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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0章

      元帅说:“你二人带正白旗人马二万,前往越虎城西门,离番营一箭之地,且扎营头,听东门放号炮,然后冲进营盘,遇将截住斗战,不得有违,去罢。”
    周文、周武一声:“得令!”接了令箭,带领白旗人马二万竟往西城前进。
    再讲薛仁贵又传将令,命姜兴霸、李庆先往南城冲杀,也听号炮,领兵踹营。
    “得令!”二人接了令箭,带正红旗兵马二万,离了帅营,往南城进兵。我且慢表。再讲仁贵又传王心鹤、王新溪,带领黑旗兵二万,往越虎城北门进扎,听号炮然后冲营。“得令!”二人接了令箭,出帅营带领黑旗兵二万,望北门前进。再讲薛仁贵点将,按了三处城门,如今传令拔寨起兵。三声炮响,无帅上马,前面周青、薛贤徒跨上雕鞍,各执兵刃,随了元帅,带领二万绣旗兵马,前后高张亮子,咬金送一里程途,方回摩天岭安顿不表。
    单说大元帅人马,黑夜赶到三江越虎城了,元帅分付安营,埋锅造饭,三军饱餐已毕,扯起帐房,往东城而来。太阳东升,高有二丈,薛仁贵坐在马上,望番营前一看,但见一派绣绿旗幡飘荡,营前小番扣定弓箭,排开阵势,长枪手密层层布住。那番薛仁贵按按头上盔,紧紧攀胸甲,分付开炮。
    只听“哄咙括喇括喇”,这一声号炮不打紧,四门多知道了,也打点冲营不表。仁贵喝声:“兄弟们,随我来!大小三军冲营头哩。”把二膝一催,舞动一条方天戟,后面人马齐声呐喊,锣鸣鼓响,叫杀上来。仁贵在前领头,冒着乱箭,冲到营门首,挺戟乱刺,挑掉了几名小番,左右攒箭手长枪手,也闻白袍将利害,一见魂不在身,大家弃弓撇枪,各自要命,多逃散了。仁贵一马冲进番营,把座牛皮帐房挑倒,冲进第二座营头,有偏正牙将、平章胡腊,持斧端刀,挺枪执戟,拦上前来,围住仁贵,一场厮杀。但见明枪耀眼,劈斧无光,仁贵那里放在心上,手中戟好比蛟龙一般,护住马,遮住身,如执一条活龙在手,数般兵器,那里近得仁贵之身,却落得空被仁贵连捣三戟,挑翻了二员番将,纵出圈子,手起戟落,番将招架不定,损伤落马不计其数,有几员脱逃性命。薛仁贵踹到三座营盘,后面周青、薛贤徒量起兵刃,两旁各冲杀番营,乱伤番兵,死者甚多。二万多人马混杀。番营炮声不绝,喊杀连天。东门番营纷纷绕乱,苏文在御营听得外边喧闹,明知救兵到了,站起身来,叫四位将军:“外面唐兵已到,料想仁贵必冲此地营盘,快些上马,随本帅前去迎敌,须当小心。他标下之将,皆本事高强,不可失利与他。”
    四虎将答应:“不妨”。按下头盔,系紧攀胸甲,跨上雕鞍,各执器械,先出御营,奔杀过去了。盖苏文连忙提刀,抢出营去。这里高建庄王与军师雅里贞,也上坐骑,立在营前。八员随驾将军,保护两旁,张望元帅退唐兵。
    或有失利,就好逃命,所以也坐马在外。单言盖苏文五骑马,冲出营前,劈头就遇薛仁贵,便大叫一声:“薛蛮子,你太觉眼里无人,看得本帅平常了。
    你救护唐童,破人买卖,使本帅恨如切齿,今领兵困绕四门,又被你领兵前来,与你势不两立。”正是:排成截海擒龙计,管取唐王入掌中。
    毕竟不知薛仁贵如何杀退盖苏文,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 薛招讨大破围城将 盖苏文失计飞刀阵
    第三十五回 薛招讨大破围城将 盖苏文失计飞刀阵
    诗曰:
    枉去扶余借救兵,苏文难获大唐君。
    飞刀失去雄师丧,天意谁能谋得成。
    “你领兵好好退转摩天岭,万事全休。如若执意要冲我营盘,放马过来,与你决一雌雄!管叫你带来蝼蚁片甲不留,自然反悔在后。”薛仁贵呼呼冷笑道:“我把你这番狗奴,本帅屡次把你这颗颅头寄在颈上,不思受恩报恩,献表归顺,反起祸端,兴兵侵犯城池,此一阵不挑你个前心透后背,也算不得本帅利害。照戟罢!”嗖的一戟,分心就刺。盖苏文赤铜刀赴面交还。二人战到十合,不分败胜。左右飞虎将军张格,玉虎将军陈应龙,二骑马冲将过来助战。苏文见有帮助,一发胆壮。那仁贵旁边,周青飞马上来相助,把双锏往二人兵器上一分,二将觉得膊子震动,明知仁贵标下将士十分利害,也不通名答话,截住了,斧刀并举,双战周青。周青好了当,使起铁锏,护身招架,三人大战,并无高下。右手赶上雄虎将军鄂天定,威虎将军石臣。
    鄂天定善使飞口青铜刀,石臣使两柄亮银锤,多有万夫不当之勇,来助盖苏文。只见仁贵旁边,又冲出薛贤徒,挺枪迎住。三将战在一旁,没有输赢。
    二位元帅战到四十个冲锋,杀个平交。苏文手下偏正将甚多,喝声快上来,就有二十余员番将,把个薛仁贵围在核心,刀斩斧劈,锏打枪挑,仁贵虽然利害,却也寡不敌众,少了接战将官,也有些难胜番兵。
