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听着周围细细碎碎的议论幸福女人,小洛洛委屈地看着地面,他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哪怕他认得那些玩具是他小爹爹的,也不应该随便动手拿才是,他应该告诉他老爹,让他老爹来拿。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老爹的占有欲更强,哪怕是小爹爹的一根头发丝,他也不会允许流落在外的。
正在看账本的张淳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家店生意好,便没放在心上。
等他看完最近的账本走出房间,看到大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才意识到有事发生。
“不好!洛洛呢?”张淳拍了下脑袋,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门还带着小尾巴的。
第214章 三口之家
张淳冲出去时就看到他店里的两个员工把小王孙举起来,他吓得吼一声:“住手!”
那两青年本来是想吓唬一下这小公子,没想到听到东家的怒吼声,吓得手一软,人直接从手上脱落,掉了下来。
“啊……”周围一片惊叫声,有些胆小的直接把眼睛捂住,不忍直视。
这么摔下来虽然不会死,但肯定会屁股开花,大家心里默默地为那小公子默哀。
小洛洛本来也吓傻了,眼睛闭着等着疼痛来临,可是半天后他都觉得痛,反而是屁股下软乎乎的。
他挪了下屁股,下面发出一声惨叫,还有张淳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祖宗,麻烦挪下你的尊臂好吗?”
原来就在刚才,张淳飞快地冲了过来,给小洛洛当了人肉垫子。
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反应,甚至没想过如果小洛洛摔伤他要怎么办。
“东……东家……”那两青年直接吓傻了,再笨的脑子也想得出这小公子身份不一般,说不定还是东家的亲戚。
可是没听说东家还有兄弟啊,不是说忠勇侯府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吗?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哦……是是……”等小洛洛被人抱起来,张淳才扶着他的腰站起身,指了指小洛洛的脑袋,又指了指那两员工,哆嗦着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洛洛先发制人,控拆道:“他们欺负我!”
那两人有口难辩,只能委屈地看着张淳,用眼神回答:这是误会!
“好端端的,他们欺负你一个小孩做什么?”张淳可不是会相信片面之词的人。
何况他对唐越家的这小子了解的很,虽然平时很守规矩,可一旦离了唐越的视线,他就是个小魔王。
“本公子要拿回自己家的东西,他们不让,说我是不问自取,乃偷窃者!”
“什么你自己家的东西?”张淳一头雾水,虽然说这间商行有两成的股份是属于小洛洛的,那是他送给这小子的生日礼物,但也不至于就成他家的东西了吧?
小洛洛白嫩的手指一指,张淳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一块灰溜溜的布包袱里露出一辆辆崭新的玩具车。
这车子最初时唐越做出来的,也是他给的图纸,所以确实算得上唐越的东西。
可他已经把经营权给自己了啊,卖了大家都有分红的,这小子哪根筋不对?
他眼珠子一转,蹲下身,腰椎处立即传来一阵钝痛,他揉了揉才说:“别闹,这是你小爹爹放在这坦克卖的,赚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不要,本公子不要吃的,要小爹爹的东西!”
啧……太子府真是一堆奇葩,大的那个是妻控,小的这个是爹控,搞不好有恋父情结。
“行了,这话你回去和你小爹爹说,如果他同意,叔就把这些全给你拉回去!”他就不信唐越还搞不定这小屁孩!
听到这话,小公子才终于点头同意了,一旁的两青年从惊讶到震惊到惊吓,总算明白自己欺负的是谁家的小孩子。
扑通一声,两人齐刷刷跪下来,磕头谢罪。
张淳眉头一挑,“行了,不知者不罪,再说你们做的也没错,回去每人赏半个月工钱。”
要是随便来一个有身份的人就能把他店里的东西拉走,那他还要这些人做什么?
“……”那两青年顿时傻了,本以为会是死罪,没想到非但没罪还有赏,他们的东家真是太善良太可爱了!
好想扑过去给个拥抱怎么办?
张淳斜了小洛洛一眼,问:“他们欺负你,你要责罚他们吗?”
小洛洛哼了声,“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不予平民一般计较!”
