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林永年也不想再和陆时今多费唇舌,转身准备开门离开。
可曾想,他刚走到门边,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边,后脑上突然传来一阵被钝器击打的剧痛,随后两眼一黑身体,林永年的身体倒了下去。
出手打晕林永年的自然是陆时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林永年的计划,就没坐以待毙的道理。
林永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足挂齿,重点要对付的,还是沈灵章那个老东西。
陆时今把林永年拖到床上,飞快地把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交换了一下,又把床单撕成布条把林永年绑起来,在他口中塞入一团布防止他醒来之后喊人,然后命令711:“便利店,易容卡来两张。”
711对使用易容卡已经很熟练了,不消片刻,床上躺着的林永年已经变成了陆时今的模样,而陆时今则顶着林永年的脸,开门走了出去。
陆时今关上门,模仿着林永年的声音,沉声对守卫下令:“宁郡王在里面休息,等下不管里面传来什么动静,你们都别管,只要守住这扇门,别让任何人进去就行,听到了没?”
守卫们:“是。”
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花船,陆时今凭借着林永年的身份一路畅通进了摄政王府。
沈灵章一直在府里等着林永年的消息,见林永年回来见自己,以为事情有了进展。
“怎么说,皇帝答应出来与你见面了?”
“林永年”点头,“皇帝视宁郡王如眼珠子般爱惜,宁郡王在我们手上,他自然对我们所求无所不应。”
沈灵章谨慎道:“本王还是觉得此时不妥,就算宁郡王得皇帝爱重,但终究不是血亲,就算是血亲,还有亲疏之分,就怕皇帝不肯答应你的条件。”
“事在人为,不去做,怎么知道行不通?”“林永年”微微笑道,“总归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就算事情败露,皇帝也迁怒不到大人您身上,若失败,我愿一力承担罪责,绝不会拖累大人您。”
沈灵章轻哼一声:“自然如此,此事乃是你一人所为,与本王有何干系?”
“林永年”笑意淡淡:“若是此事失败,于我不过就是头点地的事情,对大人没有丝毫影响,可若是成功,大人您将来成就大业,却也不能忘了我今日的功劳吧?”
“能不能成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想着邀功了?”沈灵章在太师椅上坐下来,冷冷道,“你放心,若是你肯乖乖按照本王说的做,本王将来绝不会亏待于你。”
“那我这里先谢过大人。”“林永年”弯腰作揖,“可大人,有些事口说无凭,若是没有保障,我担心自己的将来,会不会也变成一颗被人说弃就弃的棋子?这样瞻前顾后,怕是不能更好地为大人您效劳。”
沈灵章打量着“林永年”,面容冷凝:“你这么说是何意?”
“林永年”直起腰,镇定自若地道:“我想请大人和我立张字据。”
“立字据?”沈灵章哂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皇子了?若不是本王救你,你那日就死在掖庭局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本王讨价还价?!”
“林永年”朗声道:“不错,我是欠大人一条命,所以愿为大人鞍前马后,在所不惜。可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这件事若成,谁获益最多,大人您心知肚明,我现在不过是要个将来的保障,保证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连这点大人都不愿意成全,难道是早就做好了卸磨杀驴的准备?”
“你!”沈灵章被戳中心事,脸色气得发红。
他的确存了卸磨杀驴的想法,即使将来他扶持林永年当了皇帝,林永年再让位给他,他也没打算让林永年活下去,毕竟世上多一个人知道他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他在龙椅上就永远坐不安稳。
沈灵章没想到林永年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了当,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如鲠在喉。
“大人,就快要入夜了,我马上就要去见皇帝,”“林永年”恭恭敬敬地弯腰,对着沈灵章说,“还请您早作决断。”
“我要是不肯写呢?”沈灵章阴恻恻地问。
“林永年”:“大人不肯写,我自然也没办法,但若是小人的后半生得不到保障,一番辛苦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也不值得,到时候见到皇帝怎么说,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很好,不仅敢要挟皇帝,还敢要挟起本王来了。”沈灵章突然伸手掐住“林永年”的脖子,“你知道惹怒本王的后果吗?你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你,这天下也迟早是本王的!”