    我且按下东城交战之事,另言南门姜兴霸、李庆先,听得东城起了号炮,连忙分付扯起营盘,也放一声号炮,带二万人马,冲杀番营。庆先舞动大砍刀,冲到番营前,乱斩乱斫,杀了几名小番,踹进营盘,砍倒帐房,姜兴霸手中枪胜比蛟龙相似,杀进营盘,手起枪落,小番逃散不计其数。冲到第二座营盘中,忽听一声炮起,杀出两员将官,大叫道:“唐将有多大本事,敢冲我南营汛地,前来送死么!”二人抬头一看,但见这两员番将,怎生打扮:头上边多是大红飞翠包巾,金扎额二翅冲天,阴阳带打结飘左右。面如重枣,两道青眉,一双豹眼,狮子大鼻,口似血盆,海下一派连鬓长须。身穿一领猩猩血染大红蟒服,外罩一件龙鳞砌就红铜铠。左悬弓,右插箭,脚蹬一双翘脑虎尖靴,瑞定踏凳,手端一条紫金枪,坐下胭脂马,直奔过来了。
    李庆先喝道:“番将少催坐骑,俺将军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快留下名来。”
    番将说:“蛮子听者,我乃大元帅盖麾下,加为烈虎大将军、姓孙名祐. ”
    又一个说:“我乃螭虎大将军栾光祖便是。不必多言,放马过来。”孙祐晃动紫金枪,望庆先劈面门刺将进去,李庆先把大砍刀噶啷一声,枭在旁首。
    薛贤徒挺枪上前,那一首栾光祖持生铜棍,坐下昏红马,纵一步上前,迎住贤徒,枪棍并举,二人大战番将,不分胜败。
    我且按下南门交战之事,单表西城周文、周武,听南城发了号炮,也起炮一声,带领二万人马,冲杀进营。里面炮响一声,冲出两员将官,你道他怎生打扮,但见那:头戴的多是亮银盔,身穿的尽是柳叶银条甲,内衬白绫二龙献爪蟒。左边悬下宝雕弓,右边插着狼牙箭,手端浑铁鞭两条,坐银鬓马。面如银盆,两道长眉,一双秀眼,兜风大耳,海下长须,飞身上前来。
    周文喝道:“来将留名,敢来送死么。”番将喝道:“呔!蛮子听者,我乃大元帅标下龙虎大将军俞绍先。”周文道:“我也认得,你是张仲坚驾下大将,有本事,放马过来,看将军一刀!”把大砍刀直取番将,绍先舞起双鞭,敌住周文,来往交锋,各献手段。又要讲到周武冲进番营,手起刀落,把那些番邦人马杀散奔跑,劈头来了一员番将,便问道:“来的番将,快留名字,好枭你首级。”那员番将大喝道:“呔!蛮子听者,我乃越虎将军梅文便是。奉元帅将令,来拿你反贼,明正其罪,不要走,照打罢!”把坐下雪花驹催一步上,举起两根金钉狼牙棒,望周武顶上就打。周武手中刀急架忙迎,相斗一处。马分上下战住。
    西城输赢未定,又要讲北门王新鹤、王新溪,闻号炮一响,带二万人马,两条枪直杀进番营,挑倒帐房,番兵四路奔走,见两员番将直冲过来,你道他怎生打扮,但只见他:头上多戴开口镔铁獬豸盔,面如锅底一般,高颧骨,古怪腮,兜风耳,狮子鼻,豹眼浓眉,连鬓胡须,身穿一领锁子乌油甲,内衬皂罗袍,左右挂弓插箭,手端一口开山大斧,催开坐下乌鬃马,赶上前来。
    大叫:“唐将有多大本事,敢冲踹我这里营盘!”王新鹤喝道:“来将慢催坐骑,我枪上从不挑无名之辈,快留姓名来。”番将道:“蛮子,你要问我之名么,洗耳恭听:我乃大元帅盖麾下,加为勇虎大将军,姓宁名元。”“我乃猛虎将军蒯德英便是,快放马过来!”把坐下黑毫驹一纵,手中大砍刀一举,直望王新鹤劈面斩来。新鹤把枪架住在一边,马打冲锋过去,英雄闪背回来。王新鹤提起枪直刺面门,蒯德英大刀护身架住,两人战斗在营,全无高下。王新溪纵马摇枪来战,那边宁元使动斧子迎住。新鹤尽力厮杀,一来一往,四手相争,雌雄难定。
    不表东南西北四门混战,喊杀连天,番兵四散奔逃。又要讲到城上,四门公子看见城下番营内乱哄哄鼓炮不绝,声声大振,明晓元帅救兵已到,多下城来,到银銮殿奏其缘故。天子龙心大悦,众将放下惊慌。茂功当殿传令:“汝等快上结束,整备马匹,带齐队伍,好出城救应,两路夹攻,使番兵片甲不留。”众爵主齐声得令,各各回营,忙忙结束,整备马匹,端好兵刃,传齐大队人马,在教场中等候。众公子上银銮殿,听军师调点。当下茂功先点罗通、秦怀玉:“你二将领本部人马一万,开东城冲杀,接应元帅,共擒盖苏文。”罗通、怀玉一声:“得令!”出银銮殿上马,至教场领兵一万,往东门进发不表。茂功又点尉迟宝林、程铁牛:“你二人带兵一万,往南门冲营,须要小心。”二将口称:“不妨!”就奉令出殿,跨上雕鞍,前往教场,领本部人马一万,往南城前进。再表茂功又点尉迟宝庆、段林:“你二人带兵一万,往西门冲营,不得有违。”二将答应,上马端兵,领人马往西城进发不表。再讲茂功又点尉迟恭:“你可独带兵马五千,开兵接应北门。”
    敬德一声接应,上马挺枪,领兵五千望北城而来。放炮一声,城门大开,吊桥放平,一马当先,冲到番营前,手起一枪,把番兵尽行杀散。尉迟恭一条枪踹进二座营盘,五千兵混杀开去,番兵势孤,不来对敌,弃营逃走。敬德催马,无人拦阻,直进营头,见王新鹤弟兄大战番将二员,有二十余合不分胜败。恼了尉迟恭,把乌雅马纵一步上,喝声:“去罢!”手起一枪,把个蒯德英挑在他方去了。宁元看唐将多了,心内着忙,斧子一松,却被王新鹤一枪刺中咽喉,坠骑身亡。三人大踹番营,喊杀连天。番兵逃亡不计其数。
    北门已退,营盘多倒。又要讲西门开处,挂下吊桥,冲出一标人马,踹踏营来。尉迟宝庆、段林各执一条枪,杀散小番,冲进营盘,只见周氏弟兄大战二将,数十合不定输赢。室庆把枪一挺,拣个落空所在,插一声响,挑将进去,把个俞绍先穿透后背,死于非命。梅文见伤了一将,叫声:“阿呀,不好!”却被周武就拦腰一刀,砍为两段,结束了性命。两条枪在左乱伤性命,两口刀在右乱砍小卒,尸骸堆积,倒幡旗衬满地,坍皮帐践踏如泥,西城又得破了。