张淳嘴角抽了抽,这小祖宗一定是故事听多了,改明儿还是不给他讲现代的电视剧了,应该教教他这个时代的尊卑才是。
否则将来,堂堂的王子王孙不像个贵族,不心狠手辣,反而太善良了也不是好事。
一大一小回到太子府,沿途的下人一眼就看出小公子闷闷不乐,额头上还有可疑的灰尘。
唐越最近在写医书,他组建的那一百名男护士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虽然只会治疗外伤,但每一个出去治疗跌打损伤都是一把好手。
这些人学了五年,唐越从最初培养他们当个合格的护士到现在培养他们独立行医,可谓尽心尽力。
这次他要写的医书,就是将自己前世二十年的经验总结一番,如果不出意外,这本书将会被一代一代传承下去,在不断的实践中被改进被完善。
从去年冬天开始,边境越来越不安稳了,发生了几起北越百姓越境烧杀抢掠的事情,这事虽然被压下去了,可太子昭猜测,北越即将露出獠牙,想地南晋下手了。
北越毕竟底蕴深厚,四年多的休养生息也差不多够这只猛虎恢复大半精力了,而现在的北越王年纪老迈,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君主,他毕生的愿望就是统一天下。
所以,在他还没有闭眼前,这场战一定会打。
不过唐越并不怕他们,这四年多,北越在逐渐恢复,南晋却是在腾飞,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着,也许乍一看,房子还是那栋房子,人还是那个人,可人底子已经变了。
四年的时间,最早一批接受教育的人大半已经步入社会,成家立业了,小半人成功通过考核,继续深造后将成为下一任的教育者。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唐越没有奢望几年时间就能让整个南晋的百姓脱胎换骨,只要能顺利走出这一步,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小爹爹……”随着一声轻哼,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等唐越放下笔抬起头,一个小人儿已经冲到了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看着他。
“这么快就回来了?”自从那年发生了踩踏事件,唐越就很少带儿子出去了,就算有,也会带上一大批人,可那样着实没劲,于是他便减少了次数,等大家淡忘了他的样貌,再让他低调出门。
小洛洛绘声绘色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唐越,最后重点强调了下那些玩具车,一定要唐越将它们带回来。
唐越花了半响才给他解释清楚那些东西的用处,并且再三保证会给他做其他更好玩的玩具,那些幼稚的小车子只适合一两岁的孩子玩。
听到这样的保证,小洛洛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还好我没有告诉老爹,不然他肯定先斩后奏把东西拉回来了。”
“什么先斩后奏?”一道深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唐越抬头,眼底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愈发成熟稳重的男人。
太子殿下这几年身高刷刷地往上蹭,已经比唐越高了半个头,身体也比唐越壮实多了,现在两人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觉得太子殿下外貌不占优势。
虽然他的脸还是那张脸,还是那样俊美无双,可周身的气质浑然天成,锋芒内敛,令人不敢直视。
小洛洛缩了下脑袋,然后摇头:“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说完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唐越。
唐越暗暗发笑,这父子俩就跟天敌似的,培养了这些年的感情也没见亲密几分,反倒是小洛洛对太子昭的敬畏之心与日俱增。
太子昭的教子方法和唐越截然不同,唐越是温和的,如水一般,让小洛洛在快乐中学习成长,而太子昭则是冰冷的,用一切可以用的手段把他的思维灌输到小洛洛脑中。
就目前而言,是唐越的教育方式更有成效,但他知道,他最多只能培养出一个优雅、知识渊博的大家公子,而太子昭的这种方法才是培养帝王的正确方法。
作为王位的继承者,他们可以不需要柔善的表面,可却需要铁血的手腕,太子昭的一言一行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越勾唇一笑,理所当然地站在儿子这边,“是啊,我们什么都没说。”
在他们这三口之家中,唐越心里的那杆秤永远是偏向儿子的,不过反正太子昭的重量也足够抵得上那一大一小,也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第215章 擒贼先擒王
“报……楚州城传来八百里加急,附近三个村庄一夜被屠尽,经查为北越士兵所为!”
“报……南海之滨出现敌船三百艘,沿海松溪县已被占领!”