“林永年”被攫住咽喉,呼吸困难,断断续续道:“大人……我并非要挟……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活路,只要大人能给我一个承诺……我愿意永远效忠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沈灵章听到了“林永年”信誓旦旦的保证,略一思索了下,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还是得稳住他,让他安下心来尽心尽力给自己办事才对。
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奴才,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沈灵章倏地松开手,把“林永年”甩在地上,不屑冷笑:“行了,你们这种当奴才,就是目光短浅,唯利是图,你不就是想得到本王的承诺,保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吗?本王答应你就是了,拿纸笔来!”
“林永年”一听,双眼放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书桌上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沈灵章龙飞凤舞写完了字据,施舍一般扔给“林永年”,“拿着,你好好替本王办事,将来本王若是能登上大宝,你也算是头功。”
“林永年”感恩戴德,“谢大人!谢大人!不过大人,光有这张纸怕还不够,字迹可以模仿,不足以为证,若是大人能再赐给我一件信物,我就更心安了。”
沈灵章恼怒无比地恨恨瞪了“林永年”一眼,却又因为现在要依仗他来办事,拿他无可奈何,心里恨得不行。
沈灵章犹豫片刻,从自己的腰带上扯下一枚玉佩,扔给“林永年”。
“拿着,这块玉佩是本王的贴身之物,跟了本王数十年,无人不识这枚玉佩是本王之物,这下你总能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谢谢大人赏赐!”“林永年”左手拿着玉佩,右手拿着字条,左看看右看看,嘴角压都压不住地往上翘。
沈灵章见了更加不屑,嗤之以鼻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准备一下去见皇帝,想想好见了皇帝之后该怎么说。”
“林永年”笑道:“大人放心,该怎么说,我早就想好了,那就不打搅大人了,小人告退。”
出了摄政王府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不用再伪装的陆时今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得意,拍腿大笑起来。
“有了这张纸条和这枚玉佩,再向大臣们公布沈灵章的罪行,到时候沈灵章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711:“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陆时今宝贝般地收起纸条和玉佩,哼着小曲儿:“大功告成,自然是去找我的好皇帝哥哥邀功请赏去啦。”
“不好!”711突然提高了音量,“李翀已经悄悄出宫,出发去花船上救你了!”
陆时今陡然想起此刻在花船上变成了他样子的林永年,万一李翀误把林永年当他给救了,或者被他发现自己会易容,那就糟了!
陆时今一拍脑门,大叫了一声“不妙”,拔腿就往花船的方向奔。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走到头秃,写的不太满意,明天再修一下。
明天这个世界结束,下个世界是大家投票选的校霸攻x养父(伪)受
第88章 宫斗我是专业的(over)
“林永年身上的易容卡还有多久失效?”陆时今从街头抢了一匹马, 一边向花船停靠的岸边策马狂奔,一边问711。
711:“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自动解除。”
易容卡有个bug,不能远程解除效果,超出距离, 只能等卡片失效, 被易容的人才会恢复原貌。
陆时今低咒一声:“操了。”
要是李翀把林永年当成他给救了,林永年肯定会趁李翀不备, 反过来对李翀不利。
陆时今不禁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林永年易容, 他就不该心慈手软, 直接把这狗东西从船上扔下去完事!
711看陆时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些不忍:“宿主你先别急, 咱们要不要先去找救兵?”
陆时今果断否决:“不行, 林永年已经是穷途末路,要是激怒了他, 万一他打了和李翀同归于尽的主意怎么办?”
