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唱晚走出屋到了院子里,看到的便是那个小菜园,一排排的种着不同的蔬菜,菜园旁边围着围栏,养了几只鸡,咯咯的叫着,看起来挺有活力的样子。
花唱晚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走了出去,入目的便是一片田园风光,因为是住在村边上,景色更加的开阔,让花唱晚不由的想到了两句田园诗词,一句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亦或者也可以是那句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看着这样的景色,让花唱晚的心情都变得宁静而开阔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也格外的清新,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精神了一些。
“唱晚妹妹,这一大早就起来了,睡的可好?”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男人,看着花唱晚,略有些讨好的打着招呼。
花唱晚循声望去,看清来者,眼神幽深的闪烁了一下,语气淡然道:“孙夫郎,既然掉到了河里,就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一大早就没事人似的往外走呢,太不顾惜自己身体了吧。”
花唱晚这话,乍一听像是在关心对方,但只要认真想一想,便会觉得,这话语中讽刺的意味可是颇为明显的呢。
孙夫郎,名为白恩赐,也就是那个诬陷许南毅推他下河的邻居,同时也是花唱晚名义上未婚夫的哥哥,一个相貌平凡,心胸略有些狭窄且颇为市侩的男人。
白恩赐也不是傻的,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古怪,但看着花唱晚那平静的神色,却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大概是做贼心虚吧,白恩赐再说话的语气就有些气弱了,“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事,劳烦唱晚妹妹担心了,只是那许南毅居心不良,妹妹要好好防范才是。”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花唱晚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眼神冷冷的看着白恩赐,看的白恩赐全身一僵,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的闭上了嘴,尴尬的笑了笑,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毅是好是坏,总归是我的人,孙夫郎要是不喜,就离他远些才是,免得日后你再有什么损伤,那就不好了。”花唱晚这话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虽然她初来乍到,只是刚刚见过许南毅而已,但是,护短的个性却已经将许南毅划分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白恩赐错愕的神情极为明显,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唱晚,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因为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为什么只是一夜未见,花唱晚对他的态度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以前的花唱晚对他可是颇为和蔼的,虽然眼神中偶尔会有着无法掩饰的轻蔑,但因为弟弟白恩仪的存在,却一直对他很照顾,即使明知道他捉弄或者是污蔑许南毅,也还是站在他这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重话,但现在这态度,显然不是那么友好的!
“唱晚妹妹,你这,这……”白恩赐被花唱晚弄的都有些不太敢说话了,一边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边偷偷的看着花唱晚。
“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是在警告你,让你离许南毅远点,莫要再招惹他,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花唱晚极为直白的解释了一句,半分余地也没有给白恩赐留,白家这兄弟俩,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就让她觉得不顺眼。
白恩赐的脸色乍红乍白,恼羞成怒之中又带着一丝无法隐藏的畏惧,似乎是想要大声反驳,但话到嘴边,声音却变得有气无力的,就是威胁也说的十分气弱:“你,你竟然为了那个男人这样对我说话,你难道就不在意我弟弟了吗?他要知道你护着别的男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确定他会伤心?”花唱晚用着一种了然的语气反问道,记忆中的片段告诉她,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并没有多么在乎她呢,更甚至应该是轻视或者是厌恶她才是,而且这一事实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大概也只有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傻子,还以为那人是多么喜欢自己,傻傻的将那人放在心里,愚蠢的可笑。
不过实际上也不能怨对方看不上花唱晚,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花唱晚除了有一副好相貌以外,好吃懒做,脾气暴躁,绝对不是个良配,而白恩仪这人,虽然是一名男子,年纪才十四岁,但却是一个有些天赋的书生,而且还是一个励志型的书生,因为他是自学成才的类型。
大雅王朝虽说是女尊男卑,但对男子的要求却并不是很苛刻,无论是入朝为官,还是读书写字,男子也都是可以做的,只是相对女子来说,更困难和稀少一些罢了,而在民间,能够读书写字的男子,也就更少了。
