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为一名有着十年班主任经验的老教师,唐恋开过无数家长会,见过无数家长,只有她说得家长哑口无言的时候,没有她说不出话的时候。
但这次,她竟然破天荒的词穷了。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这个婚约是家长给两个孩子定下的吗?”
于苒和尤弋再次点头。
于苒道:“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
唐恋哦了声,大致明白过来。
然而下一秒,宫鹤说的话又让她不明白了。
宫鹤忽然开口:“是真爱,不是商业联姻。”
他抓着尤涟的手,小心避开手上的伤口,漆黑的抬眸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道,“满二十周岁就结婚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唐总:那你们还在外面找个p的omega??
虽然晚了点,但就当我日万了叭!!
第67章
休息室里陷入寂静。
唐恋表情凝滞,怔然地跟宫鹤对视。
这叫真爱?有对象还跟其他omega交往,这叫真爱?!尤涟对宫鹤倒真的是真爱,否则谁能容忍自己的对象在外面有别人?而且他不光忍了,还帮着收拾烂摊子,给宫鹤的劈腿对象买避孕药!简直是真爱中的真爱!
唐恋抿了下唇,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裂了。
良久她才眨了眨眼,目光扫过被她请来的双方家长。
然后她发现除了宫鹤的母亲神色有一点不愉外,另外两个人都静静地坐在位置上,表情淡淡,像是在看戏。
而宫鹤母亲那点不愉,她猜想大概率是因为宫鹤选了尤涟,而不是那个插足的omega。
她想宫鹤和omega在一起的,即使对方是个插足者。
三观碎成了一瓣一瓣。
唐恋疯狂思索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管怎么想都实在无话可说,因为这两方家庭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长,思维都跟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她为什么要找家长呢?
唐恋不禁想,如果时间重回上午,她一定不会打那几通电话,一定不会。
“咳。”尤涟低咳一声,打破房间里的沉寂。
他看向尤弋:“怎么来的是你?”
唐恋蓦地松了口气,总算有能接的话了。
她回道:“是这样,我查看了你的资料,根据上面留的号码打了你母亲的电话,但是你母亲比较忙,不太方便过来,所以就让你哥哥过来了。”
尤弋长指抵了下眼镜,勾唇露出笑容:“是的哦。”
尤涟轻啊了声,明白了。
他档案上的紧急联系人一直填的尤正勋和詹雅婕,而不是翁甜,因为尤正勋不允许翁甜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他潜意识也不愿意跟翁甜扯上关系。
老师知道他父亲去世,所以只会打詹雅婕的电话。
詹雅婕不想来,也不会驳老师的面子,所以派了尤弋过来。
家丑不可外扬,总不能跟老师说“我跟他们撕破脸了他们管不了我”,尤涟瞥了眼尤弋,捏鼻子认下了这个家长。
尤涟看着老师道:“老师,您继续说。”
唐恋:“……”她没什么想说的。
但,还是挣扎一下吧,“是这样,学校是禁止校内恋爱的,一旦发现就会做劝退处理,但宫鹤和尤涟有婚约在身,感情好很正常,所以我对两人恋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了彼此,还在外面……”
“老师。”单手托腮的尤弋忽然开口。
唐恋顿住:“嗯?”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说。”
尤弋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是回过头看向唐恋,“就几句,方便出来一下吗?”
