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刃[花样滑冰]_141
他不曾奢望曾经给予自己如此信任的卿越还能够原谅自己。但他却依旧想要对卿越说一句……对不起。
97、 放逐
作者有话要说:和朋友约好了明天跟团出去玩……于是明早五点爬起来去赶旅行团……tat……我努力今天晚上把周六周日的更新赶出来吧~!那样的话……或许就能出现传说中的日更到完结君了~!这首曲子的话,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首小提琴曲,或许大家可以一边听一边看这章哟!其实有打算让它做下一场需要详写的……花滑长节目用曲。现在还在思考中……
花园里的郁金香盛开得非常美丽,甚至……花瓣上还有人细心呵护过后的细小水珠。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本以为此行绝见不到卿越的阿列克在内心不由得期待起来。期待着……这间别墅的主人此刻能够就在这里。或许当他推开书房的门时,就会发现在这个天气温和的下午坐在书房里打着瞌睡,一脸孩子气的卿越。
想到这里,阿列克突兀的顿住了脚步,然而一种想念却是最终战胜了他一年多来的怯懦,更让他将钥匙伸进了别墅大门。他将钥匙转动了一圈,钥匙串上的其它钥匙在这片宁静的下午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当大门的锁眼里发出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时,阿列克听到了一串由楼梯上跑下来的……急切的脚步声,就仿佛扣动他心弦的声音一样。因而,他在门锁被打开的时候用力的将门推开,任身后一片阳光因此而倾洒至这间曾遭纵火,后又整修如新的别墅。
然而……因为听到阿列克转动钥匙的开门声而一路从二楼的楼梯上冲下来的人却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人。
“是你……?”
那是一个阿列克在进入花样滑冰的成年组后就一直能时不时听到的声音。那个声音……属于他的老对手,普兰登之光弗雷尔。
或许会在这里见到对方,弗雷尔和阿列克同样的惊讶。这名几乎可以称得上普兰登国民偶像的已退役花滑运动员在上一届奥运会结束之后就把自己的重心渐渐的转向了弗拉明戈的舞蹈表演以及作曲。但在卿越失踪之后,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到希蜀,来到了成就了卿越的天赋以及梦想,又最终促成了他黯然背影的国度。
这幢花园别墅已经整修完全,弗雷尔也一直会隔一段时间就来这儿打扫一番,把他买来的花栽到别墅的花圃里,更把冰箱里填满了食物。即使弗雷尔在退役之后也没有比那之前轻松多少,可每过一段时间就来这里,为这幢显得空荡荡的别墅坐上这些事却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平静起来。
他会把自己喜欢听的碟片带来卿越常会待的书房,把碟片放到音乐播放机了,享受着那里的音响所构成的环绕立体声。他会为用卿越家里的咖啡机和自己买来这儿的咖啡豆为自己泡上一杯现磨咖啡,把转椅对着书房那拉上了一层白色半透明窗帘的落地玻璃窗。喝着咖啡,听着那些音乐,并看着别墅门口的地方。
每当那时候,他都会幻想着……自己在喝完了咖啡之后睡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会看到回到这里的卿越惊讶的样子。
如果直到第二天早上,弗雷尔都没能等到卿越回来,那就收好自己来时带的行李,把别墅的大门又重新锁好。或许会有一些失落,却也会有另一种期待。
他期待着卿越能够在不久后就回到这里,发现房子里的水和电都还通着。并且冰箱里也会有他定期放进去的食物,这里依旧会有家的温馨。
尽管这样的时光已过去了很久,并且……可能会延续更久,但弗雷尔却似乎把它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一个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的……习惯。
在今天的时候,弗雷尔因为前些天的工作太忙碌了的关系,坐在书房的转椅上竟是就这样睡着了。在睡梦中的时候,他听到了从一楼传来的……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一种狂喜就这样撞到了他的心房上,让他猛然站起身来,打开门就这样从旋转楼梯上冲了下去。
可弗雷尔最终看到的却不是他等待了半年的那个人,而是……他在感情以及事业上一直以来的对手,阿列克。所有的希望以及与美好的愿景有关的期待都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猛然消灭。看着阿列克手中拿着的这串钥匙,弗雷尔才恍然明白了一个他不愿去面对的现实。
曾经和卿越保持了多年恋人关系的阿列克……一直就拥有这间房子的钥匙。
当弗雷尔明白了这一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在这幢房子进行整修的时候,他是如何从卿越母亲的手里借来了屋子的钥匙,又是怎样在换了房子大门的时候把锁芯保留下来。为的……就是让卿越某天回来的时候能够用自己手中的钥匙打开这扇门。
可现在,卿越还没回来,阿列克却是用他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这幢他精心维护的房子大门。
弗雷尔脸上的表情由欣喜变为冷漠,而阿列克虽然从来就不将自己的情绪如此简单的表达在脸上,可明眼人也依旧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变化。可弗雷尔却似乎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他并未与阿列克多说一眼就又转身上楼,打算回到他刚才待的书房。然而他却是听到了阿列克叫住他的声音。
“弗雷尔!”