但白家很穷,白恩仪又是一个男孩,哪里会有闲钱给他念书呢,但那个时候只有五六岁的他,却已经懂得在小书堂门口偷听夫子教课了,而且他天资聪颖学的极快,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许多诗词,长大一些以后,更是在书院一边帮忙做事,一边努力找机会学习。
而书院的夫子恰好也是一位出身贫困的女子,看白恩仪如此刻苦,而且颇具天资,心下感动,便收他做了弟子,一路教授而来,白恩仪今年十四岁,已经报考了今年的院试,还有不久就要开考了,如果能够通过,便有可能成为南山村最年轻的秀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对于花唱晚这样的未婚妻,自然也就是多有嫌弃了。
花唱晚想,如果对方不是顾忌名声和缺少钱财,估计早就和她解除婚约了,不过就算是没有解除,他们二人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虽然她还没有见过那少年,但那少年的心思她还是能够猜测出一二的,如果那少年真的中了秀才,或者爬到更高的位置,估计也就是这婚约解除的时候了,虽然这个时代是所谓的女尊男卑,但权力却是不分性别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弟弟心中自然是在意你的啊,只是,你身边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要是让弟弟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忙着准备院试呢,太忙了才没有时间来找你的,你可不能误会他啊。”白恩赐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点纠结的,他一边极力讨好花唱晚,想着花家颇为富裕,能够照顾自己和弟弟自然是好的,弟弟虽然会做学问,但学习和考试也是需要钱财的啊,只有讨好了花家,让花家拿钱供着弟弟读书,弟弟才有可能坚持下去,他也才有可能跟着弟弟沾光。
但另一方面,白恩赐也在考虑着将来该如何摆脱花家,摆脱花唱晚,莫要说弟弟看不上花唱晚,就是他也是看不上花唱晚的,那好吃懒做的性子,那随便糊弄一下便被骗过去的脑子,想要娶他的弟弟,那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弟弟怎么可能会嫁给她呢,那绝对是不能够的啊!
“是不是误会你心知肚明,你去告诉他,婚约的事,作废便是了,以后他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莫要再闲着没事找事了,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花唱晚不想在这里浪费口水,在现代看多了离婚的夫妻,她对这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就更加的不在意了。
那所谓的一纸婚约,作废便作废了吧,虽然她这么做会对那男人的名声有点损伤,但也总比那男人将来功成名就之后,找借口来解除婚约要好,如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被找麻烦的可就变成自己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花唱晚的性子极为果断,更甚至是有点狠辣的,该下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犹豫,更何况下手的对象还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且瞧不起她又想利用她的男人呢,那个白恩仪既然不想和她在一起,那她又何必再维持这段关系呢,对双方都是一个麻烦,早早的放手,让那人去找更好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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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庄园构思
“婚约作废?这,这怎么可以!”白恩赐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以及白家虽然一直都在心里算计着这件事,但是现在突然之间被说出来,又岂是惊讶二字可以形容的,更何况最重要的还是解除婚约的时机不对啊,弟弟考试还需要花家出钱呢,怎么就能够解除婚约了呢,就算是要解除,至少也要等到弟弟中了秀才之后啊。
“不然呢,等到你弟弟中了秀才之后再来和我解除婚约?”花唱晚语气中是极为明显的嘲讽,倒是没有多少的气愤,只是听在白恩赐的耳里,却觉得极为冷漠与讽刺。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恩赐只是一个乡下的小男子,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被花唱晚突然道破了心思,连否认都忘记了,立刻就漏了陷。
此时两人站在屋门外的小路上,虽然是处于村子边缘,但也还是有着不少人家的,邻居赵大叔本来是想凑过来打招呼的,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也顾不上打招呼了,转身就去找人传话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让大家知道才对啊。
花唱晚看到那赵大叔的反应,嘴角轻微翘起,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她花唱晚也不是一个傻子,更不是一个软柿子,那白恩仪,她才不稀罕呢!
而此时白恩赐的脸色已经是极为难看了,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想要解释,却在花唱晚嘲弄的眼神之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直觉告诉他,自己就算是解释的再多,估计也是无用的了。
“你不能这么做!就算是为了弟弟的名声,你也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会毁了他的,你不是喜欢他的吗,怎么可以这么做!”没有办法解释,但却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然弟弟该怎么办,就算是考上了秀才,但有了这样的名声,将来也没有人敢娶他了!
