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栗迷迷糊糊的睡着，因为阴冷不觉打了一个哆嗦。
    她动了动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锁链声。
    睡梦中还呢喃了一声：…真沉…
    突然巨大的敲击声将她惊醒，“都起来别睡了！起来起来！”
    秦栗还半醒未醒的迷茫着，就被冲进来的狱卒们提起来，身上带的锁链哗啦啦的刺耳。
    “放开我们，你要带我们去哪？好疼！你放开我！”身后响起女孩子的惊叫，脚步声吵杂，所有灵者都被推了出来。
    “闭嘴！”男人抬手挥在女孩子脸上，“你以为到了这里是享受的？能多活一天都是你的幸运。”
    女孩子被打倒在地，惊恐的看着男人再次伸手将她提起来，“不想手皮肉之苦就都给我闭嘴！再敢大吵大嚷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灵者们安静了，有些畏惧的一个挨着一个走出去。
    可是秦栗发现，这些人手上绑着绳子，只有她是绑的铁链。
    提取秦栗的狱卒手上不满足于只有手铐，还拿出一串脚镣扣在她脚踝上。上下看了看好像还是不放心，又在脖子上扣了一副。
    秦栗：—_—
    狱卒：这就是个危险分子，当然到多重保险才行。天知道如果不是刚刚他抓阄输了才不会跑来看管这个妖怪！
    其他灵者看着秦栗的样子不觉放松了不少，有这样一个备受瞩目的存在，像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是不是会安全很多？
    几人被拖到外面的空地上，四周架着一些奇怪的设施，很多黑衣人排列整齐的站着，看起来肃穆而凛然。
    所有被虏的人心中开始惶惶不安，这样的郑重仿佛……一切马上要结束了。
    “啊！我不要！”一个忍受不住的姑娘尖叫着哭起来，不顾一切的想跑出去。
    看守的黑衣人冷笑连步子都没迈便扯过来。“看来你很怕死啊。那就从你开始。”
    姑娘被掼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两个人将她架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我还不想死！
    对，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我全都给你们，你们想要多少？”然而不管说什么两个男子都无动于衷，她的双腿挣扎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痕。
    姑娘开始死命的尖叫，她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仿佛看见了身体变得冰凉的那一刻。
    张大人对着剩下的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免得麻烦，都带来。”
    “是。”黑衣人蜂蛹而来，随意抓住一个等候在头领面前，仿佛排队领取死亡。
    最开始的姑娘喊的声音嘶哑，挣扎的力气也小了，仿佛蛛网上挣不脱的飞蛾，可笑也悲凉。
    张大人指了指一个少年，“你过来。”
    被点名少年忙跑过来，要移民
    眼中露出一丝兴奋和惧怕混合的神色，更多的是种狂热。
    张大人握住一只黑色的小塔，丝丝幽绿色的光芒从塔上溢出，钻进少女的头顶。
    少女双眼上翻，翻到极致已经看不见瞳孔，只剩下惨白的眼球，丝丝血迹从眼白中流出。
    “赫赫…”少女口中吃力的喘息着，仿佛破旧的风箱。
    “啊！”少女徒然惨叫，凄厉无比，一团模糊的动物形状气旋从少女头顶极其缓慢的飞出，仿佛正在挣脱挣扎。
    就在气旋完全脱离少女头顶时，张大人一刀砍下去，少女的头颅骨碌落地，鲜血猛然飞溅，像一场血雨当头淋下。
    “啊！”其余人猛然爆发出尖叫，恐惧最无法忍受的时候往往不是面临的时候，而是备受煎熬等待的时候。
    那团气旋仿佛自由了一般，速度极快的朝张大人飞来，最后没入少年体内。
    所有灵者都震惊了。
    谁也没听说过这种把天赋取出来安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做法。那样以后岂不是所有修行者都将面临被屠杀的危险？
    少年脸上浮现出痛苦，皮肤仿佛吹气一样鼓起，血管凸成一条条蚯蚓的形状，似乎即将挣脱身体。
    张大人凝神的看着，少年的身体眼看着要被撑爆的时候停下来了，慢慢缩回去。
    张大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种喜色还没褪下。“砰！”无数细碎的肉块血滴飞溅，少年整个身体炸裂开。
    现场鸦雀无声。
    “下一个！”他脸上露出狠色，“你，你，你！一起！”
    被点名的灵者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忽然一个少年朝着秦栗恶毒的大叫：“为什么不用她？她不是这里最好的吗？为什么不先用她？如果她一定能成功！求求你们放了我！”
    张大人勾出嘲讽的笑，“人性还真是丑恶。最好的当然要留在最后，她可是压轴戏。”
    少年崩溃了，恶毒的叫骂，“你们这群魔鬼！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天灵师？我呸！你配当天灵师吗？你是天灵师为什么不能救我们？
    你这个废物不配当灵师！你也会不得好死！你也会不得好死！啊！”少年的头滚落在地，双眼大睁的瞪着天空，嘴巴还保持在控诉咒骂的样子。
    秦栗愣愣的，小小的脸上混合着鲜血和惊吓后的惨白。怪她？怪她…
    “呜呜呜…”女孩子已经绝望的哭起来。
    “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们？为什么？”
    很多人愤恨的朝秦栗瞪过来，眼里的扭曲像火一样焚烧一切，“他说的对！你就是废物！
    你不配当天灵师，我们这些弱者都是在为你争取的时间！你多活一个时辰都是欠我们的！啊！”又一颗头颅落地。
    尖叫声响成一片绝望的序曲，这场深夜的杀戮——不可避免。
    秦栗怔愣的看着人一个一个被拖走，十三四的青少年，十八九的女子，二三十岁的成年人，每一张鲜活的脸上都是绝望和死前的狰狞。
    这些声音，这些嚎叫，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她，将她拖进深渊，这一刻秦栗只觉得好冷。浑身都冷。
    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人类在她眼前死亡，并且，以一种屠杀的方式。
    所有人在死时都在诅咒她，都在怨恨她，那些目光让她恐惧，让她害怕，让她想疯狂的逃跑。
    她拼命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要恨她？她做错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错，错的不过是人性的自私。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更强大的人身上，自以为是的强加一些希望。
    可是却从来没想过别人为什么要承载他们的希望？
    又凭什么？只因为她比他们强大吗？强者就该为别人活着？
    秦栗眼前一阵漆黑，所以的意识消散。
    这场噩梦…
    何时能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