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徐星忍着笑:“你到底要干嘛?”
邵峋一字一句道:“不久前,我装了个从来没装过的逼,毕竟没有经验,一时装过了头,把快到手的老婆给装没了,悔不当初。”
陈厉点头,冲着徐星手里的手机,隔空插刀:“程涣不瞎,新对象看着还不错。”
邵峋怒道:“什么还不错!就是那小畜生当年找人砍我,现在还抢我老婆!”
徐星感慨:“哇,羡慕你们把恋爱谈成小说剧情的人。”跟着插刀,“好像是长得不错哎,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也是明星,还挺红的,叫湛临危吧。那人家同行约会,优势是比你大。”
邵峋无语道:“他们还伪兄弟呢,掐头去尾四舍五入不就跟乱伦差不多?”
徐星:“……”
陈厉:“……”
两位乱伦的伪兄弟默默对视一眼,要是能隔空打牛,手机早被踩扁了。
不久后,两个男人吵架的声音从隔壁包间传到程涣湛临危这边的露台上。
一个说:“这个坐你对面吃饭的小白脸是谁?”
另外一个不屑地冷哼:“一个明星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虽然我的肉体坐在那小明星对面,但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我当时喝着汤,想的却是你。”
刚把汤碗凑到唇边的程涣:“……”
坐他对面的湛临危:“……???”
第27章
程涣听出了隔壁两个戏精的声音, 淡定如常地把汤喝完。
湛临危侧头朝背后的露台挡板看了一眼。
两个戏精飙戏飙出了窜天猴的效果。
出生质问的男人啪地甩出清脆的一巴掌,怒道:“肉体都不在我这里,我要你那破烂心有屁用?”
被打的男人冷冷道:“你和我在一起,果然只是想睡我而已。”
“你既然都知道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肉体,你还特么跑出去和那小白脸约会?”
“我就是故意试探你的。”
“试探个屁!老子一年给你三个亿的零花钱,你没说把你一身腱子肉给我好好保鲜着, 竟然敢给我出去沾花惹草,你那点真心值几个钱, 值我三个亿吗?”
湛临危:“……”
程涣:“……”
听墙根的两位也是听得十分尴尬,内容之辣耳朵史无前例,比雷剧的台词还叫人始料不及。
程涣默默在心里给隔壁二位鼓了鼓掌, 心说陈厉牛逼啊, 一年能收三个亿的零花钱, 这么比起来, 真心还真算不上什么, 毕竟真心未必能换出三个亿。
湛临危低声感慨:“现在那些有钱老板真厉害,花了钱,要身不要心了。”
程涣淡然道:“需求不同。”
湛临危看着程涣,眼里有浅浅的笑意,并不为一顿饭被打扰而恼怒,反而道:“对,需求不同,有人觉得真心不值钱,我反而觉得真心比什么都重要。”
程涣喝着水, 没说话。
湛临危却意有所指地开口:“但如果真的得不到真心,花钱留住人我也愿意,”目光看着程涣,一字一字道,“多少钱我也愿意,哪怕倾其所有。”
程涣避开湛临危的视线,不回应不表态,湛临危却跟随口一说似的,自顾笑了笑。
这时候隔壁露台上又传来了动静:“对啊,我就是骗你的,砸点小钱把你搞到手睡了我愿意哪天扔就扔,白痴才相信我这种人有真心。”
湛临危:“……”
程涣到底是没忍住,紧紧绷住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一丝忍俊不禁,幸好是职业演员,很快敛住神态。
湛临危无趣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幽幽叹道:“这馆子今天怎么这么乱,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程涣却道:“听听吧,蛮有意思的,就当听戏了。”
湛临危其实不怎么乐意再听隔壁那敲敲打打的动静,但程涣既然开了口,他自然满足,没有叫服务生,只当是鱼塘边聒噪的蛙叫。
他把之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南城往事》是个不错的跳板,不管最后收视率怎么样,口碑总是有的,卫导的戏拿个奖也不难,你可以借此出头,这之后曝光率跟上,再接两部男一,两年内朝一二线走不是什么难事。”
