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林牧一口承认下来。
    “真的？”张岚心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林牧，问题明明是她提出来的，但得到林牧肯定的回答之后，却又表现的如此难以置信。
    “你说呢？”林牧回答的模棱两可。
    张岚心实在是不确定林牧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牧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盯着一头怪物，满脸的疑云，满眼的惊诧。
    其实，这是林牧的套路，当张岚心提到蒙面军人的眼神和自己一模一样时，他就想到张岚心估计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也做好了如何应答的心理准备。
    如果自己说不是，那纯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接下来面临的问题甚至更多。
    与其满世界找借口撒谎去否认自己不是那个蒙面军人，倒不如说一个“肯定”的答案，把问题重新抛回给张岚心，让她自己去质疑。
    要是张岚心笃定自己是那个蒙面军人，自己也不正面承认，给她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要是张岚心怀疑自己不是那个蒙面军人，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解决了，而且自己也不必再昧着良心撒谎。
    最后，不管张岚心如何选择，归根结底，自己只要不撒谎，自己的“良心”也可以安定。
    现在林牧看到张岚心的样子立刻明白，很显然，她是在怀疑自己之前问过的问题。
    此刻，张岚心盯着林牧，双眉紧锁，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会儿独自质疑地摇摇头。
    “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林牧按照自己设定的套路笑着问她。
    “我不敢确定。”张岚心实在不好作出判断。
    “哈哈……”林牧笑了几声，说道。
    “我想，我是不是那个蒙面军人，你心里早有定数了吧。”林牧步步紧逼。
    张岚心听到林牧的话，把自己认为林牧和蒙面军人可能是一个人的线索又通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应该不是。”她已经开始对自己刚才的猜想产生了动摇。
    原因很简单，林牧只是个学生，虽然给自己的感觉不同于常人。
    但那个蒙面军人明显要比林牧更神秘、更厉害。
    而且从时间、地点、人物等等因素来确认，林牧怎么都不会和那个蒙面军人重合到一点。
    并且，自己认为林牧和蒙面军人是同一个人，依靠的证据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而根据一个眼神就去判定两个人，这推断也太过荒谬了一些，根本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再有，张岚心看到林牧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明显就是觉得这件事根本与自己无关，而回答自己“他是”，按照林牧平时的性格，根本就是个玩笑而已。
    林牧看到张岚心心中好像已经有数了，继续问道。
    “到底是不是啊？”他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把张岚心的问题完完全全抛回给了她，林牧自己却占据了主动权。
    “不，你不可能是。”张岚心现在已经完全否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想，斩钉截铁的回答。
    “是不是他，你自己决定。”林牧继续模棱两可的回答。
    张岚心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虽然已经认定林牧不是蒙面军人，但还是继续盯着林牧看。
    林牧知道张岚心的心思，不过现在是应该更换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的时候了。
    “先不管我是不是那个蒙面军人，但岚心，我可知道了你的一个小秘密哦。”
    “什么秘密？”张岚心心中已经认定林牧是否定的，便不再太纠结这个问题。
    “我实在没想到华英大学的校花老师，心理居然是一个拥有‘英雄情结’的少女哦。”
    张岚心听到林牧这么说自己，脸颊唰的一下就全部红润起来，一双水灵剔透的双眼蓦然被害羞所充满。
    但张岚心知道林牧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和自己说话，所以她虽然害羞，但不扭捏，笑着回答。
    “是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情节吧，格韵她肯定也这么想。”
    “那我就不知道了。”林牧故意逗她。
    “对了，格韵喜欢你什么？林牧。”
    现在张岚心完全把心中对林牧是不是蒙面军人的疑云驱散，心情豁然了很多。
    虽然她还想问林牧到底之前是做什么的，但张岚心心里也明白，林牧肯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因为要说，他早就说了。
    不过，既然已经认定他不是蒙面军人，那也就没必要再多问其他。
    “我真不知道格韵到底喜欢自己什么。”林牧实话实说。
    “你不知道？”张岚心觉得不可思议。
    “恩，我问过她，她没告诉过我。”
    “也对，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张岚心点着头回答，好像自己也感同身受过一样。
    “你是说蒙面军人吧。”林牧估计自己以后不可能再以蒙面军人的身份见张岚心，便开始逗她。
    “恩。”既然刚才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张岚心也必要再否认什么。
    “但‘英雄情结’很危险。”林牧希望张岚心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每天想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人。
    “危险？”张岚心不解。
    “对，很危险。咳咳……”话说多了，林牧依然会咳嗽。
    张岚心把杯子推近林牧，然后等着他说话。
    “岚心，刚才你也说了‘大话西游’紫霞的台词，但是真正的结果又是什么呢？我想电影里已经演的相当清楚了。
    不带金箍，救不了她，戴了金箍，爱不了她。
    一路走来，才发现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
    我们也终于懂得，曾经离我们一步之遥的人，一旦错过。
    之后即使是化作盖世英雄，身披锦衣战甲，脚踏七彩祥云，一跃十万八千里。
    也未必，追的回来。”
    张岚心当然懂林牧那些话的意思，但她有不知道现在如何去表达自己现在的情感。
    林牧看到张岚心的样子，继续说道。
    “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结局，而往后所有玩命地折腾。
    都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散场的时间。”
    “我不是紫霞，他也不是至尊宝。
    所以，有没有“金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即便今生再也无法见他一面，我自己只要守护好心底的那一份喜欢就好了。
    而且，即便最后是散场的结局，我也可以拿余生来回味这一份触动了我这一生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