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逃出生天
袁完我刚扶着藏走没到两步,突然间一阵狂风从上空传来,旋即光线猛然一黯,袁完我急忙抬头一看,顿时浑身寒毛倒竖。
只见天空中赫然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身影,几乎把太阳都遮蔽住了,赫然是来自伊莱国的王牌军团飞马特战团。
安德烈·索卡夫今年四十七岁,二十重天境界修为,来自伊莱国北方的庞克城,出身贫寒,年幼时家里因为无力负担太多的子女,他父亲狠下心把他卖入庞克城的城主府邸,给小少爷当跟班。
这本来是骨肉分离的惨剧,没想到却成为安德烈人生的转折点,从小聪慧的他机灵懂事,深得小少爷喜爱,两人一起长大,最后竟然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可以说安德烈被卖入城主家当跟班,绝对比跟着父母挨苦幸运多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挨饿挨冷。
城主为了小少爷的前途着想,特意安排他进入边军去镀金,小少爷去从军,当然也要把安德烈带上,两人原本以为只是旅游般的镀金之旅,竟然会演变成真正的战争。
是的,就是战争,承平已久的伊莱国边境,在小少爷和安德烈前来报道时,竟然遇到极其罕见的异兽入侵,二级异兽噬脑猴群的入侵。
足足有上千头的噬脑猴一夜之间就入侵了边境,久疏战阵的边军怎么可能是天生具备压倒性体魄的异兽对手,毫无防备之下降流被噬脑猴突破了防线,把所有的防御阵型绞得一塌糊涂,兵败如山倒。
寻常人类势力之间的入侵很少会全面屠杀对手,但是异兽就不一样了,它们可不会和人类讲什么仁义道德,它们入侵的目的只是把人类当成果腹的美味,杀戮成为战场上唯一的代名词。
一夜之间,安德烈他们所在的军团足足两万人,竟然被上千头噬脑猴杀得丢盔弃甲,一败千里,除了极少部分的人还有勇气去抵抗,大部分被吓破胆的军士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跑。
安德烈是少数有勇气抵抗的人之一,因为他的主人无意中被流矢射中了大腿,他不忍抛下小少爷独自逃生,最后他们和另外几个人陷入了噬脑猴群的重重包围当中。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他们几个人的头盖骨很快就要被噬脑猴掀开,他们用来思考的脑髓马上就成为噬脑猴口中的美味。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们最绝望之际,火速前来救援的飞马特战团总算及时赶来,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
身为伊莱国的王牌军团,人数稀少的飞马特战团可是具备以一当百的超强战斗力,区区上千头噬脑猴,在他们眼中不过尔尔,转手就可以把这些不知死活的畜生屠杀殆尽。
安德烈在这一役中表现得极其英勇,他对主人好友的忠诚,永不放弃的坚毅,死战不退的勇气,都打动了当时的飞马特战团团长。
飞马特战团团长故此破例把他和小少爷收入飞马特战团中,从此安德烈就从一介奴隶晋升为尊贵的军户,而且还得到飞马特战团团长教授武功,成功从凡人迈入了超凡道理。
从此之后,安德烈就把飞马特战团当成自己的家,每逢战斗他都是第一个冲锋,每次断后他都是最后一个走,每一个危险的任务他都是自动请缨。
渐渐地,他就从最低级的下等兵一步步积累战功,最后由上一任飞马特战团团长推荐,成功晋升为少年时做梦都不敢想的现任飞马特战团团长。
他爱这个国家,更爱飞马特战团,他愿意用飞马特战团去捍卫他最爱的国家,无论是怎样的强敌,胆敢冒犯神圣不可侵犯的伊莱国,他都要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所以此刻的安德烈,眼神无比冰冷地怒视着下方止步与他对视的袁完我两人,身后的飞马特战员也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只等长官一声令下,这些伊莱国的精英就会俯冲下去,把胆敢在祭祀庆典上捣乱的刺客撕成碎片。
袁完我在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次修复,只是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现在天空上至少有八百以上的飞马特战队员,这些家伙具备了飞行优势,袁完我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的速度可以快过以速度著称的二级上层异兽腾云飞马。
腾云飞马虽然很难饲养,并且生育能力低下,肉身也不算强悍且没有特殊的本能,但是它的速度可以说是在三级异兽之下最快的,没有之一!
哪怕是恢复巅峰状态的袁完我,也是无法逃脱得了驾驭了腾云飞马的飞马特战团的追击。
就在袁完我苦苦思考脱身良策之际,原本浑浑噩噩的藏突然开口说道,“放,放我下来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全靠你,我才完成刺杀司徒登天这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放弃我这个累赘,自己逃命去吧…”
袁完我眼眸猛瞪,刚准备开口呵斥藏,没想到他仿佛用尽了力气般,提前打断袁完我的话语。
“混蛋,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啊!你这一根筋能不能醒目点啊!死一个总比两个一起死好啊!”
说着说着,藏突然声音低沉下来,用几乎哀求的语气继续道,“算我求你了…走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啊,我本来就是个杀手,收割别人的生命,同时也把自己的头颅别在腰带上,这算是我最好的归宿了,所以啊,求求你了,放下我,自己逃吧,兄弟…”
袁完我只觉得自己心里仿佛堵了千斤的石头,鼻子发酸,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这该死的无力感再次出现在他身上,难道当年抛弃战友伙伴独自逃生的厄运,还要再次重演吗?
不,绝不!
以前的痛苦啊,背负了战友伙伴希望活下去的憋屈啊,直到如今都尚未抚平,怎么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伙伴为了自己去死呢?
