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密探如是
过了两日,天气见好,慕容一潇也不想整日躲在屋里,便带着阿菲出了东羽宫。
惠妃近两日,一大早便去紫宸殿为程如是求情,可是不管她怎么求,楚唤决意就是不放程如是,铁了心的要关上几日。
慕容一潇正巧碰到将要回宫的惠妃,两人便停在长街上,面面相迎。
惠妃神色急切的走上前,道:“贵妃娘娘,臣妾知道待你与众不同,能否为臣妾劝劝皇上,让皇上放过哥哥?”
慕容一潇嘴角弯过一抹干涩的笑,心底叹道:的确与众不同。复声音极淡的问:“惠妃姐姐可知皇上为何要关着国师?”
惠妃一怔,这个她倒不知,莫非她知道?她这几日着人打听,都未探听到因为何事,便问道:“难道贵妃娘娘知道原因?”
慕容一潇摇摇头,道:“姐姐都不知,妹妹怎会知道?”
惠妃亲切地拉着慕容一潇,道:“姐姐知道,妹妹这两日刚承宠过,如今圣眷在渥,不知妹妹可否为姐姐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
慕容一潇听到承宠两字,手指轻颤一下,浑身都占起了毛,不觉得冷笑一声,低声道:“姐姐不知皇上为何关着国师,妹妹无处说明,况且姐姐认为妹妹会比姐姐和德贵妃在皇上跟前说话更有分量?”
惠妃冷下脸色问:“妹妹这么说是不愿帮助姐姐了?”
慕容一潇素声问:“姐姐能否让妹妹见一见国师,妹妹自有法子救他出来,只是要得到国师的首肯便足以?”
惠妃顿时换了一张笑脸,问:“当真?”
慕容一潇认真的颔首。
惠妃想起这几日,总要张罗着为程如是送一些衣物和棉被进去,若是求了皇上,相信皇上定会同意,不如借此机会,混进去,让她试一试。
“好,此事交给臣妾,明日之前定会让贵妃娘娘见到哥哥。”
慕容一潇颔首笑道:“既然同姐姐说好,妹妹这便先走了?”
惠妃点着头,目送慕容一潇离去。
慕容一潇舒过蹙起的双眉,眸中闪着亮光。
“娘娘特意来此处,目的是找惠妃?”阿菲问。
“不错,只有惠妃让他放心进入牢中,你回去速去备好一切,将观景楼处的水域图一并送到国师手中,让阿香在人情上不要有过多行动。”慕容一潇低声道。
阿菲点着头,道:“是,奴婢先送娘娘回宫,娘娘放心。”
慕容一潇缓缓的舒一口气,面对楚唤的千变万化,她每次都那么猝不及防,这样活着真的很累,每天提心吊胆的。
他喜怒无常,着实极难应付,她要好好的筹划,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着急。
傍晚,惠妃便差人送来一些衣物和棉被,并且拿了令牌,一并交给慕容一潇。
慕容一潇带着阿菲换了衣服和妆容,便提着衣物往大牢去,到了门口,守卫拦下,阿菲掏出手中的令牌,放在他们眼前,两位守卫见到令牌忙拱手道:“两位姑娘请进!”
阿菲问:“国师关在哪一间牢房?”
左守卫恭敬道:“姑娘,进去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一间便是。”
阿菲连连谢了几句,这才和慕容一潇走进牢房的门。
进入牢房中,慕容一潇和阿菲突然被一股窜鼻的臭味而袭入,而且越往里面走,味道越重,越往里面越暗,直到阿菲和慕容一潇转弯时,才发现一袭白衣的程如是打坐似得坐在草堆上,闭目凝神。
慕容一潇抚了抚身旁的阿菲,对她示意一下,阿菲便将包袱和棉被交给左边拐弯处,几个正在吃酒的狱卒,掏出怀中备好的银子,偷偷的放入三人手中,笑着为他们斟酒。
慕容一潇蹲下来,扶着木门,轻唤了一声:“国师!”
程如是闻声,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慕容一潇这边,慌忙站起来,走到她旁边,然后轻轻的蹲下,低声的问:“贵妃娘娘来了?”
慕容一潇点点头,微笑着将手中的包袱递给程如是,“里面是一些吃食,国师可当充饥。”
程如是望着慕容一潇,看了看那群狱卒,小声问:“贵妃娘娘来牢中是为了刘玉之事?”
慕容一潇颔首,目光如清澈的玄月,道:“国师,刘公子如今在哪里?”
程如是拧着眉,道:“娘娘,刘公子已被在下安排在望秋楼,娘娘放心。”
慕容一潇伸出手中的一张纸,递给程如是,回头看了一下狱卒,见他们正在被阿菲劝着喝酒,低下声道:“国师,帮本宫将这两张纸交给刘玉公子,他看后自会明白,还请国师勿要翻看?”
程如是见慕容一潇这般信任他,面色也严谨几分,道:“娘娘请放心,你交给在下的东西,在下保证不看,只是娘娘有一点,在下如今被皇上关着,出不去,还请娘娘等如是几日?”
慕容一潇轻声问:“此事还请国师言明,皇上为何要将你关押起来,又不做任何处置?”
程如是垂下头,轻叹一口气,道:“娘娘,此事还请娘娘勿要细问,微臣和皇上之间有许多事情,娘娘要真想知道,改天待臣出了这牢房,再与娘娘细说,只是眼下,皇上怒气未消,只怕臣不易出这个牢门。”
慕容一潇低声问:“国师,皇上只是气国师,若是国师和皇上服个软,不知皇上是否会放出国师?”
程如是双眸凝重的盯着慕容一潇,她让他和皇上服软,他怎么服,皇上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他根本不是为了他低头,他在吃醋,自从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见楚唤对一个女子这般用心,也许他真的很喜欢她吧。
慕容一潇被他瞧的低下头,柔声道:“国师,不是本宫不想在皇上面前帮你劝解一番,只是本宫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宫不愿和他多谈旁事,还请国师见谅,但本宫此事迫在眉睫,还望国师帮一帮本宫?”
慕容一潇几乎用求的声音和程如是说,程如是面色极为晦涩,他并未做任何威胁之事,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守护,难道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