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像针一般的能量射流，在空气中“滋滋”作响，它给卫臣极为锐利的感觉，恐怕盾甲种给刺一下也够呛的。至于其它类型的，或许只有神秘种的能量屏障，才能够挡下这东西的攻击。
    程傲君对卫臣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她笑了笑，指尖上的能量射流再生变化。它突然散了开来，化成片片不断向四周扩散的能量碎屑。卫臣略一感觉，便知道它的锐利度有所下降，但作用范围却从点变成了面。
    也就是说，而且防御力不够强大的群体时，这样片状的切割波反而效率更多。如果说前者是针对单一目标的破坏，那么现在，这种片状的能量波便是收割大量目标的杀招。
    接着能量再次发生了变化，它变成一种不断起伏的带状，卫臣感觉到，这种起伏的能量带会以比较高的频率产生震荡，空气都因为它的震荡而嗡嗡作响。
    程傲群随手一划，震荡波掠过空气，生出一片劈里啪啦的震鸣来。卫臣略一思索，便明白它的用处。那是用来对付高强度防御手段的杀招，能量震荡可以引起物质，乃至防御屏障的分子变化，使得它们的分子变得不够稳定，从而被震荡波引起共鸣，最后达到自我爆破的结果。
    指尖的光华消失了，程傲君用同等的能量，却发挥出三种不同的效果来。那点能量强度虽然不足称道，可对于能量的运用，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在此之前，卫臣从来不知道，能量还可以这么用。程傲君的示范，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卫臣脑海里掠过一个个念头，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能量的组合，那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看来你已经有所感悟，不错，这是现在我所能教的，也是唯一可以教你的东西了。接下来，如何把能量的运用，以及战斗的技巧组合起来，那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
    程傲君伸起一根手指道：“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熟练控制自己每一分能量，才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用它们。”
    卫臣挠头道：“教官，我要怎么做？”
    “冥想。”程傲君说：“你需要通过冥想，去熟练控制自己每一分能量。如果把全部能量视为一个整体的话，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把这个整体分化出来。分化得越细致，那就代表你对能量的控制度越高。”
    “这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需要长时间地去熟悉自己的力量才能办到，所以你也不用急，切记欲速则不达。”
    卫臣点头，心悦诚服地道：“受教了。”
    程傲君拍拍手掌道：“好了，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以后的路，只能够靠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走了，你自己好好练习吧。”
    “我送你。”
    把程傲君送走之后，卫臣便回到房间，盘腿坐到地上开始冥想。结果思绪太乱，总是胡思乱想，静坐了一个多钟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只能暂停，心想要做到程傲君那种程度果然不容易。
    自动门一打开，一股馊味就从房间里飘了出来，让韩树不由皱了皱眉头。
    金圣杰哈哈一笑道：“早跟你说了我这是狗窝，你偏不信，现在信了吧。你等着，我收拾下，好歹得让你有个坐的地方，谁让你是部长呢，这要换成别人，休想有这份待遇。”
    韩树摇头道：“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金圣杰走了进去，刚进门，一脚踩在个酒瓶子上，顿时摔了跤。酒瓶滚了出去，很快撞到一堆生活垃圾，停了下来。这个本来还算宽敞的客厅，现在几乎让各种生活垃圾给堆满。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速食食品的空盒子或罐头。揉成一团的纸团，喝光了的酒瓶，随处乱扔的杂志以及胡乱扔在沙发上的衣物。唯一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是个小柜子。柜子擦得一尘不染，和这邋遢的客厅形成鲜明的对比。柜子里只放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明显有修补过的洋娃娃，另一样，则是个相框。
    相框里有张照片，照片中是三人的合影。两边分别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女人，中间则是个小女孩，俨然是个三口之家。韩树知道，那是金圣杰一家。那张照片，还有那个洋娃娃，是他的家人仅剩下的东西。
    从加入dmc开始，这两样东西就陪伴着这个男人。在他冷藏起来的时候，则由韩树代为保管。
    有时候韩树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的话，金狮子是否早就变成一头疯兽了？
    那边金圣杰好不容易清出了一条路来，并把沙发上的衣物胡乱丢进了卧室里。然后给韩树倒了杯水说：“不好意思，我这没茶，只有酒。酒你是不喝的了，那么只能将就喝水了。”
    “没关系。”韩树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金圣杰习惯性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口叫道：“还好这里有啤酒喝，要不然我非得闷死不可。”
    然后看着韩树道：“你真打算帮那小孩？”
    “他不小了，有自己的主张。而且，也谈不上帮，只是互惠而已。”韩树淡淡道，“你反对吗？”
    “我可是举双手赞成，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这么做，马玲那女人可是会借题发挥的。”
    “我说过，马玲不坏，甚至，她比我更热爱这个国家。只是她还太年轻，年轻容易冲动，一如当初的我。我当然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必须这么做。”
    韩树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平静地道：“卫臣已经成长到这种高度，能够让施龙飞利用，也是实力的一种证明。这样一个人，如果我袖手旁观，那等于把他逼向我们的对立面。这种结果，我不乐见。相反，按照我们所说的，那么有很大的机率，既救出他的朋友，又能够保证玉碟不落入伪装者的手里。”
    “话是这么说，可你要冒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这不需要你嘛，你将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韩树看向喝着啤酒的男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见到施龙飞的时候，你会管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