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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04章:宋方笙

      接连几天,顾晓晨的耳畔不时跳出他低沉的声音。那三个字如同梦魇,她一遍一遍地做着一个梦。那个梦,时好时坏,会让她笑着醒来,也会让她感觉醒来后怅然若事,整个人一空。
    这是如何的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感受过。
    每天一通国际长途,伍贺莲给她打电话的时间多半是在下班之后。
    似乎是为了不打扰她工作。
    他们之间的通话一向简短精练,最多就是“吃饭了吗”、“在做什么”诸如此类。聊不到几句,他低声一句“挂了”,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而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问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尽管心里面都会担心,是不是阿贺出什么意外情况了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下班后,顾晓晨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她不想回家,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习惯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牵着手散步。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他痞痞地微笑,以及混合了古龙水的烟草味道。哪怕是冷漠的他,她都开始怀念。
    晚上七点的香港,霓虹闪烁光芒。
    那些灯光,远远望去连接成灯海,像是指引人回家的道路。
    顾晓晨随便买了点吃的,填了填肚子。奶油面包的味道不怎么样,太过甜腻了,她不是特别喜欢。奶茶的味道倒是不错,十分香浓。她默默地走上了天桥,左手挽着挎包,右手拿着那杯奶茶。
    站在天桥中间,顾晓晨眺望这条宽阔的道路。
    川流不息的大道,川流不息的车辆,游走在这座城市里的人都是面无表情。
    “嘟嘟——”电话铃声从包内隐约响起,顾晓晨神急忙从拿出了手机。她望向屏幕,微喜的神情瞬间平复。脸上已是淡淡微笑,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沈若打来的。
    那头十分嘈杂,音乐声叫嚣声还有缓和声,显然人很多。沈若告诉她,他们刚搞定一个项目,一群人正在一家pub庆功。她说了那家pub的地址,又说言旭东、姚咏心两人都在,问她来不来。
    顾晓晨听着她充满活力的女声,轻声说道,“不了,你们玩吧。我不来了。”
    “晓晨,你等等啊。我让咏心姐跟你说。”沈若叮咛一声,电话立刻转手到了姚咏心手中。
    姚咏心的声音沉静动听,悠然响起,“晓晨,你来吧。”
    “咏心姐,我不来了。”顾晓晨不好意思地说道,“下次我们再聚吧。”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下次吧。”姚咏心微笑说道,顾晓晨“恩”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顾晓晨将手机放回挎包,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天桥的走道,打着明亮灯光。不时有人擦肩而过,并肩携手的情侣,又或者是来去匆匆的学生。
    顾晓晨徐徐抬头,却见走道尽头,楼梯上来的地方伫立一道高大身影。
    而那道身影让她一怔,如此得眼熟。
    男人一头黑发,挑染了几缕金色,穿着蔚蓝色的衬衣,单手将西装外套甩过肩,姿势随意潇洒。他侧身望着墙上的广告牌,一张张狂的俊颜。双眸一眨不眨,那种认真的眼神,却是惊人执着。
    而这个男人,居然是伍昊阳。
    顾晓晨诧异地望着他,只离他距离两、三米远。可是伍昊阳却没有瞧见她一样,依旧盯着那广告牌。她不禁好奇,广告牌上到底是什么,会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一反他一贯得散漫形象。
    顾晓晨迈开脚步,朝他走去。
    这是一米多高的广告牌,灯光将这张广告牌照得通亮。
    广告牌上,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人。身材匀称纤细,十分苗条。芭蕾舞鞋的鞋尖点地,一只手舒展,另一只手朝上伸起,摆在头顶上方的位置。黑色发丝盘起,她戴着公主王冠,微微侧头,露出优美的颈项曲线,姿势绝美。
    而她拥有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庞,宛如上帝完美的杰作,梦幻一般。
