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北极熊咬伤的胳膊，伤口已经被包扎。
    “你们……”霍韶年蠕动了下艰涩的唇，“救了我......？”
    “不然呢？”杰克吃着压缩饼干，“要不是你命大遇上了我们，不然你早就去见阎王啦。”
    “谢谢。”霍韶年朝着杰克笑了笑，“不过你的华语，说得挺好。”
    “那是自然——”杰克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了艾莉卡。
    霍韶年会意，他想到程安凉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霍某这条命，多谢两位相救。日后要是有需要霍某的地方，在下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先生太客气了。”
    艾莉卡投给霍韶年一个会心的微笑：“我们做医生的，碰到那种情况，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霍韶年害怕自己狂犬病发作后，会伤害到救命恩人。
    他按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往雪洞口出去。
    “喂。”杰克拦住了他，“姓霍的。”
    “好歹我们救过你的性命，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杰克。”艾莉卡连忙制止他：“不许对霍先生无礼。”
    杰克被气到不行，他指着霍韶年破口大骂：“像他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活该埋在雪地里成为野兽们的食物。”
    “霍先生。”艾莉卡十分歉疚地说：“你别介意。杰克只是说话直白了些。”
    “外面风雪那么大，你这么急着出去，是为了找到那个叫做‘桑桑’的女孩子吗？”
    听到桑桑的名字，霍韶年的眼神又沉了下去。
    “对不起。”艾莉卡道歉着，“我没有恶意。只是你发烧的时候，你的口中，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她想，大概是两个人一起遇见北极熊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丧在了熊口。
    艾莉卡瞧到霍韶年面上的悲伤，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死有命——”
    “谁给你说桑桑死了！”霍韶年忽然站起来，巨大的推力让重心不稳的艾莉卡一下子倒在雪地里。
    “我都说了吧！”杰克连忙去扶住她，“你就不该把琼斯曼教授的疫苗给他注射！”
    “什么疫苗？”霍韶年反问道。
    “呵。”
    杰克轻笑，“要不然，我为什么说你命大。普通人被野兽咬以后，如果不及时接种疫苗，即使侥幸没被雪埋没，恐怕不出几日就会狂犬病发作而亡。
    我们教授刚好研究这个课题，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霍韶年单手抓着杰克，欣喜若狂道，“我不会发病，也不会死了？”
    “目前是不会。”艾莉拍了拍衣服上的雪，“不过狂犬病的潜伏时间比较长，我们需要带你去野百合医院进行观察。”
    洞口的雪花，似乎小了。
    艾莉卡递给霍韶年一袋压缩饼干，“霍先生，多少吃一些。”
    “谢谢。”
    艾莉卡在医学院曾经辅修过心理学，从专业的角度来看霍韶年，在他身上定是遭遇了很多悲伤的故事。
    她并没有八卦。
    杰克嚷嚷着：“极光没有见着，估计回去又要被山伯他们嘲笑了。”
    极光。
    若不是霍韶年非要在极光下求婚，也不会遇见北极狼和北极熊，更不会让程安凉带走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