听到这个声音,弗雷尔顿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卿越他……和你联系过吗?”
阿列克皱着眉,心底带着薄如月光的希望问出了这一句,可他却是得到了这样一个诚实的答案:“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上届世锦赛之前。”
回答完了阿列克的问题,弗雷尔又从旋转楼梯走上了两楼,回到了那个书房。他将门重重的关上,而后再不理睬那位在上届奥运会上赢了他的奥运会金牌得主,直到他离开这幢房子。
你夺走了他用来飞翔的翅膀,可你心底的那份梦想,真就实现了吗?
那是一次意料之外的不期而至。一次……让两人都恍然觉得时光飞逝的不期而至。曾经绚烂的三足鼎立时光已再回不去,卿越在上届奥运会上的巨大失误也无法再改变。可未来呢?让人仿佛连希冀都看不见的未来,他们又该如何走下去?
自从科内斯,尼奥利多,楚炫相继退役,弗雷尔与阿列克退出世界冰坛,卿越失踪,世界冰坛似乎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低谷。甚至……由于在这之前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优秀运动员实在太多的缘故,所以这骤然来到的低迷期竟是显得比那修与索伦退役之后的那段冰河期更为惨淡。
原来被多方看好的珈国新人团队,以及世界各国那些在卿越等人退役之前逐渐崭露头角的新人在他们三人退役之后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放弃四周跳,转而以更为保守的,失误极少的比赛去攻占各项世界级比赛的领奖台。
由于之前的那个时代实在是太过灿烂的缘故,世界冰坛迎来了不可逆转的倒退期。而这份倒退,竟是令太多太多的冰迷都无法接受。他们甚至无法相信,那个距离他们如此之近的时代就这样结束了。不知在为什么而感到惋惜,又不知在为什么而感到唏嘘。
那么,在那届世锦赛之后就失踪了的卿越又究竟去了哪里呢?
那年就已经二十四岁的卿越开始了漫长的自我放逐。他用了除飞机以外的任何交通工具,去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哪里没有人认识他。直到后来,他已经学会了一些改变自己外貌特征的简单方法,搭乘便车,乘坐长途汽车,火车,以及轮船去到许多他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停止了滑冰的他甚至觉得……除了滑冰之外,他竟是什么事都做不成,连去餐馆洗盘子都会因为不小心敲碎碗盘而丢了工作。直到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他甚至可以在自己搭乘的渔船上帮那些水手们的忙,在车子抛锚的时候为自己所搭乘的吉普车进行检修,更在火车上帮助一些突发急病的人。
他有时会使用电子邮箱的延时功能为自己的家人发送一份语音邮件,又或是在自己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给他们寄上一张明信片,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这样的日子让卿越感到似乎每天都会耗尽自己所有的体力,他不再被镁光灯以及陌生记者的镜头所追逐着,可那样的生活却让他觉得简单而又充实。可包里总是放着一双会被他时不时的拿出来擦拭一下的冰鞋的卿越却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的,冰刃滑过冰面的声音他再没有听到。就连因为失败的跳跃而在冰面上摔倒的声音也再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可那些却会一直出现在他的梦里。
当那些与过去的梦想有关的梦境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怎么都挥散不去的时候,卿越终于还是告别了他在自我放逐的过程中认识的那些朋友,到了一个能看得到极光的地方。那是一个美丽而又神秘的地方。有着每年只开业三个月的,用巨大的冰块建造一次的水晶宫殿。也有巨大的雪山,比卿越最初接触到了花样滑冰的那座雪山更大,也更为人烟稀少。
