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宇看了一眼笑眯眯看着他的张倩,抿了抿小嘴,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下头,“姐姐,你有没有好奇过我当初为什么会一个人倒在树林里?而且还是满身是伤!”
张倩愣了下,看着小宇清澈的目光,有一瞬间找不到话来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看着小宇说,“姐姐是有怀疑过,不过姐姐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告诉姐姐你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我今天想告诉你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愿意听吗?”小宇盯着张倩问道。
张倩笑了笑,点了一下头说,“当然了,姐姐一直等着小宇讲这件事情呢。”小宇终于决定要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这是不是说明,小家伙己经把她当成是真正的家人了。
小宇抿紧着小脸,两只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让他整个心里顿时都充满了仇恨,不过当他目光跟姐姐的温柔目光相遇,心底的恨意慢慢被一股温暖东西给取代。
从小宇断断续续的说话中,张倩这才知道这个小家伙以前在还没来这个家里时,受到的苦那是有多苦。
小宇的母亲是一位被一位有钱人养的外室,加上他母亲软弱,经常受别人的欺负,后来,那男人的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经常趁男人不在时,过来欺负他们母子。
去年,那个坏主母又过来了,而且还是趁男人不在京城时来的,那天,坏主母终于忍受不住丈夫天天不着家,还跟这个外室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于是就想到了一招杀人计谋。
小宇的母亲为了掩护他逃离那个家,最后被坏主母派来的人乱刀砍死,小宇更是满身是伤,躲在一个镖局下逃到了栗县,然后躲上了山,这才碰到了张倩跟柳俊,捡回了这条命。
“别怕了,你那个坏主母不会再找到你了,我跟你姐夫会保护你的。”张倩听完小宇讲的事情,心疼抱着哭泣着的小宇,出声安慰道。
章节 022 你怎么能拿杯子扔我
小宇点了点头,红着眼眶,看着张倩,问,“姐姐,这样子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说什么傻话呢,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我张倩认的弟弟,这个永远不会改变的,还有一件事情,姐姐想问下你,你一直这么认真读书,是不是就是想哪朝一日,你衣锦还乡,给你娘报仇。”
小宇抿着小嘴,用力点了下头,眼里充斥着恨意,“我娘死的时候,她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旋转,我一直不会忘记,从我逃离京城开始,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过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那个坏女人给我娘偿命。”
“好,姐姐支持你,行了,事情也解决了,你也不要再一直闷闷不乐的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闷闷不乐,我们这些家里人看着都不开心了。”张倩摸着他小脑袋劝道。
小宇点了点头,一脸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张倩,“我知道了,对不起,让姐姐还家人们都跟着我不开心,小宇不会再这样子做了。”
“这就乖了,那现在还要在房间里呆着吗,要不要出去跟大伙一块聊聊天。”张倩站起身,笑着问他。
小宇红了红脸,轻轻点了下头,把手搭到张倩向他伸过来手掌上,两姐弟脸上都挂着笑容从房间里走出来。
当他们二人重新走到大厅时,柳俊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笑容,知道小宇心头的那件事情己经让他娘子给解决了,于是他笑着招了招手,把刚进来的小宇叫到身边,一大一小聚在一张桌子上,商量着怎么下桌面上那盘棋。
一晃半个月过去,这次的疫病突然暴发,除了县里死的人数少之外,其他小村庄里死的人都比较多。
后来县里的人就发现他们这些没染上疫病的都是经常吃县里一家叫好再来的榨菜,接着好再来榨菜可以治病的消息一传出。
于是接下来,好再来的榨菜再创新高,每天卖出去的榨菜不计其数,就连张倩留在铺子后院的存货也被卖了一个底朝天。
当张倩捧着铺里拿回来的帐本,看到上面那一笔一笔的银子时,张倩都觉着自己好像围着一堆金银圈里似的,到处金晃晃的。
望着这标记着赚了一大笔银子的帐本,张倩心情极好,大手一挥,给在店里做事的工人一人赏了十两银子,把郑棋一家高兴坏了。
虽说他们现在是东家给买回来的,不过东家说了,只要他们好好干,只要他们存够了赎钱的银子,他们这些人还是可以变回自由身的,就凭这个条件,他们也必须好好干。
刚好这段日子作坊里没什么事情做,家里人都让她抓来腌榨菜,这次家里的地窖又有一千坛的榨菜可以卖到镇上去了。
“这一千坛的榨菜,郑棋就交给你去卖了,至于卖多少也由你决定,不过不能卖太便宜,虽说这榨菜不是什么珍贵的菜,但把它腌出来,还是要花我们不少人力和物力的,如果你们一下子卖掉,我们这些腌榨菜的人可就要做死了。”张倩指着那一千坛榨菜跟郑棋吩咐。
郑棋点了点头,心里头很高兴东家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东家夫人,你请放心,郑棋知道怎么做,既然大家都喜欢咱们铺子里的腌菜,那我就提高一些价钱,由原先一坛的五两上升到二十两。”
