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不了，那他够他受的……”
    我爸说这话时，露出讥笑。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垂眸捏紧手里的文件，盯着庄戮那两个字，原本还以为他中枪只是他的计谋而已，原来是真的。
    “黎清。”
    “啊？”我抬头，我爸就那样盯着我看：“不要对他心软，他比你想的要可怕，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他或许不是庄戮还记得吗？”
    我怔怔点着头。
    “我本来以为他会是庄家的凶尸的一种，但庄家的凶尸是出不了庄家墓园的，但庄家凶尸是会一直存在的，庄夫人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不知道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我始终查不出来，怀疑过庄夫人是想把庄戮变成凶尸那样，可我看着现在的庄戮简直和常人无异的样子……”
    他说话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的心也慢慢沉下去，觉得我爸今晚一来，好像所有事情都回到原点了一般，突然感觉好累，也突然不想再说我和叶楚文的事情了。
    “庄戮到底要我干什么……”
    我爸抬眸，终于对我笑了，缓解我的苦闷道：“一个鬼，无非就是想残留阳间罢了。”
    怪不得庄戮至今没有找我，我的电话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他会真的放过我，庄珏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庄先生要醒了，你觉得他会罢休么……”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醒了吧？
    我把文件放在一边，不想看了，看见就烦。
    深夜时分。
    我已经在公寓睡下。
    没有等叶楚文，连电话也打不通，我爸在另一个房间睡了。
    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在卧室里听到到客厅门响动的声音，应该是叶楚文回来了。
    我慢慢起身，刚打算开门的时候，门口突然被推开，叶楚文的身影显在门口的地方。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我穿了外套走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我刚走到他的身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去喝酒了？
    “嗯，下午回了一趟叶家。”
    我把叶楚文拉到一边，示意他小点声，我爸在……
    “你下午回了家啊？”
    我拉着他坐进沙发里。
    叶楚文点了点头。
    “有人一直在找你爸。”
    叶楚文突然说道。
    我一怔，心里突然产生恐慌：“那知道我爸在这里吗？”
    叶楚文坐在沙发上开始沉默，单手紧握住我的手，弄得我的心里莫名的忐忑。
    “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
    “你爸爸他以前估计是没少做死人事，知道的秘密越多越不安全，只是怎么费家也找他……”
    我抿着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听说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我爸爸之前工作的那个厂子里有一块小的养尸地，他和他的同事王志伟两个人有一个记录死尸信息的小本子，但都被人拿走了，好像那个本子上记录的死人有费家养尸地那里的……”
    “还有这种事？”叶楚文冷笑：“我说呢，费家竟然上我家去了，说是什么拜访，呵呵，叶家和费家可没有往来……”
    我郁郁的看着房门口的地方，一时确实是把费家这个给忘记了。
    “对了，那个文件里的东西我们看到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东西，之前叶楚文也看到过的。
    他眼瞬间一眯看着我，“有什么？！”
    我把那张很薄的纸片拿出来放在手里，“就是这个，你看，上边就写着‘庄戮’两个字……”
    叶楚文看着那张纸，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庄戮……”
    他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我看着他，“你感冒了？”
    “有点吧……”
    叶楚文突然整个身子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就感觉叶楚文似乎已经睡着了，胸口缓慢起伏……
    我看着他，自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觉得，你肯定是去别的地方，出了叶家后，你去了哪里……”
    我刚把叶楚文送到房间去睡觉，自己刚打算去卫生间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而且显示的是海外的号码。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这个号码或许是诈骗电话。
    手机一直在响，我立马调成静音，看了半天直接挂断了。
    但刚踏进卫生间，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我看着手机上的号，还是刚才那个，不由得撇了撇嘴，到底是谁啊？
    在电话响第五遍的时候，我终于接起，然后轻声‘喂’了一声……
    “恩。”
    我皱了皱眉，我并没有听出来，只能知道电话那头的是一个男人而已，并且还是一个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你是？”
    我紧接着问道。
    那边又开始沉默，过了许久才出声，“匿名。”
    “什么？”
    我觉得怪怪的，心里有一丝怀疑闪过，但只是那么一晃，觉得这个电话或许是他，庄戮……
    “你是谁？！”
    我看了眼手机号，仍旧陌生，但电话那头的人却让自己感到一怔紧张。
    我刚问出，电话被直接挂断。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看了眼手机，撇了撇嘴，到底是什么人？
    我正要打算回到房间里睡觉，客厅里的灯却亮了。
    我爸走出来，我奇怪的看着他，“爸你怎么醒了？”
    他看着我手里的手机，“睡不着了，刚才你在打电话？”
    “哦。”
    他看我半天道，“刚才叶楚文的话，我听到了，费家……”
    他提到费家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和叶楚文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我爸看着我，眼睛在落到我旁边的手机上。
    “黎清，刚才你是和谁在通话？”
    我拿着手机，然后调出那个电话，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打了好几遍我才接的，可能打错了吧。”
    我爸突然露出一种质疑的眼神，好像在怀疑我什么，我蹙眉，叫了声：“爸？”
    “是不是庄戮找你了？！”我爸语气凌厉，倒吓我一跳。
    “不，不是的，声音都不一样，应该就是打错了的……”
    我爸此时的眼神很陌生，我愣在半响，因为他很不相信的看着我，好像怀疑我会把他的行踪给暴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