程涣:“按你这么说,都这么容易,可我到今天为止也只混了个四线而已。”
湛临危忙接话:“有我在,以后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隔壁的吵吵闹闹仿佛成了无甚相关的背景音乐而已,湛临危一番近乎真情表白的流露,配合上一张款款深情的天衣无缝的面孔,换做任何人,恐怕都要被打动了。
程涣却不为所动似的继续当着一块石头,他依旧没有表态,只是应付似的点了点头。
湛临危也不急于这一时,又道:“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暂时也没有工作行程,听说你周末要去开发广场那边的一家店站台,我过去给你捧捧场。”
程涣神态上这才有了起伏:“我去给车商站台,最多半个小时就结束,你要是过去,粉丝还不得把展台给挤爆。”
湛临危笑笑:“我戴口罩过去。”
程涣看着他:“你老实点儿吧,病刚好身体就不要了吗。”
明明是平铺直叙的口吻,却听得湛临危心花怒放,他笑容绽开,身体微微前倾,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这样看着程涣都让他觉得所有的折腾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顿饭在隔壁吵闹声中吃了很久,湛临危本来都想结账走了,可看到程涣听隔壁吵架听得入味,便没有出声,只叫服务员撤了菜,泡了一杯茶过来。
程涣就像对隔壁的双口对骂相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服务生捧着茶具进来,湛临危还特意问:“隔壁闹这么大动静的是什么人?”
服务员小妹大概是“自己人”,朝程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回道;“哦,一个航空系统的老总和他家先生在斗嘴。”
无人机也算半个航空系统,没什么不对,但程涣就是有点想笑。
湛临危却道:“他们吵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服务员小妹只是笑笑,端着盘子出去了。
清风往送,程涣在隔壁草台班子的相声表演中心情越发好起来,湛临危说了什么他也不怎么在意,偶尔嗯嗯两声做回应,又拿出手机,给徐星那边发了一条讯息。
“你们吵归吵,打起来算我输。”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隔壁传来“砰砰”一声的巨响,徐星愤怒地声音吼出了大猩猩的效果:“敢给我头上刷绿的,老子打死你!”
“噗!——”湛临危呛了满口茶,大概被隔壁的航空系统老总那杀人越货的胆色给吓到了。
程涣心情美妙地抽了张纸给他,湛临危讪讪接过,感慨:“这都要动手了,我们这些听墙根的是不是等会儿还要帮忙报警。”
程涣扯了扯嘴角。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大门嘭得一声被推开,如果不是隔壁的争吵声一直维持在露台方向,湛临危都要怀疑是不是航空老总带着他的情夫打到他们这边来了。
可循声侧头,看清楚来的是谁,又觉得还不如是隔壁的打进来。
来人正是邵峋。
邵公子一脸气势汹汹,甩开包间门,看都不看湛临危一眼,径直朝程涣过去,程涣那送到唇边的温茶还没入口,看清来人,眉锋一挑,故作惊讶。
湛临危转瞬间看清了两人的神态,站起来,挡到桌前,却被邵峋动手一把推开。
“行啊,老子投资会开得脑袋毛都要烧起来了,你们两个倒是会享受。”
湛临危不多言:“出去!”
邵峋抬手指他,目光却看向程涣,一副凶神恶煞地表情:“姓程的你特么骗老子钱又骗老子感情,现在一声不响躲这姓湛的小畜生这边来了是吧?”
程涣默默抬手擦了一把额头,把邵峋那没克制住喷出来的两滴口水给揩了。
而这一嗓子出来后,隔壁包间和这边包间就跟唱起了双簧似的,徐星的声音紧跟着飞了过来:“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你被骗了多少?!”
