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嫁给我好么？”
    凌晚一回到身体里，想办法回到了小城，踏进李奶奶的院子，迎面齐子瀚就紧紧的抱着了她。
    他的呼吸微喘在她耳边，院子里也有个陌生的外人。
    这些凌晚都看到了。
    只是她听着齐子瀚的求婚，明明心里很高兴，却又莫名的酸涩。
    感情这种事情，她希望自己可以坐享其成，但这种事情真的到了身旁的时候，真的是可以被别人替代的吗？
    齐子瀚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那个帮助她的灵魂……
    那凌晚也不知道，齐子瀚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那个灵魂呢？
    微微摇头，看着齐子瀚有些错愕的清俊脸庞。
    他额头上有些汗，凌晚用袖子帮他擦掉了汗水，认真的看着他，问。
    “等几天，行吗？我得好好想想。”
    “好……”
    凌晚看到齐子瀚的神色有些失落，仿佛是慢慢的希望忽然落了空。
    但看着她，齐子瀚还是恢复了理智，应了下来。
    *
    凌晚在小城呆了三天。
    每天，陪着李奶奶，也和齐子瀚牵手走过小城的每一处。
    这些事情，就像是凌晚最美的梦一样，她不愿意醒。
    她看着，齐子瀚心里都是她，处处为她着想。
    其实这种事情，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只要她稍微自私一点，完全就可以把事情蒙混过去。
    但凌晚最过不了的其实是她心里的坎儿。
    *
    三天后，她要回交大，而齐子瀚已经接到了上面的任务，马上又要离开了。
    他很舍不得她，但两个人还是得分离。
    这样的日子，聚少离多。
    凌晚是第一次品尝。
    从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并且哪怕是结婚之后，生了孩子之后，这一切都还会是这个样子。
    一个人，很难受。
    凌晚换了个手机，给齐子瀚发短信，齐子瀚偶尔回她。
    给齐子瀚打电话，大部分时候他在执行任务，并不能回复。
    这样的生活……
    仿佛是一种无聊的缩影。
    大学生活多姿多彩，林晚帮她学到的一切，她依然能保留，看了很多书，而且各种会计的东西都学得尽善尽美。
    大三那年，凌晚因为各项成绩优异，直接被交大保送，送她到国外的斯坦福做交换生。
    到了国外之后，加上时差，凌晚渐渐和齐子瀚的联系越来越少。
    有时候是她联系他的时候，他不在。
    而更多时候，当齐子瀚联系凌晚的时候，凌晚正在忙碌在各种活动和学习里。
    她的生活安排得非常满，非常积极，饱满到留不出空闲给齐子瀚。
    那一天，雪。
    齐子瀚刚好在涅狄格州执行任务，他抽出时间去看了凌晚。
    凌晚和一个金发男孩站在公交车的站牌旁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神色又非常认真。
    齐子瀚给凌晚打了电话。
    电话里凌晚有些支吾，说自己在教室，准备一会儿晚修。
    而站在那路对面，那辆电车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驶过，正好就让抬头的凌晚，看到了拿着手机、正在路的对面看她的齐子瀚。
    那一天，也是有些雪的。
    齐子瀚站在那儿，看了女孩那有些惊慌、像是被识破了什么似的神情。
    低头苦笑了，随后转身就走。
    凌晚想追。
    可是有红绿灯，她的手腕被身旁那个金发男孩拖住，制止她想闯红绿灯的鲁莽行为。
    但是视线里齐子瀚修长清俊的身影越走越远。
    泪水模糊了凌晚的眼。
    有些人，就算是明知道不适合，可在失去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痛。
    她颓然的蹲身下去，痛哭了一场。
    凌晚知道，齐子瀚是误会了，误会她和她身旁的汤姆。
    但是，凌晚不想挽留。
    第一次，她错过了他。
    这第二次，却是她选择了对他放手。
    和齐子瀚在一起，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是，齐子瀚衣服里藏着的是转业报告，还有一份通过的结婚报告。
    他知道凌晚不喜欢分离，为了她，他已经决定转业，并且等凌晚结束，他们就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很多话在心里都说不出。
    就像那个时候，她追着问他，她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其实在齐子瀚心里，那时候她就是他的老婆了，只是没有结婚报告，他只能给她一个女朋友的名份，并且想一步就位，当他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他老婆了，这感觉多好？
    齐子瀚喜欢凌晚给他打电话，她的声音，他会自己认真去听。
    喜欢凌晚给他发短信，每一条短信，他也会反复去看。
    也喜欢凌晚对着他，有时候很凶，可更多时候是明媚动人的。
    但这些感觉渐渐消失，都是因为时间和距离吗？
    齐子瀚不知道。
    只是，他看到那一幕，心里也知道可能是误会，但是凌晚脸上那慌乱太真实，就如同在偷.晴现场被抓到了。
    “对不起。”
    手机震动了一下。
    齐子瀚心里微震，拿起了手机。
    是凌晚发来的短信。
    他站在路边，看着短信，想到她那惊慌的神色，清俊面容上有些失落。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
    感情这种事情，合则聚，不合则散。
    站在红绿灯口，红灯，齐子瀚看着对面的红灯，安静的等着，心里像是剜掉一块肉，血淋淋的疼。
    可人行道的红灯亮着，直行的绿灯亮了。
    车辆起步来往穿梭，他身后却也好像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的冲出了路口。
    滴——
    强烈的喇叭声和刹车声响起在他耳旁。
    一团黑气若隐若现的笼罩在齐子瀚身上。
    修长的身体直接被飞驰的车撞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意识昏昏沉沉，大片的血也从身体里溢出来。
    “嘎嘎，是否签订契约？”
    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带着尖锐刺耳的笑声，仿佛刺痛在人的灵魂深处，吵得齐子瀚捂着了耳朵。
    只是——
    齐子瀚回头。
    另一个自己躺在血泊里，周围围着一个个陌生面孔，还有涅狄格州的警察，拉着警戒线。
    911抬起了他，蒙上了白布。
    “恨她吗？都是因为她改变了你的命运，让你原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一生无病无痛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蝙蝠邪恶的笑着，随着它的声音，一幕幕林晚曾经附身在凌晚身上，并且和他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的在齐子瀚浮现。
    惊愕，伤痛，愤怒！
    一抹猩红的六芒星在他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当下没入了他的眉心。
    “契约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