唐恋思考一瞬:“可以。”
又看向于苒和宫绍,“我失陪一下,很快过来。”
两人都点了点头。
尤弋没有走多远,他在走廊上站住,回过身看着唐恋。
25岁的alpha已经彻底发育成熟,一米九二的身高远看还有些颀长纤细,走到近处才会发觉对方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宽阔的肩膀宛如山岳。
唐恋只有一米七八,同是alpha,身高和仰视的姿态令她的气势被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死死压住。
她不禁想,后生可畏。
“是这样的,唐老师。”尤弋嘴角含笑。
他长相柔和,眼神却在不经意间透露着锋芒,“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想法对我们两个家庭不太适用。”
唐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上半身也微微后仰,减少仰视的角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尤弋双手插兜,笑着朝唐恋俯身。
清冽的薄荷香悄然散发,唐恋鼻尖微动,顿时拧起了眉,但出于老师的身份,她不想露怯,因此僵在原地没动,任由对方强势地朝自己靠近。
“我们两家……”
尤弋挑了下眉,笑着说,“都有皇位要继承。”
所以,那个omega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不用在这上面纠结。
“老师你懂我的意思吧?”尤弋退后一步,看着老师怔愣的模样,他有些恶劣地想,如果告诉这个老师他有十好几个兄弟姐妹,这老师会是什么表情。
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拍了拍唐恋的肩膀,然后站直身,同她擦肩而过,重新回到休息室。
在他身后,唐恋的表情十分无语。
休息室里依旧一片沉寂,没人说话。
宫鹤专心地低头给尤涟膝盖上药,不时凑近轻吹,尤涟为了避免尴尬,也把视线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于苒看着他们,几次张嘴,最后都闭上。
她又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宫绍,只见宫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正在手机上跟人聊天,仿佛就只是作为保镖陪她过来。
于苒拧着眉,伸手在宫绍腰上掐了下。
宫绍似乎没有知觉,一动不动地任她掐。
于苒:“……”
就在这时,出去的尤弋回来了。
他从容地进屋坐下。
没过一会,唐恋也进来了。
唐恋一扫刚才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冲他们露出笑,开口道:“我想跟诸位家长讲的事情就是这些,具体如何处理就交由你们决定了,毕竟不同的家庭教育方法也不同,我就不多插嘴了。”
贵圈的乱事岂是她插嘴能解决的?不能。
她悟了,可惜悟得太晚,委屈了自己的三观。
“作为两位同学的班主任,我最了解的还是他们的学习情况。他们都非常优秀,宫鹤同学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尤涟同学的成绩也很不错,两位都是非常好的苗子,只是尤涟同学似乎有些偏科,他的化学成绩波动略大……”
为什么要管学生的感情纠纷呢?
只谈学习它不香吗?
“我跟化学老师单独了解过尤涟的情况,他主要差在基础,在需要背和记的知识点上花的时间不多,因此就记得不牢,考试总是碰运气,题目简单了还能拿个a,一旦难了就只能a-,甚至是拿b……”
看,说学习多好,她可以滔滔不绝。
谈什么感情问题?明明早上被尤涟和宫鹤堵得没话说的时候就该警惕的。
“关于两人的学习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如果在座的家长还想多了解的话,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们单独谈,现在我要先回办公室了,因为手上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好。”
讲学习多好。
看,这不就结束了,可以走了。
唐恋脸上笑容更:“那么,我就先离开了,你们可以彼此多聊一聊。”说完,冲在场的人点了下头。
“谢谢老师了,老师辛苦了。”于苒起身和唐恋握了握手。
唐恋也笑:“没什么,应该的。”
她退后几步,“那我先走了,你们聊。”
休息室里的人一齐点了点头。
唐恋转过身,头也不回、脚步飞快地离开了医务室,仿佛有什么急事等着她处理。
唐恋一走,休息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好半晌,于苒才看着宫鹤,重新挑起了话头:“刚才说的那个omega是谁?”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旗袍,头发在脑后盘成髻,妆容精致,看起来端庄又典雅。
宫鹤拧上碘酒瓶,把它随意放到床旁的柜子上,低声道:“一个大学生。”
“男的女的?”
“男的。”
“彻底标记了?”
尤涟拧起眉,心里不太舒服。
虽然跟宫家交往不多,但他对宫鹤母亲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在他印象里,宫鹤的母亲优雅又大方,说话时总是带着笑,语气温柔,包包里会放小零食,是个有豪门贵妇架势也有一点小可爱的女人。
可现在的她跟他印象里的很不一样。
先是当着他的面,对宫鹤在外面有omega的事情表示高兴。
现在又是当着他的面,用词直白地询问宫鹤有没有对omega彻底标记,语气不带一丝责备,是明目张胆的好奇。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omega是瞎编出来的,尤涟觉得自己大概会被气死。
可问题是,宫鹤母亲怎么这样了?以前也不这么说话啊。
对于于苒的问题,宫鹤又是“嗯”了一声。
他微垂眼眸,以手当扇,正往尤涟膝盖上扇风。因为觉得药涂少了效果不好,所以他涂了好几遍,导致尤涟的膝盖变成了深褐色。
于苒又问了一遍:“真的彻底标记了?”
“嗯。”宫鹤神色淡淡。
明知道宫鹤是在敷衍于苒,但尤涟还是心里不爽。
我醋我自己!
