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要你坐牢,承认你是强奸犯(一万求首订)
第二天雨果醒来时,头昏脑涨的,酒精带来的宿醉,难受的厉害。窗外的天空蒙蒙亮,时间还很早。雨果想着起身去倒杯水的,撑着身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是光着的撄。
“啊!”她大声的喊着,慌张地去扯被子,却怎么也扯不出来。她赶紧打开台灯,看着侧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彻底傻眼了。
她拼命地回想,只记得自己和暮玺去唱歌,她借机介绍雨薇和暮玺认识,喝了点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雨果一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踹了床上的男人一脚,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顾梓翰终于清醒了,昨晚用力过猛了,这事做狠了的确很消耗体力。顾梓翰揉了揉眼睛,转身,就看到了早已泪流满面的雨果。
“果果,怎么了?”他连忙坐起来,靠近她,抱过她,却被她无情的甩开了。
雨果泣不成声的问:“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伸手就去打,拼命克制的情绪终于失控了,愤怒、委屈、慌张、茫然,井喷式涌了上来,“你这个混蛋!人渣!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任由她打,低着头,一声不吭。等她打累了,打不动了,才小心得把她抱到怀里,“是我没忍住,果果,我们结婚吧。”
雨果歇斯底里的喊着:“谁要和你结婚!”她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力气很快就用光了,身体变成了大海绵,不断地吸收着泪水,越来越重,就连呼吸也开始变重。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恨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自己,后悔为什么会喝酒,暮玺呢?暮玺在哪?
雨果握住顾梓翰的胳膊问着:“他呢?他在哪?偿”
顾梓翰看着着急担心地雨果,脸一黑,“你再问谁!”她怎么闹、怎么怪他他都可以接受,都无所谓。可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起别的男人!怎么能!
雨果不管不顾的问:“暮玺!暮玺呢!”只要找到暮玺,她就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梓翰看着迫切的雨果,昨晚的欢喜全都变成了愤怒,他握起她的下巴,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燥热的气息传来,带着陌生却有些熟悉的温度横冲直撞,雨果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回吻他的自己,疯狂的不像自己。雨果无措的回神,他的舌尖已经和自己的缠绕,不断攀升的温度让她血液沸腾,好似下一秒血管就会胀烈,她只能攀附着他,和他共生。
顾梓翰很快有了反应,他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放到自己的腿上。
雨果回神,抗拒道:“顾梓翰!”泪水不间断地滑落,伴随着身体所产生的陌生反应,和心理的恐惧、耻辱,一起袭来,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梓翰脑子瞬间清明,所有的***随着冷却的体温消逝,他伸出手,怜惜的把她抱到怀里,小声的安慰着,“我爱你果果,真的爱你,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他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重复。
昨晚他本来去应酬的,却无意间看到了和暮玺有说有笑的雨果,他们看起来很亲昵,暮玺甚至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他拼命地忍着,看着他们进了包间,默契的唱歌,玩小游戏,甚至勾肩搭背的。体内的火越烧越旺,直接泯灭了理智,趁着她去洗手间出来后,他就把她劫了。
她喝得不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变成了小话唠,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他带她到了自己长租的套房,本想哄她睡觉的。可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嫣红的小嘴不停地蠕动着,心底燃起的红迅速地冲上脑顶,他着了魔的吻住她的红唇。原本以为她会拒绝的,谁知她呜呜了两声后,竟开始配合。小手攀上自己的脖子,毫无吻技乱咬一通。
他看着像只小狗的她,又惊喜又好奇,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
原本以前的他在这种事很克制的,虽然女人换的比较勤,但都是一次,纯粹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昨晚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着了魔似的,越做越想做,就像一个开了荤的毛头小子,欲壑难填,一沾上就放不开了。
雨果哭了好久,最后没办法了,顾梓翰抱着她去浴室泡了个澡。一夜之间,两个连肌肤相碰都尴尬的男女开始坦诚相待了。
雨果甚至都不觉得羞耻了,她就像一具灵魂出窍的躯体,没有半点反应。
穿好衣服的她被放在床上,她好像睡着的,甚至一觉不醒,可就是睡不着,脑子很乱,乱的没有办法去整理。
顾梓翰看她目光呆滞的样子,蹲到床边,握过她发凉的手,心疼道:“别这样好不好?你说句话,什么都行。”
雨果看着那张被担心和自责填满的脸,张开沙哑的嗓子,徐徐说:“你终于如愿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他自嘲,“如果我就是为了得到你,以前我就做了,何必等现在。”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了,我们现在。”雨果说着说着又哭了,她好乱,真的好乱,她怎么都理不清。
“果果。”
“你先走好不好?”雨果抱着头,使劲地抱着。
顾梓翰祈求道:“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后我就离开。”
“不,我不想和你带一起。你让暮玺来,你让暮玺来!”