程涣揩口水的掌心在唇边一掩,差点噗一口笑出来,强行镇压,余光里,湛临危眼神茫然地朝他这边打量着,揣测邵峋和程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峋目光还盯着程涣这边,毕竟没有事先和徐星那边对过戏,听到这话怔了片刻,但好歹也当过几天演员,飞速反应了过来,立刻回道:“少说也有个几千万吧。”
隔壁又问:“跟着你的那小杂碎也劈腿了?”
邵峋冷哼:“是啊,劈得铁树都能开花了,情夫现在就在我眼皮子地下站着呢。”
湛临危其实很愿意做这铁树开花的情夫,也很乐意主动倒贴承下这情夫的身份把程涣护在身后,但显然邵峋不是个容易打发的,外加隔壁的航空系统老总还是个建国之后十分罕见的戏精。
湛临危还护在桌前,挡在邵峋和程涣之间:“我和程涣是正常聚会吃饭,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闹事。”
隔壁传来航空系统老总的一声起哄:“哇靠!都到你眼皮子下面约会了,那你还等什么,钱拿不回来就当喂狗了,先把情夫打死啊!”
湛临危:“……????”
程涣:“……”
邵峋“……”
这戏浪得有些过了,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湛临危一脸懵,程涣邵峋却都在反应这戏该怎么接下去,气氛一时冷冻住了,幸好隔壁有人反应快。
陈厉一把将徐星的嘴捂住,搂在怀里,轻声道:“悠着点,你这戏瘾发作过头了吧。”
徐星拉开他的手,一脸克制不住的雀跃,双目放光:“哎,你不知道,这个‘劈腿打情夫’的戏我早就想试试了,可惜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
陈厉将人搂得死紧,闻言直接贴腰上去,从后面顶了顶,带着股邪性劲儿的声音吹在徐星耳边,哼笑:“劈腿打情夫?我这条腿平时可没少打你这情夫的屁股,你哪里有这么多欲求不满了。”
陈厉光天化日耍了个流氓,鱼塘里的鱼都被吓跑了,徐星躬身想用胳膊肘捅他,奈何从背后被圈住,实在没有挣脱的本事,只能切齿道:“你这只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
陈厉哼笑,牙尖咬了下徐星的耳朵:“你以前不是还喊我狼狗吗,现在变种了?”说着单手圈徐星,另外一手拉开徐星的衬衫,朝衣服里面探。
隔壁包间露台上,程涣最先有了反应,他站起来,端起一杯茶就朝邵峋身上泼,没泼准,水洒了一地。
邵峋大约被徐星的戏精精神感染了,当即抬手指程涣:“你行啊,来来来,拿300度的水朝我脸上泼!来啊!”
程涣面无表情地去又去端那刚刚烧完的开水,端了一半,手被按住,湛临危护着他,又将他朝自己身后拉,拧眉道:“别去碰那水,会误伤的。”
劝完程涣,又去看邵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怎样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了程涣这边:“你有什么和我说,钱或者其他我替他来还。”
邵峋却从桌子另外一边绕过来,一把拽住了程涣的胳膊。
程涣刚好甩开湛临危握着他胳膊的手,可被邵峋拽着的时候却跟上了粘合剂似的,怎么也脱不开手,两厢纠缠下,已经被邵峋扯到了包间门口。
湛临危抬步过去,邵峋却弯腰,一把将程涣扛麻袋似的扛上了肩头。
程涣露出了一脸的隐忍,挣扎着抬脖子朝湛临危那边看去,朝他摆手道:“顾好你自己,你那身体不要了吗?”
湛临危大病初愈,的确不适合动手,被程涣制止的瞬间下意识慢了一拍,就这瞬间的工夫,邵峋骂骂咧咧扛着人走了
这么大的阵仗,农家乐的馆子里没有一个服务人员过来询问情况,就跟全聋了似的,湛临危追到门口,连邵峋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拧眉拿手机,才想起今天出来身边根本没跟人,安保也没带,他气的把手机一甩,可心里隐隐又觉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