    单表尉迟宝林、程铁牛带兵冲出南门,杀进番营,见李庆先、姜兴霸与番将战有三十冲锋,未分胜败。恼了程铁牛,纵马上前,手起开山斧,把栾光祖连头劈到屁股下,战马皆伤,身遭惨死。孙祐心中又苦又慌,被庆先一刀将头砍落尘埃,一命归天去了。这番乱杀番兵,大踹辽营,番人料想不能成事,多抛盔卸甲,弃鼓丢锣,四散逃命。三门帐房,踹为平地。骸骨头颅,堆拦马足。血水成河,到处涌流,尸身马踹,踏为泥酱,四下里哭声大震,多归一条总路,逃奔东行。唐朝人马鸣锣擂鼓,紧紧追杀。
    又要讲到罗通、秦怀玉,领人马到东门,发炮一声,开城堕桥,卷杀番营,两条枪胜比蛟龙一般,番兵不敢拦阻,让唐将直踏进营。抬头看见盖苏文同偏正将,围住了薛仁贵厮杀,番兵喝采。明知元帅不能取胜,正欲要接应,但见左右两旁,杀声大震,战鼓不绝。罗通一马冲到,左边见二员番将,战住周青,足有数十回合,番将渐渐刚强,恼了罗通,一马冲到,手中攒竹梅花枪,嗖的一枪刺将进去,把个陈应龙挑下马来,一命休矣。张格见了,魂不在身,手脚一乱,周青量起铁锏,照头一下,可怜一员猛将,脑浆并裂,死于非命。右首怀玉见番人双战薛贤徒,不问根由,纵马上前,把提炉枪一紧,到将过去,石臣架在一边,怀玉手快,左手把枪捺住,右手提起金装神锏,喝声:“去罢!”当夹背上一下,石巨大叫一声:“我命休矣!”翻鞍坠马,鲜血直喷。复一枪刺死在地,马踏为泥。鄂天定见了,心中惨伤,兵器略松,贤徒紧一枪,挑中咽喉,阴阳手一反,扑通响跌在苏文圈子内。吓得偏将心慌意乱,却被怀玉、罗通上前,不是枪挑,就是锏打,可怜二十余员将官,遭其一劫,逃不多几名,死者尽为灰泥。竟把盖苏文围住居中,杀得他马仰人翻,呼呼喘气。一口刀在着手中,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兵过去。
    被五位大将逼住,自思难胜,若不用法,必遭唐将所伤。苏文计定,把刚牙一挫,赤铜刀往周青短锏上一按,周青马退后一步,闪得一闪,却被苏文混海驹一催,纵出圈子,远了数步,把刀放下,念动真言,一手掐诀,揭开背上葫芦盖,一道青光,飞出一口三寸柳叶刀,直望唐将顶上落下来。罗通、周青等一见,心内惊慌,望后边乱退。仁贵纵上前来,放下戟,左手取震天弓,右手拿穿云箭,搭住弦上,望青光内一箭射去,一道金光冲散青光,空中一响,飞刀化为灰尘。把手一招,箭复飞回手中。恼了盖苏文,连起八口飞刀,阵阵青光散处,仁贵也便一把拿了神箭四条,望上一齐撩去,万道金光一冲,括喇括喇一声响,八口飞刀尽化灰尘,影迹无踪,青光并无一线,把手一招,收回穿云箭,藏好震天弓,执戟在手,四将才得放心,一齐赶上。
    盖苏文见飞刀已破,料想不能成事,大叫:“薛蛮子,你屡屡破我仙法,今番势不两立,与你赌个雌雄。”纵马摇刀,直杀过来。仁贵舞戟战住,四位爵主围上前来,使枪的分心就刺,用戟的劈面乱挑,混铁锏打头击顶,大砍刀砍项劈颈。杀得盖苏文遍身冷汗,眼珠泛出,青脸上重重杀气,刀法渐渐慌乱,怎抵挡得住五般兵器。却被仁贵一条戟逼住,照面门、两肋、胸膛、咽喉要道,分心就刺。苏文手中刀只顾招架方天戟,不防罗通一枪劈面门挑将进来,苏文把头一偏,耳根上着了伤,鲜血直淋,疼痛难熬,心内着忙。
    周青一锏打来,闪躲不及,肩膊上着了一下。那番慌张,用尽周身气力,望贤徒顶梁上劈将下来。薛贤徒措手不及,肩上被刀尖略着一着,负了痛往半边一闪,盖苏文跳出圈子,拖了赤锏刀,把混海驹一催,分开四蹄,飞跑去了。后面仁贵串动方天戟,在前引路,后面四骑马仗兵器,追杀番兵。高建庄王同雅里贞拍马就走。众番兵一见元帅大败奔走,多弃营撇帐,四下逃亡。
    唐朝人马拢齐,几处番兵各归总路,望东大败。天朝兵将,渐渐势广,卷杀上前,这一阵可怜番兵:遭刀的连肩卸背,着枪的血染征衣。鞍鞒上之人战马拖缰,不管营前营后;草地上尸骸断筋折骨,怎分南北东西。人头骨碌碌乱滚,好似西瓜;胸膛的血淋漓,五脏肝花。
    恨自己不长腾空翘,怨爹娘少生两双脚。高岗尸叠上,底中血水昂昂。来马连鞍死,儿郎带甲亡。
    追到十有余里之外,杀得番邦:番将番兵高喊喧,番君番帅苦黄连。南蛮真利害,咱们真不济。丢去幡旗鼓,撇下打腊酥。貂裘乱零落,黄毛撒面飞。刀砍古怪脸,枪刺不平眉。标伤兜风耳,箭穿鹰嘴鼻。
    一阵成功了,片甲不能回。人亡马死乱如麻,败走胡儿归东地。从今不敢犯中华。
    这一场追杀又有十多里,番兵渐渐凋零,唐兵越加骁勇,杀得来枪刀耀眼,但只见:
    日月无光,马卷沙尘,认不清东西南北。连珠炮发,只落得惊天动地;喊杀齐声,急得那鬼怪魂飞。四下里多扯起大唐旗号,内分五色,轰轰烈烈,号带飘持。何曾见海国蚣幅彩色鲜,闹纷纷乱抛撇路摇。唐家将听擂鼓,诸军喝采,领队带伍,持刀斧,仗锤锏,齐心杀上;番国兵闻锣声,众将心慌,分队散伍,拖枪棍,弃戟鞭,各自奔逃。天朝将声声喊杀,催战马犹如猛虎离山勇;番邦贼哀哀哭泣,两条腿徒然丧失望家园。刀斩的全尸堆积,马踹的顿作泥糟。削天灵脑浆并裂,断手足打滚油熬;开膛的心肝零落,伤咽喉惨死无劳。人人血如何似水,人马头满地成沟。闷自己不生二翅,恨双亲不长脚跑。抛鸣鼓四散逃走,弃盔甲再不投朝;逢父子一路悲切,遇弟兄气得嗷号。半死的不计其数,带伤的负痛飞逃。这番踹杀唐兵勇,可笑苏文把祸招。数万生灵送空命,如今怎敢犯天朝。