顾梓翰看她情绪激动,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掏出手机,找到了暮玺的名字。暮玺,怎么能是暮玺呢?顾梓翰的手指有些抖,却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暮玺也是一晚上没睡,虽然雨薇说雨果给他说雨果有事回去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想着那丫头虽淘气,但很懂分寸,走之前怎么能不打声招呼呢?
还有雨薇这事,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把人领过来了,害的他想明说却为了顾全她的面子只能敷衍。她还和以前一样,对自己永远都是按照她的意愿来,从来就不问自己的意见。
想到这,暮玺不禁想起了一起,她要是想去玩,不管自己干什么都会拉自己离开。她要是想要什么,一个劲地让自己去买,也不在乎他有没有钱,买不买得起。别说,还多亏她,他从小就有生意头脑,向父母以各种借口要钱,暑假寒假去打零工,坚决不上缴自己的压岁钱。他习惯了,习惯把好的东西都留下来,等着她来要,每次看到她心满意足的样子,他就知足了。
手机铃声响了,暮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老大,想着他都多久没联系自己了。
暮玺接通电话,“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我给你个地址,你马上过来。”
“我。”暮玺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暮玺急忙赶到夜魅,顾梓翰已经在房间门口等着了。
他看着一言不发脸色发黑的顾梓翰,本来想说的话都重新咽回肚子,跟着他进了卧室,就看到了紧紧地抱着身子,把头埋在腿间的雨果。
暮玺不确定的叫,“果果?”
他看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疑惑的看了看眼里满是歉疚的顾梓翰,上前,一把抓住了顾梓翰的衣领,厉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空气里的冷气骤然增加,顾梓翰看着那张写满了愤怒的脸,从他那张青稚的娃娃脸上呈现出来格外的怪异,他不禁嘴角一勾,握住他的手,甩开。
“你先安抚她,这事以后再说!”顾梓翰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
暮玺看着他的背影用力的握了握拳头,连忙走过去,轻轻地把雨果拥到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果果,壮壮在,壮壮会保护你。”
雨果听到壮壮两个字,终于再次哭出了声。
“我带果果去吃东西好不好?吃好吃的。”他把她从怀里逃出来,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和挤满害怕的眼睛,心疼到连呼吸都痛。
雨果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听着熟悉的声音,就像在黑暗里看到微光的绝望者,她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虚弱的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好。”
她还穿着男士的衬衫,纽扣凌乱的扣着,他虽想忽视,却还是能看到她锁骨上青紫的吻痕。
暮玺打了电话,十分钟后,他的助理送来了一套女士的衣服。
暮玺看着坐在床上,身体被阳光笼罩,“自己能穿吗?”
