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母亲心思
暮迟醒来的时候,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尤其的腰间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伤过一样,酸软并且痛的厉害。
看着床边抹着泪的关女士,暮迟木木的眨了眨眼睛:“妈,你哭什么啊?”
这一开口暮迟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的厉害,看着这周围,好像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顾朝的房间。想起顾朝,暮迟的依稀记得那晚有发生什么事情……
暮迟脸上一热,连忙低下头去,这时候暮迟才想起,自己在古墓中被什么东西叮咬中毒的事情。抬头再看眼眶依旧红红的不肯说话的关女士,暮迟心中一暖,软声道:“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对了,顾家怎么跟关女士说的?不可能说自己去盗人家的墓,被里面的毒虫咬到了吧?正在暮迟疑惑间,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从暮迟身后响了起来。
“伯母对不起,这事都是怪我不小心,才还暮迟受伤……”顾朝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眼神却若有若无的落在暮迟的身上。
此刻暮迟对顾朝的心,既是澎湃又是娇羞,像还在待字闺中的女子跟自己心悦男子的幽会过后的娇羞。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幽会过后的温存,也没有那个时间让两人你侬我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关女士放心,且瞒住她不能让她发现什么端倪。
尤其是关于暮迟的。
关女士今天早上接到顾老的电话后,就被邀请到顾家,说暮迟也在顾家大家聚聚,可是店里不够人手她要帮忙所以推到了晚上。
哪知到了顾家,才得知自己的女儿昏迷的躺在别人的家里,对于顾家不将受伤的暮迟送去医院这个行为,关女士有些不满,觉得他们家不将自己的女儿放在心里。等看到人之后,发现暮迟脖子上的痕迹,又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听到顾朝的解释后,关女士更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两人是要结婚的关系,虽然现在的小年轻都特别的有活力,但总不至于把人……晕的起不来吧?关女士最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体质,不是那么轻易就倒下的柔弱女子,肯定是还有别的原因。
在这里不方便问暮迟,但不代表关女士就相信了那些鬼话。
关女士看到暮迟醒来,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却总比之前守在床边默默掉泪来的好。关女士看着暮迟,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没有像上次在医院那样打她,只是关心:“没事吧?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顾朝默默的退了出去,门外阿长守在那里,他低声喊了声少爷,然后就默默的跟在顾朝的身后:“亲家那边好像对我们有些误会,她对您的态度冷淡了些。”
顾朝抬头挺胸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对于阿长说的事,他刚刚就在里面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只是暮迟中毒受伤确实是他们家的责任,而自己昨晚控制不住那股冲动也是他的过错。
暮迟母亲的怒气,以后还能小心讨好平息掉。现在暮迟终于醒来,他也可以去找爷爷问清楚一些事情。
那边暮迟跟她老母亲在谈谈心和感情,这边顾朝坐在爷爷平时呆在的书房中,看着爷爷慢悠悠的将莫扬带回来的“战利品”逐一拿出来端详,一副没空理顾朝的样子,顾朝便知爷爷这是想耍赖到底了。
“到底是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爷爷竟然连我都一直瞒着?现在都被发现了,难道也要一直让我不清不楚的让别人占着我的身体来用吗?”顾朝的声音很平淡,只是眼中的冷厉,说明他生气了。
顾老放下手中凝香珠的动作一顿,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顾朝,嗔怪道:“怎么能这么说呢?爷爷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不说,只是时候未到告诉你也是徒增烦恼,而且当初是你自己说是多重人格,总想着如何去治疗,我当然更不能告诉你了。”
“为什么?难道那个霸占我身体的人比我还重要吗?还是说会有莫名的东西霸占我的身体,也有爷爷一部分的功劳?就像那晚将我弄晕在古楼那里一样……”顾朝的声音平静的可怕,仿佛在说的不是让他心寒的事情,他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空气中的凝固,让气氛莫名的紧张。
顾老被哽了一下,眼神锐利的看着顾朝,脸上被憋的红红的,平稳呼吸之后,顾老才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的?”