    这一追杀有三十里之遥,尸骸堆横如山。大元帅薛仁贵传令鸣金收兵,不必追了。当下众三军一闻锣声,大队人马,各带转丝缰,众将领回城去。我且慢表。
    单讲那番邦人马,见唐军已退,方才住马。苏文传令扎住营头,高建庄王吓得魂飞魄散,在御营昏迷不醒。盖元帅分付把聚将鼓哨动,有几名损将投到,点一点,看雄兵损折六万余千,偏正将士,共伤八十七员。就进御营,奏说损兵折将之事。庄王大叹道:“元帅,欲擒唐将,反使损折兵将,这场大败非同小可,也算天绝我东辽,孤之命也。”苏文道:“狼主韬安,臣此番:
    管叫大仙仗仙法,减去唐王君与卿。”
    毕竟盖苏文怎生求救大仙,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六回 扶余国二次借兵 朱皮仙播弄神通
    第三十六回 扶余国二次借兵 朱皮仙播弄神通
    诗曰:
    苏文几次上仙山,再炼飞刀又设坛。
    怎奈唐王洪福大,机谋枉用也徒然。
    庄王道:“你有何法破他?”盖苏文道:“大唐将士虽多,臣皆不惧怕,但所惧大唐者,薛蛮子利害非常。臣如今再上仙山,请我师父前来,擒了薛仁贵,那怕大唐将士利害,城即可破矣。”庄王大喜,说:“事不宜迟,快些前去。”盖苏文辞驾出营,上雕鞍,独往仙山,我且慢表。
    单讲唐朝人马,退进城中,四门紧闭,把三军屯扎内教场,点清队伍,损伤二万有余,偏将共折四十五员。遂同众爵主、总兵们等,上银銮殿俯伏尘埃,奏说退番兵大踹营头之事。朝廷大喜,说:“皆王兄们之大功劳,赐卿等各回营卸甲,冠带上朝。”众将口称领旨,回营换其朝服,重上银銮殿。
    朝廷不见了程咬金,心内一惊,忙问:“薛王兄,可是程王兄到摩天岭讨救,兴兵来的呢?还是薛王兄已班师回城,退杀番兵的?”仁贵说:“陛下,若非程老千岁到来,臣焉能得知?还要耽搁在摩天岭。”朝廷说:“既如此,为什么程王兄不见到来?”仁贵就把兑选乌金,看守摩天岭此事,细细奏明。
    唐王大悦,降旨一道,命尉迟王兄往摩天岭解乌金来缴旨。敬德口称:“领旨。”上马提枪,带领家将八员,出了东城,望摩天岭去了。一到次日清晨,尉迟恭、程咬金同解十车金子,到殿缴旨。天子降旨,把乌金入库,又命光禄寺,银銮殿上大排筵宴,赐王兄、御弟、众卿们饮安乐逍遥酒贺功。诸将饮至日落西山,众大臣谢酒毕,扯开筵席,黄昏议论平复东辽之事。仁贵满口应承,说:“陛下,此一番若遇番兵交战,必然一阵成功,使他心情愿服归降。”朝廷大悦,叫声:“薛王兄,你的英雄世上无双,但寡人受盖苏文屡次削辱,恨如切齿,若得王兄割他头颅,献于寡人,以雪深恨,功非小矣。”
    仁贵奏道:“若讲别将,臣不敢领旨,若说盖苏文,这有何难?取他首级如在反掌。包取他头颅,以泄陛下仇恨便了。”天子说:“前仇得泄,皆赖王兄之为。”君臣讲到三更时候,方各回营安歇,一宵安睡。到明日,薛仁贵升帐,调拨副将四员,带兵五千,看守摩天岭山寨已毕,逍遥无事,安享在城,半月有余。
    单讲番邦盖元帅三上仙山,请了木角大仙,又往扶余国借兵二十万,有国主张大王,叫声:“盖元帅,那大唐朝薛仁贵,有多大本事,你屡屡损兵折将,把孤一国雄兵,尽皆调空。今日大仙亲自下山,扶助东辽杜稷,谅仁贵必擒。待孤亲领精壮人马,同元帅前去,杀退唐兵。”苏文道:“若得如此,只我邦该复兴矣。”这番张仲坚点起雄兵,三声炮发,一路上旗幡招转,号带飘摇。到了东辽国,相近御营,高建庄王早以闻报,远远相迎。道:“孤家狭守敝地,并无匡扶邻国之心,敢劳王兄御驾,亲临敝邑,赴我邦难。挽覆之恩,使孤心不安,何以报此大德。”张仲坚连忙下马,挽定庄王之手,笑曰:“王兄是首国之君,孤虽有小小敝地,犹是股肱之臣,今天邦有兵侵犯,孤理当左右待劳,未见一线之功,何德之有。”二人谈笑,进御营施礼,分宾坐定。当驾官献茶毕,庄王道:“王兄,大唐薛仁贵骁勇,我邦元帅盖王兄大队雄兵损折,实为惶恐之至。”仲坚答道:“王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交锋,自然有损兵折将之功。盖元帅虽不能取胜,也未必常败;薛仁贵屡屡称威,也未必连胜。今王兄洪福,现有仙人下山,扶助社稷,薛蛮子即日可擒,王兄所失关寨,自然原端复转,有甚烦难。”说话之间,元帅同木角大仙进入御营,说:“狼主千岁在上,贫道稽首了。”庄王一见,心中欢悦:“大仙平身!孤家苦守越虎城,小小敝邑,谁道天朝起大队人马前来征剿,边关人马十去其九,事在危急,幸得大仙亲自下山救护,孤家深感厚恩不尽。”木角大仙开言道:“贫道已入仙界,不入红尘,奈我徒弟二次上山,炼就飞刀,尺被薛仁贵破掉,未知他什么弓箭射落飞刀,因此见进,愤愤不平。今又算狼主天下旺气未绝,仁贵只命该如此,所以贫道动了杀戒,下入红尘,伤了薛蛮子,大事定矣。”庄王大喜,御营设宴款待大仙。
    次日清晨,元帅进营问:“大仙,今日兴兵前去,还是困城,还是怎样?”