“以前的我也许是喜欢他的,但是喜欢并不能成为伤害的理由,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要承受来自于他的伤害,不然的话,再多的喜欢,也会被伤害磨平的,更何况,我现在不喜欢他了,又何必去在意他的名声呢,从今往后,他是好是坏,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冷心冷情,冷漠冷酷,对于无关之人,花唱晚的做法一向如此。
其实这一刻的花唱晚是有那么点冲动的,但她最讨厌的便是被背叛和被利用,尤其是打着感情的名义,凭什么!
这是花唱晚对着白恩赐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便绝然而去,根本就没有理会那面色难看的男人,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大概也说了,接下来,就等着各方的反应好了,就当是她初来乍到,送给南山村众人的一份谈资好了。
南山村,也就是她重生所在的这个村子,倒是让她想到了陶渊明《归园田居》里的那一句种豆南山下,也许,她也可以在这村子里开辟一处庄园,过一过现实版的田园生活。
花唱晚很快就在村子里走了一圈,见到了不少人,大家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很熟悉,但却不是很友好,其中不屑和鄙视都很明显,见到她的时候,不是躲开就是视而不见,极为个别来和她打招呼的,也都是痞气十足显然是和她一样不受待见的人。
对此花唱晚的反应颇为冷淡,只是略微点头便错身走开,让那些人都有些疑惑,但却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他们也只是酒肉朋友而已,没什么深交,不在一起玩的时候,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走了一圈,花唱晚便将整个村子的风景和地理布局都记在了脑子里,在这里建造庄园的想法也就越加明显,这里既可以作为发展基地,也可以为自己空间之中的物资做遮掩,极为合适。
花唱晚一边走一边勾画着未来庄园的样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地方,那是花家主宅,也就是花唱晚原本生活的地方,花家在南山村也是一户不错的家庭,属于小有资产,这主宅的房子看起来也比较不错,虽然没有多么奢华,却宽敞明亮,简单大气,花唱晚站在门口看着,记忆中就冒出来了许多片段,倒是透着一股子怀念的味道。
“既然如此怀念,拥有的时候为什么又不好好珍惜呢?”花唱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那已经消失了的灵魂说话,她能够感受到记忆中的不舍和眷恋,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愧疚和悔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有了如此的感叹,为什么只有失去了才感觉遗憾,拥有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懂得要好好珍惜。
“三丫头,终于知道回家来看看你爹娘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在花唱晚深思的时候,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花唱晚看去,是邻居家的老爷爷,从小看她长到大的,记忆中有点印象。
“秦爷爷。”花唱晚有礼貌的打着招呼,这对于身体原主人来说,也是颇为难得的,也就难怪那秦爷爷露出一脸错愕的神色了。
而就在此时,花家大门打开,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冲了出来,以很快的速度冲过了花唱晚,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张大了嘴巴十分惊喜的看着花唱晚喊道:“三姐,你回来啦,咋不进屋呢,快进来啊。”
花家有四兄妹,大姐花唱早,二哥花唱智,老三花唱晚,四弟花唱礼,而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就是花唱礼,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很斯文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十五岁的花唱礼极为活泼,风风火火的性子就像是刚才那一串动作,永远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总是这么冒失,也不怕嫁不出去?”花唱晚打趣道,无论是身体的原主人,还是现在的自己,倒是都很喜欢这个少年,那纯净的眼神,那阳光般的笑容,还有亲热且真诚的态度,都很容易让人接受并且喜欢上他。
“哼,我才不要嫁呢,我就在家里,想怎样就怎样,多么自在。”花唱礼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打趣,一是因为他真的不太想嫁,二也是因为这村子里想娶他的人,那可真是不少呢,媒婆时不时的就会上花家走一圈,他哪里还会担心这个。
“你嫁了,也可以想怎样就怎样,要是有人欺负你,姐姐帮你出头。”不久前就说过,花唱晚是一个护短的人,只要是被她归为自己人,那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着的,像是许南毅,像是花家众人,显然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我才不会被欺负呢,谁敢欺负我,我就揍回去,哼!”花唱礼挥着拳头,年纪虽小,但气势可不弱,很有种男儿当自强的感觉。
对此,花唱晚觉得很满意,点了点头道:“有志气,就该如此。”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孩子,姐,咱进屋去说吧,娘和爹都想你了呢。”花唱礼虽然有些冲动,但却也是一个贴心的好孩子,上前就想拉着花唱晚进门。
花唱晚的手微微抬起了一些,错开了手的位置,而是让花唱礼拉到了手腕,道:“今天就不进了,过两天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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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洗手作羹汤
花唱礼不想放人走,虽然这个姐姐有诸多问题,但对自己一向是好的,他自然也希望姐姐和家人的关系可以很好,但看着花唱晚那坚定的神色,却也不好强留,只是说着一定要来的话,便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花唱晚,但看着花唱晚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有着一抹古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姐姐似乎有了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走路的动作,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花唱礼有那么点疑惑,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想着自己可能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三姐的原因,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又猛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急速向着村头的池塘跑去,他和小伙伴们约好了要一起去抓鱼的啊!