    只是静静望去,美得让男人痴然,让女人心碎。
    顾晓晨惊艳于广告牌上的舞者,瞧见那一行一行字幕。
    “美国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六月抵达中国香港,演出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剧《天鹅湖》。”
    “首位华人领舞宋方笙(fangsheng—song)出演天鹅公主奥杰塔。”
    中文以及英文字幕交错于眼前,顾晓晨的目光瞬间定格。
    伍昊阳微扬起唇角,忽然收回视线。他一扭头,瞧见站在自己身边的顾晓晨。本要迈开的脚步微停,低头凝望着她。
    “阳总。”顾晓晨转向他,礼貌地喊道。
    伍昊阳盯着她看了又看,让顾晓晨狐疑蹙眉,甚至是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可他却扬起一抹笑容,突然开口,“这么巧。”
    “恩,挺巧的。”顾晓晨应声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回家吧,女孩子别到处乱跑,而且你还是一个人。”伍昊阳幽幽说道,语气沉然温煦,没有了往昔的毒辣。
    顾晓晨怔怔点了头,望着他从自己身边静静走过。他走了几步,男声从耳后飘来,伴随着脚步声,隐隐约约,“终于要回来了。”
    望着伍昊阳的身影消失,顾晓晨恍惚抬头,再次望向那幅广告牌。
    宋方笙。
    顾晓晨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三个字,竟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她一下攥紧了衣袋,口袋里,那枚银戒还随身携带,没有离开过。
    ……
    热闹的pub,音响充斥于耳畔,说话已经不再是说话,而是用喊的。一群人发疯了似得闹腾,感觉有些没完没了,又有些发泄似的。这也难怪,前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忙碌,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当然要疯个彻底才肯罢休。
    几个平时看上去挺严肃的大男人喝了酒,唱起歌来竟然也可爱得好笑。
    沈若和几个女同事在一起,她们正在玩行酒令。
    沈若瞧见姚咏心挂断了电话,望向她大声问道,“咏心姐,晓晨来吗?”
    姚咏心摇了摇头,朝她微微一笑。她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示意她不要忘记拿。沈若瞧见如此,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玩闹。姚咏心拿起红酒,将面前的酒杯倒满红酒,拿起一杯递给了身旁的他,“来一杯。”
    “谢了。”言旭东接过酒杯,他温煦的俊容却不显阴霾,如此得云淡风清。除了一丝淡到不行的怅然若失,一切都好。他静坐在沙发上,与姚咏心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笑。
    等到临近半夜,一行人才散了。
    走出pub,几人纷纷打了车离开。事先知道要喝酒,于是也没有开车过来,只将车停在公司了。沈若和几个女同事一起搭车,正好顺路,“言经理,咏心姐,那我走了。拜拜。明天公司见。”
    “拜拜。”姚咏心挥了挥手,言旭东朝她点头。
    一行人散了后,言旭东顺手搂住姚咏心,大方地说道,“我送你回家。”
    “真是不错,没想到我还有护花使者。”姚咏心笑了,也不顾及什么男女之别,那样自然。
    两人打了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子徐徐朝前行驶,言旭东瞥了眼姚咏心,随口问道,“你那位风督察呢。”
    “景辛?”姚咏心呢喃地念出风景辛的名字,嘴角一抹笑,“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他们更像是同病相怜的知己。
    车子一路颠簸,她的头靠着车窗也一路颠簸,他将她轻轻拉过,靠向了自己。
    “你这又是何必。”言旭东的声音低沉,在静怡的车内响起。
    姚咏心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好累,她好想睡觉。她靠着言旭东,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如果小时候,我没有走,那我是不是会更有机会。当时怎么没有想到,我走了以后,会有别人出现呢。”
    “傻瓜,那时候你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言旭东轻抚着她。