    大仙道:“此去不用困城,竟与他交战。贫道只擒了薛仁贵,回山去也。”
    那番元帅点起大队,同了师父,竟望越虎。不及半天,早到东门下,离城数里,远扎下营头。日已过午,不及开兵,当夜在营备酒待师。席上言谈,饮到半酣,方回营安歇。次日清晨,摆队伍出营。大仙上马端剑,后随二十名钩镰枪,一派绣绿旗幡,一字排开,飘飘荡荡,攒箭手射住阵脚,鼓哨如雷。
    盖苏文坐马端兵,在营掠阵。木角大仙催开坐骑,相近河边,高声大叫:“城上的,快报与那薛蛮子得知,叫他速速出城与贫道打话。”城上军士见了,连忙报入帅府来道:“启上元帅,番邦又领了大队人马,扎营在东城。今有一位道人,在那里讨战,口口声声,要请元帅打话。”那薛仁贵立起身来,顶盔贯甲,通身结束,上下拴扣,底下总兵们齐皆妆束停当,候元帅提戟,同上东城,望下一看,但见这道人怎生模样:头上青丝挽就螺蛳髻,面如淡紫色,长脸狭腮,黑浓眉,赤豆眼,鼻直口方,两耳冲尖,海下无须。身穿一件金线弦边水绿道袍,脚蹬一双云游棕鞋。坐马仗剑,扬威耀武。
    仁贵左首周青叫道:“元帅,我看这道人身躯软弱,有何能处,待兄弟出城去取了他性命罢。”仁贵道:“兄弟休得胡乱,不可藐视他们,从来僧道不是好惹的。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本帅看这道人虽然身躯软弱,谅有邪术伤人,故敢前来声声讨战与我,待本帅亲自出马,会他一会。兄弟们随我到城外,掠阵助战。”众弟兄一声答应:“是。”元帅分付发炮开城,吊桥堕下,二十四对白绫旗左右分开,鼓声哨动。姜兴霸摹旗,李庆先擂鼓,周青坐马端双锏,在吊桥观望。仁贵一马冲上前来,大喝:“妖道,请本帅有何话打?”那大仙抬头看时,果然好威武也。但只见薛仁贵怎生模样:头上白绫包巾金抹额,二龙抢块无情铁。身穿一件白绫蟒袍,条条丝缕蚕吐出;外罩锁子银环甲,攀胸拴口鸳鸯绌。左首悬弓右插箭,三尺银鞭常见血。催开坐下赛风驹,手仗画戟惊人魄。
    木角大仙笑道:“来者可就是薛仁贵么?”仁贵道:“然也!既问本帅大名,你是何方妖道,今请本帅出城,待要怎样?”木角大仙怒道:“呔!谁是妖道,我乃朱皮山木角大仙是也。已入仙界,不落红尘。因我徒弟盖苏文屡炼飞刀,被你将何妖术破掉,故而贫道动了杀戒,下落红尘,特来会你。可知贫道本事利害,见我还不下马归降?投顺狼主,共擒唐王,饶汝性命。若有半句支吾,贫道一剑砍为两段。”仁贵哈哈大笑道:“汝不过一妖道,擅敢乱言,藐视本帅。你既说已入仙班,能知天文地理,难道不晓本帅骁勇,何苦落此红尘中,管国家闲事。我劝你好好回山,免其大患。若执意要与本帅比论,可惜你数载修炼,一旦伤我鼓下,悔之晚矣。”木角大仙叫声:“放马过来,吃贫道一剑。”望仁贵头上挥将下来。薛仁贵把戟钩在一边,二人相战十余合,怎杀过薛仁贵的手段。道人本事平常,剑法松了两剑,马退后数步。仁贵那里知道,只把手中戟逼下来。那晓这道人把剑按开了戟,口中一喷吐出杯口粗细一粒红珠,望仁贵劈面门打来,光华射目。元帅眼前昏乱,看不明白,把头低得一低,正打中在额角包中的无情铁上。此铁乃是二龙抢这一面小小镜子,不想这珠打得重了,连镜子嵌入皮肉内,有六七分深,鲜血直冒,染红银甲。喊声:“痛杀我也!”马上一摇,扑通一声,翻落尘埃。
    大仙把口一张,红珠原收嘴内。仗剑纵马,要伤仁贵。不防吊桥边周青见了,魂不附体。大叫:“妖道!休伤我元帅。”飞马舞锏,迎住道人厮杀。薛贤徒赶上前来,救回元帅,一竟入城。来至帅府,安寝在床,连忙把药敷好,松了包巾,那晓仁贵昏迷不醒,只有一线之气在胸中。薛贤徒着忙,急到银銮殿奏说此事。朝廷大惊,就命茂功前来看视。只见仁贵闭眼合口,面无血色,额上伤痕四围发紫。徐勣问道:“此伤必受妖道口中精华打中,毒气追心,无药可救。不知阵上还有何人开兵,断断不可,若受此伤,一定多凶少吉,只可高挑免战牌,保护城池再作道理。你须服事,三天内有救星下临。”
    众将应道:“是。”徐勣后上银銮殿,细奏仁贵受伤,命在须臾。天子闻言,心内牵挂。
    单讲薛贤徒听了军师之言,忙到东城,把金锣敲动,外面周青与道人战不上八九合,只听城上鸣锣,就松下双锏,叫声:“妖道,欲打你为齑粉,奈城上鸣锣收兵,造化了你,明日出来结果汝的性命。”带转马,望城中去了。吊桥高扯,紧闭城门,薛贤徒分付高挑免战牌。木角仙见了,哈哈大笑,回进帅营。盖苏文接到里面坐定,说:“师父,今日开兵辛苦了。”分付摆酒上来。大仙道:“你屡次失利,称赞仁贵之能。起大兵数万,未闻一阵得利。今我一人下山,没有半日交战,就送了薛仁贵性命,又败唐将一员,杀得他免战高挑,闭城不出。”苏文道:“薛仁贵方才被师父打落马去,明明唐将救回,未伤性命,怎说已送他残生起来?”大仙道:“你有所不知,我口中这一颗红珠,打去不中就罢,若已中在他身上,凭他有什么神仙妙药,也到不得第四天。”盖元帅听言大喜说:“师父,此珠这等利害,万望师父再在此,与徒弟把唐将伤几员,就好灭大唐,兴东辽,取中原天下矣。”大仙道:“我一番下山,眷恋红尘,开了杀戒,也非独伤仁贵而来。原有心辅佐狼主,剿灭唐兵,夺取中原花花世界,锦绣江山,做了中华天子,然后上山的了。”盖秀文不胜欢喜,营中摆酒款待。
    一到次日天明,大仙出营,在城下厉声喝叫,大骂讨战,唐将只是不理。
    猖獗回营,下马走进帅营,苏文开言道:“师父,今唐将闭城不战,何日得破此城?延挨时日,如之奈何。”大仙道:“不妨,今看城上免战高挑,一定唐将十分惧怯,待等三天后,绝了仁贵性命,然后四门架火炮攻城,怕他们君臣插翅腾空,飞回中原去了不成。”苏文道:“师父主见甚高。”就依其言,日日营中饮酒,不表。
    不想光阴迅速,停兵到了第三天,惊动香山老祖门人李靖,正坐蒲团,忽然心血来潮,遂掐指一算,明知白虎星官有难,即驾起风云,来到越虎城,按落仁贵帅府前,周青在外边,见空中落下一道人,到吃了一惊。大喝:“妖道何来?快些拿下!”李靖道:“周青,休得莽撞!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是也。今是薛仁贵有难,特来救他,快报进去。”周青听了李靖二字,倒身下拜,说:“原来是恩仙,小将不知,多多有罪。元帅卧床不起,昏迷不醒人事,请恩仙同进去看视。”李靖随了周青,来至后堂,走近床前,揭开帐子,李靖看了额上伤痕,就知是朱皮山这妖道作怪。忙取葫芦中仙水,搽药伤所;又取一粒丸药,将汤灌于口中,登时落腹。肚中响了三声,仁贵悠悠醒转,说:“嗄唷,好昏闷人也。”两眼睁开,身上觉得爽快,忽然坐起床上。周青、薛贤徒欢喜不过,叫声:“元帅,李恩师在此救你。”仁贵见李靖坐在旁首,即下床整顿衣冠,拜伏在地,说:“蒙恩师大人屡救薛礼性命,无恩可报。”分付摆素斋款待。李靖说:“不必设斋,贫道已不食烟火,今有朱皮山妖道在此横行,阻逆天心,故此下山收服妖畜,除其大患,好待你剿平东辽,奏凯班师。”薛仁贵大喜,连忙传令,摆队出城,与这妖道开兵。
