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息，我…在这……”
    肉眼难以辨认子弹，只在嵌入他身体并逼迫他倒下时，被发现了。
    于息愣在原地，看程佳音的身子像个落叶，摇摇坠下，欣悦的脸颊立马换做另一副面孔。
    大片血液大口大口溢出，程佳音眼中还留有希望呢！
    他的胸膛，本应是洁白色的，此刻，却被染上污浊。
    谁？一枪射杀了他。
    倒下的一瞬，于息眼前的身影与另一人的重叠了。
    哦，是西门浦!
    他为什么要开枪!
    看到西门浦的一瞬，程佳音被忽略了。
    于息轻轻摇头：“不，不……”
    她想拦住程佳音坠落的石像，脚下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眼中泪花咋现。
    西门浦的手里为什么拿着枪，为什么偏偏对准于息时有人倒下了。
    又为什么，倒下是程佳音。
    “西门浦，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又忘了是吗？还让我信你呢！”
    看见于息，他先是不着痕迹地皱眉，眼中又暇装惊慌，惶恐地扔下枪，每个字都不惧说服力：“我没有……不是我开的枪，于息，不是我!”
    “你还想骗我……”
    于息含着泪，指着他，语音颤抖：“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否认，保持沉默：“……”
    确实没有其他人，有的只是一个幽灵罢了。
    他探得程佳音的下落，连忙马不停蹄赶到这，在那群人计谋成功前截下程佳音，不计较此人犯过什么过错，西门浦只是想完成对于息的承诺。
    程佳音知道他是谁，所以让他逃了。
    带有哭腔，于息转过身，一开始她就明白，明白一切，因为她看到了蔡家的人，想到了李怀潸的话，因此，她更明确该做什么。逼地自己狠下心来：“又没话说了对吗？西门浦，你到底想我怎样，对我身边的人赶尽杀绝，再一点点抹杀我对吗？”
    她在掩盖自己的懦弱。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救他，为你救他，你别不信我!”
    “…你救他的结果就是，他死了，死在你的抢下，而你所谓的为我救他，不过是对我赶尽杀绝的一个指示。行了，别狡辩了，没用了。”
    于息想用万杪的话告诉他：没有用，就算杀了谁，也没有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活不了。
    这些话被她仅存的良知封锁了。
    狡辩显得力不从心，跟于息的固执比拼，现实只能选择失败，西门浦底下头，用影子掩盖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俩人的码头边上，会多出第三个人污蔑他，枪不是他开的，一定不是。
    寻见蔡浅攸，但她手上没枪，西门浦就料定这枪是从远方射来的，而且速度，时间，都是经过精心测量的。
    抑制住上前的步伐，男人的手在空中盲目抓着，最后选择无力落下，硬扯出一抹讽刺，亦是用淡笑抒怀着：“于息，跟着她回家吧，这里我来处理的。”
    于息憋泪，直至眼圈通红发涨，依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