逛了一圈回到家,本以为应该睡着休息的男人,却是拿着大扫帚在打扫,简直可以被封为最勤劳的伤员,让花唱晚只能无奈的说道:“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不听话呢?”
“我没事呢。”许南毅声音低低的,因为干活而被指责,让许南毅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又不是纸做的,受了点伤而已,哪里就干不了活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做什么啊,扫地而已,以前就算是伤的更重,这些活也是由他来做的啊。
“休息吧,这些事情一两天不做也没有关系。”这家破的让她连整理的心思都没有,就该直接推倒了重建。
花唱晚说着就已经走过去抢过了扫帚,拉着许南毅在一旁坐下,看到桌子上的水果,顺手便拿了一个苹果递给许南毅,道:“吃。”
抱着苹果,许南毅好认真的看了看,这东西,他将近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吃到了呢,都快忘记是什么味道了。要说农村也是有些果树的,但问题是以前的花唱晚就不是个好东西,看不上许南毅就虐待他,不仅随意打骂还不给吃食,肉食和水果之类的更是想都不用想,让许南毅一直只能够保持在一个饿不死的状态之中。
想到曾经发生的那些,许南毅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倒不是贪吃,而是对过往回忆的一种发泄,曾经他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的,无比尊荣却麻木不堪,表面风光背后却满是对他的嘲讽和轻视,但却突逢巨变沦落为奴,贫穷落魄饱受虐待,吃不暖穿不饱,不想认命却又抗争无力,他倒也不是没有逃走的机会,只是逃走又如何呢,外面还没有这里来的安全,二皇姨派来追捕他的人满天下的找他,估计在联系到母亲下属之前,他就已经被人抓住了。
许南毅咬的凶狠,心思更是颇为复杂,但这一幕看在花唱晚的眼里,突然间就觉得这男人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小兔子一般,乖巧的很是可爱呢。
“我们修修房子吧,或者直接就推倒重建,你有什么想法吗?”这个家里就只有两个人,也该听听许南毅的意见才是。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您有钱吗?”修房子需要钱,他可不觉得花唱晚有钱。
“钱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花唱晚已经考虑着要去县城一趟,尤其是要去当铺问问,她空间里那么多东西,总是能够找出一两样来换点银子的。
从空间拿出来东西换银子,也别说花唱晚喜欢不劳而获,在有资源让自己过的更好的情况下,又何必非要从头开始呢,花唱晚喜欢探险,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险境,而那些经历也让花唱晚明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才能让自己走的更稳更远更安全!
花唱晚如此想着,不由的就露出了一丝苦笑,虽然话说的如此,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混的有点凄惨,都靠着典当东西来筹钱了,看来也是该考虑着要做点什么了。
许南毅一直都在注意着花唱晚的神色,自然也没有错漏那一瞬间的苦意,还以为她是在为银两的事情担心,神色也跟着暗了暗,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之后,一咬牙,转身回了卧室!