顾朝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没有说话。七老八十的顾老被自己的孙子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原本想吊一下他的胃口,让他着急一下的,谁知道他竟知道的那么多,再不说清楚怕是以为他这个老头要害自己的孙子了。
“你知道我们顾家为什么长久以来都站在万人之上,过上比任何人都优渥的生活嘛?那是因为我们顾家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家底雄厚的缘故,而顾家可以经历一个又一个朝代,从几千年的乱国之争,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再到现在的国泰民安,为什么顾家可以幸存下来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顾老都不知道有多遥远的远古,听说那时候有几个大家族身怀绝技,在江湖上名声赫赫,那时候顾家就是其中一员。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各种外在因素和人为结果,那时候的大家不是被灭族就是被当时的天子囚禁,只因“身怀妖术迷惑世人”这八个字。
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时隔太久,一代传一代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实性。顾老只知最后一直受着祖辈传承的异术的家族,除了他们顾家,还有一个巫马家,其他的太久太久不见音讯,估计也逐渐凋零。
每个家族的异术都不一样,而顾家略懂的就是阴阳之术,在很久以前顾家还能是不是隔一代家族中就会出现一个身怀异术的男丁,可是再后来,隔了几代都不曾出现过一个。
为了不让顾家就此零落,顾家的先祖想到了一个禁术,就是利用各种因素,然后附生在自己后族的身体之中,有时候会在某段时间过后就会消失,有时候会伴随着后族人身上渡过一生。
虽然是依附着生存,不过却不会过分影响后族人的生活,只是在某些困难的时候,先祖的灵魂才会出现帮助渡过难关。
而顾朝身上那个莫扬是个异术,他并不是顾家先祖中的一员,却很久之前不知何故跟先祖的灵魂捆绑在了一起,附身在顾朝身上的时候才苏醒的。至于莫扬这张扬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跟他达成协议之后也不是那么难以驯化。
只是因为顾家人的特殊,在择偶方面也有许多要求,首先对方身上的气息必须不让先祖的灵魂反感,生辰八字五行相克什么的都得是好的,当然就算八字不合,只要先祖喜欢的话也可以帮改八字;然后,再者也不能让莫扬讨厌,莫扬讨厌的话,肯定会在顾朝的身体上做手脚,搅得家中不宁。再后来,当然还要顾朝自己喜欢,虽然顾老不觉得顾朝这个连自己母亲都冷淡的性子会喜欢上什么人,但不是有很多方法让他喜欢,让他改变想法的嘛。
若是暮迟知道,自己这么喜欢顾朝,而顾朝却是因为其他原因才会对她刮目相看个别对待的话,估计会很失望。
顾家在外虽高高在上,同时又极其低调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真的顾家的底线在哪,也没有人知道顾家到底多有钱,只是在古玩界中有顾家参与的,肯定都会有绝品出现。
今年也一样,听说顾家为了迎娶孙媳妇,故而举办这次的古董竞拍会,为的就是寻求珍宝给孙媳妇一份适合的见面礼。当然,这只是顾老在私下办的,瞒着顾朝,吩咐阿长监督管理。
虽然顾家老宅的地下室中有无数稀奇珍宝,可是那些都是不可以抬上明面的东西,而且有些东西随便拿出来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身怀珍宝当然是能低调就低调。
而暮迟在关女士一番逼问之下,只能开口撒谎,说自己会受伤是因为不小心被东西刮伤后颈,由于失血过多才会晕倒过去。然后关女士又对着暮迟抱怨说,为什么顾家的人不将她送医院之类的话,暮迟想都不想直接说:“顾朝就是一等一的外科医生啊,有他照顾着我呢,就算没有他,顾家也有好多比医院强上许多的家庭医生,去医院还得挂号,多麻烦啊。”
关女士听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只是从表情看来她并没有被安慰,一直到吃完饭带着暮迟离开,都是甚少说话也没有什么笑脸。
暮迟说的话当然是没错的,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劲的袒护着外人,帮着别人说话,关女士心里才觉得女大不中留,一时心中伤感罢了。
自从谷梁暮迟霸占了原主的身子之后,两母女之间根本甚少深入交流,作为女儿的暮迟更是没有去关心一下她老人家,怕露陷又不知从何说起。
关女士觉得孤独也实属正常,尤其今天顾老在电话说,不要搞什么订婚,那些都是虚的,直接来一个盛大的婚礼吧。先去拿证,再重新准备一个更加盛大完美的婚礼。
没有人比她的女儿嫁的好,只是亲戚朋友提出想要见见顾家人的时候,总感觉他们在等着看她们家的笑话一样。这段时间,关女士一直在反复思考,两家差距甚大,自己就这么的将自己的女儿推过去,会过的幸福吗?
可是谁知道不过一个月左右的事情,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暮迟,今天竟然开始袒护着顾家,帮外人说话了。两人的感情融洽是好事,但作为母亲的又怕暮迟是怕自己担心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回去的路上,暮迟的手一直被关女士握着,两母女都没有怎么说话,以前都是暮迟喋喋不休,惹得关女士不断的数落她的,现在暮迟变了,关女士又爱在心口难开。
到了暮迟的公寓时,关女士跟着下了车,想要叮嘱她两句好好养着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超人。暮迟一一应了,看着关女士略带沧桑的面容没来由的喊出一句:“妈,您今晚住这吧。”
关女士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笑着点头应了。
这一夜,暮迟有些忐忑但又觉得心中舒畅,因为她做了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亲昵的抱着关女士一起睡。这一夜,两人聊了许多,暮迟刚开始还保持警惕心不要露陷,后来越聊越多,也不知是那句话体己话让她掉了泪,连警惕心也跟着眼泪一起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关女士已经做好了早餐,然后回去开铺了,那家卤肉饭馆,是关女士这么多年来带大暮迟的唯一经济来源,十几年都忙活惯了,现在叫她放手不管,她是不习惯也舍不得。
所以暮迟醒后,也不知道关女士是否有察觉出什么来。倒是李晨晨,在暮迟还在顾家的时候给她发过几条信息,说是要回老家一趟,叫她醒目一点。现在李晨晨不在,暮迟又因为中毒后的各种折腾疲惫不堪,醒来的时候关女士都走了,哪还有什么机会试探一下关女士呢?
暮迟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找上门的时候,她正在跆拳道馆跟陈馆长告罪,因为她又再一次无缘无故的不来上班了。虽然说陈馆长知道暮迟有了未婚夫之后会开始各种忙,忙着谈恋爱啦,忙着过两人世界啦,还有忙着准备婚礼啦……照理说他都应该理解才是,可是有事情能不能提前吱一声?或者不能上班的时候发个信息过来,让他准备顶班的人啊?
正在陈馆长教育着暮迟的时候,那几个不请自来,跟跆拳道馆里的师兄有些敌意的黑衣人,冷酷的出现在了暮迟的面前。
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断别人说话是多么的不礼貌,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暮迟小姐,我们夫人请你过去一聚。”