    各营总兵全身打扮,薛元帅披挂完备,随李靖来至东城,炮声一起,城门开处,吊桥坠下,冲出一彪人马,攒箭手射住阵脚,薛贤徒摹旗,周青掠阵,战鼓哨动。薛仁贵坐马端戟,在吊桥观望。只见李靖手中不端寸铁,惟有拂尘一个,飘飘然步行至番营,喝道:“营下的,快报与朱皮山泼道得知,叫他早早出营会我。”营前小番看见,连忙报进营来道:“启元帅,唐邦也有一个道人,在外面请大仙打话。”盖苏文听报,便问道:“师父,他们不知往那处也请了道人来,谅必法术高强,所以擅敢前来讨战。”师父木角大仙道:“不妨,谅这班蠢俗莽夫,怎到得名山圣界,访请高人。不过荒山庙宇,请其邪法妖道,投入罗网,自送残生。快摆队伍出营,取他性命。”盖苏文传令,摆一支人马,旗门开处,大仙上马提剑,营前摇旗擂鼓,冲将上来。
    李靖喝住道:“来者朱皮山龟灵洞道友,少催坐骑,可认得贫道么?”那木角大仙听叫“龟灵洞”三字,不觉惊得浑身冷汗,心下暗想:“‘龟灵,二字,原是暗名。凭他相交道友,得爱徒弟,从不知我‘龟灵’暗号,那晓这个道人,竟猜破我名,谅他定是道术精高。”遂问曰:“道友何处名山,那方洞府,今至红尘,乱入阵中,有何高见,敢来会我贫道?”李靖笑曰:“我乃香山老祖门人李靖便是。那高建庄王不过外邦小国之主,盖苏文虽有本事,只好镇压番国海岛之君,扶兴社稷,该依理顺行,年年进贡中国,岁岁朝拜君王,保护边关才是。如今他横行无忌,倚仗道友九口飞刀,伤害上邦名将,眼底无人,藐视中国,以逆天理,反打战书,将圣天子十分羞辱。故而大唐起雄兵来征剿,理上应该。盖苏文屡伤大唐开国国老,及将官数十多员,得罪天子,在凤凰山下,上苍已判走,不久死于薛仁贵之手,顺了天心。今朝又得一位道友精华珠打伤仁贵,幸亏贫道早知,救了他性命,不然一旦归阴,谁除苏文大患?此罪却归道友,只怕难上仙山,修其正果了。为此特请你出来,有言相告:你虽是朱皮山学修截教,也有数千年功德,不入红尘,以成正果。然而上天爻象,该当知道,为何一时昏乱道心,助恶违逆天道,其罪难逃。故我贫道劝你好好去红尘,回仙山,可免灾殃。若有半声不肯,献你原形,悔之晚矣。”木角大仙听李靖一番言语,口虽不信,心中着忙。但被他羞辱不好意思,便大喝:“李靖,你仗香山老祖之势,欺负贫道无能,我是截教,法力不弱于你,今既落红尘,开了杀戒,谅也无妨。但你既是正教,怎的也入红尘,管国家闲事?贫道今已下山,不擒唐王,誓不归山。你休持:香山门下神通广,惹我朱皮道力仙。”
    毕竟龟灵洞主与李靖开战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香山弟子除妖法 唐国元戎演阵图
    第三十七回 香山弟子除妖法 唐国元戎演阵图
    诗曰:
    龟灵妖法仗红珠,千载精华功不殊。
    指望威名成海国,那知一旦露形躯。
    那木角大仙说罢,仗手中剑纵马上前,望李靖一剑挥来。李靖闪过,把手中拂尘望剑上一拂,大仙手便震痛,仗剑不牢,落于地下,李靖便大步上前。木角仙看了,把口一张,就吐出红珠一颗,精华射目,望李靖照面门打来。李靖全无惧色,把手中拂尘轻轻一拂,这颗红珠拂落于地,拾起手中,往怀内藏过。大仙一见红珠收去,料想不能复回朱皮山去,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下马拜伏于地,高叫:“大仙,可怜念我弟子千年修炼苦功,得受此珠。今一旦被大仙收去,难成正果。望大仙还珠复口,感戴甚深,恩重如山。从今回山去,再不敢胡为了。”李靖笑道:“我方才劝言在前,你偏偏不肯听我,今哀求贫道,事已迟了。若要还珠,快快献出原形。”木角仙听言,心下十分懊悔。要此红珠,无奈何只得现了原形,乃是一个簸箩大的乌龟,受日月精华,采天地之气,修成这颗红珠,才炼人形,那晓被李靖猜破,要他献形,把符咒画在龟背,要复人像,且待五千年之后。便说:“孽畜,贫道助你风云一阵,去你罢。若执迷不悟,要还此珠,便赏你一刀。”那龟精料哀求无益,便借风云而去,影迹无踪,引得吊桥边兵将,笑声大震。番营前盖苏文,气得面如土色,来取李靖。仁贵一见,催开战马,舞戟上前迎住。
    苏文算计已定,把赤铜刀架住画戟,说:“住着,本帅有言对你讲。”薛讲贵收住坐骑,问道:“有什么话对本帅讲?”苏文应道:“我是番邦元帅,你为中国大臣,必然眼法甚高,能识万样阵图。今本帅刀法平常,实不如你。我有一个阵图在此,汝能识得否?”仁贵笑道:“由你摆来,自当破你阵图。”
    苏文传令,就调数万大队儿郎,分开五色旗幡,登时列成一阵,果然摆得利害。苏文道:“薛蛮子,你在天朝为帅,可能识此阵否?”仁贵抬头一看,但见此阵,有诗为证:一派白旗前后飘,分排五爪捉英豪。银枪作尾伸头现,中有枪刀胜海潮。
    薛元帅看罢,哈哈大笑说:“盖苏文,你排此阵难我,明明藐视本帅,此乃一字长蛇阵,我邦小小孩童也会识破,难着甚人?”苏文道:“你休得夸口,只怕能识不能破。”仁贵道:“就是要破也不难。你还未摆完全,限你三日后摆完了,待本帅领兵从七寸中杀将进去,管教你有足难逃。”盖苏文听见此言,明知仁贵能破此阵,传令儿郎散了此阵。又说:“薛蛮子,你既然识此阵图,本帅还有异阵排与你看。”仁贵道:“容你摆来。”盖苏文就分开旗号,顷刻演成一阵,叫声:“薛蛮子,你可识此阵否?”元帅看时,但见此阵,有诗为证:红白大旗按后前,居中幡子接云天。刀剑枪戟寒森森,英雄入阵丧黄泉。
    仁贵道:“此乃是三才阵,只消按天地人三才,用三队人马,往红白黄三门旗内杀入,此阵立可破矣。”苏文见仁贵识破,不足为奇,传令儿郎散了三才阵,又复分列旗幡,摆成一阵。说:“薛蛮子,你可认得此阵否?”
