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风水轮转
刘俊瞥了她半刻,搓手道:“看你闲成这样,要不我找点事情给你做?”
“什么事情?”慕九赶紧坐起来。
刘俊清了下嗓子:“离航不是来说地灵涡的事嘛,虽然说这事跟我们不大挨得着边,但是最近因为衙门里没什么事,弟兄们全都闲得快捉蚂蚁了,昨儿个我还逮着几个偷着下凡去赌钱的,也正好让离航瞧见。
“所以咱们着也得表示表示,做点勤勉的样子出来。要不然太上老君往陛下面前呶一嘴儿,就够咱们受的了。你明儿就与陈瑛胡岩各自带上一队人,负责在南天门外五百里内的巡逻。分三班。怎么轮值你们自个儿定。有什么异样还是不能放过。”
慕九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大人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去您那儿与陈将军胡将军碰头!”
刘俊摆摆手。
慕九便就高兴地把正跟小仙童们一块儿玩皮筋的睿杰阿伏叫上回家了。
虽然只是去巡巡逻而已,这也比呆在公事房天天应付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多了!
起码时间好捱些。
她这里领了新差事,翌日起自与陈瑛胡岩当差不提。
中午她不回来吃饭,陆压这几天极少沾家,于是就她和上官笋带着几个小的过活。
那仨小的自成一体,一个比鬼还精,一个呆萌憨直,还一个看得多说得少,个性完全不同,但是偏偏秤不离砣,恨不能同穿一条裤子。子境那家伙吹起牛来连屋顶都能掀翻,连小星和上官笋听了都直翻白眼,但那俩小的偏就听得眼都不眨。
小星很无语。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她还担心子境跟他们不合群来着,既然他们俩肯融合,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而且陆压不在的时候子境还会提醒他俩按时用功练气,这令小星又更加欣慰了些。
她自己功力其实也有精进,除去陆压的点拨,天庭里充沛的仙气,以及随时都能买到的仙果灵物,再有慕九按时都有拿丹药给她增补,她这两年的进益,其实已能抵上前五百年了。只是仍然算不得什么,妖兽修仙本就不如人类省力,她仍是没有办法与人打斗的。
好在她修仙也不是为了打架,她一只兔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所以她还是安安心心地修成只兔仙,一辈子留在慕九身边就好啦。
那要是碰上有人欺负她怎么办呢?子境问。
“欺负?把我这个梵丘七殿下当摆设么!”
路过的上官笋没好气,胳肢窝底下一捆大萝卜吧嗒扔在他脚下。
子境感觉嗅出了点奸*情的味道,赶忙滚了。
郭家这里各忙各的,青松院这里戾气似乎也少了不少。
林见儒近日除去歇息的时间外,压根就看不到人影,华清不是要派人监视他吗?那就来吧!看他能监视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他上天入地所有行踪他都能掌握到!
昨天他也是直到子夜才回来,早上离上衙还有半个时辰他就起床梳洗完毕。
这里刚开了门,胡江德就端着个小食盒躬身赔笑走了进来:“林师兄,您吃早饭。”
说着把食篮放在桌上,取出几样热腾腾的粥点来。
林见儒扭头望他,只见他当初充满了不屑与嫌恶的嘴脸上,这会儿尽是阿谀,而那日遭他踩踏过的鼻子,则已经明显垮塌了。
他溜他半刻,看到桌上的包子上。拿起一个来,说道:“给我的?”
“是的。”胡江德赔笑。
“没毒?”林见儒眯眼。
“绝对没有!”胡见儒摆手发誓。
“我不信。”林见儒把包子扔在地上,端起自行沏好的一杯茶来,“除非你捡起来把它吃了。”
胡江德犯难,但想想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脖子与鼻子,咬咬牙,便弯了腰下去。
那包子却一滚,滚到林见儒脚下,他再伸脚将它踩住,一面吃着茶,一面在脚底下踩滚了十来遍,再将它踢到胡江德面前:“吃吧。”
胡江德面肌一抖,难以置信地望向林见儒。
林见儒斜眼睨他,头发丝里都透着不容抗拒的冷意。
“林师兄……”
林见儒唇角微挑,捧了茶道:“不想吃?”
“不不!我吃,我吃。”胡江德连忙俯身,拿起那早就已经被搓得不成样子,连馅都已经爆出来的“包子”,凑到嘴边大口啃起来。
林见儒望着他,杯子在手里轻轻转动,心里并没有觉得多么高兴。
那天梁秋婵再迟来一点点,那么什么结果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要杀他简直已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如果要用杀人来抹平心里的仇恨,那他大约应该立刻冲去冥元先把姬敏君给剐了——不不,杀她的话他或许还是有兴趣的,毕竟她跟胡江德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不过他应该会先让她生不如死,然后才会让她死吧?
所以他当时才会容许他还有等待人来的机会,他放他不是因为梁秋婵,更不是惹不起冥元。
如果说之前他对自己还有种种禁锢,那么现如今他已经完全没有了。
不管是谁惹他,他都会像对待胡江德这样,掌控不住的便先弄死,掌控得住便先留着折磨折磨。
现在,他就等着看谁最先耐不住。
他这里半杯茶下肚,胡江德已经把包子啃完了。他拉长着脖子将最后一口咽下去,说道:“林师兄请看,没有毒!小的决不敢在师兄饭食里下毒!”
梁秋婵提醒他“机灵点儿”,初初他还是害怕的,可后来一看他根本连他有没有回来过,什么时候时候回来的都根本不知道,也就别提什么监视不监视了,他更加害怕无法跟华清交差,又不敢跑回山上告状,想来想去,也只好壮着胆子先跟他套套近乎,先缓和关系再说。
“没毒?不可能吧。”林见儒望着剩下的粥点,忽然召来只门外叫唤的翠鸟,一手捉住,一手塞了点香糕到它嘴里,然后灵力往鸟腹上一点,那鸟立时便殒命在他掌心里。他摊开手道:“死了呢,若没有毒,它怎会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