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阴曹地府?】
“喂,醒醒,快给老娘醒过来,外面都忙翻天了,你特么给老娘装死,你想死啊!……罗茗娇我告诉你,你再装死,信不信老娘辞退你,让你喝西北风去。”女人的嗓门很大,震天一吼,把神思飘忽的罗茗娇给吼醒了。
罗茗娇缓缓睁开眼,只见有个身形圆润,露胳膊、露腿的胖女人正怒气冲冲的怒瞪喝斥她。
见此情形,罗茗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伸手护在胸前。
胖乎人让她想起楼子里的花姑嬷嬷,只有那些人穿衣才会这么暴露。
“嘿!罗茗娇,长本事了,啊?人都醒了,还发什么呆,还不出去给老娘干活。”胖女人说着话又踹了罗茗娇一脚。
眼观六路的胖女人刚把罗茗娇喊醒,又发现外面出幺蛾子,气性儿一上来,指着门外,扯着嗓子怒喊:“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又打碎盘子,你这个月工资还要不要了?……”噔噔噔疾步跑了出去。
罗茗娇下意识的摸摸被踹痛的小腿肚,这才发现,呀!她也露了半截小腿在外面,胳膊也露在外面。
看到胳膊上的皮肤,罗茗娇脑中突然拥入很多信息。
……奶奶年迈、妹妹重病、还有希希……全靠她打工赚钱,维持生计和妹妹的治疗。
罗茗娇心中震惊,脑袋里为什么会有那些自己从未经历过,却像生活的信息?还挺完整,就像,另一个人的人生。
这、是什么情况?!!
“哎呦,小罗你怎么还搁这儿呢?快点起来,再不出去送餐,老板娘又要发飙了。”荣盛饭馆后厨上打杂的中年阿姨胡兰,进储藏室拿东西,看到罗茗娇还在里头,当下急了,赶紧将人拽起来。
“胡、胡阿姨……”罗茗娇想叫婶婶,但脑袋里折射出的信息显示,应该叫来人‘胡阿姨’。
……好奇怪!
荣盛饭馆因为有祖传的特色菜,虽然位置略偏,生意却好的离谱。
尤其是饭点,订餐的更多。
罗茗娇不是荣盛饭馆的正式工,她只是每天中午、晚上,用餐高峰期过来送餐的。
一天里的其他时间,罗茗娇还要再打至少两份工。
听了胡兰的话,罗茗娇跟着出了门,一出储藏室的门,厨房里冒出个头,是厨师郝大宝,他大着嗓门说:“麻利儿赶紧的,把那些饭送到上面那个地址,快去。”
郝大宝是大厨也是老板,白胖老板娘的丈夫,别看他对罗茗娇说话嗓门大,在白胖老板娘跟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怂着呢!
罗茗娇看到厨房门口的桌子上,堆着一大堆打包好的饭菜,她默默的看了两秒,这才按着脑子里的折射信息,将打包好的饭菜提起来。
饭菜都装在盒子里,外面用巨大的白色袋子套着,还有个名字,塑料袋。
……太奇怪了,看着像布,摸着又不是。
“罗茗娇,你不想干了早说,多少人排着队想进咱荣盛都进不来,给你机会你还不知道珍惜……”老板娘的雷音,震的罗茗娇一哆嗦。
罗茗娇赶紧提起死沉死沉的饭盒,出了饭馆后门,外面有个三轮车,她将东西放在车箱里,然后,罗茗娇看着三轮车愣住。
脑袋里有这东西的驾驭方法,可是、可是没有马,真的能自己跑起来?
只有三个轮子,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小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胡兰出来倒垃圾,看到发呆的罗茗娇,担心的问了句,还时不时往后门瞄一眼,生怕被老板娘看到。
“没事,我很好。”罗茗娇吞了口空气,既然脑袋里折射出的信息显示,少了一个轮子也没有马、连牛都没有,还能跑,那么,她此刻看到的,应该是正常的、吧?!!
罗茗娇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都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难道人死以后,都要到这里来?想到此,罗茗娇心头一跳,这、这里是阴曹地府?!
那么,会见到爹爹吗?
想起惨死的父亲,罗茗娇心中一痛,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胡兰见罗茗娇都快哭了,赶忙劝道:“给,擦擦。……快点去送餐吧!老板娘哪人就那样,你也别往心里去。咱是来挣钱的,她脾气再大也得给咱按时发工资。”
这话是胡兰打工的信条,好像劳动力和变现的报酬比起来,她占了大便宜。
“哦!”罗茗娇硬着头皮,推上三轮车,送饭。
点餐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是在附近的景区里、拍戏的剧组,昨天送过一回,罗茗娇脑袋里有路线,知道怎么去,不敢骑三轮车,她就推着走。
可惜三轮车好骑,推起来却容易跑偏。
所以原本骑车六七分钟就能到的路程,罗茗娇在路上绕麻花,歪歪扭扭的走了半个多小时。
刚到地方,就被人指着脑袋一通骂:“今天怎么这么晚?……还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啊!……要别人都跟你一样,我这戏还拍不拍啊!……”
“刘导!”有人过来,打断了刘吉波的怒斥。
来人是剧组的副导演常宇,二十五六岁,身形修长、俊眉秀目,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看着斯斯文文,一举一动间都带着股子书卷气,令人不敢轻视。
常宇拦下刘吉波,还冲罗茗娇笑了下,说了句:“这位小姐不要生气。”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冲远处招手,唤道:“小王,过来收一下餐。”
刘吉波又发火,剧组里的职员们都竖着耳朵听动静,生怕遭受无妄之灾。所以常宇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顺利传进了高度集中注意力、听动静的王建峰的耳中。
王建峰二十出头,很阳光一小伙子。
“小罗,走,咱上那边桌子上点!”王建峰从罗茗娇手里接过装饭盒的袋子,叫上罗茗娇。
罗茗娇应了一声,紧紧跟着,她面上并无多大变化,心里却说不出的怪异。
荣盛饭馆里的大厨郝大宝戴着帽子,一路过来,除了长了四个轮子在大街上跑的铁壳子,罗茗娇也没见什么人。
可是现在,这里的男子,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把头发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