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林凡苦笑，而这一幕，正好落入到老者眼中，身躯再次一颤。如果刚才他只是怀疑的话，那他现在就可以说有七成把握去相信。
    眼前的少年，是当年那个纵横环宇，让天道都束手无策的神王。
    “你，你是神王？”
    老者语音颤抖， 褶皱的面容上满是骇然之色。
    那双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记。
    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好似看到了当年的神王，独战弥苍，挥斥苍穹的傲然一幕。
    林凡苦笑。想要否定。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却听那老者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当年神王被天道所灭。我是亲眼看到的。 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哪怕如此，老者在看向林凡的时候，也是流露出怀疑。
    因为那个眼神太像了，活了万载岁月，让他坚信，在这大千世界上，唯有神王才有那个眼神。
    “你，你是不是神王？”老者再次不确定的问道。
    一旁的夏蕴不明所以，可隐隐间也是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空老已经活了万年岁月不说，更是自自己出生起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细数下来，足有数百年的时间。
    在这数百年的相处时间内，她很清楚空老是个什么人？
    世间能让他如此失态的，绝对没有几个。
    可这林凡的一个眼神，竟让自己敬重的老者如此失态。
    这让夏蕴疑惑之余更多的则是不解。
    “空老？你没事吧？”夏蕴低声问道。
    然而对于夏蕴的话，空老好似没有听到一半。浑浊的眸子紧盯着林凡，眼神深处充满了期望。
    林凡再次苦笑，直接摇头道：“我想你认错人了？神王？我不知道。”
    承认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
    哪怕眼前这个老者，是个熟人，可林凡也不会把自己重活数世的事情告诉对方。
    林凡抬头看着眼前的空老，往事也是随之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空老，本名空悬名。
    是林凡上一世少有的知己之一。对方出身和来历，饶是林凡，也不清楚。
    只知道对方一身修为，出神入化不说，更是能够对苍玄大陆的各种本源有着近乎天然的压制。
    当年林凡以为对方修炼的功法原因，如今看来，原来这个空悬名，竟然不是苍玄大陆的人。
    林凡上下打量着空悬名。内心一阵唏嘘。
    当年的好友，过了万载岁月， 早已经成了耄耋之年。
    闻言，空老也是回过神来，一声轻叹。随机看了眼林凡说道：“少年，你走吧。你救不了我们的，贸然搭救，也不过白送姓名罢了。”
    见林凡眉宇神色间与当年老友有几分相似。空老便生了恻隐之心，不忍林凡白白送死。
    “是吗？可若不尝试一番，最后的结果谁有会知道呢？”
    林凡一笑，空悬名的好心，他自然知道。
    可眼前阵法虽难，可岂会难得过林凡。
    闻言，空老眉头一皱，随后扭头看向林凡，冷哼道：“小儿你可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我劝你，是为了你的身家性命好。若是执迷不悟。最后后悔的还是你。”
    林凡嘴角扬起，流出一丝戏虐笑容。
    “前辈的告诫，晚辈自然铭记在心，可是眼前这区区封印法阵还难不倒我林某。”
    林凡昂首挺胸，自信满满的说道。
    “真的？”夏蕴面露狂喜，精致的面容更是忍不住泛出了绯红之色，让她本就绝美的容颜，在增添了几分少女的诱惑。
    “那是自然？”
    “狂妄小儿。”空老冷哼。当即对着林凡怒声道：“小子，你可知道封印我们的法阵是什么法阵？你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上千年来，不知道多少强者来到过这里，可最后呢？都化成了你眼前这堆白骨。”
    “你一个小小真神修士，何德何能敢说能破开这法阵？”空老怒声训斥道，原本对林凡的一丝好感，在这一刻也是瞬间被怒火所取代。
    如此不识相的小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林凡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到了墙壁。
    此时空老和夏蕴两人的肉身好似被定格在墙壁上一般。如同雕像。
    而在他们肉身四周，赫然可以看到无数的如同树根般的粗大纹路，缠绕四周，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根本让人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可若仔细观察的话，会赫然发现，这些好似树根般法阵竟然冥冥中沟通了这深渊内无数的死气，如同一条条黑色河流，注入到墙壁上上，将两人死死缠绕住。
    至于眼前空老和夏蕴所幻化出的虚影，也不过是他们两人的残念罢了。
    “怎么？不说话了？”
    见林凡沉默，空老冷哼嘲讽道。
    这法阵，可是当世最为顶尖的强者幽魔鬼帝布置而成。名为玄阴绝生阵。
    此阵以死气为源，引天地之力，构造出无数阵纹。
    这些振文如同无数密密麻麻网络般，将被困阵法中的人死死缠绕住。非灵力可破。
    可以说，要想破开这法阵，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这深渊内的死气尽数散去。另一个则是需幽魔鬼帝亲自出手，撤下封印。
    除此之外。天地下，没人能将这法阵解开。
    当然，空老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当年的神王，或许能有办法？
    可是神王已陨，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哼，小子，现在知道吹牛吹大了吧。连法阵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敢说能破阵？”空老了冷哼。
    一旁的夏蕴也是黯然摇头。
    望着林凡，心里也很是失望。自己还是太年轻，阅历尚浅。
    只以为林凡不凡，就以为对方能破阵。现在看来，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
    然而，就在空老冷哼嘲讽，夏蕴失望摇头的时候。林凡却笑了，目光收回，望着两人大笑意声。朗声道：“区区玄阴绝生阵而已。岂能难得到我？”
    此话一出。空老直接愣住了。望着林凡，一时间竟然忘记做出反应。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法阵？”空老失声喊道。
    这玄阴绝生阵，可是万年前的凶阵，在这苍玄大陆上，失传已久。
    若非像自己这般的老怪物。绝非没有听过。这林凡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