雨果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胳膊,才发现一丝力气都没有,整个身体都透着酸软。
“嗯,你出去等我吧。”
暮玺看着虚弱却佯装坚强的她,担心的把衣服放到床上,转身出去了。
雨果穿的很慢,十分钟后才勉强穿好,她打开被子,挪动身子下床,脚一沾地,才感觉到那个地方很痛,火辣辣的疼。她试着迈开步子,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门外的暮玺听到了响声,连忙推开门进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暮玺看她虚弱不堪的样子,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绞痛,“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阳光洒满了整个餐厅,临窗的长沙发上,暮玺帮雨果梳着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还记得小时候,你的头发都是我给你扎的。”
暮玺看着闭着眼的雨果,白皙、透亮的皮肤在阳光下仿佛出现了裂痕,一条一条的交错着,仿佛吹了口气就碎了。
他的眼角不由得微红,强笑着,“给你扎马尾,编小辫,披着的时候插一朵玉兰花,漂亮极了,就像误入人间的小仙女。”那个时候她笑的多好看呀,世界上最灿烂、最美好的莫过于她的笑容。
雨果想起了那个时候,不觉得又红了眼眶。那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了,可自从爸爸生病后,所有的幸福都离她而去了。
“你是我永远的小仙女,”他坐到她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永远的小青梅。”
她轻声啜泣着,“壮壮。”
暮玺看着过来送餐的服务员,手指擦了擦的眼角,“先吃饭,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暮玺一手端过碗,一手拿起勺子。
雨果本想说不吃的,可看他殷切的目光,只好张开嘴,硬吞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暮玺看着碗空了,拿纸巾帮她擦了擦嘴,笑道:“果果真棒。”
不远处坐在车上的顾梓翰,抽出一支烟,放在唇间,点燃,狠狠地吸了口,却丝毫填补不了心里凿出来的那个大洞,它正在滴血,痛已渐渐地麻木,四肢发僵。眼前似乎还浮动着昨晚的画面,他们的身体很快的融为了一体,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激荡着灵魂。他看到了幸福,触摸到了幸福,拥有了幸福,他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却忘记了,她喝醉了,并非自愿。
是呀,她并非自愿。顾梓翰看着玻璃后窝在暮玺怀里的雨果,眼被灼伤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瞎了。他受不了的握住手里的烟,火星落在他的手心里,在他的受伤留下了烧痕。
他受不了的发动车,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下车,冲进去。可他冲进去又能做什么呢?他又算什么呢?不是她的竹马,不是她的男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刚刚和她缓和的关系,只怕这次之后,彻底的破裂了。他都怀疑,她会不会把他当强-奸-犯给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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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雨果就在暮玺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暮玺的车上。
雨果从后座上爬起来,“壮壮。”
“醒了,”暮玺透过后视镜看她脸色好了很多,安心一笑,“渴吗?”
“还好,”雨果慢慢的坐起来,看向窗外,风景秀丽,绿树成荫,“我们要去哪?”
“法华寺。”
“嗯?”
暮玺看她一脸木讷的样,笑道:“去看风景,晚上吃斋饭,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看破红尘。”
“所以,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暮玺一路强压的愤怒再一次涌上心头。
雨果本不想想这事的,可她知道,她不说,他心不安,只好应道:“好。”
暮玺把车停到路边,下车,帮雨果打开了车门。
山区的空气很好,鸟语花香,凉风阵阵。
雨果想了想,才开口,“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我可能没拒绝他。”
暮玺握住雨果的肩膀,认真的问:“果果,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认识他,是我以前公司的老板。他人挺好的,对我也挺照顾的。昨晚我本来想给你喝雨薇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借口去卫生间,想着待会儿再回去的。没想到就碰到他了,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暮玺是最了解顾梓翰的了,兄弟那么多年,想说不了解都不行。他那人虽然总是给人一种花花公子的感觉,但人还是很靠谱的,要说他强了谁,他是一百个都不信的。可她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她那个样子,他恨不得杀人。
“那你们之前呢?他对你。”
“他说爱我。”雨果抢了暮玺的话,“他说爱我,想娶我。”
暮玺一愣,眼底涌起深深地不安,那种不安就和知道她是凌辰未婚妻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有一种被人抢了自己心爱东西的感觉。
“那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没想过,”雨果低下头,“我不敢想。他那样的人,不是我能想的。”
听她这样说,暮玺不由得松了口气,“傻果果,说什么呢,你谁都配得上。”
“我也就是在你心里是宝,”雨果握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抬头笑了,“我告诉你,你要永远这样疼我。”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笑,“傻瓜,不疼你疼谁?”
“好多了,”雨果靠到暮玺的怀里,看着地面,“说出来就好多了。”
暮玺想起了她父亲的去世,错过的高考,还有在这个城市漂泊打工的日子,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人都领好,只有你领错。”
暮玺看她好多了,也算放心了,“走吧,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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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翰看着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白亮的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上,耀眼,却也刺眼。
郝哲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顾梓翰,心里直犯嘀咕,总裁都坐了一上午了,就跟老僧入定似的,虽一脸的平静,却就是觉得很悲伤,仿佛骨子里都渗着凉意。
郝哲艰难开口:“少爷,付女士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付女士是。”
“老爷的夫人。”
“哦,”顾梓翰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付玉很快就进来了,顾梓翰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愣住了,四十岁出头,长相一般,但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穿着朴素的长裙,都看不出牌子。他被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父亲和母亲离婚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妇人。
付玉也察觉出了顾梓翰眼睛里震惊,不觉得一笑。当初她选择和他在一起,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他的亲戚朋友面前出现过。
“我,就叫你阿姨吧。”顾梓翰起身,伸出手,示意她过去坐。
付玉笑道:“总是在报纸上看到你,没想到真人比报纸上还俊。”
顾梓翰突然想到了世事难料这个词,不禁道:“我也没想到,爸爸会和你结婚。”
“我也,没想到,这辈子会遇到他。”说到这,付玉的嘴角就会扬起幸福的笑,比窗外的阳光都灿烂。
秘书很快就送进来一杯茶,顾梓翰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呢?”