    “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姚咏心睫毛轻颤,无比的落寞,一直重复着“我一直以为”这几个字,幽幽说道,“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喜欢他的……”
    “咏心,你累了。”言旭东淡淡一句。
    姚咏心真的感到累了,叹息道,“我想睡觉。”
    言旭东凝眸,沉默不语。
    宋方笙,他们从未见过的女人。
    言旭东侧目望向车窗,玻璃上的倒影却不是自己。那样柔柔弱弱的一张脸,那样倔强认真的性子,她又该何去何从。
    ……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究竟是怎样呢。
    也许像是柠檬,酸里带点涩。
    一整天工作,随同事一起下班。又或者是等待着谁的电话。她默默地走出公司大楼,脚步一怔,只因为瞧见了那久违的身影。
    他倚着车身,正在抽烟,一尘不变的姿势。
    所有的不安和不确定,竟然会因为他的出现一消而散。
    顾晓晨握紧挎包,大步大步地奔向了他。她终于走到他面前,扬起笑脸,轻声说道,“回来了。”
    伍贺莲深深注目她,大手抚住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痞痞地笑道,“看来你很想我。”
    顾晓晨咬了咬唇,逞强地嘟哝一句,“我才没有。”
    “说谎的话,是会遭受惩罚的。”伍贺莲在她耳边呓语,见她又红了脸,轻笑着扶她上了车。
    顾晓晨知道他要带她去吃饭,这应该是老规矩了。
    用过晚餐,两人安静地在附近散散步。沿路是法国梧桐,落叶乔木,清风徐徐,十分惬意浪漫。并肩而行,他的大手一路牵着她的小手。顾晓晨悄悄将另一只手伸进衣服口袋里,那枚戒指还在。
    沿路的小店,前方是一家琴行。
    琴行亮着灯光,黑夜里一抹温暖。
    顾晓晨走到那家琴行前,透过橱窗,瞧见了店内摆放的钢琴。她突然想到,伍昊阳曾经说过他会弹钢琴。可是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亲手弹,此刻,她望着眼前的钢琴,莫名得渴望,想要听见他弹的曲子。
    “阿贺。”顾晓晨喊道,扭头望向了他,“你会弹吗。”
    伍贺莲沉声说道,“想听?”
    “恩!”顾晓晨欣喜点头。
    伍贺莲牵起她的手,走进了那家琴行。店员急忙上前招呼,伍贺莲径自脱下西装,顾晓晨接过挽在手中。他笔直走向那家钢琴,坐在了钢琴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键盘,忽然开始弹奏,起伏不停。
    灯光照耀,他的侧脸格外朦胧,格外英俊。
    这样的伍贺莲,这首钢琴曲,为她而弹。
    顾晓晨静静地瞧着他,尽管不知道他弹得如何,可是她听出这首钢琴曲是《欢乐颂》。
    钢琴声叮叮咚咚,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这叮咚声。
    没有人注意到店门被推开了。
    长发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站在店门口,望着店内正在弹钢琴的男人。那张精致的脸庞一瞬错愕,是惊喜,是诧异。
    “宋小姐,钢琴要送到哪个地址呢?”店员的呼喊声响起。
    突然响起的呼喊声,顷刻间打断了这安怡浪漫的氛围。
    叮咚的钢琴声截然而止,他的手指还维持着之前弹奏的动作。可是却挺直了脊背,没有侧目,也没有回头。伍贺莲的侧脸,在灯光下愈发朦胧,在顾晓晨眼中,久久定格,像是成了永远的镜头,这一生也无法再忘却。
    “宋小姐,您要的钢琴到了。请您看一下音质,再填写地址,我们明天就帮您送去。”店员走到漂亮女人面前,微笑说道。
    可是女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钢琴椅上的伍贺莲,许久没有回神。她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明亮的大眼一瞬迷离,手劲一松,手里的提包竟然就这样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宋小姐?”店员狐疑地喊道,弯腰替她拿起提包。
    那闷响惊到了顾晓晨,她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素色裙子的女人站在玄关处。她一头长发,又长又顺,昏黄的灯光也无法掩去那乌黑光泽。她的双眼圆润明丽,即便是没有出声,也像是会说话一样。高挺的鼻梁,红唇轻抿,而后勾起了唇角。
    她的笑容,如春风和煦,淡淡的,暖暖的。
    这个女人……顾晓晨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她想了又想,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某个画面。是的,是那幅广告牌,伍昊阳看了半晌的那幅广告牌。她正是广告牌上的芭蕾领舞。她的名字,fangsheng—song,宋方笙。
