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情深
还会回来么?这个问题,林安没有想过。听到宋岚这样问之后,才犹疑的回道:“大概会回来吧。”
宋岚脸色一僵,大概回来,估计也就不会回来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林安会和楼远走到这一步。
林安想走了。
“安姐,你真的不考虑了?”
林安艰难的扯起一抹笑容,看在宋岚眼中,却是依旧苦涩满满:“我有一个心结,大概,等打开的时候,才能回来吧。”
正月十五,是每一年的元宵节。去年的元宵节,林安是和楼远在楼家度过的。今年的元宵节,楼远依旧发来了邀请,林安却拒绝了。
飞机票,是正月十六早上九点的那一班,林安却依旧没有勇气和楼远见面,也没有勇气,去和他道别。
林家没有人,小轩小朋友跟着林野去看宋岚了,而林逸逸则被陆凯约了出去。林老爷子带着管家一行人出去看花灯了,只有林安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飘窗上,旁边放着一瓶红酒。
那是林安从波尔多带回来的红酒,贝尔纳的收藏,一瓶88年的大拉菲。可惜,林安并不懂什么红酒,家里惟一找到的红酒,林安是对着瓶吹的。
一整瓶红酒,在林安的挥霍下,很快见了底。红酒的后劲很足,至少,林安放下酒瓶的时候,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歪歪扭扭的冲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红扑扑的林安,连睡衣都没有扣好,便倒在床上。
朦胧中,黑暗的房间里多了一些橙色的光芒,林安被紧紧的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林安觉得有些难受,开始挣扎。
微微眯起眼,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这一眼,便看痴了。黑色的短发,黑色的西装,还有,黑色的眸子。
林安的目光涣散,看了好几遍,才堪堪看清楼远的样子。
楼远没想到,林安一个人在家,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还好过来的是自己,要是过来的是个小偷什么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头疼的楼远下意识的望向周围,想明白,林安到底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等到目光游移到飘窗上倒着的空酒瓶的时候,楼远的脸瞬间就黑了!看看这个女人都干了些什么!一整瓶的大拉菲,她给喝光了。
房间里没有酒杯,楼远能想象得到,林安绝对是像喝啤酒一般,对着瓶吹的!
目光移到林安身上的时候,楼远眸子里,全是暴风一般的怒意。这个女人不要命了么!那一整瓶红酒都喝了是想死么!
为了林安的生命安全,楼远想也没想,便从衣柜里捞了一件衣服,裹在林安身上,打算带她去医院。
用了很长时间,林安终于相信,自己是在做梦了!楼远才不会有这样生动的表情呢!梦里的楼远用衣服裹住林安的时候,林安横了横心,反正是梦,放纵一次又怎么样!
伸手,搂住楼远的脖子,往下压,然后借着手臂的力气,吻上了男人的唇。
恩,梦中的吻人的感觉,和现实差不多嘛!林安这么想着。
楼远则愣了愣,他万万没想到,喝了一瓶拉菲的林安,还有能力抱着自己强吻!这女人到底多厉害的酒量!不过,林安口中的味道,却很不错,至少很对楼远的胃口。
“安安,还好么?”两人的唇分开,楼远轻声问道。
林安喘息着,楼远的呼吸也不平静,为了却仍林安的安全,楼远一遍遍的问道。
“好。”声音太轻,林安显然没听见。不过,那时不时扑过来的热气,真让林安觉得舒服。梦里楼远的唇很软,也很温暖,还有一个滑腻腻的东西,挑逗着自己的舌头。
迷迷糊糊的林安根本分不清那是什么。
既然分不清,那就再试试呗。林安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楼远刚刚打算起身的时候,林安压在他脖子上的力气又变大了,楼远只好顺从的趴回到林安身上。
然后,林安又吻了过去。这次的吻,时间很长,长到林安终于闹明白那个滑腻腻的东西,正是楼远的舌头。
分开之后,楼远喘着气,眸色深深的看着林安。
躺在床上的女人,根本好像什么也没做一般无辜。
“林安,我是谁?”楼远压低身子,沙哑的声音在林安耳边问道。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林安耳边,让林安忍不住想要躲开。可是,面对这个问题,林安却很理直气壮:“楼远!”
“你是谁?”声音中带着诱惑。
“林安……”林安声音迷迷糊糊的,却很干脆肯定。
“林安爱楼远么?”
“我……”林安顿了顿,在楼远忐忑中,林安眼中溢出了泪水:“我当然爱楼远了……”
“那,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楼远叹息着。
林安接下来的话,再没有说出口。因为,楼远已经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咽入喉咙中。
林安,我也爱你。
恍惚中,林安听到了这样的话。
第二天,久违的阳光洒进房间里,男人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睁眼,然后怔忡了十几秒。
房间,是熟悉的房间。可是,这里他从来没有过过夜。昨晚的情景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男人嘴角慢慢扬起微笑。
揉了揉眼睛,捂着被子,坐起身子。
眸光扫过略过周围,等到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之后,男人眼睛睁大了。那一个小环,刺眼异常。
一张小小的便签,被压在指环下面。
颤抖着伸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也有这样一个指环,和床头柜上的指环,只有大小不同。
紧紧的将指环攥在手心里,没有棱角的指环,这个时候却硌得男人手心疼痛。手疼,心也疼。
指环下面的那张纸上只有一行字: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男人掀开被子,穿上落在地上的衣服,站在窗前,看着手中的指环。
“咦,楼远你怎么在这里?姐姐已经走啦。”林逸逸推门进来,便看到站在窗前的楼远,还是黑色的西装西裤,只是头发略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