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吓坏了
方腊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本来阴戾的眼眸中突然多了几分玩味,好个奸猾的女人。
他缓缓凑到了韩美的耳边,手中的力度却是加大了几分。
“演的一出子好戏啊!女人?”
方腊的声音在这暗沉沉的车厢中居然有一种骇人的威压,韩美狠狠打了个哆嗦,之前一切的伪装都被人家看的透彻。
韩美倒是有点儿吓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扣着自己脖子分分钟要捏死她的方腊。
看着韩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方腊扣着韩美脖子的手缓缓松开,低声道:“你是武大家的小娘子,我认得你,你的家在哪儿我也晓得。”
韩美心头狂跳,现在基本上属于当机状态,心头已经从如来佛祖到耶和华大神全部祈祷了一个遍,眼睁睁看着哪张妖孽般的冷脸凑了过来一字一顿道:“今晚的事情倘若你说出去半个字……”
方腊的手突然收紧,手掌的青筋突起。
“呜呜呜……”韩美拼命的垂死挣扎着,她突然体会到了窒息而亡的惊恐和痛楚,整个人拼命的挣扎着却还是不能将眼前高大威猛的男人推开。
方腊突然又松开了手,韩美忙捂着疼得像是着了火的喉咙咳嗽了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条岸上濒临死亡的鱼。
方腊冷冷扫了一眼韩美,突然拉开车帘将韩美一脚踹了出去,韩美整个人滚在了草丛中。
濒临死亡的惊恐,死而复生的庆幸,加上之前毒素的残留让韩美整个人心力交瘁终于昏死了过去。
她再一次醒来居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等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肖岳的那张满是关切的脸。他宽厚温暖的手正抚在她的额头上,许是因为熬夜照顾她眼底都布满了红血丝。
肖岳看到韩美醒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几乎要倒下了似地。
“醒了,天哪,爷还以你挂了,准备等着灰飞烟灭呢!”肖岳抬手揉了揉韩美的脑袋。
“呜哇!!!”韩美猛地扑到了肖岳的怀中,痛哭出声,“肖岳,我没死么?我是不是没死?呜呜呜……我特么好怕啊这一次!我真的好怕!我想回家……呜呜呜……我想回家……”
肖岳眼底的疼惜一晃而过,叹了口气将韩美紧紧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这个怂货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在外面闯了祸就跑到他面前哭诉,祈求大哥罩着。
只是现在看起来这丫头好像是真的吓坏了,肖岳有点点心疼。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肖岳轻声抚慰,韩美几乎崩溃了的神经一点点复原了。
肖岳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能修复她心头巨大的恐慌。
“武大哥!”阁楼的门被恽哥敲响。
韩美猛地一愣,随即将肖岳一把推开压低了声音道:“你快躺着,恽哥他……”
“不必装了,恽哥都知道了,”肖岳苦笑,“大前天晚上我看到你们没有回来,就摸黑出来找撞上了从树林边连滚带爬回来的恽哥。我装疯卖傻的事儿,他也知道了。不过那孩子实诚,我不让他说出去。”
韩美顿时放心了不少,恽哥他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药包交给了肖岳,看着韩美醒了过来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恽哥!”韩美是真心谢谢恽哥,谢谢这个孩子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恽哥耳朵边很明显有一条不太深的刀伤,估计那天晚上方腊的手下干的,这帮家伙果真狠辣。
“恽哥,你的伤没问题吧?”韩美忙又问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忠厚的少年已经成了她和肖岳的亲人,她可不想他出了什么事儿。
“我……我……没事儿……嘿嘿……”恽哥现在只是觉得开心,原以为一切都完蛋了,没想到除了丢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马之外,武大哥和武大嫂也没有啥损失。
他此时也跟着开心的很,随即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两口子说话儿忙冲韩美和肖岳点了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韩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坐了起来,却又是一阵眩晕,肖岳忙将她扶住责怪道:“冒冒失失的,好好躺着,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好好休息。”
“肖岳,我还答应了李家少奶奶做奶油蛋糕,这已经躺了两天了,定金也收了人家的。”
“我给你做了,”肖岳眉头一蹙,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赚钱。
“你?你会做?”韩美微微一愣。
肖岳拿起一边的瓷碗将之前煎好的药倒在碗中凑到了韩美的嘴边:“喝了!我之前见着你做蛋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那么试着做了。当然口味可能和你做的差一点儿,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毕竟没吃过多少奶油蛋糕,谁能辨别出来?”
“遭了!那他们岂不是知道你装疯?”韩美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放心,我让恽哥替我守着秘密,对外就说我做蛋糕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这是黑艺,做好了让恽哥送过去了。至于蛋糕上需要做出来的那些奶油花儿,你觉得我胜任不了?”
韩美倒是放心这个,肖岳的美术造诣绝对比她高出许多。
“你奶油怎么做的?”韩美还是不放心。
“你又是买奶羊,又是到处买鸡蛋,我还猜不出来?”肖岳得意地笑道。
韩美冲肖岳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肖哥,我不服你不行!”
“对了,马车丢了!”韩美想到这件更加令她肉疼的事情。
肖岳简直快要被韩美气死了,这个女人除了不关心她的身体之外,操了这么多的闲心。
肖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忍下了心头的责备,顺著她的心思,不然这女人简直能活生生将自己急死。
“你就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让恽哥拿着一百两去了车马肆和米老板说了。说恽哥驾车的时候不小心将马车撞坏了,索性买了下来。还说命人捎到了济州府重新修缮,已经是旧车了,马匹也是老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他的。那姓米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肖岳将韩美强行按在了床榻上,将韩美没有喝完的半碗药凑到了韩美的面前,随即眼底掠过一抹深邃冷冷笑道:“韩美,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啰嗦的人,怎么今儿这么啰嗦呢?十万个为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想喝药,故意问我这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