“嗯,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了。”张倩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郑棋,知道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想对应的办法,于是一摆手,把这个权利交给了他。
打发了郑棋出去,张倩走到窗户呼吸下新鲜空气,刚走到窗户旁边,一抹粉色身影映入进她眼帘,外面,刘亦静一个人无聊的坐着秋千在那里荡来荡去。
张倩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转身走出去,打算找她聊聊天。
秋千下面,刘亦静闷闷不乐的一个人玩着,轻轻晃着坐着的秋千,脸上闪过无聊表情。
“小静,你怎么没跟风云湛在一块?”张倩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句她名字,并顺便问了一下她每天跟着的风云湛去向。
刘亦静抬头,看了一眼张倩,露出一抹苦笑,声音带着难过,缓缓说道,“他说他有事情要做,叫我别跟着他。”
张倩看着一言不发,只知道傻傻坐在秋千上的刘亦静,走到她身边,找了一张离她比较近的椅子坐下,轻声问了句,“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刘亦静闷闷不乐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虽然她极度否认没有不高兴,不过张倩还是从她话语中听出了。
张倩拍了拍她肩,安慰道,“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如果是为了风云湛的话,我觉着你完全没必要。”
“你不会懂的,我对他的爱己经长了十二年,这十二年来,为了让他喜欢上我,我不顾女孩子的矜持,追着他脚步来,可是我发现,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心里还是没有我。”刘亦静眼里流露失落,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似的,看着张倩说道。
张倩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你,我倒觉着他心里有你的。”
“你别骗我了,他心里有没有我,我会感受不到吗?”刘亦静抬头冲张倩露出一抹苦笑。
张倩指着她说,“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赌?”刘亦静看着一脸兴奋的张倩,拧了拧眉。
今天,风云湛跟着柳俊去了一趟张家村,查看了下张家村的养鸭情况,两人去了大概半天,坐着马车回来了。
在院子里跟烈包氏摘着菜的张倩一抬头,刚好看到一身狼狈从外面走进来的风云湛。
张倩大吃了一惊,忙放下手上的活,走过来询问,“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
眼前的风云湛哪里还有他平时英俊模样,今天的他可以说是一个落汤鸡了,浑身湿答答的不说,头上还挂着两三根草。
见着眼前这个风云湛,张倩满脸的震惊,掩着嘴问,“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风大哥你,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
“别说了,今天我真是倒大霉了!”风云湛满脸的怒气,跟张倩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他住的房间。
张倩回过头,看向柳俊,问,“相公,风大哥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柳俊噗哧笑了几声,看了看风云湛进去的方向,又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跟张倩说道,“今天我们不是去了张家村吗,偏他去的时候,爱打扮,这不,去了张家村,遇到了张家村几个未出嫁的姑娘,人家见他好看见,非要追着他问名字,这不,他这是被那几个姑娘追到河里去,才变成刚才那个样子。”
“啊…,真可怜。”张倩听完,嘴角弯着,转过身向风云湛住的方向投来一道幸灾乐祸笑容,果然啊,人长得太帅也是个麻烦啊。
过了一会儿,在房间里把衣服换完的风云湛从里面气冲冲走出来,嘴里一直嚷嚷道,“这个世上,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张倩一听他这句话,立即就发出抗议,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也是个女人啊,居然在她面前说这句话,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是长得不这么好看,人家会追着你跑吗,我看啊,你还是加紧找个妻子娶了吧,这样,你贴上有妇之夫的牌子,那些女孩自然不会再追着你跑了。”张倩打趣说道。
风云湛向张倩投来一道幽怨眼神,投诉道,“小倩妹妹,你怎么都不疼我一下啊,我被那些人都追到河里去了。”
“你要想让人心疼,去找别人,她是我妻子,要心疼人也是心疼我。”柳俊一听他这句话,立即心里吃起了浓醋,占有欲十足的揽住张倩,向风云湛投来一道挑衅眼神说道。
风云湛瞪了一眼柳俊,又向张倩这边投来一道可怜兮兮的可怜眼神,“小倩妹妹……”
张倩看着他们两个明明是大人却要做出一幅小孩玩的把戏,于是不客气的赏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白眼。
风云湛被瞪了下,一脸讪讪表情,摸了摸自己鼻子,低下头,准备转身离开。
张倩一眼识破他这个举动,开口叫住了他,“风大哥,等会儿,你今天有见小静吗?”