以前的自己没能力,难道现在的自己还是没能力吗?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袁完我咬紧牙关,拳头攥紧,指甲几乎插入肉里,藏无奈地看着袁完我发狠,幽幽地叹息一下,眼里有些失望。
朋友二字对藏来说太陌生了,他从小就被当成一个顶级杀死来培养,杀手是行走在死亡边缘的特殊生物,不需要朋友,也不能交朋友,有了朋友,就意味着自己多了一个弱点,也多出一个变数,对于潜伏暗中,伺机收割目标生命的顶级杀手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以前的藏除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师尊外,唯一认识的人就只有他的职业经理,师尊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定时给他资源和功法,其他的都是任由他自生自灭,而他和职业经理之间也只是单纯的交接关系,职业经理提供给他目标,他就去执行任务,完成任务之后职业经理自然就会收到信息,然后就会给于他相应的报酬,这样的生活对于藏来说是非常寻常的,半点不适都没有,也从来不会觉得孤独。
但是自从认识袁完我之后,从一开始不死不休的对持,到后来因为司徒登天而开展合作,然后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无论是生活中的斗嘴拼酒还是在虚拟空间里的并肩作战,藏似乎开始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的存在,也逐渐明白到朋友的滋味…
或许,在深渊里有个人作伴,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起码没那么孤独吧…
所以藏对袁完我太过重情重义而感到失望之余,心里满满是一种陌生的感到,一种生死相托的感到。
“听着!”就在藏胡思乱想之际,袁完我眼中精光一闪,旋即对藏说道,“我袁完我曾经也做过抛弃战友伙伴苟且偷生的丑事,但那时候我背负着重任,不得不含泪看着朝夕相处的兄弟战友一个个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但是这辈子,我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抛弃伙伴亲人的不齿行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所以啊,要死就一起死,要生就一起生!”
藏愣住了,袁完我的话语颠三倒四,又是以前,又是这辈子,仿佛相互矛盾,但是其中蕴含的真情切意,他是能感受到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里,安德烈已经观察完毕,心中对两个搅得整个图尔库城不得安宁,甚至摧毁了大半个城区建筑的超强刺客做出了精确的判断,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两个强得骇人的刺客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正是趁机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所以安德烈果断地下达了全体进攻的命令,死活不论,生要见人,死要留尸!
麾下的飞马特战员早就摩拳擦掌,对这两个刺客恨到极点了,此刻得到了命令,顿时一拥而上,以反扇形的包围阵型逼近,要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无路可逃!
藏看到下饺子般俯冲的飞马特战员已经全体进攻,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他也懒得埋怨袁完我死脑筋,心中泛起了一种陌生的情绪,一种遗憾的情绪。
以后,再也不能和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再斗嘴拼酒了…
袁完我犹自不肯放弃,目前唯一的生路,似乎就只有放弃藏,他修复回巅峰状态,然后借助周围的建筑掩饰才有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否则一旦落入飞马特战团手里,等待他们的命运绝对比死还要惨。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好恨啊,如果我也会飞,那该多好?
等等!
会飞?
对了,我还有一张底牌啊!
袁完我惊喜地回头对藏急声道,“抓紧我,我有办法了!”
藏疑惑地望了袁完我一眼,心想这家伙不会疯了吧?现在除了把他这个累赘扔下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带着他这个累赘,怎么可能在陆空双优势的飞马特战员眼皮底下逃生?难道他能凭空长出翅膀飞出重围不成?
藏猜得没错,袁完我真的能凭空长出翅膀,飞出重围!
只因为他还有一张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底牌,名为飞行模式的专属战士技能卡!
时间紧迫,袁完我也来不及和藏解释太多,手中一闪,蓝色的飞行模式专属战士技能卡就出现在他手中,猛然地插入腰带卡槽当中。
霎时间,一阵宛若天空波动的湛蓝色光芒从他体内猛然迸发,袁完我感觉背后的肩胛骨仿佛要撕裂了一般,忍不住痛呼出声来,旋即两声咯咧的撕裂声中,两只翼展超过两米的金属骨翼徒然从他肩胛骨位置冒出。
飞行模式变身完成!
藏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完我凭空长出的翅膀,心中满是荒谬的感觉,自我怀疑着,难道自己真的有一语成箴的本事?
袁完我搂住几乎无法行动的藏,两只金属骨翼猛地一扇,一阵狂风骤现,借助这股上升的作用力,袁完我双脚一蹬,整个人犹如飞鸟般直接起飞,堪堪在飞马特战员形成包围圈之前的空隙之间飞过,旋即头也不回地疾速远去。
安德烈和八百飞马特战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完我突然间长出一双翅膀来,心情和藏相差无几,也是充满了荒谬,心中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长出翅膀就长出翅膀,难道这个家伙不是人类,是天国神域传说中的鸟人天使不成?
只是安德烈和八百飞马特战员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短暂的惊骇过来,都不约而同地做出决定。
这个疑似鸟人的刺客身怀奇技的刺客绝对不能放过,错过了这次的机会,恐怕破坏祭祀典礼的元凶就再也抓不到了。
有鉴于此,安德烈和八百飞马特战员不顾一切地驱使腾云飞马追击。
很快,伊莱国的空域中出现了极其怪异的一幕,只见一大群王国骄傲飞马特战员使尽浑身解数去追击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鸟人?”直到现在,藏才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问道。
“你才是鸟人,你全家都是鸟人,哈哈哈哈,老子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