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胡闹
宁安郡主的性格,就如同她那一身骑射服,从骨子里便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此刻,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
“不如我们去前院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位小姐纷纷色变,恨不得立刻打道回府。
去前院看公子哥们斗诗?这要是传出去了,名声还要不要,将来如何嫁人?
“宁安,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何不一边看花,一边喝茶?前院有什么热闹,定会立马传回来的。”
郑蓉拉住蠢蠢欲动的宁安郡主,分明是急得不行,脸上却不显,一言一行十分淡定从容。
高琳华很是佩服,有些东西,果然不是重活一世,便能学的来的。
她虽然也怕宁安郡主真的心血来潮跑到前院去,却是不敢同郑蓉一般,上前拉住宁安郡主的。
眼角的余光瞥向徐灵儿,只见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宁安的一句话,便让事态如此发展,高琳华更加深切的明白了权势的重要性。
不过,高琳华很快便没有时间思索了,因为郑蓉根本没有劝住宁安郡主。
而原本那些松了一口气的千金小姐们,此时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你们一个个,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走到他们面前去。”
宁安郡主鄙夷的扫过那些胆小的姑娘们,最后目光落到徐灵儿身上,
“我记得你家前院花园有雕花长廊,让丫头在长廊上挂上厚帘子,我们躲在帘子后就行了。”
徐灵儿双手握拳,却还是将事情吩咐下去了,因为她敢肯定,自己要是不按照宁安郡主说的做,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徐灵儿身为卫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地位尊崇,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她惹不起的。
这其中,宁安便是头一份。
倒不是宁安郡主的身份多么尊贵,而是因为宁安根本不尊崇礼仪规范,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
更何况,她还有个极其护短的爹。
“高小姐,你便先回那边花园吧。”
吩咐了丫头,徐灵儿又对着高琳华说到。
高琳华是徐灵儿请过来的,这里的小姐对她都不熟悉,所以没什么反应。
郑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为了高琳华得罪徐灵儿,真的完全没有必要。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便一起过去吧,还回去做什么?”
就在高琳华考虑要如何离开才不显狼狈时,宁安郡主一把拉住高琳华的手便往前走。
徐灵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不好怪罪宁安,所以把怨念都放在了高琳华身上,要不是她,或许情况还不会那么糟糕。
这些小姐们不清楚,可是她这个做主人的却是知道的。
前院,早已有人点破她喜欢伍司棋的事情,为此,她三哥才恼羞成怒找伍司棋麻烦的。
如今宁安要领了一***过去,万一前院的人再次提到这事怎么办?
她岂不是会成为众人的笑柄?
不行,得让人去通知三哥才行?
徐灵儿此刻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宁安郡主和前院上,哪里还有空来关注高琳华?
高琳华随着众人去了雕花长廊,此刻手脚麻利的仆妇已经将帘子挂了起来。
果然如宁安郡主所说,帘子一挂,两边就互看不到了,只能听到声音。
此时,也不知道是谁吟了一首诗,许多人都跟着叫好,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果然是比内院赏花有趣多了。
高琳华看见,宁安正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似乎想要辨别出,到底谁是谁。
过了好一会,她才是轻声对众位小姐道,刚刚好像是郑大公子吟了诗,大伙儿正起哄呢!
郑蓉听了,腰不经意的挺得更直了。
高琳华没有听到郑大公子的诗,不过听前院如此热闹,想来诗也不会太差,难怪郑蓉这般表现。
“伍公子,如今郑大都做了诗,你不来一首,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突然,一句低沉的嗓音传入高琳华的耳朵里,提到的那熟悉的人,让高琳华的心提了起来,也不知道伍司棋会怎么应对。
他是不愿意作诗的吧?
不是因为在这个场合,而是因为被说破的那些事,让他不适合作诗了。
可是那说话的人是谁?为何偏偏非要伍司棋作诗?
高琳华侧头向徐灵儿看去,只见她的额头已经耸成了一座小山。
看来,徐灵儿也是不愿意伍司棋为难的吧?
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虽然看不到那边,可是高琳华却仿佛感觉到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宁安郡主的嘴角勾起,然后听到她的声音,“徐三,你要给人个保证,不把妹妹塞给他,他立马就能作诗,而且还能技压群雄!”
宁安郡主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惊人,又接着说到,“郑妹妹,高妹妹,你们说是吧!”
一帘之隔,伍司棋的眉头拧成了“川”,不仅是因为徐三的不依不饶,更是因为宁安所说的,“高妹妹”。
高琳华来参加卫国公府的菊花宴,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比高琳华更加清楚卫国公府宴会的分层。
真正的豪门贵族,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圈子,不是谁都可以混进去的,而高琳华的父亲才是五品官,中间的沟壑简直就是天堑。
来的是宁安郡主一群人,她们中间没有姓高的,所以那声高妹妹,应该指的是高琳华。
伍司棋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让徐浩然愈发恼怒,“伍司棋,你什么意思?本就不该你来的地方,你来了也就算了,还如此不识抬举!”
因为徐灵儿对伍司棋的喜欢,徐浩然本就看他非常不爽,此刻再看见伍司棋这态度,直接让徐浩然发了火。
他是欣赏有才之士,可是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勾引了徐灵儿的伍司棋。
在徐浩然这个哥哥心中,哪怕伍司棋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也不是个好人。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高琳华的掌心里全是汗水,伍司棋到底想什么呢?随便来首诗不就糊弄过去了嘛?
何苦得罪很了徐浩然?
“徐公子,其实想要伍某作诗,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