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啊，学校到底要弄什么校刊啊，怎么还会找到我的？这个……这个会不会弄错了？”
    根本就没听清络腮胡子在说什么，贺一凡费力的吸着空气，以至于他想也没想就开口说道:
    “没弄错，没弄错，就是来找你的。”
    络腮胡子搓着手，一脸兴奋之色地开口说道:
    “哎呀呀，真没想到，我一个卖卫生巾的还算成功人士了，看来啊，我的那些同学混的都不咋样嘛！”
    “对对，都不咋……等一下，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贺一凡愣住了，他扣了扣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卖卫生巾的啊，怎么了？”
    络腮胡子诧异地看着贺一凡。
    贺一凡差点没蹦起来，这货竟然是卖卫生巾的，有没有搞错？这他娘的也太不靠谱了吧！你说你个大老爷们……至少表面上是个大老爷们。你说你干点啥不好，你竟然去卖卫生巾？
    倒不是贺一凡瞧不起这份工作，实在是一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汉子去给女顾客介绍卫生巾，告诉人家哪个透气好，哪个吸的多，哪个与皮肤的质感最为贴切，带上特别舒服这样的画面，贺一凡就觉得猥琐的不行不行的了。
    就这样一个家伙去卖卫生巾，真的有女人会买吗？恐怕是个女人都会大叫一声流氓，然后转身就走吧！
    贺一凡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络腮胡子介绍产品的样子。
    不由得，贺一凡看向络腮胡子的目光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被贺一凡盯着看，络腮胡子似乎有些害羞了，他抱着肩膀向后缩了缩身体，仿佛是害怕贺一凡占他便宜似得。
    贺一凡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想跟这个家伙废话了。他决定，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刚要开口说话，络腮胡子已经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学弟啊，我觉得你们还是挺有眼光的。别看我是卖卫生巾的，可是我的口才特别好。你不知道，我店里的顾客特别多，很多顾客特意把她们的姐妹都介绍过来找我买卫生巾，他们说啊，用了我介绍的卫生巾，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儿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一口气上八楼啊，都不用换气儿了。”
    贺一凡被噎了一下，你大爷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丫卖的不是卫生巾，卖的是大力丸吧！
    一提到卫生巾，络腮胡子的眼睛都冒出了光。他开始介绍起自己的产品，什么超薄的、超贴身的，还有隐形的，就算穿丁字裤都看不出来。
    贺一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连摆手示意络腮胡子别说了。络腮胡子注意到了贺一凡的动作，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开口问道：
    “对了，学弟，你需不需要买点卫生巾？看在咱们是校友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贺一凡差点没忍住给这猥琐的家伙一巴掌，自己用得上卫生巾？怎么可能买这东西？
    见络腮胡子还想推销自己的产品，贺一凡赶紧拦下他，开口说道：
    “好了，张磊学长，我这次过来其实不是为了什么校刊，我来是特意找你的。”
    “找我？你要干什么？”
    络腮胡子满脸的警惕之色，又往后缩了缩身体，两只胳膊护身胸前。
    对于络腮胡子的动作，贺一凡真的是恨的牙痒痒。他深吸口气，低声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小黄吗？”
    “小黄？”
    络腮胡子嘀咕了一句，紧接着神色就变得黯然了起来。小黄他当然记得，那是他永远忘不掉的一段伤痛。不由得，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了悲伤，他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络腮胡子这副模样，贺一凡就知道有门儿。那个小黄就是那同性恋鬼魂的名字，初听这个名字时，贺一凡真有些不适应。一个男人叫小黄，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搞笑。
    “我当然记得小黄，你是怎么知道小黄的名字的？”
    络腮胡子从感伤中回过神来，神色疑惑地看着贺一凡。
    贺一凡想了一下，没有回答络腮胡子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道：
    “张磊学长，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鬼？”
    这个字让络腮胡子的神色不断变化，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络腮胡子神色复杂地看着贺一凡，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开口问道：
    “难道，小黄的鬼魂附在你的身上，来和我见面了？小黄，真的是你吗？”
    络腮胡子说着就抱向了贺一凡，贺一凡眼睛一瞪，你大爷的，还敢来这一套？他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了络腮胡子的额头，将他直接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络腮胡子没料到贺一凡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时间有些发愣。
    借着这个机会，贺一凡赶紧开口说道：
    “小黄的灵魂没在我身上，他游荡在学校里，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去投胎，因为他一直都想见你一面。这一次我来，就是想来请你和小黄见一面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楼腮胡子不似刚才的激动了，他变得理智了一些，看向贺一凡的目光微微闪烁了起来。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主要看你。你相信那么便是真的，你不信，那就是假的。”
    “这个……你怎么证明？”
    络腮胡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毕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科学文化教育，思维上更加的理性一些。
    “证明么？”
    贺一凡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聚阴符，手指微微一动，聚阴符立刻燃烧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淡蓝色火焰，络腮胡子满脸惊讶。
    “这就是证明，如果你想见小黄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来学校一趟，这个是我的电话，到时候打给我就行。如果你不想见小黄，那么也可以，这是自愿的，没人强迫你。”
    留下这句话，贺一凡逃也似地离开了络腮胡子家。他实在是受不了络腮胡子身上的香味儿了，在络腮胡子身边，贺一凡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很多。
    络腮胡子看着贺一凡留下的电话号码，脸色再次变得哀伤了起来，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