又一个，很快就被一群燕环肥瘦的女人围住了。一个个的就像缠在身上的水蛇，怎么找借口都脱不了身。
    雨果看着脸色难看但却保持着笑意的暮玺，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暮玺像是感受到了，朝雨果看过来，就看到了她得意的微笑，不由得摇了摇头，想着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雨果用口语说自己出去了，然后指了指外面，就挪步往外面的花园走去。
    政府的花园看起来都很严谨，正正方方的花台上栽种着各色的花草，在这深秋里早已枯萎。只有参天的梧桐树随风晃动，发出悦耳的叫声。
    雨果顿时觉得心静了很多，她其实并不喜欢，也不擅长这样的场合，本身就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况且谁都不认识，除了窝在角落里吃吃喝喝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雨果深深地吸了口深秋的凉气，转身，就撞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对不起。”雨果连忙道着歉，想着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可千万别给暮玺惹事了。
    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雨果疑惑的抬头，就撞上了那双熟悉而深邃的眼眸，那双桃花眼，在这样的黑夜里燃着小小的火焰，雨果却不知道那火焰是不是怒？
    雨果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说完，就想逃开。男人的身体却随即而来，双手箍住了她的身体，双唇随即压了上来，熟练的撬开她的唇，滑进她的嘴，缠住她的舌尖，慢慢舞动。
    好想她，好想这种感觉，被她的香气包裹着，感受着她娇嫩的皮肤因为自己而有了温度。
    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他却觉得隔了好几年，好几十年，身体被掏空了，全部填充上了她，呼吸想起她，工作想起她，越想摆脱，越欲罢不能。
    他日日夜夜睡在她搬走的房子里，试图寻找她残留的气息。他想想一些美好的画面来温暖自己，可想到的却都是她的冷漠。
    今早他还告诉自己，一定要忘记她，不过就是回到起点，回到去年的这个时候，可今晚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克制不住了。
    看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需要被拯救的孩子。看她冲暮玺夸张的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是呀，她就是没心没肺，不然离开自己后怎么能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过得快乐幸福。
    她不是爱自己吗，哪怕少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也有呀。可为什么从她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既然她看到了自己，目光也只是带着一丝不屑和埋怨，还很快就隐去了。
    真的没良心的小恶魔，这个没良心的小恶魔！他的大脑里被这句话充斥满了，抱起她娇小的身体，就往黑暗深处走去。
    雨果的唇终于被放了出来，她大口的呼吸，身体像一条鱼乱扭着，“你放开我！顾梓翰，你这个小人！疯子！人渣！”
    他却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这是田爸爸的生日会，你怎么能这么龌龊。”
    顾梓翰把她的身体放到窗台上，透过黑暗，死死地盯着她那张看不清的脸，恶狠狠道：“你信不信，就算我在会场要了你，也没人感说个不字，怕还要替我遮掩。”
    “你胡说，田爸爸。”
    “田爸爸？”顾梓翰的阴森森的小声在夜里格外的刺耳，“他不过是我顾家的一条狗。”
    “你才是狗！你猪狗不如。”
    “这还没嫁给田暮玺，就维护上你未来的公公了？”
    “顾梓翰！别让我恨你！”
    “那你恨我好了，你越恨我越高兴。”他说着去撕她的裙子，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青花瓷的旗袍，丝质面料，本来就受不了大力，更何况是有武术底子的顾梓翰，一用劲就被撕开了，冷冽的空气里传来呲呲呲的响声。
    雨果挣脱不开，害怕的痛哭了起来，声音却被他全数吞没了，只剩下身体不停地起伏。
    “都湿了，还说不要。”他邪恶的语气传来，雨果才意识到，他的坚硬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
    “混蛋！顾梓翰！你混，呜，呜。”雨果的话还没说完，却因他大力的冲撞而说不出话来。
    一阵一阵的颤栗传来，雨果不受控制的握住顾梓翰结实的胳膊，发出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声音。
    黑夜就像一个安静的蛰伏在一边的兽，冷漠的俯瞰着一切，不出声，也不评价，只是安静的看着。
    雨果的身子本来就敏感，之前的他满是温柔和怜惜，虽要得狠但都是技巧，哪像这次，完全的横冲直撞，粗鲁又野蛮。
    雨果很快就受不了，痛的钻心，可身体乏力，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承受着，感受着男人身体的炙热，和沉重的呼吸。
    随着最后的低吼，体液一滴不剩的埋入雨果的最深处，随即而出的还有他这一个月来的寂寞和空虚。
    身体再次回暖，好像又东西不停地渗进自己的身体，心慢慢的充盈，变得满满的。
    “你是我的果果，”他抱着她，俯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雨果的身体酸软无力，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他的体温和呼吸在耳边萦绕，“我恨你，顾梓翰，我恨你。”
    厌恶、痛恨的声音传来，顾梓翰高大的躯体一震，盈满的心好像在用抽子抽，很快又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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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他就像法官总结了判词，“是你要出现在我面前的。夏雨果，你别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
    “别，别针对暮玺。”
    “那你最好听我的话。”顾梓翰收回手，雨果的身体从窗台跌落，他却头也不回消失了。
    雨果抬头看了看茫茫的夜色，连哭都不敢了，害怕，更害怕暮玺知道。她强撑着身体起身，靠到墙上。裙子已被撕到碎了，根本就穿不了。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冷静，寻求着解决的办法。