“报……西南朋遗族叛变,勾结齐王造反,集结大军五万,来势汹汹,请大王发兵镇压!”
同一个月内,连番急报送入王宫,南晋就像是触了哪个大礼的霉头一样,坏事一件接一件,顿时令全国百姓惊心不已。
南晋王更是暴跳如雷,已近斩了三位大臣,摔了无数杯子,一连数日着急大臣商议抗敌大事。
如果南晋的敌人只有这三方中的任何一方,那南晋王绝对不会发愁,派兵镇压就是。
可要将兵力分三路,以南晋目前的国力兵力,就有些焦头烂额了。
“这北越发兵能理解,齐王造反也在意料之中,可南沙国一个弹丸之地,一直以南晋为首,为何也会出兵与南晋为敌,他们哪来的胆子?”南晋王拍案道。
众所周知,南沙国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人口少,就算全民皆兵,也不及南晋一根手指头,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竟然也敢兵犯沿海,那三百艘船恐怕是他们所有的船只了吧?
有人小声回了句:“似乎那南沙国的王后是棠溪郡主呢。”
南晋王面色一黑,嘴角抽动着,隐藏着极大的怒气,郡王府一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大家都在猜测原因,可也没有人会把他和英夫人联系在一起。
因此,在大家眼中,南沙国进犯,八成是那棠溪郡主想为父报仇吧?
“那正好,南沙虽少,物产却很丰富,灭了他们也好!”南晋王扫视一圈,沉声问道:“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群臣安静了许久,衡国公硬着头皮站出来说:“大王,那南沙的兵力虽然不值一提,正面对抗我们只需要一万兵力就能灭敌,可南沙兵擅水,还有船,一旦他们出了海,我们派再多的兵力都无济于事。”
南晋虽然也有船只,但都是捕鱼的小船,根本不足以承载太多的士兵,没有船,他们根本拿南沙国没则。
一时间,大家更沉默了,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国家就把他们难倒了。
“太子怎么看?”南晋王把目光投向太子昭,众人也转移了视线,紧巴巴地盯着太子昭,希望他能想出好主意来。
太子昭一袭黑色华服,头戴金冠,气质沉稳,令人平白多了两份自信。
“父王,北越、西南、南沙三方几乎同时一时间进犯,不可能是偶然,想必是其中一方发起的联盟,这样一来,我们南晋就无法只顾一方,若是顾北不顾南,面南不顾西,必然都会给对方制造机会,可要同时发兵,兵分三路,我们显然还不足以应付。”
大臣们纷纷点头,只听太子殿下继续分析:“但只要是联盟,就一定是利益相关,若是我们能打破他们的联盟关系,就能为南晋争取一段有利的准备时间。”
“怎么打破?”南晋王紧追着问。
“儿臣也只是猜测,南沙出兵应该是棠溪吹的枕头风,能让南沙国王同意,棠溪一定是与哪一方达成了协议,而从她的身份来推测,也许是齐王派人联系了她,借以她的仇恨心理,促成了这件画。
南沙兵力少,三百艘船已经是竭尽全力,他们输不起,所以,他们与南沙无而正对对抗,只要派三千兵马驻扎沿海,随时监视他们的行动,在水上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在岸上,他们也拍马难及。”
“好!”衡国公第一个拍手称赞,他刚才只想着打胜仗,忘记了也是可以牵制的,只要牵制对方的兵力不让他们作乱,那三千兵力足矣!
“那北越、齐王和月遗族呢?”这三方可都不是吃素的主,前者与南晋仇深似海,后者想夺取政权,至于月遗族,八成是被齐王许以什么好处收买了。
说起来,月遗族一直是个很排外的民族,他们能得以独立还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势和环境,南晋曾经也想攻占他们的领地,可试了几回损失太大,也就放弃了。
“北越自不用说,这场战就算他们不起头,我们南晋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我们的主要兵力还是应该放在北越的战场上。
至于齐王那……儿臣有个提议,只是这个提议儿臣想私下与父王商议。”太子昭无视大臣好奇的眼神,抬头看着王位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