花唱晚有些疑惑的跟着一起走了进去,便看到许南毅在翻找着些什么,然后很快便找出了一件小东西,被一块干净的布包着,收藏的很仔细的样子。
“给你,拿去当了吧。”许南毅递给花唱晚的是一个金耳坠,样式很独特,打造的很精致,虽然只有一只,却也能够值个三五两的样子,从太女府逃出来之后,这是他仅剩下的两样东西中的一件,另一件则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牌,那是代表他身份的玉牌,被他藏的极为严实,是决计不会拿出来的,虽然他现在沦落为奴,但却也一直都没有放弃为母报仇的心思,终有一日,他还是要回去的,就算是什么都做不了,也是要去看看的!
花唱晚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后便轻轻的笑了,伸出手,错开了许南毅递过来的耳坠,而是摸了摸男人的头,柔声说道:“乖,银子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东西好好收着,不要担心。”她就觉得男人此时认真又担忧的模样,似乎更加的可爱了。
一个乖字让许南毅红了耳尖,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且转开了眼神,手却还是伸着的,有些固执的说道:“东西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花唱晚转变了对他的态度,但仅仅只是这一上午的时间,就让他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不同到甚至愿意让他赌上一把,付出自己仅有的一些东西。
当一个人感受到的温情越来越少,当一个人的生活越来越灰暗,那么,只要一点点的温情,一点点的希望,就极有可能换回这个人所拥有的所有,因为他愿意用这所有,换回那一点温情与希望!
花唱晚并不知道许南毅那执着的根源,但这并不影响她感受到许南毅的执着,看着那精致的小儿坠,伸手取了过来,握在手里,紧了又紧,声音格外认真的说道:“好吧,我收下了。”
没有说谢谢,因为这份心意并不是道谢就能够承受的,她收下的不仅仅是一个金坠子,更是一份真诚的心意,将心比心,他如此待她,她会记在心里的。
许南毅满意了,默默的坐在了一旁,开始吃起了苹果,苹果又脆又甜,比他记忆中的味道还要美好,让他不太舍得很快就吃掉,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甜在口里的同时,也甜在心里。
“你慢慢吃,我去准备午饭。”花唱晚的厨艺不太好,但还是可以做点家常菜的,炒个鸡蛋,再炒个土豆丝,下点面条,做个午饭还是可以的。
许南毅一听就着急了,起身就要去厨房,急匆匆的说道:“我去做,很快就好了。”有他在,哪里能够总是让花唱晚准备饭食呢,只是他还没走两步呢,就被花唱晚握住了手腕。
“我来做,等你伤好了再把厨房还给你。”记忆中,许南毅的厨艺似乎是不错的,但是让一个伤患下厨,她还没有刻薄到如此程度,更何况她也看过那个厨房,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她去做,也是想着能够从空间里取出一些东西。
许南毅还是有些犹豫,但此时花唱晚已经离开了,他看了好一会之后才默默的坐了回去。
鸡蛋,鲜肉,土豆,莲藕,尖椒,油盐酱醋,花唱晚准备了一大堆食材,本来是准备拿出空间在厨房里做的,但是看着那虽然干净却简易且破旧的厨房,最终还是选择在空间里做,好在空间里有一间准备极为齐全的大厨房,煎炒烹炸烧烤闷煮都没有问题,不过为了避免被许南毅发现,她还是遮掩的在厨房里生了火,烧了一大锅水,关了厨房的门,才闪身进了空间。
土豆肉丝,清蒸莲藕,尖椒炒鸡蛋,再配上一大锅紫菜蛋花汤,还有一锅喷香的大米饭,三菜一汤很快就出炉了,花唱晚一边做饭还要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要说这空间也当真是一个极为神奇的东西,她在空间里也是可以注意到进入处的情况,以防止她突然出现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饭菜做好,花唱晚就匆匆的出了空间,刚将饭菜端出来,一转身,就看到厨房的门被推开,许南毅小心翼翼冒了个头进来。
“需要我帮忙吗?”许南毅犹豫了又犹豫,想了又想,等了又等,终于坚持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小心翼翼试探着走进了厨房,让他安心的在屋子里等着花唱晚做饭给他吃,他是真的有些不安心啊。
“帮着端菜吧,都做好了。”花唱晚优雅且自信的笑了笑,难得的透着一股子贤惠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