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南玥冲到门口抓着管家的手臂，“为什么就瞎了？好好的为什么会瞎？”
    “回娘娘，老奴也不清楚，老奴去的时候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王婆子和大厨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儿，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管家担心又害怕。
    南玥转过身跑进去拖过药箱就背在身上，“走，带我去看看。”
    “咕咕咕，咕咕咕。”
    “我操，响死啊响！”南玥现在正担心着张大厨子和王婆子的眼睛，她烦死了这肚子的鬼叫声，忍不住嘀咕出一句脏话。
    她只以为说得小声，其实后面的夜北和楚厉寒都听见了，相互对视一眼。
    楚厉寒看着南玥小小的身板儿背着个大大的药箱，“等等，再吃只鸭腿！”像猪一样差一口都哼唧个不停，刚才还没吃几口就忙着跟夜北聊天去了。
    “王爷，我……”她觉得她这个老公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过自己啊，虽然她很开心，可现在她着急也吃不下，“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不急在这一刻。”若是真瞎了，她去了也没用，“帮娘娘拿着药箱。”这管家怎么办事的，明知道这女人这么小一坨，非要弄那么大个药箱。
    管家觉着他家王爷的声音好像带着怒气，以为是他误会自己不帮娘娘拿药箱，冤死了好不好，不是还没开始走嘛，只要一走的话他肯定会帮着拿的根本不用任何人提醒包括王爷您，“老奴的错，应该及时帮娘娘拿着，以后不会再犯了。”主子说你是错那你就是错，对也是错。
    “嗯，等娘娘吃完再过去。”怒气烟消云散，语气平和。
    南玥现在是食不知味，三下五除二的把鸭腿上的肉咬了下来全包进嘴里就准备闪人。
    楚厉寒烦躁的敲敲桌子，把白粥推到她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南玥知道她家杀千刀的动起火来很恐怖，轻则被甩飞，中则划烂脸，重则卖进花里楼，所以除了乖乖听话别无他法，困难的咽下满口鸭肉，端起白粥拿掉勺子直接当水一样一口气喝掉一半，“王爷，我饱了。”抹抹嘴，听话一点，或许他一满意就放自己走了呢，虽然她很欣慰他对自己的这种在乎的态度，可现在不是时候，她很想说，‘等我空了你慢慢对我好行不行？’喔买嘎，脸皮厚了点是不是？
    楚厉寒点点头，看了看三只鸭子她只动过一只，还有两只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四只新鸭腿上，“真的？”
    “真的！”其实是假的，她也不想说谎的，而是还是最重要的吃的谎。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雷公不打吃饭人！’意思就是万事吃为先，只是她确实做不到弃患者于不顾而安安心心的吃饭啊。
    楚厉寒点点头，“去吧！”
    看着南玥兔子一样的冲了出去，楚厉寒皱皱眉，没一点女人的矜持。
    “阿厉，你是不是有点动摇了？”夜北看着远去的主仆俩，收回了视线。
    “不知道！”这是实话，他很矛盾。
    “你动摇了，只是你不愿意面对而已，其实就算是我的探子带回来的关于她的那些巨细，我也依然选择相信我之前的直觉，虽然我知道我的探子绝对不会出错。”夜莺兄弟调教出来的人，没有错这一说。
    “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不知道是吧，不知道你把她卖给我，价钱你开，我绝不还价，反正你也嫌她浪费粮食。”夜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南玥之前动过的那盘鸭子，敲了敲盘子“看见没，一顿要吃这么多，这一年到头可吃不少只鸭子！这还只是鸭子，我就不信她光吃鸭子不吃别的。”说完又拿筷子对着他敲了敲另外三盘凉菜。
    “为什么要买她，不怕她浪费粮食？”比猪都不如，猪吃得多还能长二两肉。
    “怕？我怕个屁，我有多少田地多大的家业你难道不知道？别说她一顿才吃三只鸭子三盘菜，就算三十只鸭子三十盘菜我也没问题，只要她不怕被撑死……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有哪个女人能这么大本事一出手短短两个时辰就进账上百万两银子？有了她，粮食算个屁！”夜北夹了一筷子凉菜，“嘶，好辣……怎么这么酸？阿厉，你儿女双全啊！”辣虽辣，但也好吃。
    “嗯？”
    “酸儿辣女嘛，这丫头全占齐了……嘶，辣！”
    楚厉寒低着头，“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酸儿辣女？嘁，明明就是嘴巴馋的猪！