凭借曾经的滑雪强项,卿越终于在这里找了一份滑雪教练的工作,专门教一些滑雪初学者,告诉他们在雪地上该怎么做,又尽可能的避免他们在雪上受伤。凭借卿越扎实的滑雪功底以及丰富的知识,他在进行了三个月的滑雪恢复训练之后就成为了一名在这里十分受人欢迎的滑雪教练。
天知道卿越在终于能在这样一块美丽的地方安定下来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的感激曾经教会了他滑雪的乐胜。
除却日常教人滑雪,卿越也会徒步走去距离滑雪场有些距离的冰场。在那里经常会整齐划一的摆放着许多提供给冰雕爱好者和水晶宫殿建造使用的巨大冰块。和冰场的人熟了之后,卿越经常会穿着自己的冰鞋,带上了简易梯子爬上那些大冰块,并在那里滑冰。
98、极光
由于天气实在太过寒冷,人们并不愿意时常待在户外,卿越很容易就能避开这里稀少人烟的目光。
他总是会在这片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滑出绚丽无比的冰上表演。那份绚丽,竟是比现在的任何一场世界级比赛中所展现出的极致都要更为精彩。
在这里,卿越那因为持续追逐奖牌而浮躁甚至疲惫了的心渐渐得到了一份他想要的宁静。每当他滑得精疲力竭,并躺在铺设有软垫的冰上看着美轮美奂的极光时,他总能回忆起很多。有关他第一次看到那修时的场景,有关他在雪山脚下的那个冰鞋店里和人说着每款冰鞋不同侧重时的样子,更有关……他在冰上还略有些蹒跚着,却还是毫无畏惧的起跳,最终摔倒却丝毫不觉得痛的开怀大笑。
那是卿越在这些年里曾遗失了的,有关花样滑冰的最初记忆。
他开始回忆起他最初爱上花样滑冰这项运动时的心情。在感慨片刻后又继续从那些巨大的冰块上站起来,滑出他在这片冰雪世界里所感悟出的一切。
在高海拔的地方练习滑冰让他的耐力有了前所未有的增长,尽管他并未敏锐的发现身体的这一改变。然而他却从一开始在那里还没跳出几个跳跃就已经气喘不已的状态中跳脱出来。他开始能够在那里做出几个旋转,甚至是一个四周跳。
尽管厚重的衣服让卿越无法灵活展现出他最好的一面,但他却觉得这样的状态才是他一直所想要寻求却一直都错过了的。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年。这年的卿越已经二十六岁了,也似乎真的对他的竞技生涯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原先让他追逐着,更追逐着他,让他一刻都不能放松的东西似乎真的被他完全抛却了。
在自我放逐的这两年里,卿越没有对现在的世界冰坛投以任何的关注。他只是会在每年的世锦赛期间给自己设置更多的任务,让自己因为过于忙碌而根本没时间去打开电视甚至去关注有关那些比赛以及比赛花絮的新闻。
卿越知道现在的世界冰坛可能进入了一个倒退期,却没能想到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倒退期。那或许是一种延续至今的……心灰意冷。
他不愿再向世人展现他的滑冰天赋,也不想为了向世人展示什么而拼了命的去努力。他滑冰,只是为了他自己,因为他喜欢滑冰,因为他享受在冰上跳跃的感觉。仅此而已。
或许偶尔会觉得他的生活中缺了些什么。没当感受到那份失落,甚至是落寞的时候,他就会在极光下穿上冰鞋,用花样滑冰来释放他那一刻的心情。
终于,又一届世锦赛开始了,就在卿越享受于现在那简单而又宁静的生活,享受于隔三差五的在极光下滑冰的美妙感受,并以为自己可能就会在这里终老的时候,他又一次的看到了世锦赛的实况转播。
与此同时,一名手里拿着滑雪俱乐部宣传单的旅客坐上了暴风雪前的最后一趟上山缆车。并在风雪渐起的时候走进了这个在天气不好时几乎能用空荡来形容的滑雪俱乐部。
他在这个高海拔的地方脚步十分轻的跑进雪山上的联络站,从口中问出了一个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名字,却在说到对方外貌的时候比划着,十分细致的说出了几乎印刻在了他心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