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雪花和雨水区别不大，隔三差五就不限量苍茫茫飞落。
    风芽在医院里陪陪何晓，偶尔站在窗边望着飞雪发呆，大多数时间看看小说，与何晓简短交流几句，晚上回公寓休息。
    两天后，何晓康复出院。两个人穿得严严实实站在医院的门口，天空飘落着鹅毛大雪。
    “总算解放了！芽哥，我们周末去滑雪吧！还有泡温泉，没有滑雪和泡温泉的冬天，绝对不完整。”何晓一脸兴奋，“刚好可以约上周乔。”
    “滑雪？你这才出院。”
    “身体该运动了，在病床上瘫两天，已经生锈。”何晓说完，戴上帽子冲进飘飞的雪花中，转过身说道：“我老家在南边，回去后恐怕几年都见不到一场雪。”
    风芽抬头向上眺望。
    “仙界会不会下雪？”何晓好奇地问。
    “也会，春夏秋冬每个季节的时间长短不固定，最长的时候冬天会长达百年，也可能只有几天。”
    “太极端了，还是人间适合我。”
    两人边走边交流。
    接下来两天，风芽进行了几场线上才艺直播，弹琴吟诗作画，反应不错，粉丝里有人花大价钱金想单独见面，他回绝了。
    初步确定好计划，周末去春阳市西边的望月山，那儿不仅有滑雪场，还有温泉。
    星期天一大早，周乔将车停在公寓门前接风芽与何晓。副驾驶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女孩。
    “终于见到本尊啦，太开心了！经过小乔的推荐，我现在是风芽的真爱粉。”女孩神色惊喜，“我叫糖夜，是小乔的大学同学，也是闺蜜。”
    “你好！很开心认识你。”风芽微笑着回应。
    “啊！好想去粉丝群里炫耀下，偶像就在身边！”
    “糖夜，你再一惊一乍，我把你送回去！”周乔瞪了眼叶糖夜，对风芽说道：“她就喜欢追星，一时狂热，希望你别介意，过会儿就正常。”
    “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超喜欢芽哥的直播。”糖夜语气激动，“我们芽粉团一致认为风芽一年内会成为当红明星！”
    “谢谢你们认可我。”
    直面这个时代的热情粉丝，风芽有点不习惯。上一次被追捧是几百年前，人们表达的方式比较含蓄，大多是通过书信，很少有人当面直白地表达出来。
    “唉，我变成透明人了吗？”何晓自个儿吐槽，“无人问津，弱小可怜又无助。”
    这句话引起糖夜的笑声，“这么大一个人，还弱小。”她也和何晓互相交流认识。
    一辆车载着四个人，向西边城郊进发，天空一片湛蓝。因为驾车，周乔很少参与进另外三人的交流中。糖夜话比较多，话题基本是围绕着风芽展开。
    何晓认认真真说着风芽星路成长计划，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风芽本人都差点相信。
    “芽哥的未来绝对星光璀璨，无与伦比！”何晓下了定论，一脸骄傲。
    “你克制点抛弃幻想，快醒醒。”风芽听不下去了，这家伙纯粹在鬼扯，骗小姑娘。虽然知道他有意说给周乔听，未免太刻意。何晓肯定不知道，周乔早就已经盯上他的经纪人位置。
    “这次出行可以拍摄成为视频，剪辑精彩的部分发布在网上，算个人写真秀？”周乔出声说道。
    “这招主意妙，不愧是周大经理，和我想到一处！”何晓立即接过话，“出发前，我就已经拍摄过视频。”他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摄像机，“车上也可以记录一段。”
    “今早就像尾巴一样，从起床一直到上车，一直跟在我身后。”风芽吐槽道。
    “唉！我可以入镜吗？”糖夜又开始兴奋起来，转过身眼巴巴注视着何晓。
    “司机就不用拍了。”周乔笑着说。
    “糖夜可以入镜，作为粉丝的身份很合适。”何晓眼神一亮，“刚好说说见到风芽后的第一映像，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噢！”
    两人有模有样真录起视频，让糖夜说着感受。何晓时不时还将镜头对准风芽，简单地交流几句。
    不久，车子驶出市区，道路上有少量积雪结冰，车速降了下来。驶入盘山公路后，车窗外的雪景，偏向于原生的自然风光。
    一颗颗直挺挺的青松，披着厚实的雪衣，一株株分错的树枝上亮晶晶的雪白，在朝阳的光芒下闪耀。
    山坡上大片大片的雪白，尚未有人踏足。偶尔能看到小鸟一掠而过，身形落在枝头扇动翅膀，震落星星雪花。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欢声笑语并不漫长。通过环绕公路，穿过几个村子，便到了望月山。
    望雪山的滑雪场比较出名，露天滑雪道，初级、中级、高级一应俱全，还有人工修整比较少的自然雪道。
    当然，望月山最有名的不是滑雪场，而是望月小镇，坐落在望月山的北侧次峰的半山腰，一年四季前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这儿有温泉，民宿场地的大泡池，独栋小木屋的自带泡池，非常受欢迎。
    “望月小镇还占据最佳的观景位置，往下能看到森林和湖泊，往上能看到主峰的景色。”
    何晓给风芽介绍着，“即便在夏天也能看到主峰的积雪。秋天的时候，次峰上面有不少枫树染红，非常的漂亮，尤其是晚上的夜景！”
    “挺宝藏的地方，你怎么现在才带我过来。”
    “因为太熟悉反而忘记它的存在。”
    一行人的行程，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望月小镇。周乔已经预定了独栋的小木屋，两层高五室两厅，住四个人绰绰有余，木屋有前庭和后院。
    前庭原本有小花园，现在大部被积雪覆盖。工作人员领着四人，边走边介绍，“晚上前庭可以点篝火进行自助烧烤，最迟不能超过凌晨三点，木柴和碳火要自己去领。
    “严禁在屋内生火，严禁私自使用大功率的电器，有什么需要请用座机拨通服务号码。”
    “屋子后面的庭院有泡池，最多可容纳七人，泡澡请提前半小时联系前台放水，祝你们的望月之旅玩得尽兴！”
    风芽呼着热气，背对木屋向远方眺望，视野极为开阔，望月山主峰一峰独秀高耸入云，其余低矮的群山白雪皑皑。
    身后传来糖夜的声音。
    “要不然现在就泡会儿温泉！”
    “泡完温泉该怎么滑雪？”周乔反问。
    “芽哥，先认下房间呗，景色慢慢欣赏不着急。”何晓声音有点远，人已经走进屋子里。
    “嗯，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