    “不着急，不着急。”雨果安慰着自己，突然想起了包包里的丝巾。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包包，掏出丝巾，幸好丝巾是不透明的，她系在腰间，打了个结，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暮玺打了电话。
    暮玺终于摆脱了那些女人，正找着雨果，看到了号码，连忙接通。
    “你在哪？”
    雨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觉得无聊先走了，刚好，沈夏在附近，我就让她来接我了。”
    暮玺叹了口气，想着都是自己的错，她一个人待着，是挺无聊的。
    “而且今天是田爸爸的生日会，你肯定很忙，到时候还要和他一起回家，送我也不方便。”
    “妈妈本来说让我接你去家里的。”蒋璇因为生病了在家休养，今天并没有来。
    “改天吧，改天我买礼物去看看她。”
    暮玺看有人叫他，连忙道：”那你回家给我电话。”
    ”嗯。”雨果说完，挂上了电话，连忙又给沈夏打了个电话。
    沈夏按照雨果的要求在隐蔽口停好了车，看着雨果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她的头发乱了，脖子上一块一块的红，腰上系着丝巾，跑起来腿一拐一拐的。沈夏连忙下车，迎了上去，扶着雨果上了车。
    沈夏上车，连忙问着，“怎么了？”
    “先开车。”雨果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后面，深怕被人撞见。
    沈夏发动了车，看着雨果红肿的眼，“是，顾梓翰吗？”沈夏能想到的人就是顾梓翰，那男人她从一开始就怕怕的，肆无忌惮，玩世不恭，况且还囚禁过雨果。
    “看看我，陆明顿时好多了。”
    沈夏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果子，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她岂能不知道，雨果最喜欢的就是扒开自己的伤疤让别人看，借此来告诉别人，你看我比你还惨，所以你应该开心的。这对于不在乎的人可能有用，但对于在乎她的人都是痛。
    雨果看沈夏关切的样子，心里一软，埋着头，泪水又落了下来。
    这个坏男人，是自己见过最坏的男人。可他明明也温柔至极过，自己明明也深深爱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暴行，爱不得恨不得，怨不得嗔不得。她明明都把自己的心事收好了，就像当初沈邱提出分手时，她就告诉自己，相聚有时散有时，爱过就够了，留下美好的回忆就够了。
    虽然她总是会在半夜哭醒，虽然她总是想象着他的样子，虽然她也在惋惜，或许当初自己在强留一下，解释一下，他们的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但悔不当初如何，不情愿如何，顾梓翰终究是她不能掌控的男人。不能掌控就放手，免得日后更痛苦，是她一向的准则。
    所以她努力的微笑，努力的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工作，努力的告诉自己，人这辈子少了谁都能过。
    暮玺离开了，她也长大了；沈邱离开了，她也成熟了；而顾梓翰的离开，会让她更加的认清现实，明白爱。
    可为什么他又要回来惹她呢？她明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拼命地劝服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习惯，习惯了对他视而不见，也就好了。所以她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投向夏瑜颜，看她像只高傲的，满足的孔雀在顾梓翰身边翩翩起舞，努力的让自己相信，他的一生应当又天之骄女陪伴。
    她都相信了，可为何结局会变成这样。就好像自己是一只鱼，只在他的鱼网里潜游，看似远离，却一直都在。
    她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她恨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顾梓翰。可恨又能怎样？他握着自己的命脉，暮玺，是她舍弃自己也要保护的人。
    他是天之骄子，顺风顺水惯了，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她也不允许暮玺受到打击。
    所以除了承受她还能怎样？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雨果回去就进了浴室，只留下一句永远都不要让暮玺知道。沈夏看她心如死灰、狼狈不堪的样子，虽有心安慰，却也知道无济于事，只好担心的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洗好澡的雨果很快就出来了，只说了一句，累了，先睡了，就上了搂。
    沈夏知道她心里苦，知道她不愿意说，也洗了上了楼，睡觉的时候，轻轻地抱她抱在怀里，温暖着她，冰冷甚至有些颤抖的躯体。
    －－
    雨果第二天就好了，穿了件高领的薄毛衣，依旧和店员有说有笑。
    沈夏担心的看着她，却又怕她知道后难受，只好竭力的遮掩着。手机响了，沈夏拿起电话，才发现是陆明的号。陆明这段时间都没和自己联系，看到手机号沈夏才想起这个文文雅雅的男人曾打了自己一巴掌，现在想起来，脸颊似乎都在隐隐作痛。沈夏的一生很顺遂，活到现在，她甚至都没有和人红过脸，家里宠，哥哥爱，好闺蜜雨果对自己也是关爱有加，却没想到被自己的丈夫打了。可真是在娘家就是个宝的女孩，嫁到了别人家就是草。
    沈夏想起了公公婆婆的市侩，大姑子的冷漠，越发的心寒。嫁过去的时候就知道陆明家不富有，但她不怕，总觉得只要一家人努力，生活照样能过好。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富有是有原因的。而她无论如何也拯救不了这个家庭。
    沈夏接通了电话，听着对方的沉默。
    “夏夏。”心虚地声音传来。
    沈夏有恍惚的心软，其实陆明对她还是不错，虽不是百依百顺，但也是轻言细语。若不是他有一个那样的家庭，如不是他的狭义，他们还是能好好生活一辈子的，虽不至于至死不渝，但也会平淡幸福。可现在都没了，那一巴掌打散了一切属于他们之间的温情，也打醒了自己。
    良久后，沈夏开口，“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好。”
    “你定好时间地点发给我就好，我随时有时间。”说完，沈夏挂上了电话。虽然告诉自己，这样的结局，她可以接受，但泪还是流了下来。
    雨果整天恍恍惚惚，总怕电话响，总怕遇到人，整个人恨不得躲在仓库里不出来。
    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沈夏回了她哥哥家，雨果一个人回到家，连忙洗了澡，上了床，告诉自己，赶紧睡，醒来就明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