    仁贵看见,微微冷笑,便叫声:“盖苏文,你有幻想异奇之阵,摆一座来难我,怎么却摆这些千年古董之阵,谁人不识,那个不知,本帅既在天朝为帅,岂是依靠实力而来,就是这些兵书战册,阵法多也看得精熟的。若说这十座古阵,你也不要摆了,我念与你听,头一座乃一字长蛇阵,第二座乃二龙取水阵,第三座乃天地三才阵,第四座名曰四门斗底阵,就是你摆在此的;还有第五座五虎攒羊阵,第六座六子连芳阵,那第七座七星斩将阵,第八座八门金锁阵,第九座九曜星官阵,第十座便是十面埋伏阵。总也不足为奇,你既作东辽梁栋,要摆世上难寻,人间少有,异法幻阵,才难得人倒。今本帅为中国元戒,到学得一个名阵在此,若汝识得出此阵之名,也算你番邦真个能人了。”苏文道:“既如此,容你摆来。”那薛仁贵退往城中,调出七万雄兵,自执五色旗号,分付周青、薛贤徒擂鼓鸣金,按住八卦旗幡,霎时摆下一个阵图。仁贵在黄旗门下大叫:“盖苏文,你摆三阵,我俱能识破。本帅只摆一阵,你可识否?是什么阵。”苏文听说,便抬头一看,但见此阵好不异奇,十分利害。焉见得有许多利害呢?有诗为证:一派黄旗风卷飘,金鳞万光放光毫。刀枪一似千层浪,阵图九曲。象龙腰。炮声行走金声歇,不怕神仙阵里逃。五色旗下头伸探,露出长牙数口刀。一对银锤分左右,当为龙眼看英豪,双双画戟为头角,四腿束取攒箭牢。二把大刀分五爪,后面长枪摆尾摇。苏文那有神通广,不识龙门魂胆消。
    盖苏文见此阵摆得奇异,半晌不动,口呆目定。暗想我在东辽数十年,战策兵书阵法,看过多多少少,也从来不见此阵。叫道:“薛蛮子,凭你稀奇幻术,异名阵图,也见过多少,从来没有此阵。你分明欺我番邦之将,把这座长蛇阵装得七颠八倒,疑惑我心,前来难着,本帅不知你杜造的什么阵。”
    仁贵哈哈大笑,说:“盖苏文,料你是个匹夫,怎识本帅这座异阵,你既道我自己杜造长蛇阵,改调乱阵,三天之后,你敢兴人马破我阵么?”苏文道:“既为国家梁栋,开兵破阵,是本帅分内之事,容汝三天摆完全了,待我兴兵破你。”薛仁贵传下令来,领散了龙门阵。当日即又点大队雄兵十万,调出城来,扎住营头,一共十七万兵,安营在外,旌旗飘荡。仁贵同八员总兵,屯扎帅营左右,前后帐房安得层层密密,坚坚固固。不觉日已向西,城上唐王同诸将闭了东门,竟往银銮殿升登龙位,饮了御酒,专等第三天看盖苏文破龙门阵。这话慢表。
    单讲城外盖苏文退进御营,来见狼主。庄王先传令设酒,御营中掌灯点烛,大排筵席。二位王爷坐在上边,苏文坐在旁首,底下数席文武大臣。共饮三杯之后,庄王问道:“元帅,你三阵唐将尽皆识破,他摆得一阵,你就目定口呆,岂不被大唐兵将耻笑么?”苏文奏道:“有所不知,臣摆三阵,是阵书有的;他或者也看熟在肚中,故而被他识破。这仁贵摆的,书上不载,自己杜造次乱长蛇阵图,分明疑难于我,所以臣回他不识,待三天后臣调遣人马,容我破阵,那时杀他们血溅成河,尸骸堆积,何必识他阵名。”张大王笑道:“到也说得有理。元帅能人,待破阵之日,孤家发八员猛将,雄兵十万你带去,阵即破矣。”苏文称谢,酒散回营安歇,不必去表。
    再进唐营中薛仁贵,同八员总兵,在营饮酒席上,开言叫声:“八位兄弟,本帅在山西县苦楚不堪,三次投军,张环奸诈,把我隐藏前营为火头军,虽承数位兄弟不愿为旗牌,愿做火头军,同居一处,一路上立功,尽被奸臣冒去,害你们不早见君王,享荣华富贵,受苦多年,单只为我。今天幸蒙圣恩封天下招讨,才为本帅。尔等也得受总兵爵禄,我九人干功立业,征剿番邦,尽心报国,从来不烦老少众将之力。今盖苏文要破我龙门阵,是他命该休矣。我前番在中原探地穴,曾受玄女娘娘法旨,说要复青龙一十二年,可平靖矣。今算将起来,足足十二年了,况今朝仙师李大人又说欲复青龙,定摆龙门阵,正应在三日后。龙门阵中多要用心擒捉,好成功班师,我九人功非小矣。明日须听本帅调遣。”八人大喜说:“这个自然。若能平复东辽,我等俱听哥哥号令,用心擒捉,立功标下。”言谈半夜,各归营帐安歇一宵。
    次日清晨,元帅传令二将,对番营高搭五坐龙门,不消半日,完成整备。火炮火箭,强弓硬弩,钩镰短棍,长枪大刀,端正锐利,盔甲新鲜,又忙了半日。第二天众军兵饱食一顿,调开队伍,扯起营盘,忙忙打扮,顶明盔,披亮甲,旌旗招转,内按五色冲天大纛旗领队分班,八总兵妆束坐马,两旁站立,仁贵执旗一面,领队分排四面八方,鸣锣击鼓,调东南,按西北,顷刻摆完全了。五坐龙门,按金、木、水、火、土旗幡。一到了第三天,仁贵在阵内用了些暗计,四周长枪剑戟,火炮、火球架起,八员总兵分四门而立,中门薛仁贵,手中拿白旗,对番营叫道:“快唤盖苏文出营看阵。”早有番营前小卒,飞报进御营来说道:“大唐薛仁贵请元帅看阵。”盖苏文听言,同二位大王一齐上马,排开队伍出营,带同诸将,至阵前一看。呵唷,好座利害阵图也!但只见:五座龙门高搭,对联金字惊人。左边写:踹杀番兵、血染东辽;右首书:活捉庄王、头悬太白。摆攒箭手、长枪手、火炮手、鼓旗手、摹幡手,密密层层护定;龙门首上,按着绣绿旗、大红旗、白绫旗、皂貂旗、杏黄旗,风飘飘一派五色旗。东发炮,龙头现出,专吞大将;西鸣金,摆尾身旁,进阵难逃。满阵白旗如银雪。霎时变作火龙形。其中幻术无穷尽,内按刀枪连转身。五色绣旗一刻现,神仙设此大龙门。专为东辽难剿灭,故把龙门建策勋。
