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哀求之音溶解于绝望之中
一切都明朗起来——谁会相信一位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会走错房间了呢?她那显然是故意的——尤其是她怀中那不属于她的卷轴,那是证据。
“哦……拉凯瑟娘们!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天哪,你居然打魔法卷轴的主意!艾伦蒂亚对你的影响去了哪里?”罗亨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不敢相信这一切。
“艾伦蒂亚的影响也比不上这让人厌恶的生活!”或许是因为这一切被已经被揭穿了,劳伦娜顿时不顾一切起来,她那刻薄的话语朝着罗亨吐着,“你看看,你将我带到这了无人烟的地方!每天听那些粗俗的人说着粗俗的话!我真是多么命苦才嫁给你!哦!我真是太命苦了!”
她的话像是利剑一样穿透罗亨——后者一肚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是,女士,你现在犯的可是偷盗罪——哪怕在星辉里,这也是严重的罪行,”菲特奈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她的气势给劳伦娜强烈的震撼,随着她每往前走一步,劳伦娜便感觉到自己的恐惧多了一分,“那么你打算好接受处罚了吗?这可是不能避免的事情——你很清楚?”
菲特奈了解威兹德姆公爵的一切习惯,她懂得模仿一些东西达到那种老政客才能给人带来的压力——这一切很需要技巧,可难不倒菲特奈。
更不会被一个普通热人识破。
劳伦娜顿时忘记了要抱怨,她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哦……不不不……请求你原谅我……我并非是故意的……”劳伦娜的脸色苍白得像是僵尸或者雕塑,加上那支在她肩膀上的箭,看起来她下一刻就会死去。
这话引起了这些星辉人的不满——从某种方面说,他们比谁都要在乎自己的利益——何况这件事情扯上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你哪里有值得可怜的地方,菲特奈说得对。”吉尔走出来,他不是一个宽容的人,此时的心情更不是很好——他是沉浸在学术中的人,而这种一直令他不屑的人在他的眼前偷取重要的的东西——更是不可饶恕,“夫人,和我们走一趟吧——星辉的白塔监狱可不缺少你这样的囚犯。”
“你在说什么?”劳伦娜险些晕倒。
“哦……请别……我的朋友们……”这时,罗亨那虚弱的声音传出,他扶着劳伦娜,神情疲倦。
菲特奈见此,说道:“你确实是我们的朋友,因此我们尊重你——可是你这位妻子,却实在让我们失望。”
说着,菲特奈朝那些星辉的同学们做了一个手势,阿尔瓦和温迪心领神会,走上前去想要抓住劳伦娜。
劳伦娜看到他们眼神里的严肃,想起了几年前,阿尔瓦也用这样的眼神,用剑指着她,那时的她可被吓坏了——此时也是如此,加上那个伤口,顿时让劳伦娜晕了过去。
“请别这样……算我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将她关到那些地方,那些错请算在我的头上。”罗亨接下来说的话让人惊讶,阿尔瓦和温迪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他们凝视着泪流满面的中年人,“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她会变成这样,并且每天都过得那么失望,这可是我的责任。”
“这可和您没有关系。”优利卡说道,她想去拉罗亨,可是她那位一直疼爱自己的养父却将她推开了。
这是优利卡没有遇到过的,她站在原地,那双灵动的眼睛中的光芒因为惊讶而凝固在了一处。
“如果贝尔还活着该多好——那样她便不会这样了……请你们放过我这可怜的妻子吧,我该怎么做请你们告诉我……我还有些积蓄……哦,优利卡,我的女儿。”罗亨的脸色同样苍白得可怕,他说了一段语气含糊的话,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优利卡,“请你将你这可怜的养母带回路德王国——怎么样都好……算我求你。”
菲特奈静静地立在原地,望着这样的一幕。
“真是可怜的人。”她轻声说
“哦,或许吧,艾伦蒂亚如果真的能看到可怜的我,那么请她救救我吧……唉……”罗亨听到她的话,将劳伦娜放在了身侧,让她躺下,而自己则跪在地上,做出祈祷的动作,“我究竟做错了些什么?让我必须面对这些。”
菲特奈看到温迪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看来他们有所动摇。
“这些卷轴十分珍贵,因为那来自于许多朋友的支持——上面有他们属于他们的标记,除了自然社的成员,谁都无法使用,因此对劳伦娜而言,她偷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可是你知道的,问题可不在这一份卷轴的价值。”菲特奈说道。
“哦,我没听错吗?你的意思是——你们会放过我那可怜的妻子吗?请你们放心,我会严加管束她的……”罗亨的眼角又一次湿润,这一次是感激的泪水。
“我们先帮你将她身上的箭拔掉……可能有些麻烦。”阿尔瓦叹了口气,说道。
“那当然!那当然!”罗亨急忙站起来,哪怕有一瞬间他没有站稳,被优利卡扶住才避免摔倒在地。
看着他们将劳伦娜搬回房间,优利卡没有跟上去,她的神色有些不耐烦,掉头朝外走去。
似乎想要将这些闷气都发泄出去,优利卡最后是冲出门的。
真是令人气馁。
“你看,无论什么计谋都无法达成你想要的结果——当然,并非做不到,除非你想害死你那位可敬的养父。”优利卡站在空地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很平静。
“啊,好吧,是我太过天真了。”让人意外的是,优利卡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我没有看错我的养父和我的养母的本质——不是说,一旦了解了一个人便可以清楚他全部的动向吗?这是骗人的吧。”
“并非如此。”菲特奈摇了摇头,“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谁知道一个人在一件事面前,究竟会做些什么呢?”
“那还真是可怕。”优利卡看了一眼她。
“我也认为这些事情很可怕。”菲特奈说。
“不,我不是指这些事情,而是你,你很可怕。”优利卡看着菲特奈的眼神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