风云湛回过头,看了一眼张倩,拧了拧眉,摇头道,“没见过,她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刚才我见了她一面,发现她好像身体不舒服,我说要帮她叫大夫,她又不肯。”张倩摸着自己后脑勺,一脸纠结说道。
风云湛一听张倩这句话,眉头轻轻一蹙,不过很快又恢复平时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吗,这个刘亦静,等会儿我过去说说她才行。”说完这句话,风云湛朝张倩笑了笑,然后摸着鼻子转身离开了这。
“刘亦静真的生病了?要不要帮她请个大夫瞧瞧?”柳俊走到张倩身边,看着露出一脸得意笑容的她问。
张倩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她根本就没生病,而是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病的病,放心吧,只要他出现了,她的病就会好了,相公,我们去村子里逛逛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嗯,好。”柳俊笑着应了一声,话说,他也好久没有跟小倩一块出去逛了,从芜县回来的这些日子,每天不是忙着干活就是忙着干活,忙得都看不到脚后跟了。
村里慢慢恢复了生气,悲伤的气氛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走在村中小路上,看着村民们脸上重新露出来的笑容,张倩真心觉着柳家村又开始恢复以前的和谐安宁样子了。
正当小两口感受着村中这片宁静的时刻时,突然远处一辆马车朝着他们这边飞驰而过。
张倩拍着自己胸口,看着刚才那辆从她眼前飞过的马车,到现在她心脏还怦怦直跳,刚才要不是柳俊伸手拉了她一下,估计她可能命丧在那只车轱辘里了。
“相公,这是谁的马车呀,怎么在村子里这么横冲直撞的,要是撞到村里的小孩怎么办?”张倩拉着柳俊手臂,蹙着两边的浓眉,一脸气呼呼瞪着那辆马车。
柳俊同样心里很气愤,这里可是柳家村,这条路可是村里的人走路的地方,居然有马车在这里走那么快,这是哪家不要命的在这里赶马车的。
“我也不知道,你先在这里呆着,我跟上去看看,把赶马车的人赶出我们柳家村。”柳俊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张倩自然是举双手同意,像这种赶马车的人,应该列为来这个村子的拒绝户,以后都不准他们再赶马车进来了。
“嗯,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张倩点了点头,催着他快点去把赶马车的人给拦下,然后把他们给赶出柳家村。
柳俊告别了张倩,加快了脚步,顺着刚才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追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在一户家门口看到了刚才在村中小路上横冲直撞的马车。
只是当柳俊站在这辆马车前,望着马车停在这户家门口时,顿时,他眉头紧紧蹙成了一团,原来,这辆马车停着的地方居然是老柳家。
“别挡着我们的路,快点给我滚开。”这时,赶马车的车夫见他们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顿时来了一口全是带着鄙视语气的骂话。
柳俊让车夫瞪了一眼之后,退到一边,亲眼看着这辆马车缓缓走进老柳家后门。
老柳家,柳何氏看到自己几个月没回来的女儿回来看自己了,顿时高兴的忘记了上一次母女俩不欢而散的场景,高兴拉着柳荷的手喊道,“荷儿,你怎么有空回来看娘亲了?”
