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贺一凡，杨芊的目光有些闪烁，脸上表情明显带着对贺一凡的怀疑。
    见状，贺一凡赶紧趁热打铁地开口回道：
    “怎么不可能，非常有可能，你想想看，外面那么多的便衣刑警，你怎么能肯定不会被看到呢？”
    听到这句话，杨芊还真没办法反驳。
    贺一凡笑了，一脸的奸计得逞模样。
    “所以啊，你还是别走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对付一宿得了！”
    “在这里对付一宿？”
    杨芊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她扭头看向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双人床，脸颊不由得再次红了两分。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扭头狠狠瞪了贺一凡一眼。
    贺一凡耸了耸肩，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神色暧昧地看着杨芊。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杨芊哼了一声，脸颊再次红了两分。
    “没事儿啊，你仔细考虑考虑我说的话，我真没开玩笑，你这时候出去，就是等于要刑警来抓我！”
    “这个……”
    杨芊陷入了犹豫之中，过了片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好吧！我可以不离开，不过……你得睡地上！”
    当杨芊说上半句的时候，贺一凡心里差点没乐开了花，可是听到杨芊的下半句，贺一凡翻了个白眼儿，明显有些不乐意。
    “杨芊啊，怎么说我也受伤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啊？”
    “那好，你上床睡！”
    “好嘞！”
    贺一凡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然后还用手拍了拍床垫，一脸暧昧地看着杨芊。
    杨芊再次翻了个白眼儿，开口说道：
    “我睡地上！”
    贺一凡：……
    最终，还是贺一凡睡在了地上，毕竟让一个姑娘睡在冰凉的地面，自己反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种事情可不是贺一凡能做出来的。
    还好，杨芊还算是比较人道的，她将被子丢给了贺一凡，免得他着凉。躺在地上，贺一凡一直幻想着杨芊会善心大发，忽然开口说上一句你上来吧！不过很明显是他想多了，杨芊一直都没说话，似乎真的睡了过去。
    听着杨芊均匀微弱的呼吸声，贺一凡笑了笑，也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一早，当贺一凡起床时，杨芊已经离开了。
    贺一凡撇了撇嘴，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贺一凡也悄悄离开了酒店。酒店外面，刑警们已经撤离了，不过对面的写字楼下倒是停了几辆警车，看样子是因为昨天贺一凡引起的事件后遗症。
    悄悄地离开人群，贺一凡先去了一趟家禽市场，准备先破解了身上的诅咒。昨天摔得够呛，此时走在路上，贺一凡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不过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他只能咬牙坚持着。
    买了只大公鸡，贺一凡没有宰杀，弄出了鸡冠血后就放生了。只不过放生的地点实在是有些没溜，他直接将大公鸡扔在了狗市儿里，那副场面原原本本地说明了什么叫做鸡飞狗跳。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贺一凡按照杨芊的吩咐，将纸灰、药丸、鸡冠血混合在一起，这三样东西加在一块，顿时变成了一种黑红色的液体，并且带着十分难闻的刺鼻味道。
    贺一凡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杨芊不会是在玩自己吧，这东西能是解药？看起来更像是毒药才对啊！这个真的能喝吗？
    犹豫了足足有十分钟，贺一凡还是一咬牙，一仰头，将那一碗黑乎乎的红色液体咽了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道顿时弥漫了贺一凡的口腔，他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味道变得愈演愈烈，最后贺一凡的脸都绿了。
    胃里猛地一翻，贺一凡哇的一声张嘴吐了出来，一滩黑色液体喷在了地上，在那些黑色的液体里，竟然还有着一条条的白色小虫。那些白色小虫一接触到阳光，立刻发疯了一般地扭动起来，最后，变成了一滩滩的白色粘液。
    看到这一幕的贺一凡，再次弯腰吐了起来。
    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了虫子，这样的画面恐怕任何人看到了都要受不了。
    吐了半个小时，贺一凡觉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胃里空荡荡的，酸水外涌。贺一凡擦了擦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没办法，就算是再大的英雄好汉也扛不住两件事儿，一件是拉，一件就是吐。
    还好，贺一凡只占了其中之一，如果是两样都占了，那他绝对会虚脱的。
    捂着胃部，贺一凡双脚发软地离开此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贺一凡仍旧能感觉嘴里有那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味道。
    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两个小时，贺一凡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尝试了一下，鬼符可以使用了，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买了三瓶水，贺一凡不断漱口，又买了两管牙膏刷牙，可是，这一切都对嘴巴里的腥臭味道没有效果。
    贺一凡哭丧着脸，难怪杨芊会说这个选择会遭点罪呢，就这结果，恐怕还比不上喝童子尿呢。
    算了，贺一凡也没时间去管这件事儿了，他买了张冰城地图，找了个破旧的不需要登记的小旅馆，认真地研究了起来。他还记得那三起凶杀案的地点，在地图上将地点标注出来，贺一凡原本以为能发现一些联系，可是这些地点就像是随便乱选的，毫无规律可言。
    摇了摇头，贺一凡又开始回忆自己在刑警队看资料时那三个家庭的信息，还是没有什么显著的联系，这些都是普通的家庭，不论是职业，还是家庭成员，都毫无瓜葛，既然如此，那么那个假扮自己的凶手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呢？他究竟是靠什么来进行选择的？还是说，他完全是走到哪儿算哪儿？根本没有明确的犯罪目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贺一凡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找到那个家伙。
    思来想去，贺一凡觉得还是去案发现场转一转吧，希望能在那里发现些什么。
    白天去明显是不可能的，贺一凡只能慢慢地熬着等待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