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的反驳
柏正材故作一种惊讶的表情叹息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问我。”
“我说的话恐怕他不会相信,还劳烦柏总兵澄清一下,告诉他石川到底是什么?”李五行也是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吗?石川就是一个人。”柏正材不由得反问一句。
“什么人?”李五行接着发问,两人却很自然的一问一答对起话来。
“石川就是那个前来盗取曾文溪秘密布防图的人。”
“柏总兵如何知道那个前来盗取地图的人名字叫石川?”
“那夜盗取地图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无意之间就说出这么一个名字,我和刘将军都听到了。”
李五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不再提出什么问题而是把头低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听到了吗?那个石川就是前来盗取曾文溪秘密布防图的那个人。”他又跟着摇头纠正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盗取地图的日本忍者才对。”
“什么?日本忍者?”周围的黑旗军头领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大家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张鸣此时却是突然抬起头,他本能的低呼一声,“刘将军和柏总兵不可能听到那个名字。”
“为什么?”李五行跟着厉声质问。
“因为……”张鸣刚要说什么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那一直温和的眼神不由的闪出一道凌厉的亮光但随即又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明显感受到了一种什么异样便不再说话又是沉默了下来。
李五行此时突然沉下脸来追问道:“因为什么?”
张鸣又恢复了一种无辜懦弱的表情,一副受到冤枉欺侮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
李五行全然不理会这些,他已经找到了张明的破绽,刚才那表情瞬间的变化已经说明了一切,此时他无需张鸣作出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那曾经外人根本无法得知的一幕,“你是不是想说,刘将军和柏总兵不可能听到那个名字,是因为他们已经被人下了毒所以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他随即淡然一笑,“实话告诉你,刘将军和柏总兵的确是中毒了,但是事先已经吃了解药,所以你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是一清二楚,不信你再问问柏总兵。”
张鸣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但随即平静下来做出一种愤怒的表情斥道:“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李五行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瘦削的小个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什么?我莫名其妙?告诉你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你张鸣就是那个盗取曾文溪秘密布防图的忍者石川,你是乐善堂的人,你就是藏在黑旗军中的奸细。”这一字一句如一阵阵惊雷炸响在山洞之中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一般。
“啊!张头领竟然是个日本忍者?”
“什么张头领,他叫张鸣,不,是石川。”
“他是个奸细?”
“乐善堂是干什么的?”
“不可能吧,他作战可是很勇猛的。”
“哎!别说话,往下看看再说……”人群中顿时热闹纷纷议论了起来,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剑拔弩张的安静……
张鸣沉默了片刻却露出一丝阴笑冷冷的念道:“李五行,你简直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这是临死想要抓一个垫背的是不是?告诉你我张鸣在这里土生土长三十多年,心怀家破人亡的仇恨加入黑旗军是来报仇的,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看我长的窝囊就好欺负是不是?我就不信没人给我说理了。”他猛一转身跪了下来朝柏正材拱着手义正言辞的朗声念道:“柏总兵,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张鸣在黑旗军冲锋陷阵绝不含糊对刘将军和您也是忠心耿耿,我跟兄弟更是义字当头,我的全家被日本鬼子所杀,上阵杀敌死在鬼子的枪下我没有二话,但是……但是……”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李五行狠狠的说道:“但是这个李五行却诬陷我是奸细,那我真是不服,咽不下这口气,冤枉啊!还请柏总兵为我做主,还我清白。”他眼睛一转接着提醒道:“您不能就凭听到石川这么一个名字就说我是那个石川吧!这也太牵强了,如果传了出去也有损黑旗军的威名啊!”
众头领不等柏正材说话便又是连连点头,有人跟着议论道,“是啊,一个名字而已总不能强安到哪一个人的头上吧,不妥,不妥。”
柏正材低头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曾阿富和黄飞鸿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心领神会的念道:“张头领,在义军的队伍中你作战勇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你放心,我们虽然叫黑旗军但却是一支黑白分明的部队,我柏正材绝对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好兄弟。”他慢慢转头摆了摆手,“李五行,你的这个说法的确很有问题不能凭一个名字就说人家是奸细,再说,那天夜里我的确听到了那两个偷地图的日本忍者说过话,我仔细琢磨了张头领说话的口气实在不像我听到的声音,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张鸣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连声叩首,“多谢柏总兵主持公道。”
李五行淡然一笑眼前的发展完全是意料中的事情,他并不着急而是做出一种调侃的口气,“柏总兵,抓奸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能另找别人,别人也做不出奸细这种龌龊事啊。”他无比肯定的指着露出得意之色的张鸣说道:“柏总兵,我以性命担保,他就是那个偷地图的奸细。”
柏总兵也是摊了摊双手强调道:“那总要有一个真凭实据啊!我们黑旗军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微微一笑提醒道:“李五行,你说的一个时辰已经过了一半还是抓紧吧,哎!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黑旗军的时间也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