“我是为了他,我这辈子反正都这样了,我不想他也这样。”付玉柔声道,顾梓翰才发现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很温暖。
“那,你今天来是。”
“我希望你劝劝你爸爸,”付玉真诚道:“别跟我掺和了。”
“我只能说我尽量。”
“那就好,”付玉松了口气,“你爸爸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你。总说你接手就好了,他就放心了。”
顾梓翰轻笑,可真没想到他老爸还会表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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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站在亭子里,看着漫山遍野的一朵朵傲立枝头的白玉兰花,仿佛山上落了一层白雪,风吹过,玉兰花随风起舞,宛如一个个有了生命的仙女,在跳一支灵动的舞蹈。幽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雨果觉得自己这几天就光顾着看美景了,想起了那晚看到的萤海,莫名的想起了顾梓翰。不知道为什么,他早说话的语气和并没有明显变化的表情,总让雨果有一种他比自己还要痛苦的感觉。
雨果不想想起他,不由得转了话题,“这里好美。”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想,你要是能来看看就好了。”
“你肯定是把想我这件事变成了执念,所以我就被你盼到你公司了。”
“嗯,不是有那句话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你真的不记得雨薇吗?”
暮玺不懂的问:“我应该记得她吗?”
“嗯,她是你学妹,暗恋了你好多年了。”
暮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爱慕我的人太多了,我哪记得过来。”
雨果看着他那张自信的很自然的脸,彻底无话可说了。
和暮玺待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雨果好多年都没有想感激的事情了,可现在她真的很感谢她又遇到了暮玺,遇到了她的壮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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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翰晚上就约了顾长德,不过这次是回了顾宅。顾梓翰知道,爷爷就算对他这个爸爸再失望,但毕竟是他的儿子。况且,顾长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是可圈可点的,虽然没有让集团更上一个台阶,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顾梓翰怕他们又闹得不欢而散,劝道:“等会儿您儿子回来,您脾气好点。”
老爷子哼了一声,“我脾气什么时候不好了。”
也不知道拿着拐杖满屋子打人的是谁,顾梓翰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顾长德早早地就来了,带了顾恺之爱吃的点心。其实对于这个儿子,顾恺之还是很满意的,从小就听话,真正让他操心的事也没几件。哪怕当时让他娶一面也没有见过的蒋家的丫头,他也没反对。
可越是乖顺的性子,反叛起来就越厉害,他一门心死的要和蒋欣离婚,离了婚就要娶那个付玉。娶了没什么,自己一辈子孤苦无依,他知道这种苦,只要双方两情相悦,他也不会反对,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见都不让见。
老爷子一辈子那受过这种待遇,当时就急了,娶得什么人,连公公都不见。久而久之,僵持不下,矛盾越来越大,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顾长德脸上虽没什么笑,但精神状态还好。他把点心递给佣人,恭敬道:“爸爸。”
顾恺之看了看还算礼貌的他,五十多的人了,当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儿子,以前上学时也这样,每次回家,总会给自己带点好吃的,或好玩的东西。想到这,顾恺之的心一软,淡淡的说了句,“坐吧。”然后转头看了看顾梓翰,拿起拐杖就打了一推,“教养被狗吃了,还不叫爸。”
顾梓翰一笑,连忙起身,“爸爸。”
顾长德没想到乖张的儿子会突然变得有礼貌,不禁笑着嗯了一声。
顾恺之看着他们,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顾梓翰对他的父母有怨,他一早就知道了。可能怎么办呢?无爱的父母再爱孩子,留给孩子的也只能是伤害,他们从没有欢欢喜喜的带他出去玩过一次,也从来没有融洽的和孩子吃过一顿饭。孩子出生后就分房睡,刚开始还遮掩一下,自从四岁的顾梓翰撞破后,就彻底破罐子破摔了。顾梓翰的性格也是从那个时候变得孤僻而乖戾起来。
没有正常家庭的孩子都是可怜的,顾恺之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有空就把他接到身边,自己养着。可爷爷再好,终究代替不了父母。直到最后父母离婚,那一刻他很安静,甚至嘴角带着笑,顾恺之心疼他。他却告诉他,这样多好呀,都解脱了。
后来,顾恺之才知道顾梓翰的意思,从那以后顾梓翰就开始消失,短则半个月,长则一年。
顾梓翰知道顾恺之又想起往事了,小声叫道:“爷爷,吃饭了。”
顾恺之收回神思,点了点头。人老了,就这样,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不能自己。
顾长德安静的吃着东西,这一刻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他已经不记得上次他们三辈人在一起吃饭是什么观景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虽不是个好丈夫,但总归是个好儿子,好爸爸,却没想到最后,自己什么都不是。
