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姜烟停住脱他衣服的动作，抬头问，“你是不是把所有证据都消灭了，才回来的？”
    “说你傻，还真犯傻了。”霍景深揉了揉她睡乱的长发，“我去冲个澡，你接着睡。”
    “不许去。”姜烟揪住他，“我还没检查完，你去冲澡岂不是把证据都冲掉了？”
    “你再检查下去，我不能保证会有什么后果。”霍景深单手撑着床面，起身轻啄她的唇，“昨晚没盖完的章，我可以继续。”
    “盖章的环节，昨天晚上就已经结束啦。”
    “那就重启一个新环节。”
    霍景深将她拉回怀里，吻如密雨，席卷而来。
    姜烟拒不配合，咬了他一下，推开他：“你身上都是烟味，熏坏人了，而且会对宝宝不好。你还是去洗澡吧，我不检查了。”
    “嫌弃我？”霍景深轻舔一下唇角，微微生疼。
    她越来越放肆了。
    “你昨晚抽了多少烟？”姜烟皱了皱鼻尖，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么重的烟味。
    昨天晚上，他在云深别墅，和秦若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多，几支罢了。”
    他昨晚虽对秦若若下了特殊的药，让她有幻觉，但他不便走开，以防她突然醒来。
    和一个厌恶的女人共处一室，确实让他心烦气躁，不知不觉多抽了几支烟。
    “算了，我不问了，你洗个澡快睡觉吧。”姜烟挥挥手，赶他下床。
    他有些事瞒着她，她问也问得不尽兴。
    昨天阿遇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不知道到时候是否能够真相大白。
    等她见到这个人，再决定要不要告诉霍景深吧。
    姜烟躺回被窝里，被吵醒打断的困意慢慢又涌上来，沉沉的睡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才早上七点钟，身边的男人睡得正沉，呼吸平缓。
    姜烟轻手轻脚的起床，不想吵醒他。
    她洗漱完，就出门了。
    阿遇的车就在外面等着。
    “吃早餐了吗？”陆廷遇为她拉开车门。
    “还没。”
    “就知道你马虎。”陆廷遇递给她一瓶牛奶和三明治，“在车上吃吧。”
    “好。”姜烟接过，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去见谁？”
    “你安心吃早餐，到了就知道。”
    姜烟嗯了声，没有再问，低头喝牛奶。
    吃了一半，她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
    她随手拿起一看，又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秦若若真是贼心不死！
    “烟烟，怎么了？”陆廷遇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看了她一眼，“怎么盯着手机发呆？”
    “没什么，一个无聊的人，发的无聊消息。”姜烟正想随手拉黑那个号码，但对方下一条短信跳出来，令她的手蓦地一顿。
    【加我微信，我发昨晚我和深哥的视频给你看。】
    姜烟眯了眯眸。
    什么视频？
    【敢不敢看？有胆子就加我。】
    对方存心刺激她。
    姜烟犹豫片刻，打开微信，添加这个号码的微信账号。
    很快，秦若若就发了一条视频过来。
    姜烟刚点开，就听到女人喘息的暧昧声音。
    她脸色一僵，接着看视频里的画面——
    女上男下的姿势，秦若若的脸十分清晰，而躺着的男人闭着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
    全程都是秦若若在主动，亲吻、做……
    而男人的脸，并不模糊，不需要辨认，也不需要猜测。
    是霍景深。
    清清楚楚，就是霍景深。
    姜烟紧紧握着手机，浑身发冷。
    她刚喝下的牛奶在胃里翻涌搅动，恶心得想吐。
    “呕——”她终究忍不住，扔开手机，趴在车窗拼命吐。
    胃里其实没有多少东西，但她吐得停不下来。
    一边吐，一边流眼泪。
    也许是生理性的泪水，也许是真的泪水。
    她难受得分不清。
    “烟烟？”陆廷遇见她吐得厉害，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停下车，替她解开安全带，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是牛奶坏了吗？我早上刚刚买的，照理应该没问题的。”
    他到后备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漱口，又拿纸巾帮她眼泪。
    姜烟整个人都很恍惚，猛灌了一口水，又开始吐。
    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视频里男人的脸。
    他闭着双眼，没有什么表情，但女人却是很享受的娇媚模样，她甚至还故意对着镜头做出挑衅的表情。
    姜烟吐到最后，只剩下呕酸水，浑身几乎虚脱。
    她靠在椅背上，身上又冷又虚，瑟瑟发抖。
    “烟烟，要不我们先去医院？你这样子，我不放心。”陆廷遇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不、不用。”姜烟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得很紧，指甲掐入手心，勉强维持冷静，“你继续开车。”
    “你真的没事？”陆廷遇扫了一眼被她扔到座椅缝里的手机。
    屏幕已经暗下来，看不到什么。
    但她刚才看视频的时候，开着扩音，他听到了女人暧昧的声音。
    应该是秦若若发给她的。
    看来，秦若若是得手了，成功睡到霍景深。
    “我没事。”姜烟低垂着长睫，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脸色很苍白，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是不是秦若若给你发了什么？”陆廷遇并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霍景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阿遇，你可以不要问吗？”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陆廷遇把车速降得低一点，尽量不颠簸，让她坐得舒服些。
    姜烟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她身上的寒意不散，仿佛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冷得她无法自抑的颤抖。
    她没有勇气再点开那个视频，再看一次。
    但是，照片可以p，视频也可以作假，她不应该就这样相信秦若若。
    至少，她要验证了这是真视频，确认没有动过手脚，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