他故意往后坐了坐,把两只脚架在宫鹤腿上。
他没有脱鞋,鞋底在宫鹤的裤子上蹭出两块灰色痕迹,偏偏脚还不安分,动啊动的,因为宫鹤微微弯腰的姿势,上衣垂落,把宫鹤的衣服也蹭脏了。
看着自己弄出的鞋印,尤涟又道:“我脚好像扭了一下。”
宫鹤抬起头:“扭到了?”
尤涟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脚腕:“这里疼。”
宫鹤把尤涟的袜子往下褪了点,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光滑,不红不青,一点不像扭到的样子。
他抬头看尤涟,尤涟先冲他呶呶嘴,然后又翻了个白眼。
宫鹤无声地弯起眼睛,大手覆上尤涟的脚腕,轻轻替他揉着。
于苒深吸了下气,嘴角的弧度比刚才小了许多。她又问宫鹤:“你跟那个omega认识多久了?”
尤涟脚一动,把整个鞋底踩在了宫鹤的裤子上,留下一个完整的鞋印。
宫鹤眼里笑意更深,这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他曲起指尖,在尤涟脚腕上轻刮了一下,被握在手里的脚顿时一跳,他赶紧重新抓住。
“行了妈,我跟你坦白说吧,没有什么omega。”
自从于苒进屋后,宫鹤终于第二次正视着她道,“我和尤涟一直在一起,omega的事情是我们编出来骗班主任的。”
于苒有些诧异:“那避孕药呢?”
宫鹤回道:“避孕药也只是个误会,是涟涟帮别的班的同学带的,那个同学在学校里做了点出格的事,担心被查,所以才编了个借口,为了不把他供出来。”
尤涟出声附和:“是的阿姨,事情就是这样。”
于苒的表情是明显的失落。
尤涟:“……”淦!
宫鹤又说:“我和涟涟没什么事情,你们早点回去吧。”
这句话刚说出口,一直坐着不动的宫绍就站了起来。
他理理衣服,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妈,走吧,他们俩你也看到了,感情好着呢,没你插手的份。行了行了,走吧,我手上还有事。”
于苒抄起手里的包包就往宫绍背上砸。
包包是皮质的,四方形,有棱有角又有金属镶边,砸得宫绍当场“嘶”了一声。
“嘶”完他顺势抓住于苒的手,强行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走了走了,回家了回家了。”
于苒拧起眉,还要说话。
尤涟见状赶紧冲她挥手:“阿姨慢走,拜拜,我就不送你啦~”
宫绍朗声回道:“不用送,你好好养伤就行,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空了来我们家玩啊。”说完,非常给力地把人拉出了门,完全不给于苒说话的机会。
尤涟心里总算畅快了点,可走了两个,还剩一个。
他看向尤弋,只见尤弋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尤涟不客气道:“你也可以回去了。”
下一秒,尤弋往椅背上一靠,坐姿更加随意。
他眼睛弯弯地看着尤涟,语气轻飘飘的,听在尤涟耳朵里格外欠揍。他说:“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尤涟语气不善:“什么问题?问完赶紧走!”
尤弋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道:“尤涟,你是omega吧?”
第68章
尤涟一脸莫名:“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omega?”
他神情自然,回答前没有丝毫停顿。
尤弋打量着他的表情,忽地笑了:“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尤涟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想问我还不想回答呢。”
尤弋摊了摊手:“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就不在这碍你的眼了。”
说着他站起身,又道,“好好养伤,记得忌口。”
他拍了拍衣摆,转身往门口走。
手刚搭上把手,又忽然转过身看着尤涟,或者说,看着尤涟的脖子。
尤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项链很漂亮。”
尤涟不动声色:“谢谢。”
“我送你。”宫鹤蓦地开口。
他没有看尤弋,注意力仍在尤涟腿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尤涟的腿放到床上,然后站起身,看着尤弋道,“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尤弋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点头笑道:“好啊,去哪里谈?”
宫鹤神色冷淡:“就外面吧。”
说罢侧头看向尤涟,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许多,“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尤涟点点头,没有多问。
等他们都走了才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不知什么时候,那颗宝石吊坠从衣服里跑出来了一点,正好卡在领子边缘。
大概是摔倒的时候掉出来的。
尤涟有些纳闷地解开项链,拿到眼前。
“嗯?”
他发现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尤涟还记得宫鹤送给他的是蓝宝石,宝石里没有一丝杂色,而现在这个宝石里却掺入了红色,就像一滴水混着一滴血似的。
非常奇怪。
还有更奇怪的是,尤弋为什么忽然夸这个项链?