爷孙三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吃的都很慢,也没人说话。饭后,佣人送来了茶。
顾长德看着不说话的顾恺之,叫了声爸爸。
语气虽然生硬,却一点气势都没有,“是不是翰儿不叫你回来,你就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顾长德无奈道:“我只是怕惹爸爸生气。”
“今天付阿姨找我了。”顾梓翰缓缓开口。顾长德一愣,不相信的看着顾梓翰,试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的情绪,却什么也没有。
“找你?”她不是最怕面对自己的家人,为此他连父亲都得罪了。
顾梓翰看着吃惊的顾长德,“让我劝你回来。”
顾长德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也觉得很多事都无从说起。
顾恺之看顾长德略带倦意的样子,开口道:“都这份上了,你若是非她不可,就把她带回来,我和她说。”
“也没有非谁不可,”顾长德叹了口气,“就是这些年了,遇到了一个知冷知热,又和眼缘的人,想安静下来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恺之终于急了,拐杖巧在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也不知道了,”顾长德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看她每次都为我考虑的样子很烦,可总想再努力努力,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要不我去看看他。”顾梓翰缓缓开口,“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
顾长德眼睛瞬间亮了,他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五六分像的儿子,激动道:“真的,真的吗?”
顾梓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些年他和老爸的关系有多差,就这样他就高兴成了这样。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错吧,什么都避而不谈,见了面也无话可说,父子间的隔阂越来越重,不禁道:“我希望你过的好。”
顾恺之听到这,一拍大腿,“好,就这样决定了,你明天就把她带过来。”
顾梓翰听着顾恺之爽朗的笑,沁入骨子的寒意总算散了点。可想起她对自己的疏远,又想起她和暮玺的熟悉,心弦莫名的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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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斋饭,暮玺带着雨果坐在院子的栏杆上。山上的夜晚很静谧,连天上的月亮都亮了很多。雨果心想,要是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错。
暮玺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月光散在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光晕,也突出了她的为难。
“今天高兴吗?”
雨果笑了笑,“还好。”
他怕触到她的伤口,却也知道不能放置不管,“昨晚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雨果的眼里尽是茫然,她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算了吧,心里憋屈。可要说做点什么吧,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暮玺心疼的抱过她,“那就慢慢想。不怕,我在你身边。”
雨果哽咽道:“谢谢。”
“和我不用见外。”
暮玺看她笑了笑,心里更痛了。现在的她即使笑,也尽是苦涩。不像以前,她的笑纯粹灿烂,生气起来就哇哇大哭,活的肆意而真实。
时间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记忆中的小青梅。可还好,他们再次相遇。这次,他一定要护着她,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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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就下山了,暮玺把雨果送到了楼下,让她休息好了再上班。
“下班后我就来看你。”暮玺抱了抱雨果,看她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其实没什么的,自己也没少什么,雨果这两天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就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自己少了些东西,心都空空的。她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沈夏,想离开几天散散心。雨果想着,走下电梯,就看到了靠在门上的顾梓翰。她的脚步停了,不想看他,却又收不回目光,呼吸渐渐地急促了起来。她越安慰自己没事,就越紧张,越移不开步子。
顾梓翰抬头,看到她,离开门,朝她走去。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躲闪,和恐惧,也知道自己应该让她再冷静几天。可他忍不住,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不想她和暮玺在一起,也觉得这是他的责任。不管她怎么想,他都忍,都不想躲。
雨果拼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眼眶还是没办法的湿了,“你来干嘛?”