柳荷看了一眼柳何氏,轻轻喊了一句,“娘,女儿回来看看你。”
“好,好,回来就好,走,跟娘进屋。”柳何氏拉着柳荷的手,不顾柳黄氏冲出来的讨好目光,母女二人直接越过她,进了柳何氏的小房间里聊私房话。
柳何氏见到女儿柳荷先是一番做为一个母亲的问候,然后才渐渐想起这个女儿今天怎么会好好的回家来看她了。
她记得,自从上次她跟这个女儿弄得不欢而散之后,这个女儿就再也没回这个家了,就连栗县闹疫病这个女儿也没回来过一次。
柳何氏紧紧看着柳荷问,“荷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然,你怎么好好的回娘家来了!”
柳荷用力甩开柳何氏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满脸不悦,大声应了一句,“娘,是不是这个家女儿以后都不能再回来了?”
“不是,娘怎么是这个意思,娘希望你经常来啊,只是你突然来,娘担心你啊!”柳何氏一点都没有因为柳荷把她甩开而生气,相反,还轻声细语哄着柳荷。
柳荷脸色这才慢慢变好,斜睨了一眼柳何氏,藏在浓密眉毛下的两只眼珠子转了几下,然后吞吞吐吐问道,“娘,你最近跟三哥那边还有什么联系吗?”
柳何氏一听,一脸的着急,她可是记得上次她跟女儿闹不愉快可不是因为柳俊那边的事情吗,难道她这个女儿这次回来还是要跟柳俊那边闹?
想到女儿是打着这种主意,柳何氏一脸紧张的拉着柳荷手臂,劝道,“荷儿,你别做糊涂事了,你不知道,自从前些日子发生疫病,他那边的井水可以治疫病,救活了不少人,现在整个栗县的人都敬着那一家呢,你要是敢去闹,真的是死路一条啊。”
柳荷听到柳何氏这句咒自己死的话,脸色一变,瞪了一眼这个母亲,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母亲讲话这么粗俗呢,动不动就咒人,真是太晦气了。
“娘,你在胡说什么呀,我才刚来,你就咒我死,你是不是故意的呀,还是说,你根本不想看见我这个女儿,那你就直说啊,我大不了以后都不回来就是了。”柳荷蹭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气呼呼瞪着柳何氏责问道。
柳何氏一愣,她干什么事情了,干嘛女儿这么大声跟她说话,柳何氏看柳荷要作势离开,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先率先一步拉住了正要离开的柳荷,“荷儿,都是娘的错,你别生娘的气,娘也是为了你好,我是怕你再去做糊涂事,对付柳俊那一边啊。”
柳荷停下离开的脚步,看了一眼柳何氏,“娘,你女儿我就是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吗,我这次回来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娘,女儿求你一件事情,你帮帮我吧!”
“啊,我还能帮你?是什么事情啊?”柳何氏怔了怔,傻呼呼看着这个女儿,她真不知道像她这么老的农村妇人,还能什么本事可以帮到这个嫁到县里的女儿!
柳荷轻轻点了下头,重新倒回到她刚才坐着的位置上坐下,叹了口气,拉着柳何氏手说,“娘,我跟我公公都差不多半年了,我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公公见我一直没消息,打算要再另纳别的女人了,娘,我不想把这么好的机会让出去,你帮帮我吧。”
“女儿呀,娘早就说过了,叫你别跟你公公搞在一块,可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知道辛苦了吧!”柳何氏心疼看着柳荷说道。
柳荷听柳何氏又在跟自己说教,于是满脸不耐烦,瞪大眼睛跟柳何氏说,“娘,你到底帮不帮我呀,要是你不愿意帮的话,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不想呆在这里听你骂我!”
“哎呀,我的祖宗呀,娘就只有你这个女儿,娘不帮你,还能帮谁呀,你跟娘,你到底要娘帮你什么忙?”柳何氏拉住又想要站起身的柳荷,低声下气的拉住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