幸好李翀对林永年还有作用, 林永年还不至于现在就对李翀不利。
可惜系统只能起辅助作用, 不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剧情里任何角色的事, 要不然陆时今也不用这么头疼。
骑马奔出去一段路, 恰好经过了宁郡王府的后巷。
而那天被陆时今钦点为护卫的朱瑞, 也刚好出门回府,还没进门,被陆时今一眼看见。
陆时今灵光一闪,勒马停下, 拿马鞭对着朱瑞一指,“小瑞子!”
朱瑞回头, 看到是主子叫他,连忙走过去请安:“王爷, 叫奴才有何事?”
陆时今:“你最近和师傅学武功学的怎么样?”
朱瑞挠了挠头,“师傅说奴才天资不错,适合练武,不过奴才学的还没到家,师傅只简单地教了奴才几招……”
“会不会杀人?”陆时今没耐心地打断朱瑞的话,沉声问,“敢不敢杀人?”
朱瑞一愣,抬头不敢置信地对上陆时今森冷的眼神,终于发现此时他面前的这个王爷,和平时他见到的那个只知道嬉闹玩乐的王爷看起来不太一样。
陆时今高高坐在马背上,神情冷肃,眸色乌沉,浑身弥漫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凛然之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现在需要你替我杀一个人,你敢不敢?”
陆时今想,朱瑞在原剧情里,可是后来的战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虽然朱瑞现在年纪小,但自古英雄出少年,陆时今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帮手,也只能在朱瑞身上赌一把。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怕是李翀已经被林永年反制住。
若是兴师动众找禁卫军去救驾,只怕会激怒林永年,陆时今打算假装孤身去和林永年谈判,再安排朱瑞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朱瑞也是个忠义之人,也没有问陆时今到底要自己杀何人,抱拳坚定地道:“奴才有今天全靠王爷提拔,王爷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万死不辞!”
陆时今露出一个赞许地微笑,道:“很好,是个忠仆,你若是能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本王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找到了朱瑞当帮手,陆时今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来不少。
到了花船附近,天色已黑,花船上亮起红灯笼,只听到船上的丝竹管乐声中夹杂着欢声笑语,各路达官贵人出入不绝。
只有陆时今逃出来的那条花船上静悄悄的,好几名护卫把守在甲板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算算时间,易容卡已经失效,想必李翀已经落在了林永年手上。
陆时今安排朱瑞跳入河中,从水下游到花船附近,趁那些守卫不注意从船后面爬上船,然后他自己大摇大摆地上了跳板,对着那几个守卫呼喝道:“林永年呢?让他赶紧滚出来见本王!”
守卫们看到陆时今就这么一个人过来,脸色都稍微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事先都已经得了林永年的吩咐,知道陆时今一定会回船上,所以纷纷让开道让陆时今上船。
几名守卫虎视眈眈地跟在陆时今身后,带他上了花船的二楼,回到那间白日里关着他的屋子。
打开门,林永年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里,正慢悠悠地端着茶杯喝茶。
“王爷,既然逃了出去,怎么又回到我这里来了?是舍不得我这里的高床软枕?”林永年看了眼陆时今身后,“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就这么一个人过来。”
“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难不成还要带上一个军队的人?怎么,你很期待多几个人光顾你的生意?”陆时今挖苦道。
林永年听了陆时今的讽刺,不怒反笑,“宁郡王这张嘴好生厉害,不过你是不没分清,咱们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陆时今也不跟他虚头巴脑周旋了,下巴一抬,冷笑道:“少废话,皇上呢?你把皇上怎么样了?本王劝你赶紧把皇上交出来,若皇上少了一根毫毛,本王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林永年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好不容易抓到的皇帝,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吗?”
陆时今一边应付林永年,一边在脑海中问711,“林永年把李翀藏哪里了?”
711:“在林永年身后的床板下面,里面有个密室,皇帝就在里面。”
陆时今倒是想直接冲过去把床板掀开把人救出来,奈何身后还有好几个壮汉,他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靠他一个人也解决不掉这么多人。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人?”陆时今冷冷地看着林永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