顾梓翰尽量露出善意的笑,“看看你。”
雨果看着他的笑,一阵恍惚,他怎么可以这么镇定?是他觉得那晚应该发生,还是他不在乎呢?她不知道,只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明知道她喝醉了,也明知道她喝醉就会不知所以,为什么还要强占了自己?
想到这,该死的泪又溢了出来。她低着头擦了擦,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顾梓翰看着哭了她,她娇小的背影轻颤,就像随时都会从树上掉落的雪花。可他没办法,他要拿什么补救?说钱权是侮辱她!说娶她也是侮辱她!第一次,他竟然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跟着她进去。
雨果没有什么想和顾梓翰说的,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和他傻傻的坐着。窗外阳光明媚,转眼,已经盛夏了。雨果觉得自己被封在年后了,那次,她因为他被打,刻骨铭心的恐惧和痛苦再次袭来,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不信我。”顾梓翰轻轻开口,看着目光涣散的雨果,“但我爱你是真的。”
“就算,你爱我,”雨果艰难开口,“你就能在我没有行为能力的情况下霸占我吗?这就是你的爱?”
“我。”顾梓翰的眸子瞬间转暗,他不敢讲,难道说他不允许她身边有别人?嫉妒她和别的男人关系好?他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嗓子发涩,只能挤出一句,“我,我鬼迷心窍。”
“顾梓翰,”雨果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衣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为什么?!”
她很冷静,每个字都透着冷意。不像对伊娜,只有愤怒,只有委屈,对他,却是冷漠,无法融化的冷漠。怎么办?他把他们的关系又推向了另一个极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融化她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我就是做了,你要怎样?”他换了表情,一副敢做敢担的样子。
雨果开始苦笑,双手青筋尽爆,仿佛要从她白皙的皮肤上破出来,她的眼里挤满了嘲讽的泪。她突然起身,拿起柱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却因为刚才握太紧,酸胀,而砸在了沙发上。
“你这个人渣!我一直觉得你也算是个堂堂男儿,却没想到这么渣!”她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体颤抖的走到他面前,就像一头被逼疯的小狼崽,扑到了他的身上,奋力捶打着。“为什么这样对我?!那是我的尊严!我的底线!”
她开始嚎啕大哭,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仿佛要把它们在手里揉烂。
顾梓翰只是傻坐着,没有任何的反应,看她哭的要岔了气,才心疼不已的搂住她,也不说话,只是看她哭。就和上次一样。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都会过去的果果,我会为我做的一起负责。”
雨果嗤笑,拼命地推开他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心痛不已的眼睛,“你怎么负责?怎么负责?”
她越闹他就越平静,“你要我怎么负责,我就怎么负责。”
雨果的声音越发凉薄,“你说的负责是什么?给钱?”
“我们交往,”顾梓翰郑重道:“你可以和我交往试试。现在不是古代,我要娶你你肯定要不答应,所以我们交往,你同意我们就结婚。”
雨果看着认真的他一愣,他的脸色苍白,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看。心里有个声音传来,和他交往不亏,可以试试!另一个声音却反驳,所以呢?他强迫你,你还和他交往?!那是犯贱。那就这样算了吗?自己承受的一切就这样算了吗?!不,怎么能算了呢?怎么能算了呢?
她像是入魔了般,抬头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坐牢,承认你是强!奸!犯!”
世界瞬间安静了,空气开始稀薄,开始降温,顾梓翰看着那张认真的脸,只想说,你真狠!却又觉得这是自己咎由自取!对,咎由自取!可,他为何在她心里如此不堪!虽然他知道刚开始他给她的印象超不好,可他今年一直都在改。她没有心吗?看不到吗?看不到自己是怎么对她的吗?!他觉得一切都白费了,她就好像那坚硬的金刚石,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明说暗喻,都钻不开一点。
呵!冷笑从他嘴角溢出,如此的不屑一顾。
雨果也迷茫了,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是呀,自己有什么资格说那句话。他是谁?他是顾家的少爷,犯不上强-奸自己。可她越这样想,就越委屈,就越不甘!就因为他是顾家的少爷就不是吗?他就是错了,就是做错了!雨果的手指狠狠地插着自己的手心,可为何她会心虚?为何她没有底气?回忆总是零零散散的,她在回应,热烈的回应,浪的不像是自己。她不知道,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说服自己,即使千百次的告诉自己,就当被狗咬了,就当自己发生了一夜情,可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她恨,她怨,可她不知道对象该不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