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海蓝的灵魂之死(5)
菲特奈回到府邸后,看到埃利奥特已经回来了,他和菲特奈打了一个招呼。
“去一趟达尔先生的府邸。”菲特奈缓缓道。
“现在吗?”埃利奥特眨了眨眼睛。
菲特奈每次说这种“去一趟”,其实便是让埃利奥特回归老本行的意思——但是,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似乎还有些早。
“晚一点去,天亮之前就行了。”菲特奈先是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
“发生了什么?”埃利奥特忍不住问。
“雪莉?芬利中毒了。”菲特奈说。
“巴洛之花?”埃利奥特若有所思。
菲特奈转过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巴洛之花,巴洛之花不会置人于死地——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竟然是这样吗,是这样的,我今天打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埃利奥特挠了挠头发,“你不是说过以希尔顿调查署的建立是因为安德鲁国王的死么?我今天去调查了最近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发现其实很多人怀疑过安德鲁国王的死,但是都被一个假说给平息了。”
“和巴洛之花有关的假说吗?”菲特奈说。
“对,这个假说是科里福提出来的,现在还在证明,我不知道这个假说的具体来源,不过按照你这么说,这个假说一定是错的。”埃利奥特说,“现在看来是科里福刻意为之——因为这个假说的作用越来越淡了。我还以为这件事情和巴洛之花有关,那么假说又可以被重提了。”
菲特奈皱了皱眉。
“我托付你调查的事情呢?”
“我记得——这是这几年以希尔顿调查署的人员变动,其实几乎没有变动。”埃利奥特说,“调查署的建立是达尔?摩根提出的,不过起初应该只是为了调查安德鲁国王的问题罢了,但是那后来发展成为了一个调查署,这其中有邓肯?摩罗尔斯的推动。”
菲特奈接过埃利奥特给的卷轴,打开时,前几行是有关于建立的问题。
715年进展之月10日:安德鲁国王死去
715年进展之月20日:路德王国会议召开(据知情人称讨论的是建立以希尔顿调查署)
715年进展之月20日:颁布达尔提案
716年祝福之月1日:以希尔顿调查署正式成立
组成人员:署长——达尔·摩根
办公室室长:科里福、鲍里斯·乌兹尔德
(据知情人称是由邓肯·摩罗尔斯推荐)
“科里福也是由摩罗尔斯公爵推荐的么?”菲特奈问。
“不知道,这些是很多贵族们说的,可信度应该是存在的,不过科里福之后做的事情一直和教廷没有什么关系,他完全不像是服务于教廷的人。”埃利奥特说,“这些只是一些粗略的事件罢了。”
确实很粗略。
菲特奈继续看下去,发现了在716年跋涉之月到进展之月中提出了巴洛之花假说——提出的人是科里福。
“月份很模糊。”菲特奈说。
跋涉之月到进展之月一共有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会发生很多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被人们淡忘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估计米塞也没有放在心上。”埃利奥特说,“不过你还想让我调查的那个吉尔,他是在进展之月加入的以希尔顿调查署,是这些年间唯一一个半路加入的人。”
“谁通过的申请?”
“他是被邀请的,邀请他的人是科里福。”埃利奥特说。
“以希尔顿调查署的分工呢?”
“科里福的办公室负责日常的事情,他们代替了皇家图书馆对一些必要的事情进行记录,达尔到处跑,应该是在寻找杀死安德鲁国王的线索,而鲍里斯·乌兹尔德负责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只是一个挂名的人物。”
“这怎么说?”
“你看看那个时间,715年的时候,安德鲁国王死后的第十天就召开了路德王国会议,显然,米塞就是想要调查这件事情,不过这一次会议还颁布了达尔提案。后者的意义在当时应该比前者要重要得多,那之后邓肯·摩罗尔斯介入,可以证明教廷对这个提案十分不满,并且希望米塞撤回提案。”埃利奥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716年的祝福之月和715年的跋涉之月相差了足足七个月,以希尔顿调查署到底还是建立了,我猜想是这段时间米塞一直和教廷在交涉,显然教廷的心愿无法实现,于是两方各退一步,摩罗尔斯公爵安排了两个自己熟悉的人加入以希尔顿调查署,而米塞继续自己的决定。”
“邓肯先生和鲍里斯先生的关系很不错,因此你认为他便是一个监视者,代替教廷去监视这个调查署的。”
“没错。”
这很容易看出来——菲特奈望着那张时间表,思考了一会儿。
缺少细节,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已经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了。
不过……埃利奥特不知道的是,安德鲁国王死于715年进展之月10日,那个时间与格雷德的死亡时间相差无几。
这似乎是一个连环的计谋。
菲特奈没有办法不将两者的死联系在一起,哪怕位置相差得太远了——菲特奈的手微微一颤,她突然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情。
当时,她被格雷德推出了炼金空间,她找到死去的法芙娜时,看到了那些奔来的教廷骑士,那些骑士们,不是从大门进来的——他们从中心,也就是白塔区跑出来的。
菲特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但是她隐隐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就拿格雷德死来说,那是教廷所害,那么,如果两人的死亡真的有所联系,那么,会不会也与教廷有关系?
但是……
“他们太沉默了。”菲特奈突然说道。
埃利奥特不明所以,他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菲特奈的思维。
“我说教廷——太沉默了,这些事情一直在危害他们的利益,但是他们居然忍气吞声。”在菲特奈的印象中,教廷不可能是这样沉默的存在。
“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埃利奥特不由得也觉得头痛起来。
“真是,难办。”菲特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