    “不好意思。”宋方笙轻声说道,从店员手中取过提包。
    伍贺莲站起身来,徐徐回头。
    顾晓晨刚要上前将西装外套递给他,身后却传来女人轻柔的呼喊。这个称呼,让顾晓晨的脚步微停,忍不住诧异,又是望向了她。这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那儿,芬芳美丽,她微笑喊道,“阿贺。”
    阿贺。
    顾晓晨愣住了,这个称呼,似乎只有她会这样喊的称呼。
    这一刻,竟然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
    伍贺莲的目光掠过了顾晓晨,扫向玄关。瞧见玄关处站着的女人,他眼眸一紧,而后又散漫地寻不到波动。那张冷漠的俊容没有丝毫情绪,他也没有说什么,仅仅是点了下头。
    “我昨天刚回来。”宋方笙朝前走了几步,她的声音很平煦,可是紧握住提包的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她找着话题,轻轻一句,“你也来买钢琴?”
    伍贺莲同样简短的两个字,“路过。”
    宋方笙微怔,这才注意到店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望向她,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女孩子。穿着套装,梳着干练的发型,一副过大的眼镜,显然上班族。她没有漂亮的外表,没有娇好的身材,实在是普通到不行了,甚至会让她以为她是他的秘书,或者助理。
    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怎么会和秘书、助理在一起。
    况且,她的手上还挽着他的外套。
    宋方笙犹豫了下,轻声问道,“你的朋友?”
    “还有事,先走了。”伍贺莲淡漠说道,伸手牵过顾晓晨的手,就这样走过了宋方笙身边。顾晓晨来不及反应,被他牵着走出琴行。她侧头望向伍贺莲,只在心中暗自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方笙回头望向橱窗,透过橱窗,她瞧见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
    “宋小姐……”店员再次喊道,宋方笙说道,“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填写地址了。”
    一路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伍贺莲送顾晓晨到了大楼楼下,他抽着烟说道,“上去吧。”
    顾晓晨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轻声说道,“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伍贺莲默了下,沉声说道,“早点休息。”
    “晚安。”顾晓晨微笑说道,终于走向了大楼。坐着电梯上楼,独自回到住的公寓。门一关上,她往沙发上一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也说不出来。明明很高兴,可竟有些空洞。
    她将手伸进口袋,拿出那枚戒指,放在眼前静静地看。
    ……
    那应该是心里的一个结,无人去解,就永远是结。
    伍昊阳的伫足注目,以及琴行里的相遇,这都让顾晓晨愈发困惑。如果不是言旭东约她喝下午茶,恐怕她一直不知道宋方笙是谁,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她和阿贺,是不是有什么过去呢。
    “晓晨,你喜欢芭蕾舞剧吗?我这里有票。”言旭东将两张芭蕾舞剧的票拿出,放在了桌子上,他不疾不徐说道,“昊阳的一个朋友回国了,她是芭蕾剧团的领舞,送了几张票。我们都有,正好多出来了,也没地方送,你就拿着吧。”
    顾晓晨低头一瞧,是美国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演出观看票。
    “阳总的朋友?”顾晓晨抬眸问道。
    言旭东喝了口咖啡,沉声说道,“也是莲的朋友。”
    “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有空的话,一起来看吧。”言旭东买了单,打了声招呼离去。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所以顾晓晨并不急着走。她望着桌子上的芭蕾舞剧票,有些失神。
    宋方笙。
    在她之前,认识得更早。
    那是多久之前?一年、两年、三年……又或者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