    夜北把三盘凉菜全拖到自己面前，顺带把之前那盘鸭子也拖了过来，“荤素搭配，这丫头还挺会享受，吃起来确实不腻。”刚才看见这三只油滋滋的鸭子就觉得胃疼，现在搭配起这辣菜来，真是越吃越爽口。
    楚厉寒见着夜北一边嚷着辣一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别吃太辣的东西，你胃不好，不怕胃疼？”
    “说起胃疼我还想起那天你家丫头给我那药，我吃了两粒了，反正是不怎么打嗝了，不像之前，早晨和晚上老是爱打嗝……哦，不对是卖给我的，她宰了我一百两银子，得少听姑娘唱多少首小曲儿呢！”臭丫头，也不说着少收点。
    “光那颗去痛丸就值十两金子不止，她一分未取，你不亏！”
    “……”
    “阿厉，这丫头不错！”夜北边吃边看着楚厉寒，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未果，“阿厉，你有了她，你这辈子吃穿不愁！”
    “嗯？”
    “嗯什么嗯，别和我装傻……行吧，我就当你是傻子不明白好了。”
    “……”
    “来吧，来我给你算算账，那丫头一颗药丸卖我二十两，用她的话说还全是看你的面儿上，不是你的话那药她估摸着不会卖给我，即使要卖肯定也不止二十两一颗，小小五颗药丸眨眼间她就能轻松进账一百两……那药丸就这么点儿大！”夜北指着筷子头给他看，“这么小一颗能用多少药材？她这次为了你几乎弄光了全京城最上等的药材，那么多药材你说能制出多少个药丸来？一个二十两你自己算算。关键是她这批药材还一分钱都没花，全利润。赚了钱你要什么没有啊是不是！”
    “我之前还试着套她口气来着，我说你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药材和燕窝，其实我是在等她的下句话，我以为她会说吃不完就拿去卖掉换成银子，我是一个商人，商人利为先，若她真有那样的想法，我肯定会和她谈谈价钱试着从她手上收购一些回去，毕竟那些都是最上乘的东西，不愁卖，我之前已经赚很多了，再花点银子买一部分回去也照样只赚不赔。可那臭丫头说什么来着，说吃不完就拿来给你泡澡，并且已经付之行动。”夜北朝之前南玥给楚厉寒的药材包位置努努嘴，“还有那燕窝，让你当茶喝……要是别的女人，两碗破豆子汤和一碗燕窝摆在面前让她选，你说她会选哪样？只要不傻肯定都是选燕窝，而南玥呢，拿起来一看是燕窝马上递给你，好吃的都给了你是不是！”
    “她可是千金小姐，外面让人闻风丧胆号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无敌小霸王，她爹有的是银子，南国知的财富云西国没几个人敢小觑，再加上她娘庄清婉的娘家，她比宫里那些公主还更有资本去享受。可她在你面前还不是乖巧听话的，哪儿有一点小霸王的影子在身上。她要真像对外人那样对你，你就不怕哪天她把你也给打瘸了再毒哑丢水榭台去养蚊子？凭你王府这么大片儿地，估计你就是死在那里都不一定会有人发现你！”
    “……”
    “而且你以为南珠为什么会是太子妃的热门候选人？真以为她乖巧懂事？那只是其中一部分，恐怕更多的还是她背后那个有钱的爹。只是这次被你家这小丫头一搅和，我觉着她中选的几率恐怕都不会很大，毕竟事关皇帝一家人的脸面，间接性的全都因为她而丢光了，皇帝皇后什么德行，太后什么德行，她能选的上才怪！……而且这说来说去的又绕回了原点，她搅和也是因为想要护着你，你没听她那天说吗，她说她就是看不惯皇帝一家子欺负你，她不让人欺负你。”
    “我知道！”
    “知道啊，知道就好，也不枉我说得口干舌燥！那丫头真不错，毕竟你面对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过去。”
    “我是说我知道南珠不会当选。”
    “……”
    “牛疙瘩，老子懒得理你！”夜北气结，继续吃南玥的麻辣凉菜下酱鸭，“哎，不是，我是不是以后该对你客气点儿？不能骂你是牛疙瘩啊！”夜北停下咀嚼，把脑袋伸到楚厉寒面前。
    “为什么？”
    “穆红玉笑你一下的结果就是乖乖奉上百万两银子的药材，嗯，外加几条那啥，那眼镜蛇是吧！那我他娘的骂你是牛疙瘩可比笑你一下严重得多，那是不是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让我把昨天的药材乘以二或者乘以三乘以四，想乘几全凭她高兴？”
    “是饭铲头。”
    “……，你有完没完！”还扭着这事儿不撒手了都，“你刚才说没说那饭铲头就是眼镜蛇，眼镜蛇就是饭铲头？”
    “没说！”她说你迷人，连她口里那贵死人不偿命的风油精都舍得送你又怎会让你乘以二三四，“不会！”
    “……”明明就有说，夜北有种想撕了他的冲动，“怎么不会，你没听见她刚才说的吗，她不但把穆红玉母女放水榭台去喂蚊子不说，还故意不给人家水喝，没瞧见她刚才那鬼精鬼精的小表情吗？”遂捏着鼻子学着南玥的语气调侃道，“他妈个臭娘们儿居然敢笑话我家杀千刀的病秧子，看老子不弄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