又为什么他一提项链,宫鹤就有事跟他谈?
这个项链里……
难不成还藏着什么秘密?
尤涟把项链举高,细细打量,但什么都看不出。
又伸头望了望窗外,发现他们就在走廊上说话,没有走远。
尤涟看看自己的腿,当机立断地下了床。
擦伤正好在膝盖上,一弯就疼,他只好踮起脚,踩着小碎步一点点挪到窗户旁边,背靠墙跟做贼似的竖起耳朵,努力捕捉外面的谈话声。
“……我早就用过了。”
尤涟蹙起眉,用过什么了?
接下来是宫鹤说话,但宫鹤的声音很轻,像是刻意压着似的,很难听清,尤涟只听到了合作两字。
又合作什么?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走廊上,尤弋和宫鹤并排站着。
他们都看着远处,视线没有交集。
尤弋抵了抵眼镜,镜片反射的光芒挡住了他的眼神。他笑道:“有意思。什么时候知道的?”
宫鹤语气淡淡:“很早的时候。”
尤弋嗤笑一声,眼里划过一丝冷光:“你可别想框我。”
“那么,合作,还是不合作?”
四月,柳絮漫天飞舞。
薄荷的味道越来越重,宫鹤却一点感觉不到似的,神色不变地伸手拍掉袖子上沾到的柳絮,顺势又把衣襟和裤子上的鞋印拍了拍,没能全拍掉,还留下点浅浅的印子。
在宫鹤拍灰尘期间,尤弋一直盯着他。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但宫鹤丝毫不受影响。过了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远处的操场,问:“怎么发现的?”
“眼神。”宫鹤吐出两字。
只两个字,却叫尤弋豁然开朗。
他沉下去的脸上重新挂起笑,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他反而不觉得烦恼,反而有些得意道:“我知道了。”
他侧头看着宫鹤,“那么,合作愉快。”
宫鹤也侧过头,跟尤弋对视:“合作愉快。”
尤弋抬手,要跟宫鹤握手,就在这时,一声“阿嚏”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他们一齐看向窗户的方向,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包括床上。
真是傻得可爱。
宫鹤弯了弯唇,见尤弋要去推窗,他立刻伸手攥住了尤弋胳膊:“不用道别了,事情也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尤弋眼里露出兴味:“怕我吓到他?”
“嗯。”宫鹤直接应下。
尤弋嘁了声,没再纠缠。
“记得你跟我说的。”说罢最后看了窗户的方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尤弋走远了,宫鹤仍站在原地没动,像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他就等到了他想等的东西。
只见窗户边缘冒出一撮浅色的金发,接着金发晃啊晃啊,跟种子发芽似的,露出土地的部分越来越多,先是小半个额头,然后又是一双滴溜转的大眼睛。
一看到外面有人,眼睛的主人就迅速缩了回去,但很快又弹了回来,并嘭地一声一把推开窗户。
“他走了?”声音大咧咧的,完全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
宫鹤忍不住笑了:“嗯,走了。”
“那你还不进来?”尤涟站在窗户后面问。
宫鹤这才动了。
他笑着说:“来了。”
人刚进去,尤涟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提项链的事情?而且我发现这个宝石的颜色好像不对,是有什么问题吗?”
宫鹤接过项链,指腹在宝石上轻轻摩挲:“没有问题,这本来就是用来检测omega信息素浓度的东西。”
尤涟一顿:“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这是在你知道你是omega之前买的,那时候我不敢跟你说,只能私下偷偷证实,后来时间长了就忘了。”
尤涟啊了声,瞬间想起了之前的乌龙。
他低咳一声,换了个话题:“尤弋认识这个,所以他才那么问对不对?”
“嗯。”宫鹤颔首。
“那你怎么说的?”
宫鹤冲尤涟勾了勾手指。
尤涟:?
他脑袋顶着问号,身体却老老实实地朝宫鹤靠近,并主动把耳朵送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喷进耳蜗,尤涟的脊背像被一根手指划过似的,不由自主地挺直。
他催促道:“快说。”
下一秒,宫鹤低沉的声音在尤涟耳边响起:“我跟他说——”
“说什么?”尤涟皱起眉,被这半截话弄得不上不下。
“说你帮尤涟保守秘密,那么我也把你的秘密烂在心里,绝不说出去。”
“你居然知道他的秘密?他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