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房间里暧昧的昏黄灯光,悠悠地打在那张双人大床上。
吕孟此刻已经被女人完全地铐在了床头。一种奇怪的感受从他的心底泛出,他终于是从浓烈的情欲里醒过神来,有些讪讪地说道:“那个,还是给我解开吧……怪奇怪的……”
女人嘻嘻一笑,坏心眼地扭了一下还坐在吕孟下身之上的屁股,说道:“相信我嘛,我就喜欢玩这个。”
女人的举动让吕孟顿时就晕乎乎的,刚刚找回来的理智又消散了大半:“好好,我们玩,你喜欢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
闻言,女人满意地咧开红唇,伸手就要解吕孟的皮带。
“咦?”女人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抬起头来狐疑地看着吕孟:“这是什么?”
吕孟嘴角抽动。他怎么忘了这茬了?
“你居然带这东西来见我?”女人脸上的笑意全部消了,刚刚的巧笑嫣然仿佛是一场幻梦一般,换上了阴冷的神色,“你要用这东西来对付我?”
吕孟忙赔笑:“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这人就是有点被害妄想症……哎你瞧我这嘴又说错话了,不是怕被你害,就是怕任何人害我……反正这是病!是病!”
“是吗?”女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手上动作不停,却是抽出那匕首略带好奇地打量着。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锋利的刀呢。”女人用手摸摸刀刃,看到自己的手指头被割出了一条血痕,竟不叫疼,双眼里闪动的,是兴奋的光芒。
“那个,别玩了,我们做正事吧?”吕孟有些急了,只想一把抱过这女人就是一阵翻云覆雨,奈何自己的双手都被铐在床头,根本动弹不得。
“玩?”女人舔舔嘴唇,“我还没开始玩呢!”
说着,她身子竟然猛地一窜,就将那匕首朝下狠狠地扎在了床头柜上!
然后,就从床上翻身下去了!
吕孟惊讶地看着女人这一连串的举动,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女人扭着翘臀向前走着,回头瞥他一眼:“玩啊。”
玩?
也许是被女人眼中浓烈的不屑给镇住了,吕孟此时此刻终于是觉察到了一点不对,下身的火热也渐渐熄灭。他呆呆地看着那抹倩影,突然一股苦涩从喉咙涌上。
“你想、想怎么玩……”他不动声色地动着手腕,想要从手铐里挣扎开来。
“你不是说,我喜欢什么,就玩什么吗。”女人坐在正对着床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地看着吕孟。
“那你……”吕孟看看手铐,又看看自己被脱得只剩内裤的下身,似乎是在说你就这样把我晾在这里算什么?这是在玩什么?
女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怜悯。
“其实……”她摇着脑袋,“我还真是有点同情你。”
“什么?”吕孟不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同情你啊。”女人淡淡一笑,说道,“真的,你说一个人有手有脚,却沦落到要靠骗人来生活,真的够惨的啊……你看我,虽然跟你一样没本事吧,但我至少能出卖身体赚钱,也倒是个落得心安。”
出卖肉体……吕孟吃了一惊,这个女人是记女?
他吕孟,虽然对男女之事极其热衷,但是他还是有着他自己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碰记女。女人本来就够脏的了,还要让他去碰一个被无数个男人上过的女人?
真是想想就反胃!
想到这里,他便用了十足的力气,想要从那手铐的钳制里挣脱!
“你个婊子!”他大声地咒骂,“你把我解开!”
可是,就算他用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从那手铐里挣出一分!那手铐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只比他的手腕大了一点,只要他剧烈地挣扎就会陷进他的肉里,割得他的皮肉都要绽开了!
“啊!”狂怒的他,撼得床都微微颤抖。
然而,他的盛怒,在女人的眼里却像是一个笑话。她坦然地坐在桌上,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悠悠地点上了。
“呼。”她呼出一个烟圈,双眼迷蒙。
“卧槽尼玛!”
“呼。”她继续喷云吐雾。
“你个贱人!”
“呼。”她手指微动,抖抖烟灰。
过了好一会儿,吕孟的力气终于用得差不多了,躺在床上哈哧哈哧地喘着粗气。
“我真想一脚踩烂你这张脸……”他从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
“真的?”女人笑着,“那你不要后悔哟……”
她从桌上小跳了下来,走到窗边,将手中那小小的手铐钥匙,丢了下去。
*
这边,曲夕刚刚期待地切开一个西瓜,门铃就响了。
是双双的快递?曲夕这样想着,放下西瓜,就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她就有点后悔自己没先在猫眼里看一下了。
门外立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外加灰色毛背心的男人,本是温文尔雅的打扮,但因为那黑成锅底的脸色和皱起的剑眉,整个人就从一枚长相过关的型男变成了长相过关的讨厌鬼。
“安警官啊,哈哈。”曲夕干笑了两声。
安靳眸光一闪,似乎是有些惊讶:“你在家?”
曲夕耸耸肩:“你这不是看到了嘛。”
安靳皱起的眉头更深了,一双眼睛深沉而又狐疑地看向曲夕。曲夕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声音也有些不淡定了:“安警官找小的有什么事?”
安靳直直看着她:“吕孟。”
刚说这两个字,就听到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吴双觉得有些不对,过来看了。
“小夕,这是……”
曲夕正要搪塞过去,没想到安靳却是微跨一步向前:“你好,我是警察。”
警……警察?吴双眼睛都睁大了。她看看曲夕,又看看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很快就联想到了之前曲夕鬼扯的那些话上,顿时就吓着了:“你们有任务啊,那你们先忙,先忙。”
说着,她不顾曲夕痛心疾首的表情,就闪进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