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夜半潜逃(7)
萧一涵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才找朝楼梯处指了一下,说:“我只是……想去楼下看看……”
杏儿扭过头,朝楼梯处看了一眼,看到一个身影在那儿一闪,就不见了。
但是,杏儿装着没看到的样子,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撅着嘴说:“哥哥,你是不是想去楼下看看那两个人还在不在?你担心他们会逃跑?”
“不是,”萧一涵连忙否认说,“我就是去想去看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萧一涵焦急地朝楼梯口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杨柳的身影了,她这会儿恐怕已经下楼,快走到大门口了吧?如果自己再不追过去,恐怕她就真的会离开了。
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被杏儿缠上了。
萧一涵一脸焦急,杏儿却装着没看到的样子,她走到萧一涵的面前,拉着萧一涵的胳膊说:“哥哥,你就放心好了,有那么多人守着,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的,你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去看看也行,这样吧,我正好睡不着,可以陪着你去,怎么样?”
萧一涵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他却不想让杏儿知道这件事,可如果自己下去的话,杏儿也要跟着一起下楼,那他还不如不去呢。
萧一涵想了想,只好无奈地说:“算了,已经很晚了,你说的对,那么多人看着,他们肯定跑不了的,那我也不去看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杏儿很乖地答应说:“好的,那哥哥你也休息吧……”
萧一涵点点头,只好转过身,走回卧室门口。
杏儿直到看到萧一涵回去了,这才满意地朝自己的房间门口走去,还一边走一点频频回头看萧一涵。
萧一涵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加入杏儿先回去的话,自己可以偷偷溜下去的,可是,杏儿似乎猜到他的心思,一直警惕地看着他。
萧一涵没辙了,叹息了一声,朝杏儿挥挥手,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杏儿看着那扇关起的门,嘴角才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其实,她刚才房间里,听到他们说话时,就偷偷地下了床,然后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躲在门后面悄悄朝哥哥的房间偷看。
虽然她看不到什么,但是,她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吵架了,然后,就看到杨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急急地向着楼梯口方向走去。
杏儿看着杨柳离开的背影,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哼,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终于被哥哥赶跑了。
可是,杏儿才高兴了几秒钟,就看到哥哥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似乎想去追离开的杨柳。
杏儿立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冲着萧一涵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哥哥,你要去哪儿?”
看到他们闹矛盾,杏儿别提多开心了,她可不希望哥哥去追杨柳,那样他们马上又会和解的,只要哥哥不去追杨柳,那他们的矛盾就会激化,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杏儿在回到房间以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一边开始盘算着,该怎样救出老二和老三。
萧一涵没去追杨柳,他回到房间里,走到卧室的窗前,朝吴伯家的出租屋看了一眼,看到那间房间里似乎亮起了灯,看来,杨柳已经回到屋子里了。
萧一涵定定地看着那扇透着橘黄灯光的窗户,久久都没有动一下,从半年前,她离开那间屋子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可是今晚,她竟然再一次回去那里了。
当初,她虽然搬进了他家,却一直没有退掉那边的房子,难道就是为今天留了一条退路?
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别墅,还会回到那间房子里,所以,她才留下了房子。
难道以后,她都不想回来了吗?
不,不会的,萧一涵眨了眨眼睛,在黑暗中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到桌子前,从放在桌子上的烟盒中,取了一根烟点上,悠悠地抽了一口。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阿情景,跟所有那些想接近他的女孩子一样,萧一涵一眼就能洞悉她的心思。
萧一涵的性子很冷,只要发现女孩子有这种心思,一般都会退避三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到杨柳一脸娇羞的神情时,却忽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是在他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所以,萧一涵很痛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唯利是图,为乐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可是,自己却无法逃脱。
就像现在这样,他明明很生气,知道她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见面,如果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就应该臭骂她一顿,然后,再洒脱地提出分手。
可是,他就是无法舍弃她,哪怕她真的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依然无法放弃她。
他觉得,她其实还是爱自己的,只是因为和他赌气,才故意这样,只要自己明天的态度好一点,向她诚恳的承认错误,也许,她很快就会原谅自己,很快就会搬回来的。
萧一涵想到这里,才终于放下心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休息,他真的是太累了,他站在窗边,朝那间出租房看了一眼,看到刚刚还亮着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看来她也已经睡了吧?
好了,还是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说把,一阵困意袭来,萧一涵打了个呵欠,就回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杨柳在走出萧一涵的卧室的时候,以为萧一涵会追上来,可是,一直等到她走到了楼下,都没看到萧一涵的身影。
杨柳站在楼梯处,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那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站在那儿,愣怔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奢望他会追出来?
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