    盖苏文见前日不完全龙门阵,随口应承说破得此阵,如今见了这座完全阵图,到惊得呆了半个时辰。方才开言道:“薛仁贵,你既摆全阵图,本帅明日兴兵来破。”仁贵道:“若能破者,必遣能将进我的阵。”
    不表盖苏文回进帅营,打点破阵之日。另言讲薛仁贵按了龙门阵,带领总兵进入城中,来至银銮殿上,见朝廷奏道:“陛下在上,臣欲擒盖苏文,灭东辽,奏凯班师,所以摆座龙门大阵。待明日必捉番邦元帅,大事可成矣。”。
    朝廷大悦,降旨排筵,钦赐仁贵饮酒。言谈至三更方散,回帅府安歇一宵。
    次日五更,炮声一响,遂将鼓哨动,各营将官满身披挂,结束停当,饱食战饭。大元帅顶盔贯甲,整顿齐备,上马端戟,离了帅府,同诸将出城,升帐而坐,众将侍立两旁听调。薛仁贵传罗通、秦怀玉二将,领五千人马,速往西行,离阵四五里,埋伏山林深处,等盖苏文败来,发炮拦阻去路,赶他转来。罗、秦二将一声得令,接了令箭,齐出营门,上马端兵,领五千人马,前往西边埋伏,我且慢表。再讲仁贵又点周青、薛贤徒,你二人也带五千兵马,北路而行,埋伏树林深处,等候盖苏文逃到,赶他转来,不得有违。二将一声得令,接了令箭,出营上马,带领五千铁骑,竟往北路埋伏不表。那仁贵又点王新鹤、王新溪,你二将领五千兵马,往南方绿树林中埋伏,拦截盖苏文去路,不得有违。二将一声得令,接了令箭,出营上马,带领飞骑五千,前往埋伏。仁贵发遣三路精兵已毕,只见东方发白,番营无人知觉。那元帅起身,分付扯开帐房,摆开龙门大阵,按定当阵门守将,点姜兴霸、李庆先守住左首二门;周文、周武守住右首二门;仁贵自执红旗,守住中门。
    走出走进,演此活阵。锣鸣鼓响,只等破阵擒将,此言慢表。
    单讲盖苏文也是五更起身,众将齐集两旁,站立听令。多是英雄强壮,气宇轩昂之辈。苏文心下踌躇:“我看这数员战将,几万雄兵,破阵也尽够有余了,然而此阵中,决定利害,故敢口出大言,摆与我破。未知此阵何名,书上并不置载,看看稀稀奇奇,似此阵图十分幻异,叫我怎生点兵调将,将何令发使他门进阵,怎样破法?”正是:恨无黄石奇谋术,难破亚夫幻异功。
    盖苏文坐在帅营,无计可施,不敢发兵调将,前去破他异阵。那晓高建庄王同扶余国张大王,带一支御林军出营,看元帅发兵破阵。但只见自家人马明盔亮甲,排队分班,只不见元帅动静,不觉心中焦闷起来,降旨一道,传元帅出营破阵。左右得令,就传旨意前往帅营。苏文接旨,来到御营见驾,说:“狼主,召臣前来,有何旨意?”庄王说:“元帅,你看唐朝阵中,杀气冲天,称威耀武,为何元帅全不用心调兵遣将,前去破他,反是冰冰冷冷,坐在营内呆看,岂不长他门志气,灭自己威风么?”苏文奏道:“狼主在上,唐朝摆此阵图,臣日夜不安,岂不当心?但阵书上历来所载,有名大将阵图,臣虽不才,俱已操练精明熟透,分调人马,按发施行,或东或西,自南自北,出入之路,相生相克,方能破敌,得逞奇功。如今他们所摆之阵,十分幻异,虽不知那阵中利害如何,今看他摆得活龙活见,希希奇奇,连阵名臣多不曾识得,就点将提兵去破,竟不知从何门而入,从何路而出;又不知遇红旗而杀,还不知遇白旗而跑。”庄王叫声:“元帅,他摆五个龙头,俱有门入,必然发五标人马,进他阵门的。”苏文道:“进兵自然从五门而入,臣也想来如此,但愿得五路一直到尾还好破他,倘然内有变化,分成乱道,迷失中心,那时不得生擒,就是肉酱了。”张大王笑道:“若是这等讲,歇了不成?”
    盖苏文听见张大王取笑了他,只得无奈,点起五万人马,五员战将,分调五路进兵,按了四足后尾,听号炮一齐冲入。传孙福、焦世威带兵五万冲左首二门;又调徐春、杜印元领兵五万,冲右首二门。四将答应去讫。盖苏文按按头上金盔,紧紧攀胸银甲,带五千兵马,催开坐骑,摇手中赤铜刀,望中门杀过来。后面号炮一起,左首有孙福、焦世威纵马摇枪,杀上阵门。里边姜兴霸、李庆先上前敌住,斗不数合,唐将回马望阵中而去。孙、焦二将随后追进阵中,外面锣声一响,大炮、火箭乱发,如雨点相同,打得五万番兵,不敢近前。欲出阵门无路,里面二将望绿旗兵中追杀,忽一声炮响,兵马一转,二员唐将影迹无踪,四下里尽是刀枪剑戟,裹二将在心,乱砍乱挑,回望看时,前后受敌,心下着忙,叫救不应,二将兵器架不及,刀山剑岭之危,作为肉酱而亡。料想不免那姜兴霸、李庆先有暗号在内,纵绿旗引走,转出龙门外去了。右边有徐春、杜印元纵马端兵,冲到阵前,内有周文、周武舞动大砍刀接住番将,厮杀一阵,唐将拍马诈败入阵,徐春、杜印元不知分晓,
    赶入阵门:
    正是英雄无敌将,管取难进刀下亡。
    毕竟不知二将追入阵中死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盖苏文误入龙门阵 薛仁贵智灭东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