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张歆高叁，第一次和同学去银行开户来存竞赛得到的奖金，却撞上有劫匪抢银行。她当时被吓破胆，和朋友双手抱头蹲在一旁瑟瑟发抖。当时几名劫匪在柜台和金库扫钱，却分出一名劫匪专门在大厅举枪来回走动，确认没有异状。
    看着银行保安中枪倒地生死不明，大家都不敢动作。结果一些原因，情况变得更加危及。在这个惊险万分的情况下，有一名男子趁着劫匪们不注意，悄悄上前，用敏捷的身手一己之力制服四人的武装团伙，成功解救人质。
    后来张歆才知道，那个男人是名少校，休假中刚好来银行办事。她其实当时太过紧张没有看清楚对方长相，却永远记得那名男子敏捷的身手，和挡在他们身前，令人心安的背影。
    张歆从新闻中得知那位少校叫做言湛，因此她上网搜集了无数他的资料，被他的各种事迹和风采所吸引。张歆本来也想像言湛一样往事军事体系发展，可惜当时已经高叁太晚才开始准备，体能测试不达标，只好选择了以刑警为目标。
    后来考试出来，张歆刻意和言湛选了一样的学校，这让她感觉离偶像又更进一步。可能，其中夹杂着几分她自己也没弄清楚的小心思和少女情怀。
    张歆之前每次遇到挫折，或是怀疑要不要坚持往这条路下去时，都会想到言湛。他不仅是她认定的救命恩人，更成了她这一路走来的模范，甚至精神支柱。每次想到言湛，她就能坚定自己的这条道路是对的。她想像他一样，成为挡在无辜民众面前的英雄。
    然而这次，张歆似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的银行存款只剩从之前奖学金留下的一千多余额，下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还没着落。她对比着当初立誓要当上优秀刑警的壮志，和眼下不仅没有刑警队要收她的窘境，做出了决定。
    是时候放弃了，尊严和梦想不能当饭吃。张歆打算明天就去找主任说自己同意去交通队。
    *
    几分钟后，张歆接到了同班同学方圆的电话，告诉她有个前军官因为任务受伤后，自己出来开了事务所，正在招募新人。
    张歆有些迟疑，毕竟她从来没想过去体制外工作。她突然听到对方说了某个名字，急忙确认：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个事务所的老板叫做言湛，他之前...”
    “他是不是之前担任z市特别行动组的队长后来又去首都的特种部队，一年前因伤退役了？”
    “啊...是吧...”
    后来张歆还追问了几句，可惜方圆答得吱吱呜呜似乎不清楚情形。方圆发给她一组电话号码，叫她自己去问详情。
    张歆努力平复下心情后，立马打电话到那个事务所，是个清冷的女声接起。在张歆表明了对该项职缺有兴趣后，对方询问了下身份，接着竟然说下周一可以直接去上班，并表示详细资讯和合同等会发到信箱，就挂了电话。
    不用面试吗？这似乎有些奇怪。
    张歆从刚刚一头热的状态中冷静下来，特地上网搜了那间事务所。虽然不是挺有名规模也小，但负责人登记的确是言湛，而网站上的地址也和刚刚电话中对方告知的地址吻合，她终于放下了心。
    这几分钟简直峰回路转，张歆兴奋地睡不着觉。虽然还是有几分疑惑竟然不用面试，不过她没有多想，抱着枕头，倒在床上期待着下周一可以尽快到来。
    *
    张歆已经入职一周了，但都在位子上看着以前事务所的案件。没有新生培训，也没有人告诉她要做什么，她甚至连同事都没有全部认过一遍。而她心心念念地言湛，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心情也从每天对上班的期待变成无聊。
    周一，她还是尽量打起精神早早到办公室。
    孙航是这间事务所为数不多的热心同事，最近刚好比较长待在位子上，因此张歆和他最熟。他告诉她，言湛上周刚好出差，今天应该会回来，正说着曹操就到。
    “老大早啊！”孙航还是保留了以往在z市特别行动组的称呼。他在知道言湛自行开立了事务所后，就从军队离开一直跟着言湛。
    张歆立马抬头，看到了从办公室一侧漫步过来的男子。这和她从报章杂志上看到的影像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真实。他正用着蓝牙式耳机和谁说着话，因此只是略抬眼眸，朝着孙航和张歆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抬手示意。
    言湛穿着衬衫，两边的袖口都解稍微往上卷制小手臂，头发有些乱遭遭地。他将刚刚抬起的手重新插回口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慵懒又野性的感觉。他另一手继续拿着手机，似乎就着什么内容低声和另一头的人讨论。
    这就是张歆和言湛的第一次碰面，短短几秒，甚至她都没机会做自我介绍，就这样看着言湛的身影消失在阖上的门。心里还来不及有遇到偶像的兴奋，就马上被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充斥着。
    *
    “张歆，你不是想要多接任务吗？你可以去找老大啊！”孙航知道张歆并不想当闲鱼，是真的想要有一番抱负的。
    “这样好吗？”张歆有些不确定，毕竟刚刚才第一次碰面，还不算正式认识。
    “老大很好的，我们的任务都是他直接发派。而且你应该还没正式向他自我介绍吧？”孙航猜想张歆的顾虑，因此安抚并建议道，“你可以下午的时候去他办公室，他没外出时通常都待在自己的房间。”
    张歆决定听从孙航的建议，她开始准备等等要怎么做自我介绍，才能既表现出优秀以争取出任务的机会，却又不显得太过自大。
    可惜言湛从午休后就一直不在办公室，到了晚上六点都还没回来。因为孙航傍晚有任务下午就先离开，办公区就只剩她一个，
    *
    七点半。
    言湛终于回来了！他似乎有些讶异还有人在位子上，微微颔首示意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张歆打算抓紧时机去找他，不过一紧张就感受到一阵尿意。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快步跑到洗手间，以免到时候谈话中途突然要上厕所反而更加尴尬。
    她快速去完厕所回来后平复了气息，再次拿起履历走向言湛的办公室。
    张歆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应。她有些奇怪，毕竟只隔了短短一两分钟，而且灯也没有关，言湛应该还在房间里。张歆试图转了把手，因为门没锁就顺势推开了门。
    张歆眼睛四处搜罗了下，言湛的确不在。这是个很宽敞的房间，有宽大的办公桌，配着几台荧幕，有沙发区以及一整面柜子。她看到衣架上还挂着外套，更加确定言湛应该还没回家，因此打算坐在沙发区等他。
    沙发区的桌子上摆着一些文件影碟杂志等，张歆本来没想要多看，但眼角不小心扫到一些似乎是不雅的图像。她迟疑了片刻，靠近一看，发现那些影碟居然都是a片，旁边也是一些色情杂志。更有一迭类似偷拍的照片。
    这已经不仅是个人行为不检，而是犯罪！她顾不了那么多，开始翻起了那些偷拍照片，突然在其中发现有几张，竟然是她在地铁上通勤的偷拍。
    之前有人说言湛之所以退役并不是因为旧伤，而是因为作风不良。她从来不相信，坚决认为是别人污蔑泼脏水。但现在证据确凿就在眼前，她再也无法辩驳。当然，比起震惊，内心更是难过失望，以及渐渐涌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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